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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又又涨价了,是什么阻挡了“榴莲自由”?

地道风物地道风物2023-07-28 12:43:140

你能挑到榴莲的

“天选之子”吗?

最近,榴莲的价格居高不下。即使是一颗最小的榴莲,经常算下来动辄也要两、三百元。

除掉厚重的榴莲壳,剩下能吃的果肉其实也没多少,要是运气不好碰上“报仇榴莲”,一个子房只剩蚕豆粒大小的果肉,那郁闷的劲儿可不是一点半点的。

虽然没多少人能豪气地、毫不犹豫地下手一整个榴莲,但这些年,榴莲一直高踞水果界的“顶流”,新闻从没停过,关于它的段子和调侃也是层出不穷。

有的人免费到超市去打工就为了尝一口免费流量;有的人用狗狗当“嗅探器”测试榴莲熟度;有人怕果肉太少,还用上了安检机、CT仪器来扫描榴莲内部。最近,在网上看别人开 “榴莲盲盒”更是成为一种热潮,一刀下去,分出“报恩榴莲”和“报仇榴莲”,热闹程度不亚于猜世界杯的冠军。

开榴莲玩得就是心跳。

摄影/BIGyuuuu

榴莲为什么这么贵?为什么让人如此着迷,仿佛心情坐上过山车?心心念很久的海南榴莲,到底什么时候来?

这届年轻人,沉迷于开“榴莲盲盒”

开“榴莲盲盒”就跟赌石一样,“一刀穷一刀富”。

内瓤饱满,香糯溢出的,被艳羡呼为“报恩榴莲”;

瓤如骰块,小若蚕豆的,被晦气称作“报仇榴莲”;

一刀下去看天意,几家欢喜几家忧。

榴莲堪称带刺的“刮刮乐”。

摄影/安小团

有人说,“榴莲盲盒”,就是水果界的“潘多拉魔盒”、带刺的“刮刮乐”。同样的榴莲子房,里面的果肉体积大小的差异可能有数倍甚至数十倍,有的饱满得比手掌还大,也有的也就指尖大小。

开榴莲的过程,心情就像坐过山车,刚开出一瓣饱满的果肉到达高峰,下一个可能就干瘪无比,陡然沉入谷底。所以在网络上看别人开榴莲盲盒,不用自己真金白银掏钱,也能获得类似多巴胺分泌的刺激感,更有一种微妙的治愈感。时间久了,自己也能积累出一些给榴莲“看相”的经验,还能互相陪伴、安慰和打气。

中国的榴莲进口量连年递增。

摄影/一支小雪糕

其实,早在明朝时期,榴莲就有了“赌尔焉”的别称——

在冷链物流不发达的古代,随郑和下西洋的马欢在南洋也碰到了榴莲,他在《瀛涯胜览》里写“有一等臭果,番名赌尔焉”。“赌尔焉”指榴莲,倒和如今开“榴莲盲盒”赌里面果肉多少有异曲同工之妙。

榴莲开门,请告诉我“多肉密码”。摄影/安小团

当然,榴莲能让人心情如此大起大落跌宕起伏,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贵!

平时吃一个橘子,偶尔有一两瓣干瘪的果肉,我们多半不会太在意。但榴莲如果有一房果肉干扁,可就可能拉开数十元甚至上百元的差距,很难让人never mind。

榴莲,为什么这么贵?

榴莲为什么这么贵?还是要从水果和产地说起。

首先,中国市场上几乎所有榴莲都是进口的,主要来自泰国,根据泰国商业部统计,2022年中国占泰国榴莲出口总量的96%以上,来自马来西亚的冷冻榴莲则占据了较小的高端市场份额。另外,菲律宾和越南榴莲也开始进入市场。

榴莲不完全图鉴赏,欢迎大家来补充。制图/ELLA

生鲜运输的成本自然反映在了价格上。前几年有海南、广东等地尝试种植,尤其是海南的果树培育了好几年,却一直停留在“今年或明年将大规模上市”的新闻报道上。

海南榴莲,到底啥时候上市?

海南榴莲让人期待已久,主要原因是希望它的大量上市能拉低榴莲价格。很遗憾的是,放眼最新市场动态——海南榴莲还没上市。

首先,榴莲本身对环境气候,以及本身生长的要求很严苛,基本只有海南南部的几个市县,如三亚,保亭,乐东等地方适合种植。

海南当地种植的榴莲。摄影/鲜即达果

其次,榴莲种植有一个时间门槛。榴莲生长周期特别缓慢,一颗果树至少要五六年之后才能稳定出果。目前有很多个人农户,在自家园里种植多年榴莲树,已经挂果了,未来几年也会稳定出果,但这种个人种植行为,结出的榴莲基本不会流入市场,因为乡里乡亲都来拿几个,基本就分完了。但至少他们的成功说明,海南南部这些地方是可以种出榴莲的。

