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五行门
童大听那人声音里的激动，关心问道：“方想，你可看到了什么东西？念给我听听。”
那方想突然哈哈狂笑，大笑过后又是号啕大哭：“门主，门主！”孔雀等人面面相觑，只觉得莫名其妙。
“童大，他们要救的人，是门主，是门主啊！这画上的人，明明就是青年时代的门主，决计错不了！”那方想欣喜若狂，手几次差一点伸出牢笼将孔雀那画扯了去，孔雀连忙将画收了起来。
“方想，你可不要为了哄我开心而骗瞎子。”那童大话里仍充满了狐疑，难怪他方才要方想念给他听，竟是一瞎子。
孔雀心中诧异无比，心道：“强，一个瞎子竟然凭借耳力就能分辨出夜叉几人的土行真气！”
“童大，我岂敢骗你？”方想声音里面甚是兴奋，“那少年拿的画像真的是门主，一看就知道是丹丘生那老酒鬼画的。好多年没看到那老酒鬼的画了啊。”说道后面声音竟有些呜咽，显然是太过于激动之故。
“门主？丹丘生？那少年，你过来，让我摸摸那画。”童大丝丝的声音里不悲不喜，带着一丝落寞，向孔雀淡淡招呼道。
“主人！”坤婆罗扯了扯孔雀衣袖，想阻止他靠近那右手边童大所在的牢笼。孔雀微微一摆手，示意不要紧，大步向那童大所在走去。
孔雀还离那铁门尚有几米远的时候，突然劲风大起，两条蔓藤样的东西缠过来，他也不抵抗，任由那两条蔓藤将画拿去。
画随着那蔓藤隐没在黑暗的牢笼里，良久，牢笼里面静寂无声，只有大口大口喘息的声音。
“是门主，真的是门主……”童大喃喃自语，颇有些哽咽。
“这位小哥怎么称呼？我听那萨满几个护法神使称你主人，难道你是新的圣……圣……”那童大本想说出“圣母”二字，但孔雀又是男的，这称呼颇不妥当。
孔雀被他们激动的情绪感染，只觉得这些人虽有些古怪，但看来都是忠肝义胆之徒，心下有了结交之意，“叫我孔雀就好了。”
那边范老二将铁门抓得咯吱咯吱响，夜叉倒有些担心这声音将隔墙的僧人引来，连忙出生呵斥。那范老二怪声怪气道：“怕什么？我这边动得天响他们也不会过来，除非明天中午换护法僧守护的时候。”
“那些老秃驴怕我们暗中窜通，大的牢笼间都用法阵隔离了声音，你这傻大个放一百二十个心。”
夜叉被他这一说，虽恼火但却没出声了，因为旁边的那塔雅“扑哧”笑了声道：“这傻大个的名号倒真的适合他。”
通通通，石墙上传来几声颇有规律而空洞的敲击声，霎时孔雀所在的牢狱里静寂无声。那边萧仁义不慌不忙地走向石墙，同样的在石墙上用那禅杖重重杵了几下，那边的敲击声音才停止。
那塔雅缓缓舒了口气，她周围几人方才心到提到半空中了。范老二乖乖地静了下来。
“孔雀，你们要快一点，不然到了明日轮换，就麻烦了。”萧仁义注视孔雀，认真地道。
“仁义，这件事将你拖了进来。如果你被你们白马寺的人发现的话，岂不是连累了你？”孔雀盯着萧仁义的眼睛，目光真挚。萧氏一门的死，孔雀心里已经很是愧疚了，如果又因为自己救那什么五行们劳什子门主的事将好不容易进入白马寺护法僧队的萧仁义连累了，他会更加自责。
“你还当我是兄弟朋友吗？如果是，就不婆婆妈妈的！明日你将我同样手法击昏就是了。还有，这个——”那萧仁义一指躺在孔雀脚下，昏迷过去的慧能，“他是我亲叔父，不要害了他！”
“我们只是来救一个人，不会滥杀无辜。”百鸟王接过孔雀的话。
