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人拿一根树枝,谁先点到对方的后脑勺正中位置,谁就算赢——”闲田见皇帝兴致似是不高,心中焦急,一心只想能替刘昕脱罪。
赵睿渊看得出来她眉梢紧蹙的忧色,心底暗暗轻叹了一口气,自古以来,向来是君不夺臣妻,她已经是刘爱卿的夫人,朕怎么能有非分之想?
“好,看谁先输,输的人要趴在地上学狗叫。”他用力摈弃开他认为不该有的念头,心底暗暗决定,不能拥有眼前女人,留下一位妹妹常伴左右,也算幸事一桩。
“好,皇上,开始了。”闲田握紧手中的树枝,丝毫没有留情的意思,直逼皇帝脑后。
微怔中,赵睿渊差点中招,虽然是玩闹,也惊出细微冷汗,堂堂皇帝输给一个女子,金口玉言趴在地上学狗叫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千万不能丢了这个脸。
赵睿渊再也不敢小觑,聚精会神,同闲田在园中玩起……
御花园中,闲田和皇上玩的正欢,一直悄悄躲在假山后面的太后嫣然一笑。
“老身没看错这个女子,她一定可以辅佐皇儿的皇家基业千秋万代。”太后自言自语的离去,转身一声轻叹。
“如果她不是刘昕的夫人?那么——
太后微抿狭长凤眸,低语呢喃,说话间带着一丝别样的沉重走开。
凤栖宫,淑妃一身郁闷,想起于静儿的话她心中添堵,十几年的计划,难道就因为一个不懂事的小贱人毁于一旦?不可能!眼看一步步接近成功的日子她怎么会放弃?
婉约的静眸中纠结起忧心的灰暗,淑妃想着去御花园散散心。
身后跟随着四个宫女陪伴,淑妃一身盛装,一袭大红丝裙领口开的很低,露出丰满的胸部呼之欲出,面似芙蓉眉如柳,比杏花还要粉俏的眼睛,婉约中透出的精光十分勾人的心弦,肌肤如雪,一头黑发挽成高高的美人髻,斜插朱钗绢花,满头的珠光在阳光下耀出刺眼的光芒,蜜红的嘴唇微微上扬,好一个端庄秀美,得体大方的绝美女子
淑妃信步在园中走着,远远的听见御花园中有人兴致极高的嬉闹着。
“皇上,来呀,打不着吧,看谁会学狗叫。”闲田正忘情的嬉笑在盛开芬芳的花丛中间,浅紫色的衣裙随着她矫健活络的步伐飘散逸动,仿佛一只展翅飞舞的蝴蝶,留恋花丛艳阳之下,融入春天里的笑声,说不尽快乐随想。
“别跑,看你往哪里跑,朕就不信了,近不了你的身,真是怪事。”皇上兴致高涨,一直和闲田纠缠着玩闹,散开心扉的投入其中。
淑妃远远地望去,蓦然间脸色大变,她一眼就看出来,与皇上嬉闹的女子正是今天在大殿上为刘昕脱罪的女子。
“为什么?她怎么到了皇上身边的?”淑妃雷霆震怒,阴沉的面容倏然间黑道骇人,咬牙切齿的一声责问,周身的阴寒之气把她一身的婉约掩饰顷刻间一扫而空。
淑妃身边的几个宫女不由被吓的浑身一颤,慌忙的跪在地上,头紧贴地面回禀。
“奴婢不知,奴婢听说大殿上,杜公公带走了一个女子,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女人。”其中的一个宫女战战兢兢,猜测着。
“杜公公,太后!该死的老妖婆,敢破坏本宫的计划,不管是谁,都得死——”愤怒的折断手边的花枝,用力的碾碎在手里,淑妃森绿的脸因为愤怒扭曲变形,说完那话,停止了准备冲出去的脚步。
不行,皇上迟迟不肯立煜儿为太子,现在还没到和皇上公开叫板的时候,煜儿已经十二岁了,十几年已经等了过来,不差这几天,千万不能在这种时候出错,不能!淑妃努力隐忍了迸发出来的怒焰,咬牙离去。
嗔怒的淑妃暴走在御花园中回她自己的寝宫,气的实在是没了分寸,走出很远才发现,居然会走错了路。
就在她恼怒之时,准备转回去,她忽然听见路边的草丛中有着不正常的声响,那声音她很熟悉,是男欢女爱的动静,嘤咛低语,恩恩吱吱——
“什么人,好大的胆子。”淑妃原本的怒焰猛的找到宣泄口,一声暴喝,一掌劈断挡在路边的树枝。
身边的宫女瞪大的眼珠子差点砸到脚背上,跟在娘娘身边也不少年了,一向来温柔婉约,贤惠娴静的淑妃娘娘怎么会有武功呢?她们居然谁都没有发现过。
一对男女惊恐的站在路边,衣裤退落膝盖,正在热情缠绵,转眸震惊,突然变故下,居然忘记了出声,瞬间凝固着交合的动作没了反应。
