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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紫罗道:“王妃不必担心,自从和王妃大婚后,平日里王爷只在这里接待几个访客,办办事务,也没有什么忙的,况且王爷素来嫌弃人多嘴杂,所以……”

黛玉应了一声,随意的向书房走去,边走边道:“上次听王爷说起,他这里有几本奇珍孤本,白日闲着无事,我找本看看。”

谁知紫罗轻轻地走上前,对黛玉道:“王妃,王爷吩咐过了,他的书房没有允许,谁也不能进去的。”

黛玉一愣,随后道:“是我也不行吗。”紫罗顿了一下,轻声道:“请王妃谅解,要不等王爷回来,紫罗和王爷说一声,王妃再来可好。”

黛玉的心一沉,不由自主的道:“算了,不用问了。”转回身,看着紫罗,黛玉轻轻的道:“你服侍王爷多久了。”

紫罗低声道:“已经四年了,紫罗自十岁买进王府,在太妃跟前服侍了三年后,就一直料理王爷的事务。”

看看了四周整齐细致的摆设,黛玉不得不暗暗叹服紫罗的用心,看着俏然侍立的紫罗,竟觉得好像有什么堵在心上,不由道:“紫罗,眼看你的年纪也不小了,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是继续留在王府,还是回家和家人团聚。”

紫罗忽的跪下,道:“王妃,若紫罗哪里做的不对,王妃自可责罚,紫罗已经无家可归了,就让紫罗留下吧。”

黛玉道:“你起来回话吧,我只是随口问问,并没说要撵你出府,何况王爷也很器重你。”提起水溶,紫罗忽的道:“王爷也曾答应过紫罗,要紫罗一辈子留在府里呢。”

“是吗。”黛玉不由惊奇的道:“这是王爷亲口答应的。”紫罗点点头,忽然有一种感觉涌上黛玉的心头,连黛玉自己也说不出来,只觉得心不知何时飘渺了起来,脑海里忽的闪过昨夜水溶看似郑重其事的否定和有些严厉的目光,让黛玉本来坚定的心忽的变得有些烦躁起来。

轻轻皱了下眉,黛玉听到自己有些冷淡而酸酸的声音:“王爷这样做一定有王爷的道理,不过作为下人,一定要有下人的本分,不该有的心思别去想,好好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才是正道,还有……”

黛玉还没说完,只听紫罗低低的唤了一声:“王爷。”回头看去,黛玉见水溶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如玉的脸上还带着一抹戏虐的表情。

挥了挥手,水溶道:“你下去吧。”走进来,水溶低声笑着道:“颦儿,你的醋劲还挺大,昨晚刚把我拿下,今日一转眼又来收拾我房里的丫头。”

黛玉酸酸的道:“有王爷护着,我哪敢多说,况且要去书房看书,还得有王爷的允许,在这里,哪有我这个王妃的立锥之地。”

水溶淡淡的笑了,道:“不怪紫罗,这也是我吩咐的,好了,你要看什么书我陪你去选,刚巧我也要去书房取个文卷。”

携起黛玉的手,水溶道:“紫罗的事等晚上我再告诉你,你只要相信,我在乎的人只有你就行了。”

黛玉面子上感觉有些淡淡的,嘴里还是不服气的道:“谁不相信你了,我也是怕她们照顾不周才说的。”

水溶道:“是,我知道你也是为我好。”低下头,水溶附耳道:“我的傻颦儿,你真是一有风吹草动,恨不能草木皆兵,不过,我喜欢看你吃醋的样子。”

看着黛玉连娇嫩的耳垂都红了,水溶忍不住低低的笑了,随后大声唤道:“紫罗。”

看着紫罗进来,水溶清隽的脸上恢复了以往的沉稳和平静,道:“以后王妃在靖逸园就如本王一样随意,知道吗。”

转头望着黛玉,水溶道:“这下你放心了吧,好了,我还有事,取了文卷还要回省里,你是在这待会还是回房。”

黛玉道:“我一人呆在这也没意思。”水溶道:“那我们一起走吧。”

回到省里,水溶刚刚坐定,就见子眉急步走了进来,道:“王爷,昨夜的事都查清了。”水溶直起身来,道:“还有谁知道。”

子眉坚声道:“再无旁人,属下没有声张。”水溶点点头,道:“好,说。”

默默地听完了子眉的汇报,水溶久久没有做声,立起身来,水溶修长挺拔的身躯朝着重阁峭檐的皇宫望去,一抹冷峻和犀利涌上水溶英俊的面孔。

叹了口气,水溶道:“果真是他,平日里本王挺器重他的,本打算等这件事一了,就向皇上举荐,想不到他竟然等不及了,和英王爷联合起来,上次在清风居里英王爷一说出刑部尚书和贾府的事,本王就知道里面出了内奸。”

