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经今析》第九章
持而盈之,不如其已。
知进退亏盈,不失于天地正中。盈者,满。盈则有损,自然之理。已者,止也,休也,歇也。休歇之旨为玄宗入道之要。《休歇歌》云:“休休休,歇歇歇,休休歇歇无分别。千般要妙万般玄,只是教人各休歇。”
此示人爱精保神,使妄心不动,如盈满之器,若不慎而动,器中之物则倾泄而出。故修真者持盈未已之心,使心依胎息而住,知止盈防亏,明进退之机,用天然之真火候。《内炼金丹心法》云:“法有进退之火,有不进不退之火。若进退不合进退之数,不合进退之机,不由进退所当行之道,不合进退之所当起止已合,已由不知火足之所当止者,皆危险之所当防者也。”
揣而锐之,不可长保。
利则必摧,锐则必挫,故用退藏之功以保长久。此示人用先天而不用后天之妙义,即得象忘言,得鱼忘筌,得兔忘蹄之道。揣者,入也,藏也。锐者,兑也,利进也。
道本无言,法本无象,因言而显其道,因象而显其理。人知其道理却不可执着于道理,要能得也能舍,拿起知放下。所以后天破体之人下手须借后天之呼吸养出内息,内息者胎息,得胎息心则依息而住,心既已住,便不可执于息,若不知舍息,心则被息所缚。故此时当施舍其息,而运天然之真火。《金刚经》曰:“菩萨于法应无所住行于布施”,此法即息。此即古人言求鱼兔觅蹄筌,得鱼兔忘蹄筌之道,此为丹法退藏定忘功夫之妙用。
金玉满堂,莫之能守。富贵而骄,自贻其咎。
金玉者,纯阳之精气。满者,实,盛满,盈满。堂者,登堂,虚空之义。骄者,明盛之义,火之躁动。自贻其咎者,恃明自用。
此借物喻道,示人惩忿窒欲,水火既济之法,登堂入室之功,以守虚无而养神气,并持戒骄戒燥之心,防危虑险。堂者,虚也,守虚者守其自然之虚静,使之身心内外俱虚,而大定真空。因惟虚才可守物,惟空才可存物。虚可极,可安心源,极则实,可养阳魂,故真炁周行,至虚而实,实者,入室之功,入室者,养神安定之谓,登堂入室犹如太虚中包藏万象。因世人之神好动,则火上炎,法以精养神,火得水而燥气则化,此惩忿之理。世人之精易泄,则水下流,法以神摄精,水得火而欲念则消,此窒欲之理。燥气能化神则安宁,心可虚空。欲念能消则精纯,腹内充足,故水火既济。然阳气充实盈满则盛,盛则明,明极反暗,则道心反昧,人心浮起,昧明招险,人于既济中而生不济,行功之时不知谨慎,不知防危虑险,则易得而复失。
功成名遂身退,天之道。
功者,致虚守静,无功之功。名者,杳冥恍惚,无名之名。
功成者,返其本真,还其本源。
名遂者,先天补足,圣胎凝结。
身退者,退藏祖窍,抱一还虚
天之道者,先天自然之道
丹法所谓药物者,精神魂魄意以及先天真一之气,人受生之初,父母阴阳交合之时,先天一气凝合父母之阴阳而成胎基,此一气又化生阴阳,阴阳又化五行,五行之精华凝聚为先天精气神,至十五六岁时,后天精气充满,满则溢损,先天真气由此而破。然我们身中之阴阳二气每至亥子之时必会交合,此谓活子时,当活子阴阳交合之际而生真阳,此真阳即藏于肾气中之真一之气,世人不知采取逆用之法,真一之气则化为后天精气神。若知采取并烹之炼之,不使其化为后天,并将身中之气以及精神魂魄意混合而为一家,俱化为先天以补还从前之亏损,如此渐采而渐补,补至充足,则还我本来之真元。
先天补足,则止火结丹,止火者,封固养丹,身退祖窍,藏之以密,到此之时,若不知止火,则必招倒鼎倾丹,焚身失命之危殆。结丹者,凝结圣胎,还太极之体。故法在收拾身心,抱一还虚,一意规中,用定用忘,不偏不倚,守其正位,以正养明,以正防险,防之虑之,慎之又慎,进退有度,使水不教干,火不教寒,应时应机,不待勉强,自自然然。如天地之运行,一年之四时,春生,夏长,秋收,冬藏,顺应自然之变化而不持,功成而不居,勿忘勿助,不骄不燥,惟此才可长保至善而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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