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社会科学新闻故事
10582500000005

第5章 宁夏第一起黑社会团伙案追踪(1)

许安平 吴新军 徐福恩 李玉平 张广金

自2004年以来,以方占锋为首,在惠农区红果子镇形成了一个逐步发展、逐步壮大、逐步稳定的黑社会团伙。这个团伙从最初的组织赌博,到后期的敲诈勒索、寻衅滋事、故意伤害等严重违法犯罪活动;从起初的有所顾忌,到后来的明目张胆、集中大量地实施犯罪活动,可以看出其组织具有稳定性、严密性和人数较多的特点。这个团伙以暴力、威胁或其他手段制造了多起恶性事件,破坏了正常的社会秩序。2006年3月1日,惠农区公安分局红果子刑侦中队抓获了这个团伙的头目和骨干分子。4月7日,石嘴山市公安机关成立了专案组,彻底打掉了这个被最高人民检察院、公安部确立的宁夏第一起黑社会团伙的窝点。

2007年1月24日是惠农区红果子镇的集日。这是银北地区较大的一个集市。这一天,到红果子镇赶集的人异常多。时近年关,人们都想采购一些货物好好过个春节。不过,吸引人们赶这个集的另一个原因是,这一天,宁夏第一起黑社会团伙案在这里公开宣判。

上午11时许,方占锋黑社会组织案公开宣判大会开始了,方占锋等14名被告人被警察带到了现场听候宣判。宣判现场被群众围了个水泄不通。当听到方占锋被判处有期徒刑20年,蒋爱丹被判处有期徒刑18年,周亮、撖学平、赵波等其他12名被告人,也分别被判处11年到10个月不等的刑期时,人群发出了欢呼声。

方占锋1979年2月26日出生在原惠农县城。他的父母以前都是县办企业的工人,后来经商搞个体。他还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姐姐。

1983年出生的蒋爱丹是个单亲家庭的孩子,父母早年离异。蒋爱丹刚上完小学就辍学了,此后他几乎成了流浪儿,无人管束。

蒋爱丹的哥哥和方占锋是同学,因而蒋爱丹在很早的时候就认识了方占锋。当蒋爱丹不上学的时候,方占锋还在上初中,但他是个不思上进的学生。1997年春季开学的时候,方占锋和蒋爱丹合谋偷盗了学校一位老师刚收取的学费,方占锋因此被劳动教养1年,蒋爱丹被收容教养2年。解教后,方占锋和蒋爱丹不思悔改。2001年12月,因寻衅滋事,方占锋再一次被劳动教养1年6个月。2001年4月,因寻衅滋事,蒋爱丹被原惠农县公安局治安拘留15日;2001年12月,又因寻衅滋事,蒋爱丹再次被劳动教养1年。

今年26岁的撖学平只有小学文化。1997年4月因盗窃,被少管3年;2001年12月因寻衅滋事,被劳动教养1年6个月。

方占锋为人机警,工于心计。数次的劳教使得方占锋明白了不能够直接去盗窃、抢劫。他决定开设地下赌场敛财,为此,他找到一起劳教过的蒋爱丹和撖学平商议此事。共同的利益使得三人结成了同伙。有了帮手的方占锋很快于2004年初开起了地下赌场。

地下赌场开得很顺利,没有多长时间,他们就挣了不少钱。不久,方占锋认识了比他小6岁的姑娘卢娜。卢娜是个农村姑娘,初中毕业后不久到县城一家个体打印部当打字员。认识卢娜后,方占锋向她发起了猛烈的爱情攻势。很快,卢娜就成了方占锋爱情的俘虏。当卢娜的父母得知女儿找了方占锋后,没有一个同意的。卢娜有一个堂哥是名警察,他对方占锋的恶习可以说是相当了解,因此也力劝卢娜不要嫁给方占锋那样名声不好的人。然而,被爱情迷惑住了的卢娜却听不进家人的意见,她下定了决心非方占锋不嫁。在家人劝告她时,她说:“只要他对我好就行。”2004年春节,方占锋和卢娜结婚了。

有了属于自己的家,这让方占锋十分满意。但方占锋还有一块心病--他既没有正当的职业,也没走正当的赚钱路。一个劣迹斑斑的人没有正当的职业,也没有合法的赚钱路子,却在不长的时间里暴富,这不免让人怀疑。为了掩盖这一切,方占锋决定开一些合法的店铺。2004年10月,方占锋在红果子镇开了一家“同乐食府”餐厅,让卢娜和撖学平经营。2005年初,方占锋又在离红果子镇不远的下营子三队办起了养狗场,把养狗的活交给了蒋爱丹。

开办了餐厅,又搞起了养狗场后,方占锋感到自己成了大老板。他想有这些正当的生意做幌子,自己开设地下赌场敛财的力度可以更大一些,步子也可以更快一些,挣的钱可以更多一些。

