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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自从晚宴后,陈菲觉得清静了不少,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自从晚宴后贺天桦就再也没有烦过她,即使是在公司无意间见到也只是略微的点点头,当做算是打招呼了。实习的日子就这样忙碌却无波的一天一天的过去,贺天桦没有去找陈菲,陈菲倒是有点不适应了,就连陈菲自己都不知道是为什么,有时候在公司见到贺天桦,而贺天桦对她视而不见,她就有种莫名的火。

眼看着实习的时间就要到最后一天了,陈菲就要飞到另外一个城市和爸妈过年了,陈菲心里怪异的感觉就越来越强烈,最后在陈菲实习结束后的最后一天,陈菲故意在公司的停车场里等着贺天桦。陈菲靠着贺天桦的跑车,看着停车场电梯门打开,贺天桦带着几个公司人员走了出来,贺天桦一出门一抬头就看见了陈菲,微微的皱了眉,随后就取消了今晚的所有的行程,解散了公司的员工。

“如果我没有记错,你今天这个时候就已经结束实习的工作。”贺天桦离陈菲几米之外站定对陈菲说道,陈菲会出现在这里贺天桦却是很意外。

陈菲知道她的理由很荒唐,但是还是很快的就收起了尴尬的表情,露出迷人的笑说道,“就知道你这个老板一点员工福利都没有,明知道我今天就要走你却一点表示都没有。”

贺天桦听了陈菲的话低下头笑了笑,“那你要什么员工福利?”

“就请我喝酒吧。”

贺天桦看着陈菲,眼前这个时髦的年轻女孩要跟他一起喝酒,贺天桦不认为陈菲不知道在国外她的话意味着什么意思。贺天桦嘴角轻轻的勾起,为陈菲打开了车门,带着陈菲往喝酒的地方飞驰而去。

还是上次的高级酒吧,不过这次是在晚上,酒吧里的人还是蛮多的,每一个男的都是西装革履,每一个女的都是漂亮的晚礼服,这里根本就不是酒吧简直就是酒会。贺天桦挑了一个安静的角落里,当贺天桦带着陈菲走进酒吧的时候很多人都暧昧的看着他们,还有不少人举起酒杯向贺天桦神秘的祝酒,贺天桦也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贺天桦叫了一瓶红酒,亲自为陈菲倒了一杯,陈菲注意到四周的眼光,有些不自然,现在陈菲还是有些怀念学校那边的小酒吧,可以尽情的玩没有人会用这样打量的眼光看着她的。

看着陈菲样子,贺天桦会意的笑了笑,“是不是觉得他们很无聊?”修长的手指捏着高脚杯轻轻的摇晃着,红酒的纯正的酒色在酒杯壁上留下好看的色泽。

陈菲没有说话,只是不自然的笑了笑。

红酒充分的接触了空气,密封这么久以来产生的酸味散去,入口时事微微的甜味,带着果香味,贺天桦陶醉在酒的芬芳中,一天的忙碌之后能够这样安静的享受一杯是他最喜欢的消遣。含一口红酒在嘴里,让酒滑过口腔里的每一个部位,最后滑入喉道,淳厚的质感在齿颊留上久久回味。

贺天桦透过酒杯看着不是在品酒的陈菲的喝着酒,有时候喝下一大口,有时候又是呷一小口,高脚杯的杯沿一直都没有离开陈菲擦了粉色的唇蜜的嘴唇,杯沿处也留下了一个深深的晶莹的唇印。

“这是一瓶82年的法国拉菲,你这样的喝法真是暴殄天物,你应该慢慢的品,喝前先用右手轻轻的小幅度的摇一下……”

陈菲不满意的打断贺天桦的话,她不知道82年拉菲有什么特别的,喝起来还不是红酒味,只是比一般的要入喉多了。“你怎么知道我这样的喝法就是浪费呢?也许我只有这么喝才能喝出感觉来呢。况且来这种地方喝酒,不是注重是这里的环境吗?想要喝酒什么地方都可以喝,可以偏偏就喜欢到这里,不是这里的酒特别的好,好的是这里的环境和你的心情,换句话说如果心情好,不管是什么样的喝法都能喝出好的味道,相反。如果是心情不好,不管怎么好的酒喝在嘴里都是涩的。”

