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亭轩并没躲开我非礼的手,就那样看着我,情深无限。
我痴迷的在他脸上流连,这个武功高强、俊朗无双的男子真的是我的吗?如果时间是一种解药,那它也是我现在正在服下的毒药。
“玉儿!”穆亭轩的脸孔在我的抚摸下,温度急剧升高,见我有越演越烈之势,不得不出声提醒我,差不多就行了。
我瞬间清醒过来,飞快把手背到身后,对着他献媚一笑。
他目光一闪便垂下了头,开始认真处理我的伤口,“再有两日便会痊愈了,你小心,不要再碰水了。”
“有你在,我想不小心,怕也不行吧。”我轻咬下唇,如小女儿初次恋爱般开始说些无意义、无营养的话,只是想多一点共处的时光。
“玉儿,你笑起来真美!”穆亭轩第一次对我说这种类似儿女情长的话。
我居然真如初恋般羞涩了,血色涌上脸,虽然我知道那句话形容他会更合适,可我心里如此甜蜜。
我不想笑的,真的,我想表现得淡定从容一些,可还是不自禁低下了头,嘴角不受控制地扬起大大的弧度。
他的手就颤巍巍向我伸过来,一点又一点,渐渐靠近我的脸。
我的心不可抑制地狂跳起来,“咚咚咚”那么急,那么响,我都怀疑已经被穆亭轩听到了,更紧张起来,也有强烈的期待,想他的大手安慰一下我火烫的容颜,想他能用单臂像每次救我一般拥我入怀。
我也开始疑惑,怎么说以前也是有过同居经验的,为何面对穆亭轩我会如此生涩,像是情窦初开。难道以前自认为的深爱,根本就不是爱?
孤男寡女!我开始幻想,我们会不会发生点什么?我同意还是拒绝,或者欲拒还迎?
没想到他的手在半空中改变了方向,只在我头上顺了顺我的头发,就带着些许僵硬的语气说:“玉儿,睡吧,明日我让风铃来唤你。”
穆亭轩转身离去,步伐有点匆忙,有别于平常行云流水般的从容。
他就这样把帐篷让给了我,我松了口气,却隐隐有失望,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之前对他说过我已失了清白,他会不会真的是在意这个,古人好像都特别在乎吧。
有些怀疑藏在心里就会同野草一样疯长,我开始胡乱想着,如果他介意我的身体被人碰过(虽然是我自己夸大了事实),我又该以何种态度对他,已经付出去的感情还收不收得回来?敞开的心门还能不能关得上?
迷迷糊糊还是睡了。
“乔姐姐!”风铃调皮地在我耳边大喊。
我吓了一跳,正在做的什么美梦都不记得了。看那丫头在我正上方,一脸促狭的笑意。
“风铃,我耳朵坏了,拿医药费来!”我慢吞吞地坐起来,想逗逗她。
“公子!乔姐姐耳朵坏了,你快来看看!”风铃扭头向着帐篷门口,扯开嗓子就开喊。
“风铃,你干什么?”我急忙扯住她的袖子。
“乔姐姐,公子就是大夫,你耳朵坏了,我让公子给你看看,不用收银子的。”风铃看着我,无辜地眨巴着大眼睛。
我仔细看她,她是装的?还是真的误会了我的用意?
“玉儿!怎么了?”穆亭轩掀起帐帘,几步走了过来,明显有点急切。
我看着他,不知从何说起。
“公子,乔姐姐刚才对我说她耳朵坏了,你可要细细的看哟,我先出去了。”风铃说完,对我眨了眨她那天真无邪的大眼睛,嘴角憋着笑意出去了。
我反应过来,我被这小丫头摆了一道,原想捉弄她的,没想偷鸡不着还失了米。只是这小丫头什么时候变这么狡猾了,难道出谷历练这些日子把她的天真全抹杀了,这该死的江湖!
“玉儿?”穆亭轩望着我。
“我没事,逗风铃玩的,没想到她当真了。”我弱弱地说。
“顽皮!“穆亭轩轻轻嗔了我一句。
我看着他长身玉立站在我身前,止不住又笑开来,甜蜜的味道在心里漫延,穆亭轩见我笑,就一瞬不眨地盯着我看,却不言语,我掩饰性地低了头,满心的欢喜,关于清白的事就这样被压在了心底的最深处,不想再去碰触。
我不知道三绝宫的人在背地里怎样说我鸠占鹊巢,到了入夜,我仍是面不改色地睡在穆亭轩的帐篷里,他总是不肯多说,但我明白这就是他的表现方式,借此宣示我在他心中的地位。
走了三日,就遇上了三绝宫的后续部队,大都是江湖人士,服装各异,居然也有上万人之众。
为首的其中一人是南庭,我见过的,另一人是个身材魁梧的年青男子,相貌堂堂,双目炯炯有神,似曾相识,我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公子,粮草已备好,三个月内都没有问题。”那人上前来恭敬地抱拳施礼,一身劲装,显得器宇轩昂。看到我时愣了一下,微皱眉,似在回忆。
“嗯,刘启,此次辛苦你了!”穆亭轩仍是那百年不变的腔调。
那刘启却似得了天下的赞誉,“叭”的半跪下去,“能为公子效力,乃刘启毕生之愿,当不得公子的辛苦二字!没有公子,哪有刘启的今日。刘启任凭公子差遣,刀山火海也敢闯上一闯!”
“起来吧,从现在起,盐帮和各帮派人等就由你全权负责。”穆亭轩在人事任用上倒有些心得,一看此人忠心可嘉,马上委以重任。
“是!刘启绝不负公子厚望!”刘启激动地说,这才站起身来。我想,能指挥上万人作战,是每个血性男儿心中的梦想吧。
“宫主!”“穆公子!”不停有人上来与穆亭轩打招呼,他淡淡地应着。
众人并没有因他的态度冷却了热情,一时人声鼎沸,因为都不是他三绝宫的人,也不受他约束,自由自在地讨论起此次“谋反”的事来,可能是有生以来的第一次,大家都很兴奋,如女生们要去见帅哥的前一夜。
我这才知道,穆亭轩不但要正面对抗龙浩君,而且想把他拉下马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先犯人!
想到宁太妃,她视龙浩君为己出,现在兄弟相残,她站在哪一边?“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这句话拿来劝谁都没用了吧,我现在也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心思。
“这位姑娘,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有人在我身边搭讪,用的是一句很老套的开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