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一身骄傲前传·凤凰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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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 突如其来

“皇后在赏月亮吗?”一进了内寝,皇帝便望着临站在窗旁的陌寒,明眸婉转,肌肤胜雪,一身白色的宫纱更将她曼妙的身姿衬得绝美妩媚。她惊愕地望着他,似见了鬼似的,他的到来令她如此的惊讶莫名吗?

“陌寒见过皇上。”陌寒福了一福,心中并未有何波动,这两年来,多少个日夜,她盼望着皇帝的到来,但结果总是失望。“起来吧。”皇帝落座,幽暗的目光一动,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皇上今夜来景仁宫有事吗?”陌寒泡了杯茶放置在皇帝的面前,如唠家常般,淡然地问。

“朕今夜要安歇在这里。”皇帝佯装喝茶,漫不经心地道。

如此轻轻的一句话却让陌寒僵直了身子。

“皇上今夜要睡在景仁宫?”没有激动,只有好奇,陌寒挑眉,“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皇上是要宠幸我吗?”陌寒这话问得脸不红气不喘,突然发觉,她竟真的是好奇,好奇皇帝为什么突然今晚要在景仁宫过夜。

“咳咳——”皇帝像是被茶呛着了般咳嗽起来,放下茶具,望着面前绝色的女子,突然发现,他的皇后讲话坦白得吓人,可是,奇怪的是,他的心里竟完全没有以往的反感。想到这里,皇帝皱起了眉,这才道:“朕今夜要在景仁宫过夜,皇后有意见?”

“没有。”陌寒也坐了下来,淡笑道,“我只是好奇,皇上为何两年来对我不闻不问,却要在两年之后突然要宠幸我,更不明白,今夜之后,皇上是否还会来景仁宫。”

双目相对,皇帝的眼中一片深沉,陌寒的目光中却是一片澄清,见皇帝不回答,陌寒又道:“如果皇上真当我是皇后,就请好好地待我,反之,就请皇上去晨仪宫吧。”

陌寒以为她这一句话定会让皇帝挥袖离去,哪知皇帝却道:“朕知道,以前,是朕冷落了你,从今往后,朕会好好待你。”御书房里,苏朋所说的话蕴绕在皇帝的耳旁挥之不去,他一直以为皇后是一个跋扈骄横的女子,柔妃又是那样怕她。他冷落她就是不希望她在宫里也如在宰相府里那般的蛮横,毕竟那天在苏府时,他所见到的陌寒过于骄纵。

陌寒一愣,却见皇帝起身朝她走来,至面前时,歉疚地道:“朕希望能与你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陌寒迷惑,就在皇帝即将碰到了陌寒的一瞬间,陌寒陡地后退了一步,戒备地望着皇帝,“为什么?皇上为什么要和我重新开始?”

“难道皇后不想与朕重新开始吗?”皇帝不答,反问。

“我?”是啊,若是重新开始,她至少能在宫里好过点,陌寒望着皇帝的俊颜,幽深的眸子,坚挺的鼻梁,紧抿的薄唇,斧削般的轮廓。无疑,皇帝是杰出的,也只有如此杰出的男人才配得上她,可是,陌寒的心底不知为何出现一缕不安。

“夜深了,安歇吧,皇后。”皇帝牵过了陌寒的手,却发觉这双柔弱无骨的双手竟冰冷一片,不禁一怔,抬头,陌寒眼中的挣扎印入了他幽深的双眸中。

“怎么了?陌寒?”

陌寒深深一震,皇帝第一次叫她的名字,想到这里,不知为何,鼻子有点酸,心里的异样离去,换上的是浓浓的委屈,两年来,独守深宫的委屈,“皇上真的是想与我重新开始吗?”

