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泪阁
馨儿在练字,祤霖玉泪则在一边帮她研墨,绿儿在边上看着庄主不会研墨,生硬的手法,看到就想笑,不过他对小姐这么好,小姐为何还不答应他,可能是因为小姐怕再被伤害,要是庄主能一辈子对小姐这么好,她就放心了。
练字当时,馨儿不禁想起当初在西月皇宫之时,她画在报纸上的鸳鸯,被暖暖当成公鸡,真是有够可怜的。想起暖暖,也不知道她和宫凌月怎么样了,好想知道她的近况。
“你一个人在笑什么呢?”显然,馨儿这种不顾旁人的轻笑,使祤霖玉泪感觉自己像被她抛弃的人一样,心里顿时备感不平衡。
“我在想我妹妹,她曾经把我画的鸳鸯看成是公鸡,哈哈……”说完,馨儿再也憋不住了,娇笑起来,绿儿也跟着发笑,小姐就是一个人精,怪不得皇上封她为“西月第一笑妃”,不是没有理由的。
祤霖玉泪张大了眼睛,她不会写字也罢了,连作画都不会,诗词倒是背得精通,这是怎样一个女子,一般她见过的小姐,都会写得一手好字,或作一幅好画。
“你妹妹在哪里?怎么没听你说过你家人。”自从馨儿来到这山庄,自己问她家人在哪,黄大爷在哪,她都吱吱唔唔的蒙混过去,他亦不与她追究,现在居然冒出个妹妹来。
馨儿想起暖暖,沉默了下,然后抬头说:“她不是我亲妹妹,只是跟我亲妹妹长得很像,我没有家人。”
她不知道该怎么给祤霖玉泪说自己的身世,难道说自己是从21世纪穿越来的,还做过西月王朝的皇后,这怎么可能。
“她现在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好像去了纳兰国,自从我进祤霖山庄以来,就再也没有跟她联系过,我……很想念她。”说完,馨儿脸上竟然挂着两滴泪珠。
祤霖玉泪赶紧用袖子给她擦掉脸上的泪珠,深情的拥她入怀,“别担心,我一定会替你找到她,她叫什么名字。”
她真的好奇怪,不知名的来,不知名的身世,不知名的一切,自己还从未调查过她,他本想她是自己所爱之人,她有什么事会向自己明言,所以他不勉强她,他尊重她。
“她没名字。”天哪,要是自己告诉他这样,告诉他那样,那自己不就泄露了身份,索性把话题扯开,“庄主,好冷,我去取件衣裳。”
说完,馨儿准备起身,假装进屋穿衣裳,在她起身的那一瞬间,她的衣裳带子不小心跟祤霖玉泪的衣裳带子的铁勾勾在一起,她没有注意到,猛地往前一冲,带子被他的衣裳勾住,一下子滑落了下来,随着带子滑落在地上的,还有一颗闪闪发光的宝贝。
三人都听到地上那颗宝贝滚动的悉悉蟀蟀的声音,馨儿转过头,这才发现是那颗“威武之皓月戒”,她赶紧上前去捡,可是她的手太短小,还没有接触到那颗戒指,已经被高大修长的祤霖玉泪捡了起来。
……馨儿、绿儿脸上全是惊恐,怕他认出这是西月王朝的国戒。
祤霖玉泪捡起那个宝贝,他找寻了这么久,原来就在自己的山庄,这颗戒指化成灰他都认为,戒指的图纸都被他看过很多次,怎么会在馨儿手中?
“这戒指哪里来的?”祤霖玉泪阴着脸,问馨儿,这不是只有西月国的皇后才能拥有的国戒?
“我的。”馨儿坦然回答,她不想欺骗他。
“很好,哈哈……”祤霖玉泪仰天大笑,“原来我费尽心思要为你找寻的‘威武之皓月戒’,就在你手里,原来你爱的并不是什么黄大爷,而是西月王朝的皇帝宫邀月,原来你就是当今西月王朝的皇后娘娘。凌……馨……儿。”他狠狠的从口中吐出这几个字,原来她是人家的皇后娘娘,怪不得那么的特别。
馨儿并没有看他,只是说:“抱歉,我没有告诉你真相,对不起。不过我希望庄主能把戒指还给我,那是属于我的东西。”
她并不是薄情之人,自己不再那么想念宫邀月,不代表她会忘记曾经他对她的好,毕竟那是属于她的过往,有情之人才会记住昔日的种种。
可是,他说那只戒指是他想为她寻找的,她真的不想欺骗他,但是她曾经的身份,她也不可更改。
太可笑了,祤霖玉泪望着手中熠熠生辉、闪闪发光,光彩夺目的‘威武之皓月戒’,他的心好痛,为什么自己努力那么久,她还是不为所动,为什么她会是皇后!
