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走夜路心惶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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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梅右坪集体中邪一

在晚上睡觉的时候,经常就听见有人在单元楼下焦急地喊着某个医生的名字,我开始被吵醒过几次,第二天问李夷,李夷说,那是山里有人生急病,抬来就医。

黑夜里听着那些焦虑的说话声音,总是让人不太安心。我若是没听到就罢了,只要听到就心里惴惴不安,下半夜都睡不好。起来抽烟吧,听着黑夜里猫头鹰的叫声,更是填堵。

一个下午,我和李夷在乡里的集镇上闲逛,我已经跟他过说我要告辞了,他挽留了几次,见我决意要走,就到集镇上去买鱼,打算用腊肉和鱼炖火锅,算是给我送行。

李夷在集镇上走的样子我看了暗自好笑,他把夹克披在身上,手臂却没有套在袖筒里,而是反手背在身后,慢慢踱着步伐,跟熟人打着招呼,一副德高望重的样子。

在集镇上一个中年妇女看见李夷了,连忙热情的对李夷打招呼:“李医生,好久没看到你了,你怎么四个月前来了趟梅右坪(我想了,还是把真实地名隐去吧),就再也不来了?”

李夷有点不好意思,抠着脑袋说道:“有点忙……”

那个妇女说道:“那你明天能不能来一下,我家大伯这几天又严重了,老是喊疼,你上次给的药,他也吃完了。”

李夷嘴里推脱:“我忙啊,走不开啊……”

我在一旁纳闷,明明李夷前段时间天天在带着我往山里面跑,给偏僻的山村送药,怎么现在他又推辞呢?这本就是他的工作范围之类的事情啊。李夷肯定也不是嫌这个工作累,他和我几天前还去了一个山村,那个村子在海拔一千多米的高山上,他没半点怨言。

那个妇女说道:“李医生,你最好来一下撒,我们这几天村里不知道怎么了,好多人都中邪,向华也弄不好他们。”

“朱幺幺,那不是中邪,那是癔症,是种病,不要听向华的那套封建迷信,我上次就跟你们说过的……我不是托人带了药吗……难道犯癔症的那个田家月没吃?”

“吃了……吃了……”朱幺幺用手摸着头发,眨着眼睛说道:“不过还是没好,她一直在闹……”

我一看就知道朱幺幺在撒谎,言不由衷。

“田伯伯好些没有?”李夷问道:“你刚才说他又在疼。”

“是啊……”朱幺幺的声音小了点,“也不晓得能不能好?”

晚上喝了酒,李夷对我说:“风风,明天我不能送你上车了,我要去山里一趟。”

我说:“是不是下午你碰到的那个朱幺幺说的梅右坪?”

“是的。”我要去一趟。

“干脆我也陪你去吧。”我晓得李夷又要往深山里去,就想跟着。

“行啊。”李夷答应的非常爽快。

于是我取消了回宜昌的行程,第二日一早,就和李夷在这个大峡口等车。这个峡谷的方向是往西南方向延伸进去的,我问李夷:“顺着峡谷走,是不是会走到秭归?”

李夷想了想,说他也不清楚。他没有走到过尽头。

一辆破烂的面包车从峡谷里面的山路开出来了,带了几个人出来。这几个人的穿着,即便是跟乡上的人相比,也过时很多。看来深山里面确实道路壅涩,和山外隔绝。

面包车一天只跑两趟,马上就掉头往回开。我和李夷上了车,在峡谷的中的道路上,车颠簸的厉害。路况非常不好,是用碎石子铺就的简易道路只有三四米宽,两车勉强能并行。面包车破烂不堪,是一辆报废很久的昌河。反正交警和路政也管不到这里来,乐得给山里的村民当唯一进出的交通工具。

梅右坪其实也不算太远,我和李夷到的时候,中午刚过。面包车马上又向山外开去,去接早上送出去的人。

梅右坪在一个高山环绕的山冲里面,住了不少人,而且民居很集中。房屋多半还是黄土泥砖砌的房子,屋顶是盖的是茅草。不过也有经济情况好的人户,都用石头起了两层楼的小洋房。

我和李夷进了村,我马上就有点后悔,因为我没有见到村民对着李夷亲热的招呼。相反很多人看见他甚至绕开。我就奇怪,和李夷去别的村子,村民都很欢迎,可这里为什么看见他不跟他说话呢?

李夷好像知道是这个场面等着他,什么都没说,带着我往村中的一个建筑走去。

正走在村中的道路上,一个中年妇女从屋里窜了出来,披头散发对着我们说道:“你们来啦,我就知道你们今天要来的。”

妇女的家人也跑了出来,把她往家里拉,可并不向李夷解释,彷佛我们不存在。

李夷加快脚步,继续走着。走到了一个很古老的房子前面,房子的造型还是一百年前的风格,房前有个院子,院墙上写着文革时期的标语,字迹斑驳不堪。院里的一个电线杆子上绑着两个扩音器,老式的那种。

我明白了,这肯定是梅右坪的老祠堂,后来又改成村支部办公的地方。很多农村里都是这样的。不知道,现在这个房子,是不是还是村部。

和李夷进了院子,我就知道自己刚才想错了,这个地方肯定不是村部,而是恢复了祠堂的功能。

因为我看见一群人在院子里,都是古怪的姿态。而且这群人都是女人,老少都有。大部分人的眼睛都闭着,睁开眼的也都目光散乱,聚不拢神采。她们一边摇晃身体,双手一边有节奏的摆动,或坐或站。

一个跟我们差不多年龄的小伙子,正站在人群前面的高台上,叽里咕噜的说着听不懂的话。

那小伙子,手里举了个钢针,很大很粗的钢针,有一尺来长。他手摆了摆,一个妇女顺从地走到身前。

“向华!”李夷喊道:“你******又在搞什么?”

那个叫向华的小伙子向我们看过来,愣了愣,看样子他认识李夷。但他只停顿了一下,就把钢针刺入身前妇女的脸颊,从右脸颊刺入,左脸颊穿出。

那妇女神色呆滞,仿佛根本就感觉不到疼痛。

更让我惊赫的是,没有任何血从那妇女的脸上留下来,一滴都没有!那个妇女就那样嘴上穿着钢针木讷地走回人群。

李夷大喊:“向华,你怎么非要干这些事情呢?没得来性(宜昌方言:出息)的东西!”

向华还没说话,倒是那群妇女却都把头给扭回来,看向我和李夷。

我看到她们,心里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