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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第七十三章 一语惊人

冷月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云一飞也不知道她到底该怎明办,这原本就是一件没有办法的事情,身世与命运都是一件没有办法的事情,固然,也没有人会知道冷月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云一飞刚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不知道他现在又在想什么,于是问道:“你有没有想过……”

云一飞只说了这五个字,说的很急,很匆匆,但是停止的也很急,固然,冷月听到这样的半截话,表现的更加的急躁,于是问道:“想过?想过什么?”

也许是云一飞觉得刚才要问的有些不合适宜,所以他才没有将自己所想要说的给说出来,也许是冷月问的太急,她太想知道云一飞到底想对自己说什么,所以他才不得去说。

云一飞显得有些吞吐,不过冷月并没有催促,让他快些说出自己所想说的,她可以等,也可以等待很久,她只是在紧紧地盯着云一飞,用一种极其期待的目光在看着云一飞。

云一飞道:“你,你有没有想过端木龙不是你的亲生父亲,他一直是在利用你,利用你去得到黎剑愁手中的《飘香秘籍》与飘香剑。”

冷月真的是不曾想过,即使她看到了红衣十三娘右肩上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胎记。虽然她现在想到了端木龙有可能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不过,她也是绝对不会想端木龙会利用自己来进行着他那可耻的计划。

但是,云一飞是冷月最爱的人,也是自己所最相信的人,所以云一飞说了这句话,冷月的内心也不知道是一种怎样的滋味,不管是什么样的滋味,对冷月而言绝对不会是什么好滋味,而是令她欲哭无泪的滋味。

冷月在缓缓地向后退着步子,她此刻也并非是感觉到自己在退着步子,她想回身,她想避开云一飞的眼神,但是她又不忍,因为云一飞盯着她很紧。

冷月这时想说的太多,或许正因为如此,她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的脸色变得很苍白,苍白的显得是那么的憔悴,憔悴的痛苦,憔悴的让人不忍去看,尤其是爱他的人,更加的不忍去看。不过,云一飞还是要看,因为只有去关注,只有一起去承受那才叫爱。

云一飞道:“冷月,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冷月只是在轻摇着头,她的脸开始变得扭曲,云一飞在她的眼睛里也逐渐地变得模糊,她觉得自己的内心很绞痛,痛得叫人无法承受。

确实,天下间没有什么痛会比心痛还要痛,心痛虽然不会痛死人,不过,心痛却是那么的折磨人。

一个在记忆里一直是抚养自己长大的人,一个自己很是尊敬的父亲,听人却说他是在利用自己,想到这些,冷月的心乃至全身上下都变得非常酸楚了。

冷月道:“怎么会,怎么可能,他可是我的父亲,我不允许你这么说。”

这是江湖,端木世家又是武林上的一个大世家,在江湖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感情也不是那么纯正的,无论是亲情,友情,还是爱情。冷月清楚,因为她清楚端木龙在满江湖人眼中的形像,他是一个为了权贵而不择手段的人,否则的话,他就不会成为天下间赫赫有名的邀命阎罗了。不过,冷月还是无法接受云一飞所说的话,她也不敢去接受。

人在面对最所承受不了无法接受的东西的时候,也往往会选择逃避,能够真正地学会逃避的人也未尝不是幸运的人,至少,他们可以他们可以摆脱掉那些令自己痛心的事情,而慢慢地寻找快乐,他们不会痛苦,更不会去寻死寻活的,他们可以顺利地躲过现实给他们的诸多无奈。

冷月虽然选择了逃避,但是她却无法逃避,其实她也根本就不会去逃避。

云一飞看到了冷月的痛苦,他不想让冷月更痛苦,他本想去说端木龙的不是,但是他现在并没有去说。其实刚才只不过是云一飞一厢的猜测而已,也可以说是他潜意识当中没有经过大脑思考的猜测,他没有把握说端木龙真正地在利用着冷月,他也没有把握说黎剑愁是个什么样的君子,所以他也就不再继续地说下去了。

云一飞连忙上前,一把抓住了冷月的手,冷月的手依然是那么的冰凉,冰凉的就如同月夜里那月光一样。

但是,月光虽然很凉,但是也赋予了几许柔情,就如冷月一样,有时候看似冰冷,她的身体似乎也不同于正常人的体温,也是显得那么的冰凉,不过,她的心并不冷,而且充满了柔情。

云一飞抓住了冷月的手,也感觉了她那冰凉的手在微微地颤动,那种颤动也是种情不自禁。云一飞说道:“冷月,不要这样,你不要这样。”

此刻,冷月在泛着微微的啜泣,声音虽然很小,但是冷月听得到,他也看得到冷月那眼眶之中的热泪,泪在滚动着,滚红了冷月的眼睛,也滚伤了她的心。

一时间,冷月猛然平静了许多,也许是因为云一飞手掌的温度融化掉了冷月躯体的冰冷,但是她的啜泣声还是没有停止,的确,只要是冷月想到了云一飞刚刚对自己说过的话,她的内心就变得极其的酸楚难忍。

冷月道:“阿飞,会吗?会像你说的那样子吗?”

