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冷傲神医俏王妃
993400000045

第45章

事实证明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因为第二日,景煜来报,宸王去边境训练军队了,十天半月回不来。我也因此成了宇文优的门下客。

冯清水躺在床上,状况并不好。大夫说,他耗损内力过多,加上身子本就有残疾,这样的消耗,使他日后都不可能再站起来,连拄拐都成问题。我听了这样的结论,懊恼不已,冯清水从此站不起来,下半辈子怎么办呢?

“王妃,今日是十五,只怕毒会发作,这是属下按照药方熬制的汤药,先服下吧。”一只小碗递到我面前,景煜在旁提醒。

我端起碗喝完,面带忧色的看着还在昏迷中的冯清水,叹气道“你什么时候才会醒呢?你的恩太大了,我都不知该怎么还。”

身后的人突然插话“王妃不必自责,要自责的人该是属下。当日若属下及时劝阻,此事也不会如此发生。”景煜总爱把我的错推到他身上,这点我三年中深有体会。

我苦笑一声,站起把位子让给景煜,吩咐道“你帮我照看一会,我出去走走。”推开房门,刚进过道,就见宇文优带着一支长队伍走向我。我迎上去,问道“王爷好兴致,侍婢总管很有趣吧?”

宇文优走到我面前,挽起我的手,伺机抚摸“六嫂说话怎么还是不饶人,本王的伤才好点,就来看六嫂,六嫂不开心么?”

我瞪了他一眼,他自觉的松开,对周围的侍婢吩咐“把这些东西安置在本王的跨院,今晚宸王妃就在那里入住。”

“跨院?我什么时候说过要住在你这里了?”我被人拆穿,心里不服气。

宇文优只是看着我贼笑几下,口气玩味“冯清水未康复,六嫂依照道义,是不会走的吧。不如六嫂就住在我的偏院,我们也好天天见面,省的我每日跑来跑去的。”

“你……”我一时语塞,找不到词。

宇文优的脸凑过来,小声问“六嫂若是担心小王子,我可以把他接来与你同住。”

“宇文优,别以为宸王走了,你就可以对我为所欲为,想都不要想。”我叱了一句。

“哟,敢直呼本王名讳的,可只有六嫂一人。”宇文优对我抛了个媚眼。

我气得朝他身上一锤,他吃痛的喊道“六嫂,你就不能轻点么?我那里才刚好些,这会伤口又要裂开了。”

我不信的呸了一口,却无意中发现,他肩上有血渗出,连忙走上前察看“真的裂开了?对不起,对不起,让我看看……”

头上被人吻了一下“有六嫂这句话,还有什么伤口好不了呢?”我想发飙,却无处发。宇文优昨晚也是保护我才受的伤,他跟冯清水我都欠了情。刚想离开,手臂就被他拽住,身子贴向他,脸此时离他很近。

他的声音低得只有我一人能听到“六嫂从来都没怀疑过六哥吗?元世黎根本就没有死在牢中,他被抓后,我每日都会化妆偷偷潜入察看。奇怪的是,正月十八的晚上,那里突然没了人。第二天,我光明正大地带人进去,里面却多了一个死去的囚犯,不过,那并不是元家的公子。”

“什么?世黎没死?”我惊讶中带着欣喜,询问眼前的俊脸。

宇文优笑意不减“是没按照六哥的说法死去,如果我的眼睛没有问题的话。至于他究竟死没死,我也不知道,这还得六嫂去查查。而且,我还发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

“什么事?”我死死的盯着他,想要知道真相。

“六嫂虽然不能与我欢爱,但亲我一下还是可以的吧?”宇文优媚媚的笑了笑,凑过嘴唇,闭上眼睛。“六嫂肯赐吻,我就告诉你。”

“你真以为你不说,我就查不出来了吗?”我推开他,他也不恼,只是看着我的背影发笑。

我此时矛盾的厉害,世黎没死,正月十四那天,宸王不是说,他毒发身亡了吗?为什么宇文优在之后的三天还能看到他,王爷莫非在骗我?宇文优说的有趣的事是什么,十八那晚,牢里没人又是怎么一回事?世黎被偷偷转移了?我虽说查,可我没有皇家的势力,又没有可信的人,怎么查?要是二爷在就好了。

我沉住气,走向宇文优,试探道“你在十五到十七的晚上都见过他,是真是假?”