“呵呵呵,听起来还蛮有些道理的,看来你对喝酒还真有一些经验。”贺天桦笑着说道,陈菲的理论很新奇但是也很有道理,他就是喜欢这里的氛围。

如果说道喝酒经验,陈菲还真是有一点,因为她在五岁的时候就偷喝爸爸酒柜里的酒了,第一次还大醉了,陈菲从小就喜欢喝两口,喜欢酒喝下去身子暖暖的感觉,更喜欢微醺后半清醒半迷糊的感觉。久而久之就养成了现在每天都要喝一点的习惯了,不是陈菲自吹酒量好,至好她喝酒到现在还从来没有完全的醉过,每一次都是到醉的边缘,保留最后一份清醒和朋友们道别,然后回到家倒头就睡。

聊了几句之后陈菲的尴尬也就消失了,可是四周的眼光还是久久不散,时不时会有人向他们这边看过来。

“名人就是名人,走到哪里都是这么瞩目。”陈菲看着四周怪怪的说道,她不喜欢这么被人盯着。

这样的眼光贺天桦早就已经习惯了,可以在心理上自动的屏蔽了,“他们今晚似乎特别的好奇。”贺天桦看着陈菲笑得莫名的说道。

陈菲用疑问的眼光看向贺天桦,询问着。

贺天桦放下手里的酒杯,靠近陈菲的耳边轻轻的说道,“从一进门你就已经是我的新情人了,所以他们都好奇我的这位新情人是什么人。”

陈菲白了贺天桦一眼,“跟你喝个酒就是情人,那要是和你去酒店我不就是你老婆了……”陈菲这话一说完就后悔了,她明知道贺天桦和他妻子之间有问题,她不该拿他和他的妻子开这种玩笑的,刚想道歉贺天桦却笑着说道,“说你是小女孩还真是小女孩,你放眼看去,那些男人身边的漂亮女人们有几个是他们的妻子,我告诉你一个都不是,她们都是他们的情人。像我这样的男人是不会带老婆到这种地方的,这种地方只会带情人来,就算带你去酒店那也只是情人。象牙塔外面的世界就是这样,很多看不见的规则在约束着人们,你别看那些女人脸上笑得那么灿烂,其实她们心里都知道她们都只不过是带不上台面的玩物吧了,而那些男人也都知道,大家都是逢场作戏,各取所取而已。”

“谁说大学还是象牙塔,大学早就不是了,而大学生也早就不是象牙塔里不经风雨的花草了。”

“是吗?可是在我眼里还是不够经历风雨,我见过太多的大学生了,不是我看不起他们,只是他们真的很天真也很自负,以为有着高学历和高能力就能闯荡天涯,眼光往往高过头顶,有几个能够真的如鱼得水的。在我看来,他们走出象牙塔的第一件事就是好好认清自己,看不起自己的就别想看清别人了。很多的大学生都在抱怨社会的潜规则太多,可是在我看来,抱怨那就说明没有能力,既然无法改变那就要学会适应,连适应都无法做到怎么去融合?”贺天桦突然意识到说得太多了,看着陈菲说道,“不过你是我遇见过的大学生里面最特别的一个,看得出来你适应的很快。”

陈菲靠在柔软的沙发背上,拉开与贺天桦的距离,“可我认为我没有在适应什么,我只是做我想做的事,还有你刚才说的问题是中国教育的问题,我一向都很学会中国多彩的文化,可是我唯一不喜欢的就是中国人的中庸之道,不求最好也不求最差,只求中庸,这一点是我无法理解和无法喜欢的。明明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特色,为什么非得将每一个人磨得平滑呢,甚至在学生的教科书上公开的教学这中庸之道。美国人每一个人都个性鲜明,每一个人也追求与众不同的个性,这样的民族才会无限多样的发展,要是都一样,那就好像是流水线生产出来的玩偶一样,每一个都是一样的。”

陈菲说完之后,贺天桦没有接话,安静着,不知道怎么的,谈着谈着就谈到这么严肃的话题去了,这样的国家大事不是他们能争得出一个结果来的。

“你参加过辩论?”贺天桦突然问道。

“你怎么知道?”陈菲的确是参加过校级的辩论大赛,还取得不错的成绩。

“呵呵呵,看得出来,不过在你眼前的我可不是你的辩论对手,所以你可以改变一下你说话的语气,你的语气实在是有些煞风景,这么好的环境,我们不是应该说一些更好的话吗?”贺天桦的嘴角有着暧昧的笑意。

“我和她们不一样,我是产自美国的有个性的产品。”陈菲知道贺天桦话里的意思。

“呵呵呵,的确有意思,但是如果是在美国,一个女孩子约男人喝酒就意味着喝完酒之后还有更好的戏发生,不是吗?”

