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门口。
睿轩正准备上马车,就看见小花迎面走来。
前者视若无睹,收回目光,向马车上走去。
“轩亲王爷!”小花满脸焦急,气急败坏地喊道。
对于她的呼喊,睿轩置若罔闻,上了马车之后,大掌一挥,车夫便扬起马鞭,马儿踢踢踏踏迈开了步,马车缓缓前行。
小花眼看着马车从自己身边经过,不得不转身,追了上去,继续喊道:“轩亲王爷,您等一下!”
睿轩依旧充耳不闻,波澜不兴地坐在马车里,仿佛追在马车后面的是一个完全与他无关的人。
无奈,追不上马车,小花只好停下脚步,弯下腰,在原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抬起手,抓了抓后脑勺,自喃道:“难道这皇上和轩亲王爷,看着太上皇和老爷微服出巡不在宫中,就联合起来欺负小姐?”
马车里,睿轩缓缓地合上了长睫,抬起大掌,捏了捏鼻梁,很是疲惫的靠在了马车上,一个如黄莺般动听的声音突兀响起——“呵呵,轩哥哥,你累了吗?月柔帮你捏捏肩膀吧!”
嘴角情不自禁地向上扬起,点点头,柔声说道:“恩!”
半响,肩膀上没有任何动静,猛然睁开眼,俊脸上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冷峻之色,双眼冷漠如万年寒潭,让人不寒而栗。
想起当时看见自己父亲遗体的时候,父亲脸色铁青,瘦得只剩下皮包骨了,而这一切都是拜和珅所赐,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会爱上和珅的女儿!
双手倏地收,握成了拳,指节‘啪啪’作响,在马车里回荡着。
睿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五脏六腑再次痛了起来,是的,颙琰成功了,他成功的打击到了睿轩。
大内监牢。
月柔痛痛快快地吃完牢头刚从太白楼买来的牛肉包子,一阵困意油然而生,貌似春天特别容易犯困,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抬起如葱玉般的小手,掩了掩口,只想倒头就睡,漫不经心地瞟了一眼牢房的床,哎呀,我的额娘啊,这哪是床啊!根本就是一个水泥砌成的炕上铺了一张草席嘛!而且,草席还是破破烂烂的。这风格,一点儿也不月柔。
“牢头!”将手圈在嘴巴上,大声喊道。
一听到月柔的呼喊,牢头立刻小跑过来,“又怎么了,我的小姑奶奶!”
月柔指了指炕上的草席,认真地说道:“破破烂烂的,我怎么睡啊!”然后低下头,从袖子里拿出几张银票子,“快去买一床金蝉丝被、一个蚊帐,还有一个麝香炉!”
“小姑奶奶,你是来坐牢的,不是来住旅馆的!”牢头有些哭笑不得。
“是!”月柔十分赞同地点点头,“可是,这里我就是住不惯嘛!你去不去?你不去的话……”后面的话月柔没有说出来,有时候给对方一点想象的空间,得到的效果更好。
“是是是。”没办法,牢头只好妥协,接过月柔手中的银票子,耷拉着脑袋,向外面走去,丫的,从来都是他使唤别人的,如今却被一个‘阶下囚’使唤,哎,命苦啊!
两个时辰过去了,终于,在月柔的指挥下,这个牢房也有了闺房的模样——纯金打造的落地麝香炉里,麝香慢慢的燃烧着,一阵阵烟雾从炉子上的龙嘴里吐出,升腾,香气弥漫在空中,掩盖了牢房里的那股霉味,炕上,紫红色的蚊帐悬挂着,帐门紧闭,月柔正舒舒服服地躺在金蚕丝被子里,安安稳稳地睡着她的大头觉。
牢里的狱卒们个个目瞪口呆,围在月柔的牢房门口,面面相觑。
“这个公主是来坐牢的吗?”
“哪啊!分明是来折磨咱们的!”
“是啊!又是打扫牢房,又是搬香炉,又是挂蚊帐的!都快累死我了!”
“我看啊!咱们还是好生的伺候着,一个搞不好,咱们就脑袋搬家!”
牢头抬手一挥,呵斥道:“快回到各自的位子去吧!不要在这里乱嚼舌根!”
狱卒们纷纷低着头,鸟兽般散开了。
坤宁宫。
“什么?皇上把月柔打入大牢了?”孝淑一听说这个消息,整个人震住了,不敢置信地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小花。
“是的,皇后娘娘,求求您救救小姐吧!”小花一脸着急,仰望着坐在自己面前的孝淑,几乎快哭了。
孝淑俯下身子,伸出手,一把扶起小花,安慰道:“没事的,月柔为人处事圆滑,又是公主,牢里的人自会敬她三分!不会怠慢的!”
“可是,小姐从来没吃过这种苦!那牢房,阴森森的!奴婢担心小姐她会吃不消啊!”小花依旧着急。
“哈哈!朕看柔儿她倒吃得挺香的!”颙琰面带微笑,背着手,潇洒地走了进来。
孝淑连忙起身,屈了屈膝,扬帕子,恭恭敬敬道:“皇上吉祥!”
身后的宫女们依样画葫芦。
颙琰大掌一挥,俊脸上依旧挂着微笑,“免礼!”
“谢皇上!”大家应着,人纷纷退回了各自的位子。
“皇上,你说什么,月柔在牢里吃得很香?”孝淑狐疑地望着颙琰,问道。
“是啊!”颙琰弯唇一笑,的确,他刚才已经得到冷无常的回报,月柔现在正在牢房里睡大头觉。
小花这才将焦急收起,屈了屈膝,说道:“皇上,小姐她无心顶撞,您就放了小姐吧!”
“你先回去,柔儿的事情,朕自有打算!”颙琰看着她,命令道。
“奴婢遵旨”小花低着头,应道,然后屈了屈膝,“奴婢告退!”
目送走小花,孝淑收回目光,微笑着看着颙琰,问道:“皇上您为什么要将月柔打入大牢?您知道,童言无忌,何况,您这么做她会不高兴的!”
颙琰弯唇,虚幻一笑,说道:“朕想,现在大牢里比较适合柔儿吧!”
因为他暂时还不能让月柔知道原来和珅是还是睿亲王的真正凶手,等睿轩心中的仇恨酝酿到极致,到时候在让他们见面,睿轩一定会忍不住做出什么伤害柔儿的事情来,这样对他们的爱情才有毁灭性的打击,等到月柔接近崩溃了,他颙琰在取而代之,成为她心底的那个人,如果得不到月柔的心,那么,这个皇帝,他也算是白做了。
大内监牢!对,柔儿此时在牢里睡觉,睡觉!想到这个词,颙琰脑海里的邪恶念头就如同黄河水泛滥,一发不可收拾。迫不及待地朝着大内监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