宇文优闭上眼,不语。我看着他含笑的嘴角,就知道他的诡计,可是我又能问谁?喘了口气,踮脚靠近他的唇,轻轻一吻,刚要缩回。宇文优突然睁开眼睛,把我抱紧,欲攫住我要逃走的唇。我眉头一皱,握手成拳,狠狠朝他脸上揍去。

他却忽然放开我,躲过了成为熊猫眼的危机,随后把自己的嘴唇舔了舔,暧昧的说“六嫂果然还是喜欢我的,哈哈。”

我偏过头,不看他,气恼的问“现在便宜你占了,豆腐你吃了,可以说了吧。”宇文优还想逗我,我却不乐意了。

他知趣地挑挑眉,答道“不错,那几****的确见过他。只是他满身是伤,体无完肤,但尚且活着。十八日下午,我还曾见他把食物和水泼在狱吏身上。当晚,他却消失了,牢里连个人影都没有。我等了好几个时辰,都不见人进来。天牢是六哥的势力范围,我原想第二日把宸王的欺君之罪坐实,不料牢里多出别的人来。死去的囚徒已经面目全非,根本无法证实他是谁,思考再三,我还是没告状。为了六嫂,我也没告诉四哥。至于那件有趣的事,六嫂去元世黎的坟头一探便知。”

当晚,我偕同景煜去了世黎的墓地。那里并没有什么变化,除了坟上的新草长得比以前茂盛外。有趣的事,坟头一探?

“景侍卫,我们把墓地挖开。”我暗下命令。

“什么?属下没听错吧,王妃要掘开墓地?”景煜吃惊的看着我。

我点点头,夜空中玉轮的光亮,照明了整个元家祖坟,反倒令人心神安定。“你若是怕,我自己来。”我不管他的行动,将手上的火把插到边上的石雕口中,动手扒开坟上的土。可惜我力气不够,挖得大汗淋漓也只见一个小洞。

“还是让属下来吧。”景煜最终妥协了我的荒谬决定。

等我们费了好大的力气挖开墓地,抬出棺材,才发现它很轻。我和景煜在火光中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我闭上眼,推开了棺材盖。

“王妃你看。”景煜的叫声略带惊喜。我睁开眼,借着景煜手上的火把,看清了里面的东西——竟然是个衣冠冢。

夜色让我分辨不出里面有些什么颜色的衣物,但能明显察觉,里面少了一样东西——二爷给我的那件蓝色披风。我记得我给世黎穿在身上了,世黎很看重我送他的东西,不可能随便丢掉,即使死了,也会随身。为何这衣冠冢里没有这件披风?

“世黎他没死。”我说出这个结论时,自己也吓了一跳。宇文优观察了那么多天,能一眼看出破绽,应该也跟这件披风有关。

宸王为什么要说谎,他究竟把世黎弄到哪去了,会不会执行了火刑?但如果真是这样,立衣冠冢干什么,他该有他的骨灰才对啊?若不是,世黎这些年又去了哪里?他受了那么重的伤,又能去哪,怎么也不给家里送个信?

等我们把世黎的假墓地恢复原样,天已大亮。景煜自然也明白,此事不宜外传。于是,我和他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返回孚王府。虽然还不确定世黎是否活着,但知道他并未死在天牢,心里还是稍微好受了一些。只要有活下去的希望,我就会相信,哪怕只有一点。

又在孚王府耽搁了几日,冯清水总算好转。我找人给他做了一个轮椅,日日带他出去晒太阳。大劫过后的他,更显超凡脱俗,一副勘破红尘,青灯古佛的模样。宇文优则整天腻着我,要不是景煜盯得紧,估计他又会玩什么新花样难为人。

这天,景煜由宸王府回来,说小王子久不见我,十分想念。我听罢,才记起可爱的皎儿。这些日子我一直不在,虽说景煜骗他我去治病了,但总这么瞒着,纵使皎儿再听话,也会思念母亲。

此刻我和冯清水正在府中晒太阳,他原本盘膝养神,听了景煜的话,闭目劝我“王妃还是回去吧,冯某身子大好,如今也该回蕙荃庄了,多谢王妃多日来的照顾。”

