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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这个样子真的不适合在这个社会上生存,你知道吗?

不靠谱先生

1.王淼,我不知道他父母为什么给他起了一个女孩子的名字,他明明是个呆头呆脑的男生。他其实一点也不游手好闲,干活也很努力认真。只不过,脑子不够聪明,更确切地说是一到关键时刻就犯傻。作为策划,王淼的理想是做一名优秀的产品经理。但他做事眼高手低,很多事情都做得不好,看到别人是什么,觉得自己也要这样。最典型的事例,就是在刘志刚的工资变成一万元之后,刚刚失业的他给自己定下来一条要求——自己也要拿一万元的工资。他的脑子一定是烧坏了,谁会给一个刚刚工作没有实际经验,只会空谈的人一万元的工资?于是,他窝在家里,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工作。王淼很节俭,关于他的节约,甚至带有一点强迫症,省吃俭用到让合租的朋友都受不了的地步。那时候楼下的净水器打一桶水是一元钱,他拿两个桶下楼,然后只接一桶水回来。他性格孤僻,永远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吃饭不放盐,只吃青菜。我们都对这个人的行为很无奈,经常劝他,甚至表达不满,他也不反驳,说到他了,就不说话。一次吃饭的时候,我跟璐璐聊到王淼,璐璐说:“你们还是不要惹这种人,他很容易走极端。当年云南大学有个学生叫马加爵,性格跟王淼一样,结局你懂得。”我吓了一跳,从此再不跟他计较。

2.那时候,王淼一直希望自己有一个女朋友,但他是个吝啬的人,没有女孩愿意跟他在一起。他追了一个姑娘,在一起的时候,王淼把这个人的照片设置成了桌面,刘志刚看见了,便问他:“王淼,这是你女朋友吗?”王淼把电脑盖住:“你们怎么这么讨厌,不要窥探我的隐私。”刘志刚非常郁闷:“你整天拿着电脑设置全屏桌面,那么大一台电脑,我们看见照片就是窥探你的隐私了吗?”后来他恋爱了,我们问他,这姑娘怎么样。王淼开始给我们讲述这个姑娘多好多好,我们站在他旁边,觉得他嘴里说的那个女的温柔善良,简直就是“白素贞”。但王淼实在太抠门了。据说带女朋友出去约会,逛了一下午田子坊,连杯咖啡都没喝,他给文艺女青年买了一个石榴。石榴一颗一颗吃,姑娘又不好下嘴,拿着塑料袋子装起来,然后两个人坐公交车回家。还没到家,那姑娘就发短信,委婉地跟他说:“我觉得我们俩不合适。”他很生气,打电话过去问人家为什么。介绍他俩认识的是公司里的一个朋友,那姑娘把实情告诉我们,搞得一群哥们都不好意思了。刘志刚使劲跟姑娘道歉:“算了算了,你就当是义务劳动。”“我怎么找了这样一个女朋友。”他咬牙切齿地跟我们抱怨。

3.王淼让我印象最深刻的,是他的两次受骗。这孩子缺心眼,在我们公寓里舍不得吃舍不得穿,但他没有省下来一分钱,两次都被骗得身无分文。当时他是个人站长,私下还有两个个人网站。那个网站就是他自己更新,当时网站的访问量很低,每天有十几个人访问,大概两块钱的收入。他很高兴给推荐我们,可惜我们都不上。突然有一天,他在吃晚饭的时候跟我们说起了网站投资的事情。“我准备去趟宁夏。”“去那里干吗?”“前两天在QQ上遇见一个男人,在宁夏,出30万投资我的网站。”我们一听就明白他遇见骗子了,大家互相使眼色,想用什么办法能劝阻他。那网站我们都不上,谁会投资30万?一群人很认真地劝他别去,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他不听,背着我们,买了张去宁夏的火车票,背着旅行包出发了。刘志刚第一个得知他去宁夏的事情,他打电话给我:“王远成,王淼估计被骗了。”一周后,他从宁夏打来电话,身无分文,让我们借钱给他买火车票。我们对他彻底无语。回到家里之后,他变得很老实,为了还我们钱更节省了,早饭也不吃。我们则因为害怕他再被骗,每天都陪着他。一个月之后,他发了工资,把钱还给了我们。这事儿算是翻篇了。王淼从宁夏回来后,刘志刚每天早上跟他一起去上班,下班一起回家。因为他性格孤僻,怕他因为被骗几万块钱的事情,心里想不开。结果只有一天,刘志刚有事,请了一天假,让他自己从家里走到公司,在距离公司500米的地方,他竟然再次上当了。那天早上我们都正在上班,他突然跑来问我们:“你们谁有500元?”“你干吗用啊?”我忙得连回头的力气都没有,转过头问他。“你别管了,快点,我急用。”他说着表情里透着一丝得意。璐璐从包里掏出500块钱,递给他,他乐呵呵地跑了。“搞什么神神秘秘的。”璐璐笑着说。“谁知道啊?”我也一头雾水。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像往常一样去部门找他,他在工位上坐着,一脸沮丧,快哭出来了。“走吧。”我站在那里催他,“我去给你占个位置。”“我被人骗了。”他眼泪都快出来了。“怎么骗了?”我问了他一句,转过头,看见他桌子上的手机模具,顿时明白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4.从合租屋里搬走之后,我们再也没见过。一直到后来,我在璐璐的婚礼上见到他,他依旧跟我说,自己的目标是早日成为一名产品经理。“我朋友现在的工资都一万五啦。”他跟我说。“那你现在在干吗?”“我现在在家休息一段时间。”我很无语,只是寒暄了几句之后,便匆匆离开了。他还是数年前那个眼高手低的人,丝毫未变,没有谁能改变他,让他充满兴趣。要做到这个,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