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追风·逆天修神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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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八章 强出头飞羽拜兄弟

下得车来,秦歌面露不舍之色,拉起白飞羽的手,半日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白飞羽与他相处多日,蒙他多方相助,而今又亲送自己到兵营来,对他的感激着实无法言语,却又不知怎么表达。他自遭逢大变以来,所见者几乎都是毫无情感之辈,早已习惯了冷漠。好不容易当日在乌鸦沟有史烈对他忠心,却又惨被杀戮,是以他一直以为自己早都变得铁石心肠。谁料半路遇上个秦歌,对他亲如兄弟,令他的心也略有软化。如今面临分别,他心中较秦歌更加难过,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

还是秦歌忽地转做欢颜,笑道:“看我们两个在这兵营门口做什么呢!羽弟,快去吧,一切自己保重!”

说完,再不看白飞羽一眼,猛一转身轻轻跃上琉璃车,竟自去了。

白飞羽直看那车已无踪影,这才转身向兵营走去。凭了那名帖,他果然很快便通过了检查,出来问清了自己所在的分队,便直奔营地而去。

此时虽已是红日西斜,但白飞羽所在的分队凑巧都是初次入伍的新手,年龄也都相差不大,一见面便有许多话说,故而犹自叽叽喳喳个没完。正在吵吵嚷嚷间,一个头戴翎毛、二十多岁的人走了进来,一言不发地向四周看了一圈,见多是十六七岁的少年,且绝大多数衣着朴素,显见得没有大富大贵之辈,脸上顿时便有睥睨之色,不屑地开口问道:“你们这些小子,哪个力气大愿意去抬伙食的?”

敢情抬伙食还是个力气活。这些新手们猛见一个大一些的人走进来,本就被吓了一跳,又一听如此说法,顿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毕竟不知底细,没有人吱声。这人虽然出言不恭,但看他头上的翎毛,当是这一分队的队长,是以也无人敢于指责他,场面顿时静了下来。

“怎么,一个也没有吗?”

那队长冷哼了一声,刚要开口,猛听一个声音响了起来:“我去吧。”

这声音虽不大却沉稳,竟有些不像出自十几岁的少年。那队长脸上诧异之色一闪而过,目光梭巡时,见白飞羽坦然迈步走到了前面。

队长将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哼道:“虽然很瘦弱,但没办法就是你了!不过,你准备一个人去扛吗?”

白飞羽一见他那神色,心中顿时火起,正要出言相讥,另一个声音却适时插了进来:“还有我,我和他一起抬。”

这声音低沉有力,白飞羽愣了一下,一个壮实的小伙子已越众来到了他身边,向他看了一眼,微微一笑。白飞羽见他笑得憨厚,令人顿生好感,便也向他一笑,偷偷竖起了大拇指。那小伙子会意,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这一番小动作却没有被那队长发现,只听他又冷哼了一声:“既然有了两个,那么你们去吧!”

说着递给他二人两张路引,将手一挥,便算是打发他们出去了。

二人对他的傲慢也不以为意,接了路引便出了门,并未看到身后那道不屑的视线。

“多谢这位仁兄了!”出得门来,白飞羽向那小伙子感激地一笑,“敢问兄台高姓大名?”

那小伙子也笑了,“分内之事,谈什么谢与不谢!说起来,在下自问还不如你有胆色呢!我叫伍定山,你可别张嘴就叫我兄台,你我二人究竟谁长谁幼还不一定呢。”

“我十七,伍兄可不止吧?”白飞羽淡淡地笑着。

“十七?!”伍定山惊讶得几乎跳起来,“看上去不像啊!啊,哦,真是抱歉,我没有别的意思!”

看着伍定山慌忙道歉的模样,白飞羽“哧”地一笑,“我可没说伍兄有别的意思啊。”

一路说说笑笑,二人很快来到了伙食营,递上路引。卫兵验过之后指着地上的一堆桶道:“这些都是,抬走吧!”

白飞羽和伍定山当场愣住:我的天父啊,这么多!怪不得那人一定要用“抬”字呢!

