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代价
整整一夜易水寒紧紧的盯着床上的人儿，生怕错过看见她醒来的时刻，但是一夜了她她依旧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毫无醒来的迹象，眼看辰时就快要到了，他再也无法保持冷静，紧紧的握着云衣的手，目光深寂的吓人，他的脸色渐变阴寒叫人不敢直视，勾起的唇角笑的让人发寒“你再不醒来信不信我会以你的名义杀尽天下的大夫。”他俯在她的耳边低语，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人会怀疑他的话的真实性。
楚天扬早就进屋担心他有做什么傻事，待在一旁伺机而动，他的命对他来说重于泰山啊，他不允许他有一丝的差池。
玉若妍夫妻与冷凌风相继进屋，玉若妍的脸上闪动着歉意，而冷凌风则收起了他一往调笑的性子一脸的凝重，看来她是活不了了，真是不敢想像寒会怎么样？
易水寒的眼睛变的赤红，他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脑子里再也无法思考任何事情，只除了云衣不会醒来她会死的事实，但是他拒绝接受这个事实，他满身的希望化为一身的暴戾之气，用力的摇晃着她的双肩“我不要你死你现在马上给我醒来，不要以为我是在与你开玩笑，我对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认真的，若是不醒来的话，我一定杀尽天下的大夫为你殉命。”
玉若妍大惊失色冲上前去推开他，为她把了把脉“你疯了，她还没有死，你想害死她不成。”这个男人太可怕太疯狂了，她本以为飘扬的脾气已经够可怕了，没想到这个男人一发疯竟然想杀尽天下的大夫，她不敢认为他说的是假话，但是瞧他赤红的眼中闪动的血光她不由心惊胆颤，她终于相信天下人为什么都怕他了。
柳飘扬急切的冲到玉若妍的身边，生怕易水寒在盛怒之下伤了爱妻。
易水寒再也无法面对这一切，十年前他的母亲他唯一的亲人就是在他的面前死去，他再也无法承受那种深深的哀痛，于是他飞身离开。
将离居的楼阁里，他的心静了下来，因为这里有太多的美好的回忆，有他与母亲的过去，有他与云衣相依相伴，他仿佛看到了云衣温柔的眼睛笑着对他说“寒，我爱你。”紧接着她的身影有如幻影一般慢慢的散去，他想抓也抓不住。
他又看到了母亲，母亲慈爱的笑容尽是爱“寒儿，都长这么大了。”
“娘。”易水寒惊喜的伸手去抓母亲的手，却只抓了一个空“娘、娘、娘。”
母亲的身影再次出现“寒儿，想要什么一定不要放弃，娘相信你最后一定会得到幸福。”
“娘、娘……”娘的身影如同云衣的身影一样慢慢的散去，让他看不见摸不着，他难掩伤心的喊叫出声。
得不到回应他看着满园怒放的芍药花儿发呆，现在正是芍药花开的季节，犹记当看每当芍药花开时母亲都会整日坐在这里看着花儿发呆，时而弄琴，时而作画，母亲是孤单的，母亲也是哀伤的，因为她爱上了一国之君，一个属于许多女子的夫君的男人，一个属于天下人的皇帝，虽然她拥有的父皇全部的爱，但是倔强的母亲不愿成为他三宫六院里等着他临幸的女人之一，所以她一直住在宫外，见到父皇的时间自然不多，所以母亲的眉间总是带着愁，如今他也感受到了同母亲一样的孤单与哀伤，而且强烈到让他恐惧，他害怕失去云衣，他害所以后没有她的日子他该怎么过。
他害怕，他真的害怕，谁能救救云衣，他无助的想。
“寒。”多么温柔的呼唤，那么真实的在他的耳际间响起，但是他却感觉不到一丝的真实。
“寒。”易水寒不由怔住了，那声音真的实让他不由相信云衣是真的站在了他的面前，但是他怕呀！怕自己是幻听。