那边方想突然道：“若你们能救出门主，我们出不出去都不打紧。只是就你们几个人，想救出门主来只怕不容易啊。”最后一句叹息一声，似乎对孔雀几人颇不放心。
孔雀从他们几人口里知道了那画中人的身份，心里本有些高兴，现在听了方想的担忧，连忙问道：“不知道方大哥知道这天牢里到底如何凶险？”
“你不问我也会说。”方想沉吟了会，“这天牢，所有地方都处于‘昊天玄黄阵法’的禁制下。这阵法中又有数个小型昊天玄黄阵法，一层层一道道禁锢住牢狱。第一层中总共分为九道禁制，也就是说分别九个地方关了我们‘五行门’中的兄弟……”
孔雀忍不住问道：“你们当初是如何被抓进来的？难道跑都跑不了吗？”
范老二哈哈大笑，“跑？我们是自己跑进来的。只是没救到门主，自己搭进去了。这些年来可被关进来不少好兄弟。”
方想继续道：“第二层，我们五行门中有三个长老在里面。守护那里的寺僧也最为厉害，只是我们从来没进去过。这些年来，我们原以为这天牢就只有两层，不料想范老二后来进来了，他带进来一只灵兽——钻天地鼠，那老鼠居然钻到了这山的地底，才发现里面山底下居然有个无比巨大的洞穴，而那洞穴中的‘昊天玄黄阵法’也是最大的，我估计，也许门主就是被困在了那阵法中，只是那钻天老鼠被寺僧发现收服了，实在可惜。”
“方大哥，那守护第二层的都是些什么怪物？”孔雀疑惑道。这才是他眼下最挂心的事情。至于那什么底下的洞穴，等过了第二层再说吧。
“这……我倒是不知道，我没有机会下去。”方想的话中可以听出来他的羞愧之意。
孔雀顿时醒悟，心里骂自己笨：“如果他能下去的话，怎么会被那些白马寺僧关在第一层？想来是功法不够。”
从方想讲叙和童大的补充中，孔雀慢慢知道了一些东西。原来他们都是属于一个叫“五行门”的帮派，几十年前门主不知什么原因被道宗和佛家两派高手尽出，给困在了赤兔崖下。消息传出后，五行门派了大批人马来救援，但最后却在佛道两派高手围剿下屡次失败，近十几年来几乎放弃了救出门主的想法，只有门内的一些热血的修真之士才想着来赤兔崖，但也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打开那铁门，需要五行门中的混沌之力或者是佛门中练过‘般若指’力才能于那昊天玄黄阵法中的阵法原力不产生冲突。”童大缓缓道，他语气中有一丝忧虑。混沌之力，除了门里的长老们和门主，就没人练会过，而那般若指力，难道现在请一个佛门高僧来打开这铁门吗？显然不可能。
孔雀听了倒是舒了口气。那边夜叉等人脸色无比轻松，因为他们对孔雀都知根知底，这混沌之力，不正是孔雀看家本领吗？
孔雀大步上前，俯身贴近那地面铁板上的铜环，手心里面冒出透明白光，这白光一出现，便不停涌进铜环里面。原来铜环里竟有微小的阵图，铜环不断将孔雀身体混沌一元气吸纳进去，慢慢地，原本黑黝黝的铁门泛出雪亮的光芒来，最后那光芒耀如白昼，刺痛人眼，整个铁门消失在白光之中。
“混沌之力！”三个惊讶的声音同时脱口而出。那声音里面，仿佛当孔雀是怪物一般，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意味。
“孔雀小哥，你怎么会五行之力？你练过‘五行谱’？”方想声音里面饱含激动。
孔雀摇摇头，“我没有练‘五行谱’，这混沌之力是我在一段特殊经历中阴差阳错领悟出来的。”
“它与五行谱有关系吗？”
“五行如果融会贯通，就是混沌之力！小哥，你真实天纵奇才，竟然能将我门最高功法之一的混沌力自行领悟！”那方想啧啧叹息几声，似对五行门近年来的衰落感慨颇多。
