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维克用一只手撑住耳朵,好像在认真听的样子。这个男人个子矮小,但有一个巨大的肚子,圆滚滚的。他的脸可被称为“雪貂脸”,但这只雪貂真的很丑。
“什么?”
“你是男性称霸的职业中的佼佼者,你还抱怨不公平,说我不重用你?”
“可抱怨能帮我得到更好的差事吗?”
“不能,”他说,“但你知道什么能够吗?”
“在节目中把****露得更多一点?”
“我喜欢你思考问题的方式。但不是,至少今天不是。今天的答案是:让丹?默瑟被宣告有罪。你最后必须成为一个将病态恋童癖者押上审判台的人,而不是帮他逃脱惩罚的记者。”
“帮他逃脱惩罚?”
维克耸耸肩。
“如果不是我,警察甚至不知道丹?默瑟的勾当。”
维克假装把假想的小提琴放到肩膀上,闭上眼睛拉起来。
“别烦人了。”她说。
“我是不是应该叫你的几个同事进来集体拥抱一下啊?也许还可以手拉手唱一曲欢快的儿歌?”
“也许回头可以唱,等你神经病发作完之后。”
“哎哟。”
“有谁知道丹?默瑟藏在哪里吗?”她问。
“没有。已经两个星期没有人见到过他了。”
温迪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一切。她知道丹已经由于受到死亡威胁而搬走了,但他今天没出庭好像有点不对劲。她正想继续问下去,维克的内线电话响了。
他竖起一根手指,示意她别出声,然后按下接听键。“什么事?”
接待员压低声音说:“马西娅?麦克维德来了,想见你。”
这让他们俩都沉默起来。马西娅?麦克维德就住在温迪住的那个镇上,离她家不到一英里远。据称,她十几岁的女儿海蕾——查利的校友——三个月前从卧室窗口偷偷爬出去,从此再没回来。
“她女儿的案子有新进展了?”温迪问。
维克摇摇头。“正相反。”当然,这糟糕得多。大约有两三个星期,海蕾?麦克维德的失踪都是头条新闻,是少女被诱拐?还是离家出走?既有简短的新闻报道,也有滚动字幕,还有各种想得到公众好感的“专家”推想她究竟出了什么事。但每一个故事,甚至最感人的故事,也必须有新鲜材料才能保持其吸引力。新闻界已经竭尽全力,不过这点只有上帝知道。他们已经提到过每一个谣传,从沦为白人奴隶到落入魔鬼手中等,但在这件事情上,“没有消息”真的是“坏消息”。这是可悲的,我们的注意力的专注程度竟然这样低。尽管你可以责怪新闻媒体,但终究观众才是上帝。如果人们喜欢这个故事,它就有生命力,就能继续火下去,如果观众不喜欢,那为了吸引人们的眼球,新闻界只好去找更有闪光度的新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