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法官和陪审团成员一定是件很美妙的事。”
这句话差点让埃德?格雷森笑起来，“霍华德法官今天做出的决定是正确的吗？”
“不是。”
“那还有谁比我们这两个熟悉内幕的人更适合去伸张正义？”
她想了想，“昨天休庭之后，你为什么说我撒谎了？”
“因为你的确没说实话，你不担心默瑟是否会自杀。你之所以走进那座房子，是因为你害怕他会销毁证据。”
温迪没说话。
埃德?格雷森站起来，走过厨房，在水槽边停下脚步：“我可以喝点水吗？”
“请便，杯子在左边。”
他从厨柜里拿出一个杯子，打开水龙头，看着水慢慢装满杯子，继续说：“我有一个朋友，人不错，是个很成功的律师。几年前，他告诉我说，他是伊拉克战争的极大支持者，还列举了各种理由论证自己的观点，说什么伊拉克人需要有机会得到自由。我对他说：‘你有个儿子，对吗？’他说是的，就要上维克森林大学了。我说：‘说实话，你愿意为了这场战争牺牲他的性命吗？’我请他深入思考一下。‘假装上帝下来对我们说：好，我们来做个交易。美国赢得在伊拉克的胜利——无论那意味着什么——但作为回报，你的儿子头部中弹死了，只有他死了，别人都没死，每个人都安然无恙地回到家，但你儿子死了。’我问我朋友：你愿意做那个交易吗？”
埃德?格雷森转过身，喝了一大口水。
“他怎么说？”她问。
“温迪，你会怎样说？”
“我又不是你那个支持战争的律师朋友。”
“多么圆滑的回答。”格雷森笑着说，“实际上，坦率地说，在内心深处，我们谁也不愿意做那个交易，我们谁也不愿意牺牲自己的孩子。”
“但每天都有人把孩子送上战场。”
“当然，对，你可能愿意送他们上战场，但不愿意让他们去送命。这是不同的，尽管其中都包含着很强的自我牺牲意识。你可能愿意去掷骰子，去占卜，因为你不相信你的孩子会是那个要死的人，但那是不同的。正如我所说的一样，那不是一种选择。”
他看着她。
“你在等着我鼓掌？”她问。
“你不同意我的看法？”
“你的假设轻视了牺牲的价值。”温迪说，“纯粹是胡说。”
“嗯，好吧，也许这样假设是不公平的，我同意你的意见，但温迪，此刻只有我们两个人在这里，我们都知道，这件事中有一个非常真实的因素。丹不会再伤害我的孩子。你的儿子太大，不合他的口味，你会因为你的孩子是安全的就让这件事过去吗？这让你或我有权利不再干预这件事，因为受害的不会是我们的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