二人对视了一眼,俱都点了点头:豁出去了,抬!

等到两人好不容易回到营地时,已是累得气喘吁吁了。白飞羽暗忖这可真是个体力活,饶是他曾经历过那样耗尽体力的生死拼杀,这番下来却也不免觉得非常累,再看伍定山时,已经摇摇欲坠了。其他人想是已经饿坏了,欢呼一声便蜂拥上来一通乱抢,把两人反倒冷落在一边。

白飞羽用眼角瞥见那队长正在冷笑,便拉了伍定山一把,将他拉到墙角低声安抚道:“他们都是些不懂事的少年,切莫跟他们置气,回头我请你到外面找地方吃去。”

伍定山瞅了他一眼,“别把为兄说得这般不堪,跟一帮小毛孩子有甚可气!还是该当我请你啊。不过,你准备怎么出去?不会想光明正大地走出去吧?这可是违反规定的。”

白飞羽神秘地一笑,伸手在伍定山手心里写了几个字,伍定山也笑了。

是夜,白飞羽果然买通了值夜的守卫,拉着伍定山跑到镇上的菜馆好好吃了一顿。席间伍定山问起白飞羽的情况,白飞羽因想自己现下不宜过分张扬,便隐去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只说是在帝都不知如何生活,见此处招兵,便跑了进来,顺势便问起伍定山的身世。

伍定山叹了口气,似是胸中有千万愁绪,最终却只是摇头。白飞羽向来不好打听私事,方才不过顺便一问,见他似乎不愿意提,也便用别的话岔过去了。

二人又聊些别的,伍定山便道:“小兄弟,难得我与你这么投缘,若你不嫌弃,我可不可以认你做个弟弟?”

白飞羽虽性喜冷淡,但此情此景却实难拒绝,又兼与伍定山也着实投缘,便在这席上拜了伍定山为大哥。

吃喝末了,伍定山坚持说自己是兄长,理当他请客,被白飞羽一把按倒在椅子上,抢着拿出钱来。伍定山见他拿出的是金券,不由得奇道:“我说老弟,你看上去也不是世家子弟啊,用得着金券吗?”

白飞羽一愣,反射性地问了一句:“怎么,金券一定要世家子弟才能用吗?”

伍定山见他一副茫然不知的模样,顿觉十分奇怪,“老弟,你不知道吗?除了世家子弟外,像一般的人家,手里大概还能有几张金券,但谁舍得那么花呀,都是紧攥在手里,有重要的事才拿来花呢。至于穷苦人家出身的就更惨了,平日里都只花点铜锱而已,手里能攒十几个金币都已是很富足了,一张金券那可就是五十个金币呀!咱们新兵营里几乎都是些穷小子,像老弟你出手这么阔绰的,还真挺少见哪!”

白飞羽长到一十七岁,倒还真是第一次出手花钱,从来不知道原来这金券还这么顶用,一时倒愣了一下,但很快便又笑道:“我倒不是什么世家子弟,这金券嘛……”

说到这儿他却顿了一下,想起詹小生和秦歌来,心中就像堵住了什么一般,好半天才续道:“只能说我运气好,遇到了仗义的朋友,从来没让我操心过花钱的事儿。这钱……”

越往下说,他越想起秦歌的好,这话却怎么也说不下去了。

伍定山看在眼里,虽不知他因为什么而难过,却知道必与这金券有关,忙伸手向怀里掏出几个金币来,“老弟不要付了,还是为兄来吧。”

白飞羽拦下他的手,摇头道:“钱财乃身外之物,况且吾友给这金券原本就是为了花的,难道能供在身上一辈子不成?若大哥以为我是要留作纪念,那就是见外了。”一行说着,将已经站起来的伍定山向身后推了一把,一行就已快步走到掌柜面前,递出了那张金券。

伍定山拗不过他,只得苦笑道:“老弟,你的力气可真大呀!为兄自小上山砍柴,下海捞鱼,自认这把力气虽不一定拿得出手,但在我那小山村里也就算数得着的了,谁知还是挡不住老弟这一推,真是惭愧啊!”