“为什么是你?为什么偏偏是你凌馨儿。”祤霖玉泪紧紧的盯着她,为什么在第一次他问她从哪里来的时候,她闭口不言,为什么要让自己爱上她,才知道这么多真相。
那么多的为什么,他感觉心都要碎了,她是逃跑的皇后,迟早有一天宫邀月会找上门来,他祤霖玉泪不怕跟他打仗,可是他怕的是祤霖街上其他老百姓,他们怎么办?
他最怕的是,会失去她。
这才是他担心的,本来她心里就装着宫邀月,从未爱过自己。
“我想过的日子,只是一生一世一双人足矣!你认为我是那种贪恋皇后之位的女人?”他生气,馨儿可以理解,可是他看她的眼神,要有多恐怖就有多恐怖,像是失去最心爱的东西一样。
“你想要回它,”祤霖玉泪举起那颗戒指,“是因为你还想着他,对不对?”他心痛的说道。
“没有。那只是一个纪念而已。”她说的是真话,自从跟祤霖玉泪相处这么久以来,她逐渐被他的真情所打动,已经渐渐忘记宫邀月,既然自己都嫁作他人妇,为何还要想念以前的夫君,他把她想成什么人了?
“本来之前我还拒绝与甄烈合作,看来现在,我要改变想法了。”说完,祤霖玉泪派了两个人重兵把守息泪阁,吩咐不经这他的允许,馨儿和绿儿都不能外出。
他走了,留下一片无声无息的背影,就这样走了。
馨儿颓然的坐在地上,望着他走之时,放在她面前的‘威武之皓月戒’,他静静的还给她了,可是她总感觉内心空空荡荡,这是一种什么感觉,自己会不会真的爱上祤霖玉泪了?
她在乎他会不会生气,在乎他的想法,所以一直没有告知他真相,他怕自己出去向宫邀月告密他要配合甄烈谋反吗?所以把自己看守得这么严格。
国家大事她无心管,男人们爱怎么闹是他们的事,但是他们这样做,会祸及百姓,如果战乱一起,那天下将大乱,她担心的是这个。
还有,宫邀月势力这么大,她担心的是他的命。
已经好几天了,他都没有来找自己,馨儿站在阁楼上,望着远处群山缭绕,她单薄的身子上就披了一件外衣,几轻轻拂动,吹乱她的绣发,几缕头发浅浅吹落于脸颊两旁,更增添几丝妩媚。
该是要打仗的时候了,近日绿儿向阁楼门前的侍卫打探,听说祤霖玉泪正积极布署什么战略计划,还频频相会西月国的甄烈,将士们个个旗鼓以待,激动异常。每天在这山庄,馨儿都能听见远处军营里的吼叫声,训练声,那里有他吗?
他是否威武的骑在马上指挥,每天她都会在这阁楼上眺望远处的他,虽然远得根本看不清,可是只要能听见战士们雄壮的喊声,她就心安,至少感觉他在自己身边。
每天都会响起击鼓声、吼叫声、拼杀声,这些将士在他的带领下积极训练,就连夜晚这种声音也此起彼伏,前来送饭菜的丫鬟侍卫,也是行走匆忙,好像准备迎一场大仗。
“小姐,天气凉,小心身子。”绿儿手里拿着一件披风,细心的给馨儿披上。
“谢谢。”馨儿定定的望着远方。
绿儿看得出,她是爱上庄主了,不然不会这么失神,“小姐,庄主已经很久没有来看过你了。”她也替小姐担心,要是这场战争真的打起来,那小姐不就成了她口中的红颜祸水,小姐不想做这种女子,无奈她不能阻止。
“没关系,时日一到,他会来的。”馨儿坚信祤霖玉泪也爱着她,不然他不会这么生气,也不会加紧训练将士要与西月国打仗了。
近日他都没有来找自己,馨儿才发现,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她的心早已沦陷在他的柔情中,她居然爱上他了,她曾说过一定不会爱上他的,可是她的心不由自已。
“小姐,快看,是将军,在楼下。”绿儿惊叫起来。
馨儿往楼下一看,真的是祤霖玉泪,他头戴羽翎盔,身穿一身白色的铠甲,手持青霜宝剑,气势凌人,威风八面,正在楼下定神的望着自己。
他的眼神充满了不舍与顾虑,馨儿定定的看着他,他也定定的看着馨儿,谁也没有挪动半步,怕一走动,眼前的人儿就会消失,良久,他才转身离去。
这种无言的对视,让馨儿心安,原来他还是那么的健壮有力。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威武之后却有那么多冷漠与寂静,她好不忍。
绿儿看着她俩,明明是相爱的两个人,为什么会产生这么多误会。
祤霖玉泪出了息泪阁,想起她单薄的身子,风一吹就会倒似的,他不由得担心起来,拉住一个丫鬟,“你们是怎么照顾夫人的,她越来越瘦了,你们要多给她做好吃的,把她身子养好,不然你们都得人头落地。”
