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这样过着,不断的应付着夏子桑不愿意的事,出席王宫里的各样宴席,在热闹的宴席中,她并排的与上官逸坐着,看着不同的面孔,向她行礼,一场又一场,她就这么坐着,犹如一个陪衬,上官逸的陪衬,在此期间,雅宁来得越来越频繁,她和雅宁越走越近,她偶尔自嘲到,两个伺候一个男人的人,竟然对彼此没有任何的嫉恨,雅宁说那是子桑对上官逸没有感情,所以才不担心他今夜去了那里,何时来自己这里,子桑但是整天怕上官逸来找自己的麻烦,女人啦!一旦爱上一个男人就会傻傻的爱,清心的守候,安静的等待。
子桑问坐在对面的雅宁:“觉得辛苦吗?你的一颗心全系在他的身上,而他的心不知分给多少女人。”
“子桑,你不会明白的,等你真正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你才会明白值得与不辛苦,等得再辛苦只要他来,看着他的脸,他握着你的手,你会觉得一切的苦楚都是值得的。”雅宁的脸上洋溢着一种微笑,那种笑很甜蜜也很温暖。
“雅宁,只要你觉得好便是好,这种事情,冷暖自知。”子桑伸过手去,搭在雅宁的手上,两个女人就这样对视笑起来。关于爱上一个人,子桑曾有很多憧憬,如今呢,她还有什么可求可奢望的,此时,她唯一所祈求的只要王兄,好好的就行。
中秋夜,热闹的宴席中,子桑依旧安静的坐着,今天的上官逸好像有点兴奋,喝得有点迷糊,这里显得子桑格格不入,子桑走到上官逸身边说:“我有点累了,先回去了。”说着微微屈膝行了一个礼,走出承欢殿,子桑感觉空气都清爽了许多,半年多了,离开王兄半年多了,不知他过得怎样,一定很想念自己,这团圆的日子,月圆人不圆,不知不觉走到了明湖,河中的荷花早已凋零,连荷叶都开始残缺了,月色虽然凄凉却唯美,子桑转过身去对跟在后面的晨晓说:“你可记得,我曾在月下跳舞的情景?”
“当然记得,那时候王还是殿下的时候,你惹他生气,后来他让你跳一支舞来作为惩罚。”晨晓边回忆边回答道。
“是啊,那个时候,一直都捉弄王兄,惹他生气,多不懂事啊。”子桑叹息道。
“晓儿,此时,让我为远方的王兄起一支舞吧!”说罢,就轻盈的挑起脚尖开始挑起来了,回忆越来越重,舞越跳越孤单,子桑终于跳不下去了,蹲坐在草地上,双手伏地,眼泪开始不受控制的溢出,先是默默无声,接着是轻轻缀气,她很想放声大哭,但此刻她不敢,说不定会引来大批的侍卫,晨晓从背后轻轻的抱住她,让她倚在自己怀里,良久,有风缓缓吹过来,夜深了,风有点凉,望着荷花池里的一片残荷,更加加重心里的落寞,佳节的日子里,特别的想念亲人。
“王后娘娘,夜深露重,还是早点回宫吧,这件斗篷是王让我拿来给娘娘的。”小酌子打断了沉思中的子桑。
晨晓扶着子桑站起来,可能是跪得太久,子桑没站稳,打了个踉跄,还好晨晓一把扶住了,这到吓了旁边的小酌子,晨晓接过小酌子手中的斗篷给夏子桑披上说了声谢谢,便扶住夏子桑往回走,小酌子怎么知道自己在明湖,他是上官逸的贴身太监,难道自己一出承欢殿他就一直跟着,子桑心想道,他怎么会恰好带了斗篷呢,说到斗篷,子桑不禁看了看,她认得出这是上官逸的,上次在雅阁,他忽然来找雅宁,子桑正好在雅宁那里,他身上披的不就是这件么?怎么?因为吹过风的缘故,子桑觉得头有点微微发痛,便不再想下去了。
其实她一出承欢殿,上官逸就推开一直黏着自己的兰儿,看着她穿着单薄的纱衣,自己随手拿着坐塌上的斗篷跟了出去,他看着她慢慢的走着,满腹心事的样子,就悄悄的与小酌子跟在后面,看着她在明湖翩翩起舞,她轻盈的身子在空中飞舞,他总觉得夏子桑是一只蝴蝶,美丽却脆弱,内心却坚强,有破茧之勇,但是,今天晚上,看着她哭泣的样子,他觉得有一丝难过,把手中的斗篷交给小酌子,自己悄悄往回走了,他不明白为什么不敢面对哭泣的她,在自己的面前,夏子桑何曾哭过,也未曾笑过,他还一直以为她就块冰,习惯了她冷淡的样子,忽然哭泣来,怎么心里很是不好受,回到承欢殿,独自喝起闷酒来,兰妃往他怀里一钻,整个人如没了骨头一样软在他怀里,那满是柔情的眼神,双手有意无意的抚摸上官逸的背。