“是啊。”皇帝微微一笑,放下心里的成见,突然发现,他的皇后跟他想象中的并不一样。

“好,我们重新开始。”陌寒抬头,朝皇帝一笑。

然而这笑却令皇帝下腹一紧,目光染上火热,眼前的女子竟然在一瞬间便能挑起他的欲望。

夜,已经至深夜。

就在陌寒仅着单衣走出屏风后,她望见了皇帝眼中那份****的欲望,心里突生出股怪异,更有种退缩的冲动。

轻轻地搂过陌寒有些僵硬的身子,皇帝将脸深深地埋入了怀中女人的秀发里,轻喃:“别怕。”

怕?不,她不怕,她只是,只是……只是什么?陌寒眼中浮起迷惑,当唇被轻轻地覆盖上时,她的脑海里倏然闪过一双单纯却饱含无限委屈的眸子。猛地,她睁大了眼,哪知却望进了一双幽深无底的黑瞳里,这双黑瞳像是能吸人意识,渐渐地,陌寒开始迷失。

衣服一件件被剥落,床帐放下,皇帝充满欲望的目光望着底下洁白无瑕的身子。他知道他的皇后很美,却从不知道,这份美竟能如此夺人心魄,在这一刻,他的心中有一丝悸动。

就在他分开她的双腿时,床帐突然被掀起,一道困惑的声音在陌寒的头顶响起:“皇兄,你和陌寒在做什么?”

陌寒身子一僵,在见到头顶那一张困惑无比,又显得有点儿生气的俊脸时,顿时满脸通红,羞得恨不得地上开了道裂缝,从此钻进去再也不必出来了。

皇帝似也没料到同胞弟弟应修立会突然出现在这儿,而且是在这个时候,忙用被褥紧紧地盖住了他和陌寒****的身子,脸上已经是怒容一片,“修立,出去。”

“不要,为什么要我出去?”应修立纯洁的脸上布满着连他都不知道的妒意,望着自个儿的皇兄,犹自指着陌寒道:“皇兄,你快下来,你不能睡在她的上面。”

陌寒的脸早已红得不能再红了,又被应修立如此一说,那红仿佛能滴出血来,恨恨地望了应修立一眼。

“修立?”皇帝咬牙切齿,该死的,修立怎么会在这里?自己还压在身下女子之上,然而,她早已是羞得欲往床下躲,却不知她一动,他想要她的欲望反而更大了。

“皇兄,你快下来,陌寒的脸好红哦,好像发烧了。”说完,应修立不再管什么,二话不说,上前拉开了被子。

“该死的。”就在应修立掀开被子的一瞬间,皇帝迅速地起了身,眨眼的工夫便将被子盖在了陌寒的身上,自己则****地站了应修立的面前,随即拿过屏风上的衣物穿上。

“陌寒,你没事吧?”应修立并没有望向自己的皇兄,而是走至床前,对蒙在被子里的陌寒关心地问道。

皇帝的眼中精光一闪,道:“修立,你与皇后怎会认识?”

“我们常常一起聊天啊。”应修立率真地回答。

“聊天?”皇帝一怔。

此刻,被子底下的陌寒听应修立如此一说,想起两人的亲密,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再也顾不得尴尬,钻出了被面,对着皇帝道:“皇上,您能让王爷出去吗?”

“我才不要出去,我要像皇——”然而,未等应修立说完,皇帝已经出手点住了他的定穴与哑穴,对着陌寒道:“我先送他回御天殿。”说完,深深地望了她一眼,转身离开了。

此时,在晨仪宫。

宫女一进寝宫,守在烛火旁的柔妃便忙站了起来,问:“皇上呢?皇上怎么没来?”

“娘娘,您别等了,奴婢刚才去问了御书房的人,他们说皇上去了景仁宫,像是要在皇后那儿过夜呢。”说完,宫女关上了寝宫的大门。

“去景仁宫了?不,不会的,皇上怎么会去景仁宫呢?”柔妃精致的脸上顿时变得彷徨起来,难道皇上不要她了吗?难道皇上不喜欢她了吗?定是的,姐姐那么漂亮,皇上肯定是喜欢上姐姐了,这样一想,柔妃的脸上顿时落下两行清泪,忍不住伏在桌上哭起来。

正在关门的宫女见柔妃娘娘突然哭泣,被吓了一跳,忙走到柔妃的面前,“娘娘,您怎么了?”