冷月在含情脉脉地看着云一飞,因为现在,只有云一飞才是他的依靠,她现在谁也信不过,仿佛也只有云一飞才可令她相信,因为她知道,无论自己做了什么事情,哪怕是错事,云一飞也都会站在自己的立场去想的。

云一飞也在脉脉地看着冷月,他的目光很温柔,温柔的少了他身上那份固有的潇洒。

云一飞现在也不可能潇洒的了,因为他现在正站在冷月的角度,他在承受着与冷月相同的痛楚,没有人会在自己身世的面前而显得潇洒,云一飞也做不到。

云一飞道:“我们不说这个了,事情终会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其实,原本那一切的一切也都没有那么的重要,既然选择了江湖,既然我们都出生在了武林的世家,凡事我们都是需要承担,解决,面对的,你说对吗?”

冷月点了点头,她在肯定着云一飞的这句话。确实是这样的,云一飞说的很对,他的眼神也很幽邃。云一飞依然在紧紧地握着冷月的手,不过,冷月的手已经不再像刚才那么冰冷了,她的呜咽声也在逐渐地变小,小的只有冷月自己能听到,而且她此刻去听也不再是用耳朵听了。

云一飞又对着冷月笑了笑,因为他知道有的时候,笑容总是会给人带去舒心,带去安慰的,他的笑容依然是那么的潇洒,不过,他的内心并非是那么的潇洒。

冷月也想对着云一飞笑,可是她真的是笑不出来,她所拥有的,也只有暗藏在内心的言语。

心中的泪痕是擦不去的,也并非是能够用笑能够排挤出来的。

又是一阵风,不过这一阵风有点儿像寒流,让人难以去抵御的寒流。两人都感觉到了冷。两个人的身子也都在颤动着。

这个时节本不应该有这么冷的空气,就像在六月的时候,不应该有飘雪坠落一样,但是今天却偏偏是这么的冷,天色依旧阴霾昏暗,所以沉沉的天空让这里显得更加的冷,也极其的静。

静的让人感到凄凉,静的叫人感觉到有些害怕。

不过,冷月与云一飞都没有怕,只是因为他们相融于这种静,凄凉实在是太多了,所以他们都已经是习惯了,而且已经是完全的适应了。

适应了江湖所给予他们一切的不幸,适应了这个世界所给予他们一系列的怅然。

冷月回转过身,她不想再看到云一飞对她的笑容了。因为她看到了云一飞的笑,她会觉得有压力,即使她并非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觉得有压力,总之她感觉到极其的不自然。

的确,当一个一点儿笑意也不存在的人却看到了别人的脸上悬挂着那么淡然而潇洒的笑容,她是绝对不会感觉到自然的。

云一飞见冷月转过身,背对着自己,他也便不再微笑了。其实,他本来是不想笑的,因为他的心情与冷月相同,他们似乎永远都保持着心有灵犀的默契。他刚才笑,而且还是在那么洒脱的笑,只不过是想安慰冷月。其实,云一飞刚才的笑也是那么的生硬,只不过,心事重重的冷月并没有看清而已,确切的来说,云一飞此刻的严肃倒是比刚才他那所微笑着的脸庞还要自然的多,即使云一飞很少板着他那张脸,时常上满面春风地散步在大街小巷上。

云一飞缓缓地上前,他的步子也是那么的轻,即使此刻静的连针抖落在地上也能够听得到。不过,云一飞挪步子的声音冷月还是没有听得到。

然而,冷月却感觉到了云一飞手掌间的温度,即使,云一飞的手还有冷月的手之间隔着一层轻纱。云一飞双手搭在了冷月的双肩上,这是云一飞对冷月惯长的姿势,冷月也习惯了这样的感觉。

冷月对这样的感觉是没有排斥感的,她很需要这种感觉,这种感觉会让冷月觉得很舒服,很惬意,也可以稍许平息她心中的惴惴。

以往云一飞这样的话,冷月都是会转过身来,簇拥在云一飞的怀抱里的,因为每次云一飞这样对待冷月的时候,也是冷月最落寞,心里最冰冷的时候,所以冷月是需要怀抱之间的温度的。

天下间没有什么温度会比怀抱之间的温度还叫人温暖,舒心,尤其是自己所心爱的人的怀抱。

不过这一次,冷月并没有回身蜷缩在云一飞的怀抱之间,她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动也没有动,她在对望着眼前的那棵大树发呆,她双目无神,就是那样一动不动地看着。

那是一棵古木,同时也是一棵枯木。

没有人知道这棵古老的树到底有多老,也没有人知道这棵书是在某年某月因为什么而枯萎了,总之,冷月自从第一眼见到这棵树的时候,它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

残藤上没有一片树叶,就连一片枯萎的叶片也没有,也许是它所经历的太多,所以才会失去了好多,它所拥有的只是在一阵阵风下,枝条在摇摆时的偶尔寸断,还有那不知道在某年某月所增长的年轮。

枯萎的东西往往令人所屏弃,因为太古老,给人以太多忧伤与凄凉的东西,没有人会对它有不舍得的,不过,这棵古木站在这里却是那么的叫人注目,因为在绿荫之中,只有它一棵是古木。

它是另类,自然会很显眼,另类的东西都是会很显眼的,就像是冷月一样,她内心善良,但是她此刻却显得有些残忍,这样矛盾的人,似乎天下间并不多,在极端罪恶与极端善良两点徘徊的人的确并不多没,但是冷月却是,她属于另类,所以她自然很显眼。

冷月的确是个很显眼的角色,否则,她不会令云一飞那般在意,叫黎剑愁如此怜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