上官逸意会的一笑,一把掐紧兰妃的小蛮腰,把刚刚的不快抛到一边去了,好好的何必为她夏子桑坏了兴致。
上官逸每天都来,只是偶尔留宿,子桑到也习惯了,对于她的折腾,她反倒习惯了,有时候他来,只是静静的坐着,什么都不做,刚开始的时候,子桑沉默的陪着坐着,后来,上官逸说你做你自己的事,管本王做什么,于是她也不理睬起他来,大部分时间是用来绣花,看书,画画上来了,至于二十一弦琴,一直摆在琴架上,未曾弹过,上官逸也一直好奇,她曾紧紧的抱住那把琴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彷如那把琴是她的生命一般,但却未曾见她弹起,上官逸径直走到那把琴面前,拨了拨琴弦,果然是把好琴,琴音脆儿明亮,他这一动,使得正在刺绣的子桑赶紧站了起来,赶紧走了过来,她这一紧张的神情,上官逸全收眼底,心里不由得生气一股莫名火。脸上却轻蔑起来。
“这么紧张,怕是你的旧情人送给你的吧!”
子桑没有做声,只是轻轻的挪了挪琴,她想把它搬走,她不知道下一秒上官逸会做出什么事来,但是,此刻移也不是不移也不是。
看她不做声的样子,他更加确定是他的情人送的“不就是一把琴么,本王要捏死你都如捏死一只蝼蚁,更何况是把琴。”
“不,不要,请求你不要。”说着夏子桑跪了下来。
“求我,哈哈,哈哈,本王还没见过王后如此低声下气的样子,真是好玩,本王还以为你这一辈子都是那副清高的样子。”说着上官逸用食指抬起子桑的脸,看她为了一把琴在自己面前如此卑微,不由得更火了,他不知道自己火什么,但是他就由不得自己的女人想着别的男人,为了别的男人如此屈躬卑膝。
“是,我求你。”子桑看着他一字一顿的说,她不明白他发的是什么火,他就是见不得自己好是吗?
“本王偏不卖你这个人情,本王偏要要了这琴,你又能如何。”上官逸冷冷的说道。
眼眶一红,眼泪在眶里打转,一直看着这琴,就如看见王兄一样,如今,这上官逸是说到能做到的……
“王,奴婢求你了,这二十一弦琴,是我们王,亲自做给我家主子的,这如今是她唯一的念想,你要是断了这念想,主子会伤心死去了。”晨晓也急啊,希望把这缘由告诉了上官逸,望他能网开一面。
“你说这琴是夏子墨做的?”上官逸听晨晓这么一说反问道。
“是的,是王兄送给我的十岁生日礼物。”子桑看着他的神情没有刚才那么紧绷,希望说出这些,能让他念及一下他们兄妹情意。
上官逸放下她的脸,心里不明白为什么竟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既然是你王兄送予你的,本王怎好夺你们兄妹情深,这样吧,你为本王弹奏一曲怎样,用你的一曲换回你的这把琴怎样?”上官逸问道。
子桑赶紧点头轻轻的笑了,上官逸看着她笑的样子,他觉得像春天的花开了一样,有点甜,有点暖,看得他不禁有点恍惚,子桑的手抚起琴来,她抱了哥哥的琴,有种失而复得的感觉,琴声也愉快起来,一曲完毕,上官逸不得不佩服起她来,他不禁自嘲起来,曾以为她是个何等庸俗的女子,贪慕权势,其实自从桃花林的初见,他就知道他不是那样的女子,只是他一直不愿去面对,而今天,经过了这半年多的认识,他知道姜国的第三宝一点也不是徒有虚名,他忽然羡慕夏子墨,虽然他才能上不如自己,但是他可以牵起子桑的喜怒哀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