“皇上定是不喜欢我了,才去了皇后那儿。”柔妃哽咽地道。

宫女想了想,道:“怎么会呢,皇上不是常在娘娘这里过夜吗?”皇上宠娘娘,这是有目共睹的,后宫那么多的妃子,皇上最常来的就是她们晨仪宫了,别的妃子宫里都不太去,皇后那里压根一次都没,真不知道娘娘在担心什么。

“可皇上今晚却去了皇后那儿。”

“可皇后那里,皇上也才第一次呀。”

“可我、可我……皇上去别的宫都行,就是不能去皇后那里。”自双言去东宫服侍太子后,柔妃自拿眼前的小宫女当成了一个倾诉的对象。

“那娘娘去把皇上抢回来就是了呀。”宫女眨眨眼,单纯地道。

柔妃一怔,抢?她怎么抢啊?

“而且,娘娘,奴婢觉得皇后娘娘也挺可怜的,进了宫这么久了,都没受过皇上的宠幸。”小宫女道怜悯地道,哪知,她话音刚落,突然,面上一痛,柔妃已经一个巴掌甩了过来,“她可怜,她哪可怜了?”

“娘娘?”小宫女目光含泪,轻抚着被打的脸面,一时怔在那里。双言姐姐说柔妃娘娘是一个脾气很好的娘娘,呜呜,脾气好的娘娘怎么也打人呀?

“她的父亲可是当朝的相爷,母亲又是天下第一富翁的女儿,她又有一张倾城倾国的容颜,自小她就清高,不可一世,她哪里可怜了?”柔妃气呼呼地道。

“娘娘恕罪,奴婢说错了,皇后娘娘不可怜,一点都不可怜。”小宫女猛然下跪,磕头。

“知道就好,疼吧?”柔妃又柔声道,扶起了下跪的小宫女,怜惜地望着她。

“不疼,娘娘打得不疼。”小宫女忐忑地望着眼前的柔妃娘娘,这柔妃娘娘真的是刚才的那个柔妃娘娘吗?

柔妃叹了口气,面上又出现了忧愁,“我该怎么办?”

御天殿。

“皇兄,你为什么会在陌寒那里?”穴道一被解开,应修立俊美如神的脸上便闪过一丝不快。

皇帝头痛地望着自己的亲弟弟,“修立,这话应该是我问你,你为什么会在皇后那里?”

“我找她玩。”

“玩?她是朕的妻子,你怎么能在深夜里找皇后玩呢?这若传出去成何体统。”说不出心里的感觉是什么,尽管眼前的人是自己的亲弟弟,且中了毒心志才退化至此,尽管他与陌寒之间不会有什么事,但皇帝的心里就是不怎么痛快。

“为什么不可以?我们一直玩啊,而且,还会……”

未等应修立说完,皇帝便沉下了脸,道:“以后,不许你再找她玩。”

“为什么?”应修立一听急了。

“因为她是朕的皇后,而你是王爷,况且男女有别。”

“我不要。”应修立嘟起了嘴,不满地道,“我就是要找陌寒玩。”

“你不能直呼她的名字。”

“我不要,我就是要叫,陌寒,陌寒,陌寒……”

皇帝皱起了眉,陡地,目光一动,道:“好,你要找她玩可以,不过,你必须得在白天才能找她玩。”

“白天?”

“嗯。”

“白天是什么?”

“就是你睡觉的时候。”

想了想,应修立点点头,“好,我白天不睡觉去找她玩。”

“那现在你可以回你的府去了吧?”

“那皇兄呢?皇兄去做什么?”

“朕自然要回景仁宫了。”

哪知,应修立突然抱住了他的双臂,叫道:“陌寒是我的,你不能去找她玩。”想起方才两人的****,应修立心中似被一击闷雷给打了般,痛得很,所以,这以后都只有他才能找陌寒玩,就算皇兄也不可以。

“修立,不许胡闹。”皇帝沉下了脸。

应修立亦紧抿了唇,望着皇帝的目光透着坚持还有一丝隐隐的不悦。突然,他挑了挑眉,眼珠一转,道:“皇兄,如果你打得过我,就让你出去。”

皇帝失笑,“好。”

直到东方露出鱼白,皇帝也未出现过。

当陌寒悠悠醒转,望着窗外的一丝暖阳,叹了口气,然而,一想起昨夜,真恨不得有人拿根棒子直接将她打昏算了。

就在陌寒躲在被褥里生着闷气之时,进来服侍她起床的宫女关心地问道:“皇后娘娘,您怎么了?身子不舒服吗?”