一声又一声的轻温柔轻哆唤，真真实实的在他的身后想起，由不得他忽视，也由不得他将那声音视为幻听，他缓缓的回过头看到的是云衣虚弱不堪的被玉若妍扶着，恳切的看着他。
易水寒惊喜的无法言语，只能怔然的直看着她出神，云衣的目光中有着千言万语“寒。”
易水寒冲到她的身边拉起她向阳花他伸出的手，终于他能确定她还活着的事实，一瞬间一种失而复得的狂喜在他的胸间胀满，他激动，庆幸，一把将她搂入怀中，感受到了她温热的体温与虚弱的心跳“你终于回到我的身边了。”他激动的低语。
云衣落下泪来，她在梦里听见的全是他痛苦到了极点的喃语，那一声声深寂到了极点的话语，那一声声绝望的低喃，那一声声霸道无助的威胁，无不表现了他生不如死的痛苦，每一次听到他那霸道专制却又恐惧的声音她都想拼命的睁开眼睛。
于是在数不清多少次后她终于睁开眼，但是却没有看到他在身边，一时间她害怕起来，所以她坚持要来将离居找他，没有想到他果真在这里，但是方才自他和身上散发出来的深沉沉痛与悲哀，还有强烈到了极点的孤寂，仿佛他的灵魂已经远离了他的身体，剩下的仅是行尸走肉的躯体，这样的他刺痛了她的心“是，我舍不得离开你，所以回来了。”
易水寒激动的抚着她的脸，笑了，笑的极为耀眼。
多亏了玉若妍的妙手回春，云衣的伤好得极快，而易水寒整日里什么事也不做只是陪着她。
在床上躺了近半个月，云衣每天都要喝苦药这倒没什么，最不习惯的是什么事也不能做，她明明可以下床但是易水寒却不准她下床，说什么她的伤还没有好要好好的休息，可是她不是一个可以亲闲下来的人，整日见易水寒一脸委屈的吃着厨房里做的饭菜，她知道他习惯了她做的饭菜，她更加不能安心的躺在床上。
见她整日沉默易水寒不由有些心软“好了，今天天气不错，我抱你去将离居看芍药花。”这些日子以来他还沉静在失而复得的的惊喜里面，患得患失的让他对她格外的小心，生怕她有一个什么闪失，那种绝望到心死的滋味他发誓以后再也不要尝了。
“整日待在床上怪难受的，妍妍说我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可以下床走动，日常生活锁事也可以打理。”她试图说服他。
易水寒不理会她的说词，若妍明明对他说若是不小心调养会留下病根的，他抱起云衣掠向将离居，将她小心的安置在自己的腿上环抱住她“你看，‘蓝颜知已’又开花了，而且比上一次开得更加清雅。”他打算转移她的注意力。
云衣当然也明白他的用意，也明白他是不可能被说服的，她也就不再坚持，只好好好的珍惜这难得外出的机会，修长的指尖轻轻的触了一下蓝紫色的花蕊“真的好美。”
易水寒的心思全放在怀中的软玉温香身上，他将头埋入她的发丝间轻嗅着她淡而美好的发香，一只手爬到她的胸前把玩她垂在胸前的发丝，终于有了真实拥有她的实在感，自从上次之后他一直患得患失，经常夜里惊醒后确定她是真实的躺在他的怀里后他方能安心。
云衣被满园争奇斗艳的芍药花所吸引，她很喜欢芍药花，芍药花开花妍美雅致，极有大家之风却无骄艳之姿，有妍丽之姿却无傲慢之态，有清雅之态却无骄奢之气。
一阵轻风吹来夹杂着芍药花的清雅之香，真让人心旷神怡“这么美的地方不住人太可惜了。”
易水寒庸懒的抱着她“很快这里就会有新主人了。”抱着她的感觉真好“你又瘦了。”他皱眉，她的体质不容易养胖，看来他该努力将她喂胖一点，这样抱起来才会更加舒服。
云衣拉起他的手“你也瘦了不少。”甚至比她更甚犹记那****醒来后来这里找他，后来他昏倒在她面前时的情形，他真的是太傻了为了她耗了那么多的真气不说，还几日几夜不眠不休，仔细看他的手依旧修长漂亮的不得了，只是与以前相比清瘦了不少“你放我下来吧！抱久了会累的。”再说她也十分不习惯他们这样亲密的举动。
