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有人陷害刘丞相?你已经查出来是谁么?”皇帝听到这里猛的一惊,她说的话完全是另外一个版本,和尚书于仁说的完全不一样,他觉察到事情严重,提起惊觉,刘昕一直以来也不是不顾大局的人,他也存有过疑惑,可淑妃说刘昕是为了取悦听信一个女人才这样做的。
他们说的女人应该就是现在他身边的这个小女人,若不是没有今天的一段相处,光凭金殿之上的印象,赵睿渊想着她的大胆异于常人,或许相信这个女子会为了一时兴致误了刘昕的大事决策。
可经过这段时间的认识,赵睿渊肯定的是,这个女子只能给刘昕更好的建议,而不是能误国误民的人。
静静沉思,沧月皇帝赵睿渊扭头去问身后的人时候,才发现背后的人已经鼾声渐起。
夕阳下,看着她熟睡的小脸满脸的汗迹,运动后的脸颊色泽桃艳,风髻露鬓,淡扫娥眉闭目含春,皮肤细润,如同温玉般润泽,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慧黠美人,美得如此无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间烟火,在金辉照耀下,透出别样的美丽。
“皇上和你说话呢——”内侍官看见闲田居然大胆的睡着,厉声提醒,话音刚出口,被皇帝伸出两节骨节分明的手指制止。
“嘘——小声一点,让她睡会,她为了救刘昕劳心劳力,现在总算是安心一点了。”皇帝小心的转过身子,锆石般黑幽深眸中泛出异常凌厉诡谲的光芒,那里还像是一个贪玩成性的皇帝。
夕阳的金辉把他原本高大修长的身形瞬间拉出很长很长,金色辉映身影中,淡淡释出不安和妒忌释出。
这么好的女子,为什么朕没有先遇到呢?赵睿渊一脸的清淡遗憾,抱起闲田的身子,往他的寝宫走去。
夜幕降临,漫天的繁星闪烁争辉,淑妃准备好饭菜,在宫门口望了很多次,依然看不到皇上来,近年来,皇帝独宠着她,每天到这个时候,再忙也已经到了,可是,今天,她左等右等,一直没看见皇上来。
“娘娘,小的去宣室殿问过了,皇帝今晚上留在乾清宫休息。”出去查探消息的小太监回来回禀,面色为难,欲言又止。
心中焦虑的淑妃感觉到一丝不安。
“留在乾清宫,吃过晚饭了么?我们准备一下,过去看看吧。”
小太监仓惶的勾起抽搐的唇角,“娘娘!不要了,您现在去皇上可能会生气的。”
“为什么?”淑妃惊诧,她隐隐不安瞬间在心中无限放大。
“因为,因为——皇上留了丞相大人的九夫人住在乾清宫。”
“什么?”淑妃彻底暴怒,乾清宫是什么地方?是皇帝和皇后夫妻一起住的地方,这些年来,虽然皇后已经不在很久,可皇帝什么时候让过一个女子在乾清宫留宿过,还是一个有夫之妇,就算她,独宠多年,也没有住过乾清宫。
被淑妃周身的戾气惊悚,仓惶中紧接着一句话,更是让淑妃对闲田的恨提升到了极点。
“小的听说,太后已经认了那个女人做干女。”小太监生怕遗漏了什么更让淑妃娘娘气恼,全然不知道,他惊怵中的一句话,早已经演变成一场杀身之祸。
“什么?你胡说——”淑妃瞬间升腾的怒气齐聚掌风,猛的一巴掌朝回来回禀的小太监脸上打过去。
她是有武功的,功力还不弱,原本就心胸狭窄,性格残暴的她一直被委婉的变相掩饰着,今天,她彻底撕破了她伪装的外衣,狠狠的一掌打出去,毫无防备的小太监哪里能承受的住,被震飞的十三四岁的娇小身子猛的摔在墙边,又摔了下来,倒在地上,一口鲜血喷射,当场气绝。
他原本刚进宫不久,还没来得及懂得察言观色。
“谁要再敢胡说,我就杀了谁。”淑妃暴戾的嗓音回荡在整个凤栖宫中,阴寒气息笼罩着一整座夜幕下巍峨辉泓的寝宫,空气中只剩下阴风阵阵。
夜深人静,凤栖宫中一个黑影悄悄出去皇宫,直奔尚书府中。
睡梦中的闲田美美的一觉睡到天亮,她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自己身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这是哪里?”她自言自语的一声低喃,一夜的舒心深睡,换来一身的轻松,精神充沛,闲田懒散的伸着懒腰。
