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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一个沉默寡言的小老板一个身负命案的大嫌犯杀“妻”潜逃11年

许月霞 胡刚

今年7月中旬,平罗县公安局抓获了6名涉嫌盗窃的犯罪嫌疑人,通过审讯,得知他们在每次盗窃得手后,都会将赃物销往同一家收购站。得知这一线索后,公安人员迅速传唤了该收购站老板张枫。工作人员通过网上比对,最终发现这个沉默寡言的收购站老板居然是一个杀人潜逃11年的犯罪分子。

第一个妻子卷走了他所有的积蓄

张枫,安徽人,今年43岁,由于家庭贫困,他20多岁就走出家门到外地打工。20世纪80年代,他只身一人到内蒙古临河,经过两年的打拼,手中渐渐有了一些积蓄,便想结束打工生活,自己当老板。于是,他拿出所有的积蓄开了一家小商店,店里的生意一直很好。一个人既要进货,又要守店,实在忙不过来,他就雇了一名女店员,他则专门联系进货。

在朝夕相处中,张枫和这位名叫张萍的女店员渐渐产生了感情,并很快结了婚。婚后两人的感情一直很好,夫妻二人把商店的生意打理得十分兴旺,生活也渐渐富裕起来。在他们结婚四周年之际,张萍为张枫生下了一个大胖儿子,喜得贵子让一向沉默寡言的张枫高兴了很长时间。生活条件好了,家庭也很和睦,又有一个可爱的儿子,张枫感到很满足。但是,就在孩子一岁多的时候,张萍趁着家中无人,卷走了张枫所有的积蓄,从此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妻子的出走对张枫打击很大,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多年的努力竟换来这样的结果。他实在想不通,妻子为什么要抛下他和儿子。那一阵子,他既要照顾年幼的儿子,又要面对经济上的沉重压力,焦头烂额的他常常坐在屋里发呆。为了重新打拼出一番事业,他只好把儿子送回了老家,又重新走上了艰苦的创业之路。靠着学来的手艺,他在一闹市区摆了一个修手表的小摊,勉强度日。

不堪受辱他杀害了第二个“妻子”

1993年,张枫认识了一个名叫马兰的女子,并很快走到了一起。在得知张枫曾经结过婚时,马兰的家人死活也不肯答应这门婚事,毕竟马兰还是个黄花闺女,怎么能嫁给一个“二婚”呢?马兰的家人总认为马兰是被张枫骗了,但马兰并不在乎张枫的过去,一再坚持要和张枫结婚。家里人也拗不过女儿,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还是默认了他们的婚事。由于张枫的第一次婚姻还没有解除,所以张枫和马兰没有办理结婚登记手续。没房没钱的张枫“倒插门”住进了马兰的娘家,开始了新的生活。

马兰家除了父母外,还有其他4个兄妹,家里的生活条件也很一般。由于张枫的小摊赚不了多少钱,马兰又没有工作,所以二人的生活常常是捉襟见肘,有时还得拖累娘家。时间长了,马兰的父母和兄妹就认为张枫没本事,看不起张枫,总借机奚落张枫,后来竟发展为当面辱骂。受家人的影响,马兰对当初自己的选择产生了悔意,对张枫也开始横挑鼻子竖挑眼,经常数落张枫,有时甚至和家人一起辱骂张枫,这让自尊心很强的张枫感到了屈辱。

一年后,马兰生下了一个女儿,但孩子的降生并没有使张枫和马兰家人的矛盾有所缓和,反而加重了他的经济负担。有时孩子没有奶粉吃了,张枫还得赔着笑脸向马兰的父母借钱,这更让马兰家人有了奚落他的理由,但“人在屋檐下,岂能不低头”,无奈之下,张枫只能一忍再忍。

1995年10月15日,在又一次和马兰家人发生矛盾后,张枫觉得马兰一家人既然都看不起他,再待在这里已经没任何意义了。屈辱和伤心使他决定离开这个家,离开马兰。但当他向马兰说出这一想法后,立即遭到了马兰的反对。她认为自己嫁给张枫吃了很大的亏,张枫必须给她一个交代,不能一走了之。而张枫却并不想和马兰纠缠,一再坚持要走,两人便吵了起来,并很快厮打在一起。在厮打过程中,张枫的脑海中不断闪现出这两年来所受的种种屈辱,他越想越气,极度愤怒的他一把抓住了马兰的长辫子,用力勒倒了马兰,并掐住了马兰的脖子。这一刻,已完全失去理智的张枫就想杀了马兰,然后再自杀。过了一阵儿,他看到马兰渐渐软了下来。此时的张枫不能确定马兰是否死了,他又从厨房拿来一把菜刀,对着马兰的脖子砍了下去。确定马兰已死后,张枫本想自杀,但看见家里没人,求生的本能又使他觉得很不甘心。“能多活一天算一天”,想到这里,张枫便掀开了床板,把马兰的尸体藏在了床下,将现场留下的痕迹打扫干净,迅速逃离了临河。

逃亡11年逃不过法律的制裁

从临河逃出来以后,张枫坐车来到了宁夏。因为害怕被发现,那段时间,张枫不敢与人接触,不敢在公众场合出现,感到非常孤单,也非常想念亲人。于是,他偷偷回到老家看望家人,并把日思夜想的儿子接出来和自己一起生活。从此,父子二人便辗转于石炭井、青铜峡、吴忠等地,以开收购站谋生,生活也渐渐安定下来。

2000年,在青铜峡开收购站的时候,张枫遇到了一个名叫郭玲的女人。郭玲比张枫小7岁,原来在同心居住,后来和丈夫一起来到了青铜峡。几年前,郭玲的丈夫因为车祸丧生,丢下郭玲和4个孩子,生活非常艰难。为了维持生活,郭玲经常捡破烂到张枫的收购站去卖。去的次数多了,张枫便认识了郭玲,并了解了她的处境。逃亡几年平安无事的张枫也想再成个家,过正常人的生活。经过考虑,他主动提出要与郭玲一起生活,并承诺要抚养她的4个孩子,供他们上学。就这样,这两个残缺的家庭组合在了一起。

张枫待郭玲母子很好,不仅用自己的收入养活着一家七口人,而且一直信守承诺,坚持让孩子们上学,这让郭玲非常感动。在生活上,郭玲总是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张枫父子,一家人生活得非常和睦。

2006年5月,张枫一家七口来到了石嘴山市平罗县,在太西中学附近开了一家收购站。

让张枫没有想到的是,正是这家收购站使他暴露了身份,在逃亡11年后,终被抓获。7月18日,张枫因涉嫌销赃被传唤。7月20日,张枫被平罗县公安局拘捕。7月25日,工作人员通过网上比对,认定张枫是网上通缉犯。经审讯,张枫对之前所犯的罪行供认不讳。7月28日,平罗县公安局将犯罪嫌疑人张枫移交给内蒙古临河市公安局。

(文中人名均为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