“不会，你太轻了，我抱着就像是抱着舒服的棉絮一般。”易水寒喃喃的开口“能抱着你的感觉真好。”他以后该要多抱抱才对。
“这还是那个令人闻风丧胆冷绝无情的监国王爷易水寒吗？”冷凌风调侃的声音插入他们这柔情蜜意的温馨气氛中“怎么现在看来就像是一个撒娇的小孩子一般。”冷凌风十分欠揍的嘲笑好友，这些日子来他已经见怪不怪了，不再像初见时那样惊的眼珠子差点掉下来。
随后而来的楚天扬与玉若妍夫妻见此情形也只有摇头叹息了，冷凌风最爱做的事就是惹易水寒生气，从认真易水寒的第一天开始他就以此为乐了。
易水寒并不理会他，只是用警告的眼神扫了他一眼。
云衣忍不住轻笑出声，自从她醒来后易水寒的确总是陪在她的身边，她也有幸认识了易水寒的几位好友，很快就明白了他们能成为好朋友原因所在，他们的性子虽然不同，却有着同样的傲，楚天扬看似阴柔美丽实则精明危险，柳飘扬看似温淡实则性急，冷凌风看似玩世不恭实则洞察力极强，而寒冷寒深沉，他们都是厉害的人物，所以惺惺相惜，他们都是不受世俗所困之人，所以他们走到了一起。
自从知道了自己的脸并非天生的丑陋，知道了母亲对她的用心良苦，为她折了寿只为换她今后的幸福生活，她就更加珍惜生命中的种种。
楚天扬笑容阴柔却添了一分清爽“看来是雨过天晴了，我也该离开了，待你们成亲之****一定会亲自送上大礼。”语罢他的身形飘开数十丈外。
玉若妍自怀中取出自制的药膏递给云衣“这个你留着用吧！”
“谢谢。”云衣心中有些不舍。
都走了冷凌风留下来也没有意思，摸摸鼻子“我也该去为你们的婚礼准备一份大礼。”
易水寒懒得理他冷哼了一声，倒是云衣含首“不送。”
真是没有良心的家伙见色忘友，他是不是该为他们准备一份‘特殊’的大礼呢？他开始在心中盘算着，想到他接到礼物时的表情他不由勾起的嘴角。
易水寒冷冷的看着他的奸笑，一可置否的冷哼了一声，当然明白他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碍眼的家伙都走了现在没有人会打扰到我们了。”易水寒他从来不会因为离别而伤感，他们几个各有各的事业平日里都很忙，一年到头都看不到几次。
“你的朋友们都很有意思，而且他们每一个都很出色。”像他们这样的情谊没有一丝的负担，各为各生活这样是最好的。
易水寒不由想到他们初遇时的情景，那时楚天扬美的像一位绝世美人，完全一不像是个男人，但是那时他的本领已经是天下无双了，而那时柳飘扬性子急躁，脾气火暴现在他的身上再也看不到当年的影子，而冷凌风则像个大姑娘一样整日里唠唠叨叨的，现在他一依旧没有变，只是大家都变成熟了。
云衣见他一脸的怀念不由来了探究的兴致“你们当初是怎么认识的？”
易水寒突然发现一向好奇心不重的云衣似乎对好友们的兴趣极为浓厚，心中不由吃味“不要谈他们几个家伙了。”
云衣心思转的快很快就明白了他在吃味，不由觉得好笑“多疑的男人。”
易水寒的脸上出现了一抹暗红。
冷笑的看着从边境送来的加急文书，易水寒的勾起了一抹阴森的笑，从此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什么残照国了，这个消息被他全面封锁了，就连他那个身为皇帝的皇兄也不知道，他易水寒从来都不会放过任何惹怒他的人，而这次他们不但是惹怒了他，还伤了他最重视的人，那么他们就该加倍的偿还。
他似乎对他的皇兄太过仁慈了，但是他却从来不将他的仁慈当一回事，那么他也该付出代价。
“来人，将这份文书送到驿馆交给夕月公主，将她带到这来。”
前此日子一直因为云衣受伤，他的一颗心全放在她的身上无暇理会此事，只好让那些该死的人多活几天，现在他要让她生不如死。