我不好意思地回答道“冯公子行走不便,当日为了我的行动,险些丧命,按理,我照顾公子是应该的。何况孚王府并不是什么安全之地,依照孚王与宸王的关系,很有可能对公子不利。我若在此,孚王爷便不敢如何。”

冯清水点点头,依然维持着先前的姿势。我起身站稳,叫府上的丫头去喊宇文优,自己回房间整理了一下。景煜去了冯清水的房间,拿上拐杖,同我一起跟宇文优告了别,离开孚王府。尽管宇文优腻歪的舍不得我走,但最终寡不敌众,忍痛割爱。

我们先推着轮椅,送冯清水回到自己的店铺,才返回宸王府。临走时,冯清水说自己占卜星象,我近日会有大劫,万事小心为妙。我只是听了听,并未多在意。回到碎萍榭,小皎儿乐的跟什么似的,缠着我不停地说话。几日不见,他长了点个子,眉目间也越来越像宸王了。说起宸王,也不知他在外训练军队的成果如何。虽然心里并不喜欢他,但朝夕相处这么多年,多少还是有些挂念。

这几日,府中的大小事务都是慕雪处理的,她的手段很高明,连我都不得不佩服。那么庞大的王府,她是怎么管理的井井有条,甚至是在没有任何人协助的情况下。我回府后,那些琐事又被交回我手中。杂乱繁琐的东西总是令人头疼,我索性将大部分的事物交给慕雪,留下一小部分算是机密的自己处理。

手拿着账本,细心演算,竟无端想起二爷,他是不是也跟慕雪一样强大?颜府上百号人物和遍布南朝的产业,经他一手,井然有序。先前我倒无从体会此等事务的琐碎,如今看了王府的杂事,也明白过来,二爷确实是个难得的奇才。即便是宸王,估计也没有如此能力。

“鸾儿,在想什么?我回来了,连杯水都不倒么?”思索间,宸王已至身后。

我放下毛笔,起身对他行礼“王爷稍等,妾这就给您奉茶。”抬头,宸王的桃花眼依然绽放异彩,只是神态多了老练和沧桑。由此可见,这次的练兵令他长了见识。我端来茶水递给他,宸王接过,很自然地在桌前坐下,温和成熟的气质并未改变。一时间,我盯着他看了半晌都未察觉。直到他忽然忍不住低笑,我才恍然,自己已看他许久。

腰上多了一只手,背后覆上温暖“鸾儿,见到我能令你失神至此,不知我是不是该高兴?”

我想起宇文优的警告,用手掰开他的手臂,隐去往日的谄媚,从容应答“王爷出行多日,想必也累了,好生歇息吧。妾还有些账目未看完。”我移步回到书桌旁,执笔继续未完成的演算。

宸王并没有再扰乱我的思维,只是远远的倚靠在榻上,那束研究和深情的目光始终停在我这边。身后冒出一个并不熟稔的声音“王爷,国师有事找您,正在前厅候着。”

“哦,知道了,本王这就去。”窸窣的衣料拖地声和啪嗒的脚步声渐渐远离。刚看完几页账目,沉重有力的皮靴声夹杂着暴怒向我靠近,手上的毛笔被人狠狠抽走,手臂传来撕扯的疼痛。

宸王让我面对他,口中的火气似要燃尽整座水榭“你在我练兵期间去哪了,跟谁在一起?要说实话!”

我见挪不动他扯我胳膊的手,只好妥协地耷拉脑袋,语气满不在乎“王爷莫非吃了火药,今儿对我怎么这般凶狠?”胳膊上的手愈发紧了,似要被人抽取筋骨“本王如此信任你,你做了什么回报本王?你还口口声声说,自己跟冯清水没有关系,哼,好一个没有关系。既然你是清白的,就跟本王去前厅对质。”

我看着已让怒火烧了理智的宸王,嘲笑道“王爷信不信是王爷的事,我没做的事不会承认。对质一事,我并未对不起你,去就去。”

宸王齿间摩擦的厉害,看来是气急了。出了房门,他一直拖着我走,丝毫不顾我身体的难受。跨过前厅的门槛,身子抛物线一样地落地,不带任何怜悯。我爬起,抬头看去,厅内的太师椅上,冯春水和宸王一边一个,正襟危坐。还没等我开口,身边又多了一个削瘦的影子。

“回王爷,卑职已将冯清水带来。”一个禁卫兵丢下冯清水虚弱的身体,转而立于门外。

“嗯”冯清水挣扎了几下,慢慢托起头,似在摆脱不堪的重负。

我靠近,想要帮助他,手刚碰到他的灰袍,就听见一声暴吼“还碰他?你们竟敢在本王眼皮底下打情骂俏。一个是本王宠幸的王妃,一个是本王信任的神医。本王真是瞎了眼,纵容了你们这对奸夫****!”