“我没事。”陌寒闷闷地道,半晌,她才钻出了被窝,望着眼前的宫女,“皇上呢,可上朝去了?”

宫女点点头,“听御天殿的奴才说,皇上昨夜自娘娘这里离去后,一宿没睡,只批着折子呢。”

“批折子?”陌寒一愣。

“是啊,而且听说还不时地传出一些‘砰砰’的声音,御天殿的奴才说,定是皇上看到了一些不好的折子生气时摔的。”见皇后娘娘起身,宫女忙过去服侍。

陌寒心里闪过失落,为什么皇上没有再来她这里?送了王爷回去后,皇上应该……此时,听只得宫女又道:“不过今天一早,皇上去上朝时,修立王爷也是一起从御天殿出了来的。皇上对王爷真好啊,不管白天还是黑夜,总是带着王爷。”说到这里,那宫女的脸上出现了一抹红晕,虽然修立王爷是个弱智的人,可长得真是好看。

“王爷昨天没回自己的府里吗?”听宫女如此说,陌寒心中一沉。

“看起来应该没有。”

“啪”的一声,陌寒手上的梳子落地。

“娘娘,您怎么了?”宫女拾起梳子,奇道。

“没什么,这里没你的事了,下去吧。”陌寒的面色开始变得苍白,如果皇上昨夜没送修立回府,也就是说他们是相处了一个晚上了,那……陌寒紧咬下唇,修立可把她与他的事给说出来了?想起自己与应修立的亲密,陌寒恨不得那一切都未发生过。

就在此时,方才的宫女又进了内寝,福礼道:“娘娘,夏秋姐姐从东宫过来看您了。”

夏秋?夏秋才去了东宫两天而已,怎么就回来了?陌寒赶紧道:“快叫她进来。”

“是。”

不一会,夏秋进了来,福道:“奴婢见过娘娘。”

“快起来,怎么瘦了?”陌寒忙扶过夏秋,打量着半晌,这才道。

夏秋淡淡地一笑,摇遥头,“奴婢没事。”

“怎么了?”察觉到了贴身丫头似心事重重,陌寒奇道,“太子对你不好吗?”一想起太子,陌寒心中不禁有气,不过又觉得好笑。

“也不是不好。”夏秋低下了头,想起这几日来自己所受的遭遇,幽幽地叹了口气。

“到底是怎么回事?”

“娘娘。”突地,夏秋跪在了陌寒的面前,“请娘娘让秋儿回到娘娘身边侍候吧。”

“这怎么行?我既把你送给了太子,除非等太子厌倦了你,若不然,太子会有想法。”

“可是,”夏秋面色一红,愤愤地道,“太子到现在都还没宠幸过奴婢。”

“怎么会?”一顿,陌寒笑了笑,夏秋过去也就几天,太子没叫她侍寝也并不过呀。

“是真的,两天了,太子每天只召双言侍寝,我、我……娘娘,东宫的人都在笑话奴婢呢。”

“笑话你什么?”

“笑话奴婢是娘娘拿热脸贴太子冷屁股的丫头。”夏秋恨恨地道。

“放肆。”陌寒突地站了起来,脸色一沉。

“娘娘息怒。”夏秋被吓了一跳,这才意识到自己似说了不该说的话,心中不禁暗骂自己是被气昏头了,竟然把如此气人的话捎到了娘娘的面前,“娘娘,是夏秋记错了,东宫的人压根没说过这样的话,娘娘,您——”

“秋儿,是哪几个奴才说的?”陌寒面上带霜。

“娘娘?”夏秋害怕地一抖。

“说。”

“是、是王图和他手下的奴才说的。”

“王图?好个王图,来人。”

“奴婢在。”宫女走了进来。

“去告诉内务府,王图对皇后娘娘不敬,令他们责打三十大板。”陌寒冷冷地道。

“是。”

“娘娘,这……”夏秋在一旁着急,这王图是东宫太子的人,娘娘这样让内务府的人去抓王图,岂不是跟太子对着干吗?