转过身来,水溶胸有成竹的道:“既然你想灭口,那本王就遂了你的意,将计就计,本王倒不信,还有我拌不倒的人,聪明反被聪明误,这次只能怪你心急了些,正好替沐表兄背这个黑锅,也怪不得亦清心狠了。子眉,你去吩咐。”

嘱咐完了,水溶狠狠地道:“记下了吗,宁可错杀,不能放过,这件事早就该交差了,一直没有碰到合适的时机,凑巧有人自己送上门,也省了本王不少的心事。记下了,他们伤了我北府一人,本王要他们用命来还。”

子眉与子扬情同手足,听到这句话,义愤填涌的道:“王爷放心,属下一定办好。”挥挥手,水溶道:“去吧。”

看着子眉扬身走了出去,水溶盯着面前的青花瓷杯久久的没有作声,随后像想起什么,道:“安子,派人去兵部看一下,乐善王爷是否在,好久没有对弈了,本王今日要和他好好战一场。”

轻轻端起案上的杯子,水溶抚摸着那纹络分明的花瓷,自言自语的道:“上次的事难道真是你提醒的,可为何要淌这滩浑水呢。”

暑气渐渐凉了下来,面前的棋局已走入僵局,乐善抬眼瞥了一下双眉紧皱的水溶一眼,轻轻地道:“一铮最佩服的就是王爷能把看似僵滞的棋局走活过来,明明已经山重水复,可在王爷来说不经意间已是柳暗花明。”

水溶抬起深邃的清眸,淡淡的一笑道:“杨兄过奖了,亦清也只是碰巧几次而已,若说起棋艺来,亦清倒服了杨兄,圈套一个接着一个,让亦清往里钻。”

乐善呵呵一笑,道:“北王爷真爱说笑,一铮的圈套哪次又圈住过你呢。”水溶脸色一端,看了乐善一眼,意味深长的道:“曾有个高人指点过亦清,他说人生如棋,有些人下棋会设局,套连着套,引着别人往里钻,或许会有人上当,但真正的高人是不会贪小失大的,棋在心中,依着自己的心路下,这才是下棋的王者之道。”

乐善叹道:“听君一番话,胜下半生棋,人生如棋,有时明明知道是圈套,可不得不往里钻。”水溶没有作声,只是默默地看着乐善,随后才道:“杨兄的此番话让亦清有些糊涂了。”

乐善醒悟过来,敷衍着道:“没什么,刚才一铮只是有感而发,等以后有机会,水老弟能否为一铮引荐一下那位高人,一铮当面领教高论。”

水溶微微一笑,道:“以后有机缘亦清一定为杨兄引荐。”想了一下,水溶道:“不知杨兄对昨夜刑部夜袭一事有何见解。”

乐善没有作声,只是看着眼前扑朔迷离的棋局,过了一会儿才道:“一铮也不敢妄言,不过以目前来看,不过是借刀杀人或是杀人灭口罢了,否则谁会没事找事,去碰刑部大牢这个铁钉呢。”

水溶低头玩弄着墨黑的棋子,淡淡地道:“亦清也在纳闷,那些人也大胆,刑部大牢乃是铜墙铁壁,他们也敢去,传扬出去,让亦清这个脸面往哪儿搁呢。”

乐善呵呵一笑,道:“北王爷多虑了,朝中谁不知昨夜有惊无险,都佩服王爷当机立断,应变的好呢。”

水溶微微一笑,一缕凌厉的眼神扫过乐善还没有收起的苦笑,慢慢的道:“可惜伤了子剑,又令的犯人惊吓过度,已是无力回天了,杨兄说亦清是不是难咎其责。”

乐善道:“这也不关王爷的事,王爷又何必在意呢,况且若不是王爷当机立断,恐怕结果会更糟。”

水溶看着远处,若有所思的道:“今年上元夜沐王爷遇袭之事和这件事,亦清觉得两者大有关联。”

看着乐善捏棋的手不易觉察的轻轻一抖,水溶眼里闪过一丝不漏痕迹的精光,放下一个黑子,水溶道:“其实上元夜之事,虽已过去了很长日子,但刑部一直在查,想来也要水落石出了。”

乐善微微一怔,随后道:“王爷主管这些,可真是日理万机呀。”水溶不可否认的一笑,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杨兄不也一样。”

两人相视敷衍的一笑,一缕残阳照在彼此面无表情的脸上。

静幽幽的灯光下,水溶对黛玉道:“紫罗来服侍我后,和侍卫子剑情投意合,我也知道此事,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他去吧,何况子剑胆大心细,比起子扬来,有过而无不及,所以我很器重他,本想等以后找个合适的时机,和母妃说说,成全了他们,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