“小哥，小心为妙。见势不对，还是命要紧！”范老二看孔雀几人要下到那第二层，关心之情溢于言语间。他方才心里还认为孔雀几人下去救门主是不自量力，现在看到孔雀匪夷所思地使出本门的混沌之力后，想法开始改观，说不定眼前的少年能够创造奇迹！况且孔雀身边还跟有萨满四大护法。
“主人，下去之前，还是用云盘查探下第二层的情况再说吧？”那塔雅望向黑洞洞的洞口，谨慎地建议道。
“刚才我们在崖上看的时候并不清晰，此刻进了这里面。那昊天玄黄阵法的影响力一定更强，用云盘探查不出来什么东西的。反而要小心云盘灵力外泄，会给那些看守第二层的老怪物发现。”
那塔雅觉得孔雀说得有理，就不说话了。牢狱里陡然安静下来，所有人盯着身体慢慢探进那铁板下的地道的孔雀。突然孔雀探进去一般的身体又伸了回来。
众人吓了一跳，以为突然出了什么事情。却只见孔雀认真地向萧仁义道：“如果第一层事情有变，白马寺的护法僧提前过来，你一定要装昏迷，或者是让范老二将你击晕。”
“范兄，这事情就交给你了。”
“放心！如果那隔壁的臭秃驴赶过来，我立刻对小和尚下手！”黑不见手的牢笼里，传来范老二嘿嘿笑道。萧仁义听着范老二的笑声，只觉得脊梁骨阵阵发凉。
孔雀交代一番后，身体才重新探进那地道里面。他脚刚要踏上那一排排向下的精钢梯子，突然看到那梯子缝隙间纹刻的古怪符文发出阵阵诡异金光，那踏下的一脚立刻悬浮在空中。虽然御风行法颇耗费真元，但为了不暴露身份，这无疑是最佳的。紧紧跟随他身后下来的夜叉几人，纷纷有模学样，一个个小心翼翼向下飘去。
地道既宽且深，丝溜溜的寒风从脚下吹来，孔雀从寒风中已知道这地底一定有通往地面的缝隙，不然空气不会如此流畅清新。两边陡峭的岩壁里不时扑啦啦飞出几只蝙蝠，吓得那塔雅手心发凉，而夜叉保护神一样飞到她身边，将她紧紧靠到身后。
虽只是过了一小会，但孔雀觉得漫长无比。他无时无刻不在紧张观察四周景况，手里的天母巡河板里灌满了混沌元气，一旦发现有稍许不对劲那混沌之力和滔天水力就会扑过去。
脚一踏实地面，孔雀等人马上停止了一切动作，如石头一样静止。百鸟王用神念向孔雀道：“主人，怎么没见到牢房？奇怪。”
忽听一个低沉的声音冷冷地喝道：“住口！”洞内顿时寂然。那叱喝虽然低沉，却如惊雷霹雳，孔雀只觉得气息翻涌，宛如被当头椎击。心中大惊：这是什么人物？蓦地循声回望。
远远的某一处漆黑的洞窟中，悬浮着一个水晶蛋壳似的透明罩子，一个骷髅似的男子垂头盘坐其中。枯黄的头发乱草似的披散着，头顶被一柄淡青色的长矛贯穿，只余尺余矛柄在头顶之外。远远望去，倒像是长了一个独角。
那人的脖颈、双腕被套在半尺来厚的西海白金钢枷里，下颌长须直垂到两膝，身上丝丝缕缕地罩着青布长衫，虽然破旧，却是一尘不染。周身几只剩下森森白骨，数百个青黑色的混金铁环从他手腿白骨上穿过，牢牢地钉穿在水晶罩上，丁当作响。而那水晶罩上萦系了无数透明的蚕丝，悠悠荡荡地缠绕于周围的玄冰铁柱之上。
孔雀心中大奇，这山腹中几十个洞窟都以至为坚固的玄冰铁栅环筑，又被施展了昊天玄黄阵法，牢不可破，所困的“五行门”人根本不能逃出。不知此人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还要被如此特别困缚。
