“他死了,我怕紫儿怨恨我,放出谣言,说是江湖最大的邪派组织杀了他,我已经后悔了,因为这个谣言,让紫儿铤而走险,混入邪教,誓为那个男子找到真凶,于是,天真单纯的紫儿,变成了名震江湖让人闻风丧胆的杀手,妖娆妩媚迷倒众生的紫苏妖狐!”
“凰哲剑,你太可怕太卑鄙了,为了得到心爱的东西,你什么都能做出来!”叶佩声声指控,凰哲剑的眼神,忽然邪恶万分,盯着叶佩,语气恶毒道:“我就是这样卑鄙,我的执着我的爱,让我无法不卑鄙。你明白这样的心情吗?嗯?你不会明白,当她最终查到我才是凶手,拿着剑指着我的喉咙,那样的感受,你明白吗?被心爱的人,被爱了一辈子的人,这样对待的心情,你明白吗?我不能让她死,我也不会让我自己死,我只能从邪教请来蛊师,替她种下寒蛊!我骗老师说,这寒蛊是邪教的人给她种下的。”
“你,凰哲剑!”叶佩一拳挥出,却被凰哲剑一把钳制住手腕,力道之大,叶佩只觉得手骨在声声断裂,她愤怒的对着凰哲剑咆哮,“把这下蛊之人找来替她解蛊!”
凰哲剑冷嘲:“你觉得,我还会留着那人的命吗?”
“紫儿要死了!你这个畜生!”叶佩破口大骂,用她能想到的,最恶毒的词,诅咒他,“你活该得不到紫儿的爱,你就不配,你不配!”
“我得不到她的爱。或许之前得不到,但是之后,我得到了,寒蛊,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你知道吗?就是下蛊之时,将自己的血液喂入受蛊之人体内,那受蛊之人,便会一心一意,爱着那个献血之人!所以,我才要对紫儿下寒蛊,我要她生生世世,只爱我一个。寒蛊入腹,便不能与人交合,我不许再有任何人,觊觎我的紫儿!”到最后,他的脸,扭曲到可怖,痛苦到极致,却有隐忍的,某种让叶佩看不透的情绪参杂其中。
叶佩用力甩手,却挣不脱,她忽然想起点穴大法,那得闲的手,抬起就迅速朝着他身上穴位点去,却不及他快,只见他另一手迅速而出,握住叶佩迎面而来的手腕。
“凰哲剑,给我放开她!”逸扉萧一抹黑色身影,飞速而来,长身立于凰哲剑的对面,眼神阴霾,凶狠的盯着凰哲剑,凰哲剑见到来人,手中力道加重,一个反手,将叶佩整个搂入怀中。
“她也是我的女人,逸扉萧,借你玩了几天,你玩够了就还给我!”
“凰哲剑,你这卑鄙的小人,拿开你的脏手!”叶佩只听逸扉萧话音刚落,就觉得耳边一计劲风,自己还没缓过神来,一双大手一捞,便将自己捞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逸扉萧出拳又急又快,凰哲剑没有想到,眼前的男人,会像豹子一样冲向自己,他的功力,远在逸扉萧之下,只是一拳,便将他的头,打偏到一边,手忙着去格挡,自然放开了叶佩,逸扉萧趁着空隙,将叶佩拉入怀中,小心的将她安放在一边,柔声道:“在这等我!”
“扉……”叶佩本想说不要惹事,但是却打住了,凰哲剑,就算给颜紫稣陪葬都不够!
两人几招下来,胜负已辨,凰哲剑根本就不是逸扉萧的对手,眼见着劲风带着利掌而来,他躲不及,胸口狠狠挨了一掌,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血汩汩的自唇角溢出,伴随着眼泪,一并自眼角溢出,天上扑闪的星星啊,多么的明亮啊,就如小时候,和紫儿躺在花园中,手牵着手,看着那漫天繁星,讲着白日里发生的一切,逸扉萧下一拳要顺势落下之时,只见凰哲剑坐起身来!
自己朝着那一拳而上,“噗!”一声闷响之后,只见凰哲剑,脸色苍白,一口鲜血狂吐而出,嘴角却带着笑,声线孱弱,低声道:“替叶沐尘报仇了吗?如是可以了,请让我见见紫儿最后一面,只一面,我就会消失,永远的不打扰她。”
“你休想!”逸扉萧愤怒道,“你害她害的还不够,若不是你,她现在就幸福的和某个男人生活在一起,相夫教子,夫唱妇随,日子过的何乐安详,你这样的卑鄙小人,你没有脸去见她。”
“求求你!”凰哲剑姿态卑微,语气诚恳,虚弱至极,叶佩总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她上前,凰哲剑便对着她,吃力道,“让我见她最后一面吧!”