在场的人神色各异,几个宫女偷偷瞄着她们梦见过多次的违禁状况,纵然是心跳加速,面红耳赤,羞涩的眸中也是无尽羡慕。
宫中宫女多是成年女子,正值妙龄,芳心萌动却一直是被禁之中,这还不算什么,最让她们难以忍受的是,主子们男欢女爱,巫山云雨之时,她们还要不动声色的侍候一旁。
所以,尽管宫禁森严,处罚不轻,宫中多数男女私下里都会有些暧昧之事,只是这些小动作,千万不可以传进主子们的耳朵里便是。
“娘娘,奴婢认识他们,那个女的是沁香闺的宫女,男的是北苑的侍卫,早就听说他们俩勾搭在一起了,原来是真的。”淑妃的贴身宫女看见有人倒霉,唇角勾起讥笑微微颤抖,急忙的上前和主子说明。
要说她为什么这么积极,还是有点原因的,北苑和别的地方不一样,那里,是内宫中比较独特的地方,园子里住的是胡人被扣押的质子,王子司寇长卿,他身边的人不是太监,都是正常男人。
这个地方也就成为宫女们私下里最为关注的场地。
淑妃身边的这个宫女耐不住寂寞,原本就看上了眼前这个被抓住的侍卫。
一次次的主动示好都被人家拒绝了,早就怀恨在心,今天,她亲眼看见她看上的男人正和另一个宫女恩爱缠绵,那里能咽下这一口气,怒火燃烧着猩红的眸子,上前指证。
那一对男女终于被惊醒,惊慌失措,女的吓的脸色惨白,飞快的跪倒在地上磕头求饶。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子啊也不敢了,求您饶了奴婢吧。”
男的倒是没怕什么,他是胡人王子的人,就算有什么事情,事关两国邦交,他认为,淑妃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娘娘,在下还有事,先告辞了。”他淡然的整理好衣衫,一脸不屑,转身告辞。
现在这个时候不能留下,所谓捉贼捉脏,抓奸抓双,他这个时候若是留下来,恐怕更不好说辞。
男人转身之后的忧心目光无尽的纠结,却是看得出的一丝冷静,急速离开。
淑妃气的脸色森绿,正准备出口训斥,落眼看到那个侍卫一身胡人服饰,背影修长,她气恼的脸上慢慢平静了些许,猛然间露出一丝诡秘讥笑。
她缓缓转过身来,看着跪在地上嗖嗖发抖宫女,唇角的笑意蓦然加深。
“本宫可以饶你一命,只你能按照本宫说的话去做,事成之后,本宫不当会放了你,还会给你一笔可观的银子,送你出宫,你就可以隐姓埋名过着逍遥的日子了。”淑妃藐视着地上的宫女,从眼底看着她,轻柔的嗓音没有一丝戾气,话语中能感觉到她无尽的“仁慈”。
“是,是——奴婢的命是娘娘的,娘娘有什么吩咐,奴婢一定竭尽全力,一定竭尽全力。”宫女不停的在地上磕头求饶,淑妃的眼眸中勾起一丝得意。
得罪她的人,她从来不会放过,她精心的计划,谁成为拦路石,她就会灭了谁。
御花园,累的满身大汗的皇帝赵睿渊和闲田瘫坐在地上的草坪上,背靠背,上气不接下去的闯着粗气。
“呵——呵——皇上,这么久了,我们还是打成平手,你觉得有必要我们再玩下去吗?闲田看时间差不多,问着身后累的不轻的皇帝。
“不,不了,朕实在是玩不动了,今天,今天就到这里吧,明天你还来宫里,我们一起玩。”皇帝大口喘着粗气,他觉得从来没有玩的像今天这么舒畅过,以前的人,谁和他在一起的时候都会有顾忌,不像今天,眼前的女子完全放开了心情,没有一点卑微的感觉,在她心中,似乎从来没有尊卑有序,繁文缛节的束缚,这才是一个真正的玩伴。
“皇上,从刚才的游戏中,您得到了什么结论么?”闲田哪能忘记她的初衷,弄的这么累,完全是为了救人的,她哪能轻易错过这么好的说辞机会。
“我们面对面,哪能点中对方的后脑勺,不可能,不可能的。皇帝不停的摇头,扭头望了一眼背后的女子,亏她能想的出来,这种看似简单的游戏,玩起来还真是尽兴,累人。
“对了,皇上,我去过陈府的停尸房检查过,那些死者,包括孩子,都是脑后中暗器死的,您想想,你想想——当时,刘昕正在闯入陈府中,那些人谁都在专心的对付着他,哪里会——哪里会被他伤中后脑正中一命呜呼的——哈——”闲田累的不行,加上一夜基本没睡,一边说话一边疲惫的大口喘出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