丫鬟诚惶诚恐的低着头,手里端的东西都因为惊吓而打翻在地,直到祤霖玉泪首肯她离去的她才捡起吓落的物品匆忙离去……
已经这么久没有去看过她,他真的好想她,忍不住内心的思念,今日他还是去了。近日以来他都在加紧练兵,广招新兵,为的就是能和甄烈,联合打垮宫邀月,大丈夫岂能容忍情敌高高在上,宫邀月为什么不珍惜这么好的女子,是什么原因使她带着这么多妃子逃离皇宫,难道那真是个虎狼之地。
其他几个妃子均被他软禁起来,宫邀月的女人,他一个也不会放过。
她每天都在城楼上眺望,是在看西方的西月国吗?她是否在想那皇上,祤霖玉泪不甘心,一定要打倒他,让她永远只属于他一人。
他会让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愿意实现!是和他。
纳兰国
纳兰若尘坐在御书房,暗自思忖该要如何夺走馨儿,他不能因为爱馨儿就大张旗鼓的行兵打仗,这种伤财劳民的事,他不会做。
近日来他已打探到祤霖山庄的虚实,祤霖山庄看似一座小城,一座小庄,但是也可称作大半个王国,听闻祤霖山庄的庄主祤霖玉泪,是出了名的机智勇敢、心狠手辣,他手下武林人士众多,个个都甘心听命于他,武林人士个个以一敌百,他连连控制边关贸易,抢劫掠夺,早已经富可敌国。要对付他,还真不容易。
他又不能大张旗鼓向他宣战,只能派一小队骑兵跟自己去暗访,西边还有西月国要对付,真令他绞尽脑汁。
突然,他听到外面出现多多和几个女人争论的声音,完了!现在更令他绞尽脑汁了。
果不其然,多多没能劝诅这几个女人进来。
“皇兄,你看看你这些妃子,个个都合伙欺负新来的珍妃。”说话的是纳兰若尘的皇妹纳兰若醉,她自小娇纵,恃宠生骄,但是人却是个古灵精怪,古道热肠,专爱替人打抱不平的侠女,这不,一看到有妃子被其他妃子欺负,她就会拉着她们来向皇上告状。
以至于现在那些妃子都怕见到她,今天又让她逮到了吧。
那几个欺负人的妃子一脸诚恐的立于原地,大气不敢喘,而那个被欺负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往脸上抹,弄得纳兰若醉更是觉得她可怜。
纳兰若尘才懒得理他这个皇妹,大手一挥,“朕在思考国事,以后这种事少来烦朕。”他对她的行径早已习以为常,不仅他,整个纳兰国的人都知道,纳兰若醉,堂堂郡主,整天不是上街惹事生非,就是欺负人。
现在纳兰若尘都不管她了,任她胡作非为、侠义心肠去,皇妹最大的心愿就是行走江湖,他最怕她这一招,所以总是派很多人暗是跟着她,每次都能被她发现,并且捉弄。
“真不知道整个纳兰国有没有人愿意娶你,看你这疯疯癫癫的样子,哪家公子敢来选郡马?”他快被她给气死了。
纳兰若醉眨巴着她可爱的小眼,故作深沉道:“我总会找到真正的那个他,他会在乎我、爱我、保护我,一生一世眼里只有我,至于你说的那些人,我都看不上眼。”
“朕祝你成功,希望你能在二十一岁之前,把自己嫁出去。”实在嫁不出去,改天硬是给她安排一门亲事。
纳兰若醉仿佛看清了纳兰若尘的心思,随即抬口道:“皇兄,你可千万别给温柔可爱的妹妹安排亲事,放心,不出三月,我一定替你找到一位称心如意的郡马。”
纳兰若尘耸了耸肩,双手一摊,“又不是朕要选郡马,不用替朕找。”
兰若醉朝他吐了吐舌头,拉着珍妃高高兴兴的走了,剩下的那几个妃子,还在原地不敢动。
“都下去,以后你们欺负谁,朕就宠幸谁,那个被欺负的人,若是被朕知道,朕就召她侍寝。”
众妃子一听,立即谢主龙恩退下,想必今后她们再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欺负人了,还巴不得别人来欺负自己,只要能被皇上宠幸,被欺负一下又怎么样?如果怀上龙种,还有机会做皇后,纳兰若尘这个规矩还真是千古奇闻,也只有他才想得出来。
“多多,你挑选一队武艺上乘的精骑兵,朕想在近日探探祤霖山庄。”他吩咐道。
“是,皇上。”多多说完,就下去办事,纳兰若尘不小心蹩见,多多的袖子被纳兰若醉给扯烂了个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