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埃德吧。”他说。
“还是叫格雷森先生比较好,我希望你能直入正题。”
“我知道你丈夫的遭遇。”
他这么轻而易举就说了出来,温迪感到心中慢慢升起怒火,但没说什么。
“你知道吗,她已经出来了,我是说阿里安娜?纳斯布罗。”
听到这个名字被大声说出来,温迪只往后缩:“我知道。”
“你认为她的病现在完全治愈了吗?”
温迪想到了那些信,想到它们是怎样让她感到恶心的。
“应该治愈了,”格雷森说,“我认识一些在这个阶段戒掉酒瘾的人。但那对你其实已经不重要了,是吗,温迪?”
“这与你无关。”
“说得也是。但丹?默瑟与我有关。你有个儿子,是吗?”
“这也与你无关。”
他继续说:“对于丹这样的人,我们至少有一点是肯定的,他们不会被治愈。”
他又凑近一点,歪着头说:“这是原因之一吗,温迪?”
“什么原因?”
“你不放过恋童癖的原因,嗯,酒鬼可以不再犯错误,恋童癖却没那么简单,他们做下的恶真的没有机会补偿,因此永远无法得到宽恕。”
“格雷森先生,帮我个忙吧,别再对我进行心理分析了,你对我一点也不了解。”
他点点头:“说得有道理。”
“你有什么话就快说吧。”
“很简单。如果丹?默瑟不被制止,他还会害另一个孩子,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我们俩都很清楚。”
“这话你应该去对法官说。”
“她现在对我已经没用了。”
“我对你还有用?”
“你是记者,而且是好记者。”
“现在还是失业记者。”
“那更有理由这样做。”
“做什么?”
埃德?格雷森俯身向前:“帮我找到他,温迪。”
“这样你就可以杀了他?”
“他不会停止作恶。”
“尽管你这样想——”
“但是?”
“但是我不想参与你的复仇计划。”
“你认为这是为了复仇?”
温迪耸耸肩。
“这不是复仇的问题,”格雷森压低声音说,“实际上正相反。”
“我越听越糊涂了。”
“这个决定是我三思之后做出的,切实可行,万无一失,我想确保丹?默瑟永远不能再伤害任何人。”
“你的意思是把他杀了?”
“你还知道别的办法吗?这不是为了满足嗜血欲望或暴力倾向。我们都是人类,但如果你做出了这样的事情——如果你自己的遗传基因或者精神生活已经糟糕透顶,到了需要伤害孩子的程度——嗯,那我们能做的最仁慈的事,就是去制服这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