我本来还没什么脾气,被他一羞辱,倔强的性子也上来了。“王爷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奸夫****?我是王爷三媒六聘娶进门的正室王妃,何时跟****扯上关系了?”

宸王嘴角作出一个难看的口型,扮小丑样的苦笑“是啊,本王娶了这么一个朝秦暮楚,水性杨花的女人,竟然还对她百依百顺。本王真是糊涂,哼哼,糊涂啊。”

我咬紧嘴唇,起身一指冯春水,面向王爷问道“是不是王爷又听了国师大人的污言秽语?此人妖邪得很,经常污蔑于我,王爷也不是听了一天两天,今日终于动摇,相信了?”

冯春水得意的靠向宸王,一手揉搓他冠上垂下的缨穗,妖媚的冲我努嘴瞪眼,如女子般娇嗔“翊,你看呀,她又说我骗你。我这次可是有真凭实据的,不信你搜我师弟的身。”

我怒斥他“冯春水,你祸国殃民,搬弄是非,就不怕遭报应吗?你看不顺我也就罢了,不要没事扯上无辜的冯公子,他上次被你害的还不够吗?”

冯春水无意的一哼,头枕在宸王的手臂上,翘起兰花指,恢复男人的腔调“文灵鸾,别以为我治不了你,你若敢在宸王面前胡说一个字,我马上令你死无葬身之地。”

我唾弃地瞅了他一眼,俯身扶起冯清水。他满头冷汗,明显是受了颠簸,气血不足。大夫说他急需精心调养,那些士兵怎么能强拉他来呢?

“冯公子,你没事吧?”我担心的问出声。

冯清水拉扯嘴角,微微一笑“冯某无事,让王妃担心了。”

身前卷来一阵狂风,手被人用力拍掉,我和冯清水马上分开,倾身在地。宸王蹲下来,掐住我的下巴,怒嗔“你再多看他一眼,我就挖了他的眼睛。”我下巴被他捏着,疼的无以复加,难再言语。宸王一松手,我的后脑撞到地面,生疼。

我支撑着坐起,看进他的瞳仁“王爷,我与冯公子没有任何私情,顶多只是朋友。我对他关心,也只是因为他曾数次挽救我和皎儿。王爷对他器重如斯,怎可随意误解?”

宸王抓住我胸口的衣襟,让我紧贴他,眸中狂风骤雨,经久未歇“好,今日本王就证明一下自己的推测。若你没有做什么,本王自会放了你们;若有,本王就把你们关入地牢,活活饿死。不,在死前,本王还要让你做一回本王的女人。既然要死,本王也不会再怜惜,什么蛊不蛊,本王不在乎你的命。”说完,他还在我腰间猛地掐了一把。

我吃痛轻呼,宸王一推,我腰间一扭,只能趴在地上。

“搜身。”宸王不留情面地下令。

侍婢们走到我面前,说了声对不住,便开始动手摸我的身子。我忍耐着屈辱,轻揉腰间,那里扭到筋骨,自然痛到极致。

“回王爷,王妃身上并无异物。”一个侍婢回复道。

宸王的脸色稍微好转,转而看向冯清水。侍卫们刚准备收手,一个人突然从冯清水腰间摸出一块手帕,展开,上面绣着翠竹。我一见,嘴张开,却发不了言,这是那****替冯清水包扎时留下的,他竟没丢弃。不过也在情理之中,依他不欠人情的个性,这帕子应是欲还我的。

“王爷,冯公子身上有一块绣着竹子的手帕,不知是不是王妃的?”宸王眼神抽搐地一缩,再瞪我时,已是愤怒中饱含失望。“呈上来。”这话他说得毫无感情。

侍卫单膝跪在他身侧,把手帕递给他。他颤抖的摸着那块帕子,低眸看我,失神片刻,闭上双目,命令的口吻夹着战栗“将二人关入地牢,不许发放食物和水。”