“可是这是在中国,不是吗?”陈菲学着贺天桦的口气说道。

贺天桦有些服了陈菲的笑着,“幸亏你的中文还不是那么的流利,不然我都要被你说得无话可说了。”贺天桦叹了一口气,回到原来的姿势接着说道,“那么你为什么要突然约我呢,我不认为只是和我喝酒那么简单。”

“就是喝酒啊。”

“陈菲啊陈菲,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装作不知道,据我所知你一向都是受男生欢迎,但是从来都不会主动找男生喝酒,如果我没有猜错,我是第一个被你邀请的男人。是什么让你有这么大的改变,还是被我说中,你对我感兴趣了?”贺天桦点了一根雪茄,带着辣辣的烟草味的烟飘向陈菲。

陈菲皱着眉,好像是在思考贺天桦的话也好像是被贺天桦的话而感到惊讶,“你?我对长辈没有兴趣,以前是,现在也是,以后更是。”

贺天桦将雪茄的灰点掉,“我知道了,喜欢这一次你可别骗自己,我是无所谓,我只是担心你越蒙骗自己会陷得越深。我和那些男人一样,逢场作戏的事做多了,所以无所谓,可是你和那些女人不一样,你最好能管住自己,这次是我没有关系,不过你可不要再轻易的约别的男人喝酒了,他们可没有我那么大肚。”

这算什么,贺天桦是在教她如何应酬男人嘛?陈菲觉得很可笑。

“该怎么做我自己有分寸,不需要你教我。”

“我只是真心关心你,这里可和你的学校里不一样,不会有男生甘心的喜欢你却不求任何回报的,你是很漂亮,但是往往越是漂亮的女生就越会迷失,有时候跨出第一步了就很难再回头了,我喜欢你的个性,也想要和你交这个小朋友,所以给你个提醒,别看那些女人现在衣着光鲜,亮丽可人,她们能笑的也就只有这短短的几年,以后会是什么样不难想象。你叫长辈,那我就给你讲些道理,希望你的个性棱角会一直都在。”

一切的发展都让陈菲感到很奇怪,陈菲越来越看懂贺天桦了,难道这既是男人和男生之间的差别,陈菲自认在男生中间既保持刚刚好的暧昧,又能在关键的时候及时的抽离,做到不伤感情,陈菲自认很了解男生的心理。可是在贺天桦面前陈菲开始糊涂了,她看不懂贺天桦,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贺天桦就像是一个在酒吧猎艳的好色男人,专门凭着他姣好的长相和好的身价勾引无知的少女;第二次见面的时候贺天桦是一个大企业的总裁,精明能干、果断干练;第一次到这里的酒吧喝酒的时候,陈菲知道了贺天桦很少有人知道的秘密,原来有钱人也未必都是幸福的,至少他有一个形同虚色的妻子,他们之间有着难以解开的矛盾,那个时候陈菲感觉和贺天桦的距离进了很多,对他的看法也改变了很多;而现在陈菲彻底改变了贺天桦对她有企图的想法,陈菲不敢确实贺天桦的话完全都是真的,但是此刻贺天桦给她的感觉是真实的,他是真的在给她说教。这样的一个男人是陈菲第一次遇到,也是第一次陈菲在一个男人面前不止一次的尴尬和无措。

陈菲明明就知道贺天桦这个男人是不能靠近的,一旦靠近就会像是飞蛾扑火,陈菲一直告诫着自己要和他保持距离,可是陈菲又不自觉的想要靠近,想要知道关于他更多的事。

直到贺天桦开车将陈菲送到机场,直到陈菲坐上回家的飞机,她的闹好里还是一直想着贺天桦的问题,第一次,陈菲为了一个男人而忧郁。看着机舱里窗外不断向后倒退的景色,陈菲摇摇头将心里的烦恼压下,她告诫自己,她的一生中会有很多的过客,而贺天桦也是其中的一个,只是他稍微有些不同罢了,她现在起飞离开这个城市,也一定会在下一个城市降落,也会有新的过客来到她的生命中,说不定下一个过客就会是她的命中那个人,找到目标,结束心的旅行,总之那个人绝对不会是贺天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