白飞羽苦笑道:“我哪来的大力气。想我自小生以打猎为生,从五岁开始我就跟着家人外出打猎,干的都不是力气活,哪能跟大哥相比呢!方才一定是大哥不在意,小弟讨了个巧罢了。”

伍定山见他说得有理,又想一想今日他抬伙食时的表现,便点头笑道:“可能吧!时候不早了,咱们偷偷溜出来本就冒险,还是尽快回去的好,免得被发现了没有好果子吃啊。”

这一提议正中白飞羽下怀,他本就想趁夜晚大家熟睡之际习练一下神风道的心法,便也顺水推舟地应了,遂与伍定山一起偷偷摸摸地潜了回来,一声不吭地回到自己床上躺下。一会儿工夫,只听伍定山已然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这新兵营当真宽绰,就连睡觉也是每二人睡一大间,白天伍定山早已作了手脚,将他二人的床分到了同一个房间。

白飞羽又听了一会,确定他是真的睡着了,这才偷偷摸摸坐起身来,将那心法运行了一遍,自感通身舒泰无比,满足地长出了一口气,却又转念想道:不知道尊神什么时候才能传自己新的口诀呢?

这个问题令他一时为难起来。神风道修行的神妙之处他已领略到,禁不住对以后的修行心痒起来,却又知道修行这事不是能够急于求成的,自己现下习练未熟,倘尊神真的今天便传他新的心法,他倒还真不知当修不当修呢。这么想着,竟在床上痴痴地呆坐起来。

“这般心急,须得先磨练心性。”尊神的声音突地响起,白飞羽猝不及防,几乎被骇得惊跳起来,随即想起他一直与自己在幻境中交流,现下想也是在幻境,这才忍住了没有出声。

“不错,这确实是幻境。”那声音中似有赞赏之意。

白飞羽翻了个白眼抱怨道:“不要总是这么吓我好吧?莫非你能知晓我心中所想?”一面问着,一面心中暗道哪有那么玄的事情,多半是尊神自己猜的。

尊神却低低地笑了,“没错,我就在你意识中,自然知道你心中在打什么小算盘。”

白飞羽愣了一下,嚷道:“不可能吧?!”

“不可能?”尊神依旧在笑,“你方才一面问我是否知晓你心中所想,一面在脑中不屑道哪有那么玄的事,以为我是自己猜的,我说得可对?”

白飞羽呆了一呆,随即直跳起来,“这也太不公平了吧!你怎么能跑到我的意识里监视我?那以后无论我想什么你都能知道了对吧?那万一我想点不合适的内容,你也要知道吗?”问这话的时候,白飞羽的笑意是坏坏的。

尊神猛地大笑起来,“我自然知道,这有什么稀罕嘛!只管想你的吧,我又不会与你抢!”

白飞羽被他闹了个大红脸,噎得半日没答上话来。尊神却突然严肃起来,“你方才所矛盾的事情倒不无道理,我本想于几日之后才传你心法,因本门心法博大精深,奥妙无穷,你不多花点时间来领悟,怎能有所成就?即以你今日对心法之理解,仍然只在门外徘徊,尚未窥得门径呢!但现在我却改变了主意,你可做好准备了吗?”

白飞羽真是意外之喜,忙点头应承:“准备好了,请尊神这便传我口诀吧!”

尊神的语气再度变得严肃起来:“我看你心性倒还不错,是以今日便传你第二层心法口诀,但你切记不可冒进,需用心领会。但愿你悟得第二层时,第一层也能有所突破!”

说完,白飞羽的脑海中突地又响起几句话来。白飞羽知是口诀,不敢多言,忙用心去记。待得口诀传完时,白飞羽刚要依诀修行,忽地心中一动,不及细想,忙大张双臂重重地打了个哈欠,一面作朦胧状睁眼一看,却见陆定山刚好自一旁的床上坐了起来,心下暗道好险,嘴上却像没睡醒一般迷迷糊糊地问道:“大哥这是做什么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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