夕月公主被带到王府时她满身的狼狈已经不复当时的骄傲与不可一世，华丽的衣衫被扯乱，发髻松散，脸上精致的妆容不复在，素面的她竟然平凡的叫人认不出来她就是那个艳光四射的夕月公主，而且皮肤粗糙显示出了她真实的年龄，可见她方才必定是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挣扎，双眼布满了血丝应是痛哭过吧！
易水寒居高临下的看着软倒在地上的她，根本无视她的凄惨样子，因为在他看来这远远的不够，他只要一想到云衣差点命丧她手，他就化身为了地狱里的修罗。
夕月公主一抬头正好对上了他赤红的眼睛，宛若地狱修罗一般看着她，那双眼睛阴森恐怖，里面泛着浓浓的杀气与血色，就像是噬血的魔鬼，她吓的急忙别开脸，心因为看到了方才的一幕而急速的收缩，他不是人，她开始后悔惹到了这个可怕的魔鬼。
他灭了她的国家，他杀了她所有的亲人，现在不知道他会怎么对她，想到此处她不由全身颤抖，眼睛里充满了害怕与恐惧，脸色开始扭曲泛青，她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害怕可以达到这种程度，也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可以可怕到这种程度。
“本王没有死你是不是很失望？”易水寒越是见越痛苦越开心，见她越害怕越兴奋，他轻轻看着自己修长漂亮的手，这双手好像很久没有染过血，有多少了？他不由仔细想了想似乎是自云衣来到府里开吧！
夕月公主急忙摇头“不、不，不关我的事，是易潇寒，对就是他，一切都是他做的，不关我的事，求你放过我吧！真的不关我的事。”她全身颤抖的哀求，她还不想死。
易水寒笑的冷残“放过你？你知道纵虎归山的下场是什么吗？而本王从来不会做这种事。”
“不，只要你放过我我一定不会再寻仇的，求求你……”夕月公主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只是想活着，她不在乎什么自尊，只要活着就好。
“本王灭了你的国家，杀了你的亲人，你真的不会寻仇吗？”易水寒的目光中充满了诡异的色彩，那究竟是什么只怕天下没有人敢去探究。
“求求你，我不会寻仇的，求你放过我吧！”在这个恶魔面前她已经不是一个人。
“好，本王可以放你一马。”但是活着并不会比死好。
“多谢王爷，多谢王爷……”夕月公主不住的向他磕头谢恩，她已经失去了正常人的理智。易水寒的笑诡异的让人发寒，忽的他的手中多了一把剑，竟然是那把‘含光’他的手指轻弹剑身“但是你要留下两样东西。”说罢剑光一闪袭向夕月公主，只听得夕月公主惨叫声有如鬼嚎，便倒在地上捂着双眼在地上打滚，血不断的自她的眼眶里胃出来，她痛的再也叫不出来了，因为她的舌头已经被易水寒给挑断了，血液自她的口中流出，她的整张脸全是血液看起来是那么的悚目惊心。
“来人，将她带下去冶疗，三日后送往无影城大营里充为军妓。”易水寒拿着白帕轻轻的拭去剑尖上面的血迹，那在他的眼中是肮脏的。
夕月公主被带了下一直站在门外的云衣眼中闪过一丝的同情，被刺瞎双眼，挑断舌头，充为军妓，这就是她选择活着的代价，但是像她这样骄傲的女子活着只怕生不如死吧！可是她还是选择了活着，今后她面临的日子将会更加的不堪，她不会不知道。
“你同情她吗？”易水寒收起方才的残冷，望向门边的女人。
“是。”云衣回答“但是那也是她自己的选择。”
易水寒轻笑起来，看来她真的是明白了许多事，不愧是他易水寒看上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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