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叩见皇上!”缓缓走近的身姿,停在李天佑数步之遥处,她微一俯身。李天佑冷冷的看着,狭长漆黑的凤眸里有一抹在灯火摇曳下不明的思绪。
“皇后有何事?”
声音冰冷,毫无感情。秀气女子先是一怔,但很快回应过来。她微牵了牵好看的唇片,这样的态度,在来脔妃殿时,她已经可以预想到了。女子抬起眼眸来,澄澈清亮的眼瞳,毫无畏惧的迎视着男子。“宫里,四处以传开脔妃流产之事。臣妾乃后宫之主,理因过来看看。”
李天佑并未回话,本身他的话就有些不着边了。楚珏荛乃左相之女,其兄乃丰国兵马元帅,世代为官的楚家在丰国的地位占据得极为崇高。当年,皇太后为了保李天佑皇位的巩固,便在先皇六十寿时,玩笑的说日后楚珏荛可愿做佑皇的皇后。
喜庆日子里的一句玩笑话,实则是为了保先皇离世李天佑皇位的巩固与自己日后的太平。
楚家在丰国的地位,这是众人周知的。在整个后宫,四妃中除去敬国来的姬念儿,另三位,都乃丰国权高位重的大臣之女。
欧阳娴慧与楚珏荛不分轩然,所以说在后宫中过分跋扈的慧妃无人敢言。
“朕并不信什么空穴来风之说,”男子淡淡启音,漆黑狭长的凤眸,有一丝逐渐伸延开来的阴鸷。“皇后既然来了,那么就向朕解释下如何?”
楚珏荛杏目微瞠。男子俊美无匹的脸上冰冷得看不见一丝情感。女子眉锋微挑,她看了看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苍白女子。禁脔你可真够残忍呀!
“对于这事,臣妾没有做过。”
静站殿内的婢女与一名年长还未离去的御医都不由得侧目,刚开口的女子。楚珏荛在摇曳灯光下,飘渺不定的容颜,一双澄澈清亮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看着俊美邪气的男子。
短暂的沉默后,男子冷冷笑出声来。分外压抑死寂的殿内,狂妄的笑声,狰狞可怕的荡漾。“皇后,可认识那个?”顺着男子指的地方看去,只见碎裂一地的盅碗。“那可是皇后你的?”
楚珏荛一怔,杏眸收缩,这是阴谋!
那名静躺床榻上,一动不动的女子。她真是无法想象,绝美的她可怕的阴狠到这种地步。
“那是臣妾叫莲儿送来的燕窝,但是,臣妾从未做过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
死一般的沉静。
李天佑只是冷冷的凝视着楚珏荛,静站一殿的下人,个个低垂着头。
一直毫无生气静躺床上的女子,缓缓的睁开眼睛来。苍白的脸上,毫无情感的划过一丝阴鸷。汤蝶紧了紧身侧的手,对于刚才李天佑出口的话,她都听进了耳里。
平日里,那抹藏在仇恨背后的情感,她早以看出来了。
其实,他不必如此。
像往常一般,假装着强裂的痛恨就可以了。
满身软得没有一丝力气。汤蝶微侧头向静站一殿的人看去。看来,在这个地方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信了。说好帮欧阳娴慧,可是那个该死的女人,既然,用这样要命的毒药。
“看来你精神不错?”一道冷冷的声音,从汤蝶的头顶响起。苍白如纸的女子,抬眸迎视着出言冷讽的男子。“别人,敢这般对我,那么我又怎么能在她人未死之前死掉。”说着汤蝶便强忍着坐起身来。远站一处的香杏正准备走过来帮忙,却被李天佑一个冷冷的眼神给冻住。
汤蝶玩味的睨视了眼李天佑,自认为演得还不错,没想到他还是看出来了。既然,你不打破,那就安静的看下去吧。女玩牵唇一笑,走下床榻,向冷着脸静站一旁的楚珏荛走去。
“不知皇后娘娘会来看臣妾,真是失礼了。”
楚珏荛冷冷的看着,身着淡衣,在自己面前假笑的女子。“妹妹不必多理,身子不好多休息理当。”
“是呀,是该好生的歇息。可是,一想到自己的孩子。妾身就不能安心。”声音冰冷,毫无感情。提起孩子的事,就像说着别人的事一般。
楚珏荛杏眸一沉。好一个妖娆绝代的毒蝎子,把蝎子的阴狠毒辣演练得淋漓尽致呀!“妹妹不必再挂心了。妹妹这个孩子是跟你无缘啊。”
“无缘?”汤蝶一挑眉,侧眸看了眼,静站一旁看不出是什么表情的李天佑。“有人不想让我的孩子平安,他当然也就和我无缘。”
女子言词铿锵,字字逼人。
楚珏荛一怔,漆黑的杏眸一瞠。“不可放肆!”虽然,明眼人都知皇上,在意这禁脔。但是,她身为后宫之主。必定不可能随意的在一个妃子面前下自己的马。
“你这是在指责本宫吗?”
汤蝶一笑,绝美的容颜,苍白得那样不真切。“妾身不敢。”静站一旁的李天佑,冷眼一切。却没有人注意到,他反身在后的双手早以紧握成拳。
“分既然,已经不在了。那么,妾身又怎么能让自己的孩子孤独上路?”
楚珏荛抬眸狐疑的看着汤蝶,想不出阴森着毫无血色的女子要做什么。牵唇一直在笑的女子,突然闪身出殿。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下,夺去殿门外一名带刀侍卫的刀。
李天佑寒气森森狭长凤眸一瞠,本能向前一大步,去来不极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