空气中有着一股沉闷的气息。

夏秋望了眼主子,却见主子脸上似并没有因为王图的事气恼,而是一副忧愁的模样,心中微奇,正欲问,便见宫女走了进来,道:“禀娘娘,奴婢方才去了内务府传话,哪知内务府的人一听说娘娘要治的人是东宫总管王图,竟说、说、说让娘娘自个儿去东宫抓人。”

“什么?”正在想着事情的陌寒一听宫女如此说,目光一冷,这些奴才,知道她不受皇帝的宠,竟敢如此欺凌她,她好歹也是个皇后,“内务府的人真的这么说?”

“是的,娘娘。”宫女脸上愤然一片。

“那个说的人叫什么名字?”

“是内务府的副总管方一才。”

方一才?夏秋皱眉,那不是皇上面前的红人吗?娘娘若责了他,那皇上那边……忙道:“娘娘,内务府的人不好惹啊,我们还是算了吧。”

“夏秋,若算了,你以为这深宫中还有我这个皇后的一席之地吗?”陌寒幽幽地道。

夏秋一怔,脸色黯然,心中自责自己竟给主子带来如此大的麻烦,暗暗着急,却又使不上力。

“走,我们上内务府。”陌寒起身出了寝宫。

内务府位于皇宫的最南边,距御天殿与景仁宫都很近,专管皇宫的宫廷事务。

此时,内务府的副总管方一才跪在陌寒的面前,诚惶诚恐地道:“皇后娘娘,奴才真的没有说过这句话,奴才就算是向天借了胆子,也不敢说让皇后娘娘亲自去东宫抓人这种大逆不道、会砍头的话啊。”

“哦?那看来是误会一场了?”陌寒冷冷地望着下跪在地的方一才。

“是,是,定是误会。”

“既是误会,那你就命人去东宫抓王图吧。”

“这个……”方一才为难地道,“娘娘,这王图再怎么不好也是太子的人,奴才若是去抓,这,不大好吧?”

“看来,你是不把我这个皇后说的话放在眼里了。”陌寒面罩寒霜,知道她是碰上一个刁奴了。

“呵呵,奴才不敢,娘娘是后宫之主,是奴才的主子,奴才又怎会……”

未等方一才说完,陌寒便厉声道:“夏秋,给我掌嘴。”

“是。”夏秋二话不说,便上前给了方一才两个巴掌,在方一才还未回过神之际,便又退至到了主子的身后。

“娘娘?”方一才的眼中闪过丝狠毒,却在见到宫门口那道明黄的身影时,那丝狠毒变成委屈,“娘娘,奴才知道您在生气,可奴才真不知道您在气什么,您可以打奴才,但奴才——”

“夏秋,再给我掌嘴。”

“是。”啪!一个巴掌落下,就在夏秋欲落下第二个巴掌时——

明黄的身影开口了:“皇后,方一才怎么了?”

“奴婢(才)们见过皇上。”一见皇帝进了内务府,所有的人都跪了一地。

“陌寒见过皇上。”

“都起来吧。”皇帝的目光冷冷地扫过众人最后停留在了陌寒的身上,“皇后今天的脾气不小啊。”

察觉到了皇帝眼中的冷意,陌寒一怔。

“方一才,你怎么惹娘娘生气了?”皇帝这话是对着方一才说的,但目光却是冰冷地望着陌寒。

“禀皇上,娘娘让奴才去抓东宫总管王图,奴才说,王图是太子的人,太子又是一国之储君,奴才若是如此去抓人,怕会给太子难堪。皇上,奴才该死,奴才说了不该说的话,奴才该死。”方一才边说边朝陌寒叩头:“求娘娘大发慈悲,饶了奴才这一次吧。”

“是这样吗?皇后?”皇帝望着陌寒的目光更冷了。

陌寒皱了皱眉头,望了方一才一眼,才道:“王图对我不敬,我自要治他。”

“这奴才说的并没有错,皇后,太子是储君,你如此明目张胆地让人去东宫抓奴才,太子的威严何在?”皇帝眼中露出了一丝反感。

“那我呢?皇后的威严呢?”陌寒反问。

“你有当过自己是皇后吗?堂堂的一国之母会在内府务撒泼,还会动手打皇帝的人吗?你将又朕的威严置于何地?”

