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启示录029:能够忘掉人我是非的人才是大赢家
导读庄子为什么说人和人之间辩论没有意义?又为什么说没有人真正能够对两个人的辩论做出绝对公正的裁判?人需要忘掉什么,才能够进入无穷的逍遥境界呢?为什么说总与人争论是非,相当于在自己的脖子上套了一根绳子?为什么先齐生死齐万物才能逍遥自在?
想收听上面音频,请点击上面绿圈我们继续精读庄子《齐物论》,今天这一段文字相对比较多,我们把它分成三小段来朗读和翻译,先读第一小段。01既使我与若辩矣,若胜我,我不若胜(音频文件有误),若果是也?我果非也邪?我胜若,若不吾胜,我果是也?而果非也邪?其或是也?其或非也邪?其俱是也?其俱非也邪?我与若不能相知也。则人固受其黮暗,吾谁使正之?长梧子继续说:”假设我和你瞿鹊子展开一场辩论,你赢了我,我辩不过你,这就能证明你一定对,我就一定不对吗?我胜过你,你输给了我,就一定能证明我是对的,你是错的吗?我们两个人当中,真的有一个人是对的,另一个人是错的吗?还是我们两个人都是对的,或者我们两个人都是错的呢?其实,我和你都不能知道,人都是受困于自己的蒙昧与晦暗,充满了偏见,我们又能去找谁来给出一个公正的评判呢?02使同乎若者正之,既与若同矣,恶能正之?使同乎我者正之,既同乎我矣,恶能正之?使异乎我与若者正之,既异乎我与若矣,恶能正之?使同乎我与若者正之,既同乎我与若矣,恶能正之?然则我与若与人俱不能相知也,而待彼也邪?”如果请一个和你观点相同的人来做裁判,既然观点完全和你相同,他怎么可能做出公正的裁判呢?如果要请一个和我观点相同的人来做裁判,既然他已经和我观点一样了,他又怎么可能做出公正的裁判呢?假如去找一个和你我两个人的观点都不一样的人来做这个裁判,既然他观点和你我都不一样,他怎么可能在你我之间做出公正的判断呢?假如去找一个和你和我观点都一样的人来做这个裁判,那他既然同时认同我们两个人的观点,相当于没有了立场的骑墙草了,他怎么可能在你我之间做出公正的评判呢?这样看来我和你,还有其他人全都是困于迷昧与晦暗,都因为盲目和偏见而不能够真正做到相互了解,还有什么必要再去找另外一个人来做公正的裁判呢?03“何谓和之以天倪?”曰:“是不是,然不然。是若果是也,则是之异乎不是也亦无辩;然若果然也,则然之异乎不然也亦无辩。化声之相待,若其不相待。和之以天倪,因之以曼衍,所以穷年也。忘年忘义,振于无竟,故寓诸无竟。”什么叫做用自然本来的分际来调和一切存在呢?答案是有是,就一定有不是,是即是不是,不是也是是。有然也就一定有不然,然即是不然,不然亦是然。是与不是,然与不然是一体两面,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是如果真的是绝对的是,那是与不是之间的区别一定很明显,也就根本用不着去辩论不休了。如果所谓的然也是绝对意义上的然,那么然与不然之间的不同,也应该是清清楚楚的,也根本就用不着辩论起来没完没了。人们争论是非的各种变化声音、言辞,都是因为彼此相互对立才会形成的。如果想要他们不再相互对立,不再争论不休,那最好用自然本来的分际,也就是对立统一的方式加以调和。用散漫、自得的心境随顺自然变化,用这样的心态悠然地过完一生,尽享天年。还是忘掉岁月的时间概念,还有那些仁义是非的道理吧!从而让自己置于无人、无我、无是、无非的无穷境界,因此,也就能够终身寄予于这个无人、无我、无是、无非的境界之中了。042021年8月21日精读这段文字的时候,我写了一段心得,小标题是《只有不在乎人我是非,不争论输赢的人才是真正的赢家》。我们如果没有见性,没能够悟道,那么我们就一定有偏见,而绝大多数人也和我们一样有偏见。每个人都窥见事物的一个面,或者只有一个角落,都看不到全貌,看不透内在。于是,我们必然会用自己的偏见去否定别人的另一个偏见,那些和我们观点相同的人,只不过是和我们有一样的偏见而已。千万不要以为大多数人都认可的就一定是对的,更不能因为权威和你意见一致,你就坚定自己正确。这两种情况产生的荒谬已经不计其数。看透了,人都是在用自己的局限性来否定别人的局限性。无论最后争论的结果如何?无论谁胜谁负?双方都是一样的本质:局限加上偏见。人只要争辩、争夺的心不死,他就没有办法享受心灵的宁静与自在,就等于在脖子上缠了一根绳子,被别人抓在手里。那些很狼狈的圣人和很荒唐的伟人都告诉我们,只要有争论,无论当时是输是赢,最后一定是输家。只有那些看破是非一体不绝对,善恶循环不停息的人,才会躲开所有的争斗,不去争是非与输赢,这样的人反而更容易造成心灵自在的人生大赢家。052021年8月24日针对庄子的这段文字,又写了一小段心得,小标题是《忘掉时间,忘掉成见,忘掉是非,忘掉自我》。是与非、对与错是根本没有办法绝对分清界限的,每个人都有认知的死角,都有思维的盲区,争来争去只不过是用你的偏见来否定我的偏见。当人的内心熄灭了争论的念头,忘掉了过去、现在和未来,忘掉了所有的成见,无论多么权威,也都能够放下,而不去迷信和执着。那么别人讲一面时,他就立刻能够看到另外一面。对别人的看法既不会绝对地认同,也不会坚决
地反对。对是非人我不再有心理上的执着,便进入了无牵无挂、无忧无虑的大自在,就是佛家《心经》上讲的“无有挂碍,无有恐怖”。06我们读《齐物论》读到这里就会发现,庄子他老人家所要讲的跟印度的佛陀告诫我们的,本质上是一回事。佛陀在《金刚经》中告诫弟子须菩提,要“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要“应无所住而生其心”,本质上就是不要再去分别,不去分别人我,不去分别过去、现在、未来。只要有了分别,内心就有斗争,只要内心有斗争,内心就不可能安宁。内心不安宁,人就成了外在世界的奴隶。佛陀讲的“应无所住而生其心”,儒家讲的“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道家讲的“致虚极,守静笃”,和庄子讲的齐物论,本质就是一回事。就是要看明白万物分别的表面内在是无分无别的。分别是暂时的表面的,相同是本质的永恒的。看懂了好中有坏,坏中有好;对中有错,错中有对;好即是坏,坏即是好;对即是错,错即是对,人就不再有分别了。能够看懂佛家《心经》上讲的“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这个世界的本质。于是一切都看破了,在看破的基础上人就慢慢放下了,放下了没牵挂了,人不就逍遥了吗?不就自在了吗?我们是不是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要想逍遥自在,先要齐生死,齐万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