我挣开侍婢,忍住腰疼,匍匐至他脚下,一手抓住他的衣摆,解释道“王爷,我跟冯公子不是你想的那样。那块手帕,是因为冯公子受了伤,我替他包扎留下的,并不是什么定情之物。”

宸王厌恶的撇开我,拿起桌上的茶杯放在唇边,语气冷得如同二爷“受伤?他受伤时,你们在一起,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我欲抬身,可腰使不上力。他方才真的好狠,一推,跌下去,腰就扭成这样。昔日温柔淡定的宸王去哪了?“我不能再瞒着王爷了,王爷走的那晚,孚王府出了件命案。我见那命案似乎牵连到王爷,前去调查,结果发现那个嗜血的恶魔竟是国师大人。景……我之前听闻冯公子通懂巫蛊之术,便命人请他来,他来后止住了国师的魔性,不料反遭国师暗算,手腕处划了一道血痕。我昔日蒙他搭救,见状替他包扎。后来,冯公子昏迷不醒,我只好暂住孚王府,照顾他。此事有孚王作证,千真万确。”

呯的一声,宸王手中的瓷杯飞裂成片,少许碎片洒落在我身侧。宸王的血液混着绿色的茶水,一滴一滴地落下散开,给毡毯染上一层诡异的颜色。

“哎哟,翊,你别生这么大的气,怎么运功把杯子都震碎了。手伤成这样怎么得了,来,我给你包扎。”冯春水用手抚摸宸王的左手,却被宸王抽回。

他低头看我,用沾满血迹的手压在我的脸上,嘴唇翻动,却说不出话。

一个虚弱的男声振动了我背后的空气“王爷,王妃与冯某毫无不堪的瓜葛,方才所说也均是实情。这块帕子,冯某本是要还与王妃的,碰巧带在身上,实无它意。”

“住口!马上将此二人给本王关起来,本王谁都不想见!孚王?本王的王妃暗通孚王,哈哈,可笑,可耻!”宸王在我脸上抹了一把,摸过之处都是他的血。他最后的一眼很微妙,就像受了胯下之辱,横眉冷对那个侮辱自己的人。

在侍卫的拖拉中,我和冯清水的眼睛蒙上了黑布,手也被捆了起来。我辩白的说了一句“王爷,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真的没有骗你,也没有做辱没你的事。”之后,便在黑暗中游移,直到身下满是扎人的荆枝。

眼前恢复视力,却是满目的狼籍。这是一间暗室,前方似有几条岔开的小路。面前的侍卫毫不尊重的传达宸王的命令“你们在这待着,没有王爷的命令谁都别想逃。”轻蔑的哼声过后,二人消失在前方的一个通道中。

我卧倒在荆棘上,冯清水离我不远,毫无生气。三面墙壁,唯有高处有个小窗口,不过那个窗口很小,只能伸出一条胳膊。此时,窗外透着夕阳,已入黄昏。冯清水低吟了几声,怕是熬不住这地牢的湿气和针扎一般的荆棘。

我动了动身子,用力的在荆条上摩擦手腕上的麻绳,不去理会手背上扎出的血。自由,我必须获得自由,才能解救无辜的冯清水。直到暗室完全黑下来,我手中的绳索才被磨损。双手获得自由,令我极其兴奋。虽然上面有些划伤,但已不是主要。

我小心地站起,撑住腰,移动到冯清水身边。他完全处于昏迷状态,我从他背后咬开绳子。

他感受到手上的松懈,迷糊的睁开眼“多谢王妃相救,不知冯某身陷何处?”

我自嘲道“昔日备受王爷恩宠的王妃被关在地牢里,是不是很可笑?”

“地牢?唉,果真如冯某推算,今晚恐有灾祸。”冯清水毫不意外的叹息,令我有心慌的感觉。“公子早知,今日有祸事?”

冯清水嘴角一弯,似对此甘之如饴“王妃无须担忧,祸由人起,必由人化。只要此人还在,王妃便可安好。”

我压抑情绪,虽不知消灾之人是谁,仍难以承受这个结果。

忽然,冯清水话题再起“王妃对冯某的过往一直很感兴趣吧。”

我正想回答,冯清水却收起双腿,盘膝坐好,恢复一贯的仙人姿态“那么冯某趁此夜,将一切说与王妃听,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