要想榴莲大规模上市,就要把这种成功的经验,复制到大规模商业化种植上。那么就会面临几个问题,首先是时间门槛,投资的人需要面对前四五年的空窗期,只投钱,没回报。第二,榴莲树极易害病,这是一个世界难题,就算在种植经验丰富的东南亚国家,也要面临种了许多年的树突然坏死,必须补种新树,从头开始熬时间的问题。现在每年我们的全国榴莲消费量约为100万吨,想要海南榴莲能大规模进入市场、拉低价格,还需要再耐心等等。

装满了一船的榴莲。摄影/榴罗锅

榴莲有多贵,看看它的成长历程就知道了

除了生长周期缓慢,榴莲成熟的过程也是命途多舛。好不容易等到果实长成,小动物们又“闻香而动”,比如小松鼠,跳到树上抱起榴莲就开啃。榴莲好吃到什么程度,有的小松鼠啃完还往榴莲里撒尿,为的就是自己独享这份甜香。

采摘过程也颇为不易,榴莲种植园采摘工人也有“一身武艺”。一个人在树上,用小竹条敲击榴莲,判断成熟度,割下榴莲往树下丢;另一个人半蹲在树下,摆出“相扑”的姿势,手里兜着麻袋接榴莲。为避免榴莲摔坏,落地之前要及时把麻袋往前一甩,借助惯性接住榴莲。

采摘榴莲要两个人配合。摄影/iSA

现在,一斤带壳榴莲的价格都在两位数左右浮动,现在,有的超市价签上标注着19.9元/斤,意味着不足百元就可以买到一个榴莲,因此吸引了更多人前来挑选。也引发大家期待:快实现“榴莲自由”了?”

于是,榴莲商家出来“辟谣”:年初以来榴莲价格有所下降,但对比往年同期,还未出现太大变化。

采摘猫山王榴莲。摄影/榴罗锅

榴莲行业人士出来“展望”:榴莲价格受市场供需等多种因素影响,不过随着国产榴莲即将上市,榴莲价格有望整体降低。

海南当地人出来“灭火”:目前国产榴莲的产量可能只够海南本地消化,短时间榴莲不会从高端水果变成平民水果,加上榴莲种植技术目前成本较高等因素,国产榴莲本身可能更贵……

只想问,哪里的榴莲最好吃

作家白先勇曾说:“补充了榴莲能量,现在可以把写了一半的《红楼梦》前言继续写完。”所以。榴莲的味道有如大观园的群芳,有着纷繁的多样性。

榴莲丰富的口感层次,和浓烈的气味,形成鲜明的反差,对爱者和恨者来说,恰如“彼之砒霜,我之蜜糖。”

马来西亚猫山王榴莲。摄影/韩仔仔

市面上的榴莲,按照产地分,基本可分为泰国榴莲,马来西亚榴莲,以及越南榴莲。平常我们所吃的榴莲大部分都是来自于泰国,马来西亚占少数。泰国榴莲主要有:金枕头、托曼尼、青尼、长柄、甲仑等;马来西亚榴莲则有:猫山王、苏丹王、红虾、黑刺、葫芦、红肉、黑珍珠等。越南主要是干尧榴莲。

泰国和马来西亚,各自都有自己的当打选手和拳头产品。

比如泰国的金枕头,纤维多、水分足,甜度并不突出,气味也不浓烈,可以让“入门者”浅尝小试。金枕榴莲撑起了泰国榴莲的出口量,也满足了国内榴莲市场80%的需求量。可以说,市面上“满城尽带金枕头”。在2013年之前,榴莲≈泰国金枕头。

还有一种比较冷门少见的泰国榴莲,叫做“托曼尼”。它是最接近猫山王的品种,但是因为产量稀少,被称为“榴莲中的爱马仕”。托曼尼个头很小,也叫玲珑榴莲,却能集“甜香苦醇”各种丰富的滋味于一身,真所谓“浓缩就是精华”。

泰国托曼尼榴莲。摄影/一支雪糕

马来西亚榴莲“双璧”当属猫山王和黑刺。

大家熟悉的猫山王榴莲,是另一种方向的榴莲,口感甜得凌厉干爽,又不失饱满,口感如同奶油一般丰腴绵密,几乎不含纤维的果肉入口即化,没有一丝渣滓。虽然与其他榴莲相比,甘甜中透着一丢丢微苦,但也是别有风味。当然,价格也让人望而生畏。“猫山”是马来文musang的音译,马来西亚政府规定猫山王只能冷冻出口,就是为了确保其品质。

冷冻猫山王榴莲

摄影/展卉水果

昂贵的黑刺榴莲,同样的果肉绵软,细细品味,还格外具有一种奶油的口感,口腔被浓浓的奶香包裹,犹如舌尖在奶油之海冲浪。口感绵滑浓郁,甜苦交织。因此喜欢的人很喜欢,不喜欢的人觉得重口。