“说了你是休想,你若是敢靠近客栈半步,我就要了你的性命!”逸扉萧搂着叶佩,就要往回走,却听见后面挣扎着起身的声音,以为是凰哲剑还没死心,要来个偷袭,却听他“噗通”一声,又倒回瓦砾上,声响巨大,撞毁了许多瓦片,瓦片之下,传来一阵惊呼。
扰了别人睡觉了,叶佩看凰哲剑的模样,是从未有过的落魄,她的眼睛对上他的,那里面,总隐隐闪着自己读不懂的光芒。
“扉萧,带他去见见紫儿,如今他这番模样,只怕见着了紫儿,也不能对紫儿怎么样。”这一抹异样的感觉,指引着叶佩,将凰哲剑带到了紫儿的房间,很奇怪的,颜超尽然没有阻拦,只是叹息一声,在凰哲剑肩上拍了一下道:“或许你在她身边,她走的会安心些,她的命本就是你给的,如今,你再来取走,我虽然恨,但是,只怕紫儿,不舍得我恨你!”
为何颜超会这样说?这中间,到底还有什么事情瞒着她?颜超让一行人都远离房间,然后叹了一口气,道:“苦命的鸳鸯,有生之年,怕是不能再在一起了!”
“寒蛊,是凰哲剑那混蛋给紫儿下的!”逸扉萧义愤填膺,却见颜超异常平静。
“是啊,是哲剑给下的,他是忍下多少的痛心,给紫儿下了寒蛊!”
颜超此言一出,大家都震惊了。
柳诗诗好不容易缓过神来,对着颜超的额头摸了摸,又摸摸自己的额头:“没发烧啊,在说什么傻话。”
颜超惨淡一笑,容颜在一夕间,苍老了许多。
“中午本来要告诉你们,后来也没时间,现在是该说给你们听,紫儿的寒蛊的来历了。”
他顿了顿,似回忆。
“紫儿幼年丧母,性格孤僻。抑郁寡欢。”
不对,和凰哲剑说的单纯天真,有天壤之别,叶佩眉头一皱,难道,凰哲剑是在骗自己,可是为何,他要骗自己?却听颜超那,继续往下说去。
“她从小,就不爱和人说话,总是一个人关在房内,她四岁那年,哲剑十岁,被册封为太子,与威儿一起送到颜府,接受封闭式的教导,那时,紫儿忽然好动起来,不再每日待在屋内,一语不发,而是时常跑到书房,偷偷的朝里面看,我当时以为,是对新来府上的人感到新奇,但是,那个傍晚,她人小鬼大的求我将她许配给哲剑的时候,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她小小的心中,种下了哲剑的身影。”
不对,难道凰哲剑,真的在骗人。
“紫儿七岁那年,不小心落入水中,差点丧命,我觉得她个性阴郁,或许是久居府邸闷出来的缘故,学些武功,也能自保。便托付故人,将其送去紫霞山庄学武,到如今,我尚在后悔自己的不明智之举,我孰料紫霞山庄,已经被魔教所祸害,名义上还是正派山庄,实则已经是沦为魔道,紫儿也是在那,学习了八年的污秽和邪功,变成了人人诛之的女魔头和男人垂涎欲滴的紫苏妖狐。
再归来,她身边,带着一六旬男子,这男子精通蛊术,她入宫,公然在朝堂上,求哲剑娶了自己,却遭到了朝臣的反对,说一个妖女,怎么可以称为一国之母,她愤然,将六旬男子刺杀,此男子体内的骨血,源源的渗入朝臣的体内,将所有反对之人杀死。哲剑看着眼前的紫儿,妖娆如斯,心狠手辣,只觉得心痛难当,拂袖愤然离去。
他却不知,紫儿因为他的愤然而去,终日将自己关在房内,练就邪功,走火入魔,体内烈火烧断了七经六脉,危在旦夕,寒蛊,就是那时被种下的,哲剑纵然恨紫儿,却也爱着她,不忍见她这般死去,寻遍大江南北,终于在一老道处,得到寒蛊,寒蛊入体,紫儿便丧失了所有记忆,变得痴痴傻傻,体质也偏为寒性,不能行房事,哲剑这么多年,都是一个人,一直都是一个人!难为这孩子了!”
“爹,为何他与我说的,不是这样!”叶佩断定颜超不是骗人,那么,为何哲剑要这么说,难道,是为了保护紫儿,将自己化为恶人,他用这样的方式,保护紫儿的名誉,叶佩陡然明白,却听见楼上,传来重物倒地的沉闷声,大家急急上楼,只见凰哲剑高大的身体躺在一片血泊之中,手腕处,源源不断流出的鲜血,染红了他的黄色衣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