为了逃避警方的打击,方占锋开设赌场没有固定的地方,他先后在自家平房、“同乐食府”餐厅、某家属楼和养狗场等地开设赌场,聚集多人,多次进行赌博。

赌博中,分别由方占锋、蒋爱丹、撖学平洗牌、发牌,方占锋抽头、放板,卢娜管账。仅2006年1月18日一个晚上,方占锋在“同乐食府”餐厅内聚众赌博时,赌资金额就达5万元。从2004年到2006年1月底,方占峰在赌场中获利10万余元。

有了金钱的铺底,方占锋又网罗了赵波、魏立新、翟江华、陈新平、撖利兴等社会上一些“两劳”释放人员和闲散无业人员,形成了一个人数较多、较稳定的黑社会性质的组织。

在这个黑社会组织中,方占锋系该组织的组织者、领导者,该组织的大部分违法犯罪活动都由其组织、策划、指挥;蒋爱丹、撖学平、周亮、赵波系骨干成员。

在方占锋的眼里是没有亲情的。为了在赌博中搞到钱财,他什么人的钱都想要。

刘天军系方占锋的表叔,被方占锋多次叫到红果子镇参加赌博,先后输掉了14万余元。刘天军因赌博欠方占锋的高利贷无力偿还,便动起了歪脑筋。他在经人介绍认识了周军(化名)并得知其有两辆汽车想出售时,伙同他人骗取了周军的信任,诈骗了周军的两辆汽车。诈骗来汽车后,刘天军以4.5万元的价钱,将一辆车卖给了袁天孝(化名)。后来因无钱还欠方占锋的赌债,刘天军便带着方占锋等人到袁天孝家,将卖给袁天孝的汽车强行开走,用来偿还方占锋的高利贷。后来,刘天军因犯诈骗罪,被判处有期徒刑4年。

马文斌(化名)系方占峰的远房姐夫,多次被方占锋纠集到赌场参加赌博,先后输掉10.7万元。马文斌因赌博借方占锋的高利贷2300元没有还清,方占锋便多次指使他人殴打马文斌,威逼马文斌归还所欠高利贷,并逼迫马文斌给方占锋出具了7800元欠条一张。马文斌因确实无支付能力,在付给方占锋5000元现金后才将此事了结。

方占锋对待亲戚是这样的不留情面,对待其他人更是心狠手辣。

谢刚(化名)是惠农区的一名农民,多次到方占锋开设的赌场赌博,先后输掉现金约8万元,向方占锋借了5.6万元的高利贷,后方占锋威逼谢刚还钱,没有钱的谢刚贷款6万元,偿还所借方占锋的高利贷及利息之后,谢刚的生活陷入了困窘之中。

王金林(化名)是某厂的一名工人,被方占锋纠集到赌场进行赌博,很快沉迷其中。在不长的时间里,王金林就把家里的财产输了个精光。由于欠债太多,无法生活,王金林的妻子与他离了婚。2004年10月18日,为归还所欠高利贷,王金林与他人实施盗窃被抓获,被惠农区人民法院一审判处有期徒刑1年,宣告缓刑2年。

全义民(化名)是某单位的司机。自2005年11月起,他被方占锋多次打电话叫去赌博,先后在方占锋开设的赌场输掉三四万元。他借方占锋的高利贷达3.2万元,方占锋限定他在2006年3月2日之前,必须一次性把钱还清,否则有他好看的。2006年3月3日,全义民在不知道方占锋已被刑事拘留的情况下,怕被方占锋等人殴打,便向朋友借钱将2.2万元现金交给了方占峰的妻子卢娜。

为了防止有人把自己开设赌场的事透露出去,方占锋不轻易相信任何人。

一天晚上,方占锋打电话叫于庆(化名)到“同乐食府”餐厅。此前,方占锋怀疑和于庆一起赌博过的莫元(化名)、周庆(化名),向派出所举报过他设场赌博的事。方占锋先对莫元和周庆进行殴打和逼供,等于庆来后,又追问于庆是否给派出所通风报信了,于庆予以否认,方占锋便让于庆和莫元、周庆进行对质。对质后方占锋发现打错了人,反让于庆向莫元、周庆支付医药费1500元,又支付方占锋等人当晚的花销1000元。

方占锋不光是对在赌博中“欠债”的人大打出手,就是对到餐厅消费的人也不容有半点“不满”。

2005年6月10日21时许,检察干警闵聿忠(化名)与朋友到“同乐食府”餐厅就餐时,因为结账与卢娜发生争执。方占锋听见争吵,从餐厅拿了一把刀并叫上魏立新,尾随从餐厅结完账的闵聿忠等人至红果子镇某宾馆前,指使魏立新将闵聿忠捅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