“你醒了,这里是朕住的地方,朕看你睡很香的样子,顺手带你回来了。”暗后的赵睿渊闻声抬眸,望向相隔不足几尺远的龙纹镂空精雕软榻上。
“我睡着了么?真是不好意思,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感觉睡不够的样子。”一脸的歉意,闲田的脸上划过一丝尴尬,红晕散开的桃容面颊,透出的是分外诱人的粉润红光。
“没事的,你现在是朕的皇妹了,和朕原本就是亲人,不要这么见外才是。”赵睿渊说话中有意避开看着她的视线,他不敢再看她的脸,他总是感觉到她身上有种让他无法压抑拒绝的诱人魅力,撩动着他沉迷多年游戏的心,似乎比世界上最好玩的游戏还让他关注。
可是,他越是压抑,似乎这种不安越是难以控制的在心中泛滥。
看着皇帝一脸的倦意,再看看桌上整齐摆好的卷宗,闲田刚刚清醒过来的清透目光顷刻间微微诧异。
“皇上,您昨晚一夜没睡?”闲田有些不敢相信,她今天早上看见到皇上似乎和以往的不一样,他睿智的目光中闪烁着朗星般光芒,一脸的俊逸,挺拔的身姿端正宏伟,看不出来一丁点顽劣的样子,哪里还是她之前记忆中的皇帝。
难道自己在做梦?为什么一夜之间人会有这么大的变化,闲田有些迷惑。
“当皇上难,当个好皇上更难,水至清则无鱼,皇妹,朕原本也不是天生的爱玩,朕好累,朕好想逃离这牢笼般的皇宫,携手心爱之人,一生一世,畅游江湖。”赵睿渊远眺窗外的目光深染着哀伤,起身闲步,凝立在窗口的朝阳下,他修长的身影沐浴在淡淡流光的晨曦中,居然是无比的凄凉。
“皇上——”想说一些安慰的话,却发现他已经伸出手制止,他清冷的背影中,看不清摸不透他真实的想法。
“刘昕现在不能放出来,放出来会更加的危险,我们现在不能有轻举妄动,让敌人自己浮出水面。你放心,朕会想办法把它的刑期无限拖延,这样,给你更多的时间去查清所有的事情,朕不方便出面,会让真相变成偏袒,一切都要靠你自己去完成,结局会怎么样,朕不能给你保证,要看的就是你的努力了。”
他晨辉中高大的身形朦胧中被刚出山的太阳镀上一层耀眼的金色,似乎隔绝拉长了他们之间的距离,让他仿佛变身遣送在人间的天神,有着常人无法逾越的鸿沟戒痕。
听皇帝这么的说,闲田一直悬在心口的那心总算稍稍安心了,有了更多的时间,她就能做出更多的事情,她要救出来刘昕,一定要,她从来没有半途而废过的经历。
朝阳透过云层射出万道金线,闲田在皇宫中走过一趟,仿佛穿过生死两重天,让她也明白了很多,这个世界里,权利势力大于一切,想要生存下去,能够活的更好,她需要更大的权利,更凌厉狠绝的手段,更大的胆量。
“夫人,怎么样?您出来了就好急死我们了。”银狼,凤箫,和几个兄弟一直徘徊在宫门口,他们湿透的身上,发丝上晶莹滚动的露水,证明着他们担心了一夜。
“娘,我好想你。”凤箫看见闲田,好不犹豫的扑了过去,一把抱住她身子,紧紧的拥住,紧到让她感觉有些呼吸困难的程度。
他这是傻了么?真是的要是她身边所有的男人都成了这样的“傻子”她要怎么办?一头黑线,推开磨蹭在她胸口高耸上的男人,胸口被一个标准大男人一阵“蹂躏”她身子中有了异常的灼感。
正常的男女,哪里能承受的住这样亲密无间的亲密接触,他身上的清香气息,无孔不入的钻入她心间泛滥。
她有意留意着凤箫,他却一点感觉也没有表现出来,她确定他真的是傻了。
另一边凤萧痴傻笑意深处,诡谲中暗捏着冷汗,想要骗过她的眼睛可真是不容易,要不是事先悄悄封住了他身上的好几处大穴,恐怕他早已经控制不住,漏了陷。
“萧儿别,别这样——娘,娘会很热的。”咽下嘴里的干涩,她用力的推开面前的凤箫。
凤萧无邪的笑意被娇嗔代替,一脸生气委屈的样子,卷长的睫毛扑哧扑哧的煽动着,像是眼泪就要滚落下来。
“娘不喜欢萧儿,娘不喜欢萧儿,哇——”他说着话居然大哭了起来,一屁股坐在地上捶胸顿足的大哭大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