陌寒突觉喉中一涩,直视着皇帝那双幽深如冰潭的眸子,在这双眼中,她知道了他是如何看她的。嘴角上扬,嘲讽地一笑,想起昨夜皇帝对自己所说的那番话,重新开始?他原本就不信她,甚至从不为她着想过,重新开始也不过是一番空话。

她这个不受皇帝宠爱的皇后,早就被宫里的奴才们轻视着,若不是她有个当宰相的父亲,此刻那些奴才们早就欺凌到她的头上来了。她若不凌厉,不凶悍,若不懂自己保护自己,在这皇宫还有谁会站出来替她说话?

陌寒望着皇帝的目光渐渐变冷,直至毫无温度,桀骜地直视着眼前的男人,道:“皇上,陌寒想知道,一个不受宠的皇后,一个早被奴才们视若无睹的皇后,该如何建立她在宫中的威严?是仗着皇上的妻子这样一个身份吗?是仗着太子的母亲这样的身份吗?”说到这里,陌寒一顿,毫不畏惧地望进了皇帝变得更为深邃的幽暗里,“可笑的威严。”说完,陌寒冷笑,转身出了内务府。

皇帝的目光中闪过一丝蕴怒。

方一才服侍皇帝也有十来年了,自然知道皇帝眼中的蕴怒代表什么,有些幸灾乐祸,忙起了身,到皇帝的身旁,道:“皇上,奴才服侍皇上回御天殿吧。”

“来人。”皇帝突然道。

“奴才在。”跟随在皇帝身后的太监忙恭敬地站至了皇帝的面前。

“赏方一才二十大板。”皇帝冷冷地下令,转身便出了内务府。

方一才一怔,一旁的太监也是一怔,半晌,才道:“是。”

春风徐徐,暖人心。

湖旁,应天宇望着偌大的湖泊出神,一旁的双言则是痴痴地望着他的侧脸。直到应天宇转身,四目相视,双言脸上一红,赶紧垂下了羞红的娇脸,心却怦怦地跳个不停。

“走吧。”应天宇微微一笑。

“是。”双言低首,转头之时竟见夏秋一脸忧愁地朝他们走来,心下微奇,道:“夏秋姐姐,你怎么了?”

夏秋抬头,却在见到双言旁的太子时,忙福了一福,道:“奴婢见过太子殿下。”

“嗯。”应天宇淡淡地点点头。

“夏秋姐姐,你不是回景仁宫看皇后娘娘了吗?发生了什么事吗?脸色怎么这么白呢?”双言目露关心。

偷望了应天宇一眼,夏秋只道:“我没事,奴婢先告退了。”说完,便离去。

在听到皇后娘娘四个字时,应天宇的心猛地一跳,却佯装没事地望着四周,直到夏秋离去,才佯装漫不经心地道:“她去景仁宫做什么?向那女人告我的状吗?”

知道太子与皇后的不和,双言只得笑道:“怎么会呢,夏秋姐姐不是那样的人,不过,奴婢也奇怪,她去时还好好的,怎么一回来后却一脸的苍白呢?”

应天宇一怔,是那女人发生了什么事吗?这才对着双言道:“你怎么不回晨仪宫看你的主子?”

“奴婢要服侍太子殿下。”

“今天我就放你一天吧,你可以到晚上再回东宫。”

双言面上一喜,心中却也有股失落,想起这几晚来,太子虽天天召她侍寝,可两人却并未发生什么事,只得行礼道:“奴婢谢太子殿下。”

“那去吧。”

“是。”

就在双言离去后不久,应天宇回到了自己的寝宫,叫道:“朱贵?”

“奴才在。”守在殿外的朱贵忙走了过来,“太子叫奴才有事吗?”

应天宇踌躇了半晌,才硬声道:“你去打听一下皇后娘娘今天可发生了什么事?”说完,脸上出现抹不自在。

朱贵一愣,这才道:“是。”

“慢着。”应天宇想了想又道。

“太子还有什么吩咐吗?”

“记住,不许让任何人知道我叫你去打听皇后娘娘的事。”应天宇顿了顿,才道。

“奴才知道了。”朱贵在心中纳闷于今天太子的举止,心中却也高兴,太子对皇后娘娘还是有些关心的,这件事他得向宰相大人报告啊,也省得大人担忧皇后娘娘与太子之间的关系越来越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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