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甫五律《白帝城楼》读记

杜甫五律《白帝城楼》读记

（小河西）

白帝城楼

江度寒山阁，城高绝塞楼。翠屏宜晚对，白谷会深游。

急急能鸣雁，轻轻不下鸥。彝陵春色起，渐拟放扁舟。

此诗当作于大历二年（767）冬末，时杜甫居夔州。

翠屏：形容绿色山岩。《游天台山赋》（东晋-孙绰）：“践莓苔之滑石，搏壁立之翠屏。”李善注：“翠屏，石桥之上石壁之名也。”李周翰注：“有石屏风如壁立，横绝桥上。”《暮春题瀼西新赁草屋》（杜甫）：“细雨荷锄立，江猿吟翠屏。”

白谷：夔州谷名。《南极》（杜甫）：“南极青山众，西江白谷分。”《课伐木》（杜甫）：“清晨饭其腹，持斧入白谷。”

能鸣雁：《庄子-山木》:“庄子舍于故人之家，令竖子杀雁而烹之。竖子曰:'其一能鸣，一不能鸣，请奚杀?’主人曰:'杀不能鸣者。’”

不下鸥：《列子集释-黄帝篇》卷2：“海上之人有好沤鸟者，每旦之海上，从沤鸟游。沤鸟之至者百数而不止。其父曰，'吾闻沤鸟皆从汝游，汝取来，吾玩之。’明日之海上，沤鸟舞而不下也。”

夷陵：峡（硖）州夷陵郡。《旧唐书-地理志二》江陵府：“硖州。下。隋夷陵郡。武德四年，平萧铣，置硖州。…（贞观）九年自下牢镇移治陆抗故垒。天宝元年改为夷陵郡。乾元元年复为硖州。”

大意：寒山阁道似要飞度大江，绝塞上城楼更显得高。翠绿的山崖适合傍晚返照时观赏，白色的山谷俺一定到深处漫游。能鸣的大雁急急飞过，轻轻飞翔的鸥鸟始终不肯下来。待峡州春色生起之时，俺打算出峡扬帆扁舟。

这首诗首联写白帝城地理位置和地势特点。大江之滨，绝塞之上，城楼高峻。（正面写高。）次联写白帝城楼所见。翠屏白谷，景色秀丽。三联仍写白帝城楼所见。能鸣之雁急急飞过，轻轻的鸥鸟翩翩不下。（用典。寓意深刻。雁为何飞去？鸥为何不下？）末联结出出峡之意。待春色再起，俺打算放舟出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