苏丹王在马来西亚是仅次于猫山王的品种,口感绵密干实,在所有榴莲中也是味道最浓郁的。因为价格亲民,所以可以作为猫山王的平替。苏丹王是榴莲中的“馅料担当”,因为大部分榴莲甜品,都是用苏丹王做的。

马来西亚红虾榴莲。摄影/番薯

除了上述三种代表性榴莲,马来西亚榴莲还有许多品种,比如红虾、黑珍珠,风味各不一样,有的主打甜度,有的恰恰是以苦味为卖点,适合重度榴莲爱好者。

基本上马来西亚运到中国的榴莲都是冷冻的,猫山王的价格约在60、70元一斤,黑刺更高。而泰国榴莲则进口以整个新鲜榴莲为主,七、八成熟时从榴莲树上采摘,因此大部分泰国榴莲都需要“路上熟”,金枕头也就20元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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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 榴莲千层酥;摄影/黄小告

图2: 榴莲冰激凌;摄影/曲曲食光

越南是新兴的榴莲产地,但是对于我们来说,因为成本、地缘等因素,反而性价比很高。越南的干尧榴莲价格一般比金枕头略低,味道却不差,是猫山王的嫁接品种,口感介于金枕头和猫山王之间,干尧的“榴莲味”霸气豪横。浓烈的甘苦直透鼻腔,经久不散。果肉颜色橙黄,很逗惹人的食欲,内脆里软,味道浓郁极富层次感。

除了直接吃,榴莲因为香气浓郁、果肉软糯,更能解锁、碰撞出许多新奇的吃法,经典甜品如榴莲千层酥、榴莲派、榴莲糖、榴莲雪糕;它甚至可以还烧烤,榴莲烤制过后,口感和味道更浓郁了,榴莲烤肉听起来黑暗,但实际上混合了两种物质的丰腴。更魔幻的甚至有榴莲火锅、榴莲鸡煲,榴莲的甜腻混合了肉汁的清香,别有一番风味……榴莲,真的无愧热带水果之王的名号,好吃又百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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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 榴莲火锅;摄影/橘子红了

图2: 榴莲鸡;摄影/纳尼纳尼

如何挑选一颗好榴莲

这些年,开榴莲甚至专门诞生了一门类似于“榴莲学”的学问:看颜色、捏捏刺的手感、榴莲“屁股”的形状、“奶油尖”还是“入字尖”……

我们整理了其中的干货分享出来,对于整颗榴莲,不要忽略它的隐秘部位——根部。粗大的根部说明榴莲长得好,能吸收充足的养分。新鲜的榴莲根部,掐起来没有凹进去的痕迹;而熟透的榴莲,根部容易脱落。

泰国贾仑榴莲。摄影/南城妞

然后看果形。不得不承认,颜控大概率会挑到好榴莲。因为好榴莲是“珠圆玉润”的。榴莲的子房越鼓,肉越丰满。也别太追求五房六房,有两房以上的大肉就可以。实在没有圆润的榴莲,次级挑选芒果形的榴莲。尽量避免“歪瓜裂枣”,皮厚肉少,还不“开窍”。

第三点,也是最重要,就是看刺。榴莲刺不是玄学,是可以看出榴莲是否肉大肉多,皮薄皮厚的。通常成熟的榴莲外壳,刺会偏褐色,也比较软。一定选刺与刺间隔大,且刺要高的。刺尖带有微微弯曲,就是传说中的“奶油尖”,这种肉大丰满还皮薄。

剥好的榴莲果肉整整齐齐。

摄影/大漂亮

其实原理很简单。只有丰满的榴莲肉才会“呼之欲出”,把外皮的刺撑开,才会刺与刺间隔大。“奶油尖”则是因为榴莲壳皮薄,所以外面的刺尖才会自然弯曲。刺密集的榴莲千万不要选,这种皮厚肉少,所以没撑开榴莲表皮。

避免榴莲“死包”,一定还要拿起来闻闻味道。没有香味的榴莲,果形再好也不要买,尤其是裂开口的榴莲还没有香味,大概率是个死包。最后,“听声辨味”。成熟的榴莲,果肉和果壳之间会产生空隙,敲打果壳可以听到中空的声音。

马来西亚猫山王榴莲。摄影/慧选好物

另外,一整个榴莲消费不起,多半只能选择一盒剥好的榴莲果肉。这就需要“察颜观色”了,通常,颜色比较深、质感比较软的榴莲果肉,是成熟的,可溶性糖含量高,尝起来也比较甜。

所以,对得起榴莲的贵,也要对得起自己的嘴。这个夏天,你还会解锁哪些榴莲吃法呢?

文 | 鹿鸣谷、苏小七

图片编辑 | 老白羊

文章首图 | 南城妞

封图 | dontr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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