那人头也不抬，冷冷道：“你们这些五行门的鼠辈，功力不济，偏偏又喜欢来送死。这次又是谁派你们来的？能潜入这里，说明还有几分本事，说，又是五行门中谁派你们来的？”声音低沉，却似乎极具威慑力。洞中那些本来纷飞的蝙蝠噤若寒蝉般，就连翅膀也不敢稍稍扇动一下。
孔雀心下更奇，“不知此人是谁？被困在此处，动弹不得，竟然还如此嚣张？！”他性子善良而又被锻炼得颇有几分老滑，见了此人不由起了惺惺相惜之意，倒想全力将他救将出来。
那人突然抬起头来，一双眸子寒光爆闪，孔雀心中蓦地一寒，昂首挺胸，冷冷相望。那人眯起双眼，冷冷道：“你们都是哑巴吗？”
刚才那人一番怒喝，本来空荡荡的四周突然水波般荡漾起来，那嶙峋的山石、爬满青苔的地面石板、就连贯穿住那冲孔雀他们呼喝的怪人的西海白金钢珈上，都盛开出色彩缤纷的花朵来，一时间这空旷的地穴竟如同皇家花园。
那些鲜花在孔雀周围三米处，蔓延势头便停住了，但那被钢珈锁住的人已经彻底被淹没进花海中。
浓浓花香惹人沉醉，但孔雀几人脸上却如临大敌般，全都将各自的法宝警惕拿在手里，他们前面的花海上，不知何时俏生生立着一个绝代佳人。
“哟，好俊俏的少年郎。”未等孔雀开口，那花海上的美人风情万种地笑出声来，水汪汪的眼睛上下打量孔雀，声音说不出来的柔媚，在孔雀听来，心里不知道怎么搞的痒呵呵的。
“臭不要脸的贱女人，见到少年就骨头痒了。”瓮声瓮气的声音仿佛从脚下传来，孔雀低头看去，那花海里挤出一个硕大的头颅来，随后是身体四肢艰难地从花朵里钻出。奇异的是，那人竟然双手紧紧拽住那美人的裙角，看着孔雀的眼睛里充满醋意，一张老脸气呼呼的。竟然是个侏儒！
“夫君切莫生气。肉肉，来，我给你揉揉胸口。”那美人嘴里亲昵地呼唤着，将那侏儒抱到怀里，玉白的手在那侏儒胸膛上温柔地来回抚摸，但那春水般的眼神却还一个劲盯着孔雀猛瞧，不时抛出几个媚眼。
“恶心，真是恶心，我呸！两个男人爱来爱去的，恶心！”
一堆鲜花陡然间四处飞扬，刚才那恶狠狠怒骂孔雀的那人此刻挥动周身铁链，不时逼迫出身体几寸的真气将鲜花激荡得近不了身体。
“阿弥陀佛，木中同施主看来还是火气未除，心有魔障！”一声佛号后，那抱着侏儒的美妇身后那块呆立不动的佛像，突然泥土纷纷掉落，不一会，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和尚已然出现在孔雀面前。
那木中同连连冷笑，“我刚才就想。怎么这几个小朋友闹出这么大动静，你这喜欢多管闲事的秃驴怎么会不过来？原来是鬼鬼祟祟地躲在一旁偷看。”
“阿弥陀佛，老衲只是不忍看那几位小友被施主误伤，所以才化为石像暗中照拂。木施主多心了。”那老和尚不急不慢地道，像温吞水一般。
被人当作小朋友，孔雀倒不在意，那边百鸟王脸色就有些尴尬。只是他看出来眼前没有一个人好对付，就光是那份神不知鬼不觉偷偷摸摸走到自己跟前而自己等人毫没察觉的本事，就是自己等人远远不及的。
孔雀站在原地，那天母巡河板暗暗藏在袖子里，只要稍微有不对劲他就迎上去。这几人虽然看起来甚是棘手，但这段日子孔雀功法大进，丹田中的内丹隐隐出现那蔓藤样的四肢，像小儿一样，正是道家所有婴胎形成的样子，他全身无时无刻不鼓荡着澎湃的混沌之力，这让他有了无比的自信心。
孔雀细心打量那夫妻模样的美妇和侏儒，脑海里满是疑惑。他刚才听那被铁链锁住的人说这两人都是男人，可这美妇怎么看到是女人啊。那眼神、那面貌、那风流姿态……
“挖你眼睛！”一声怒吼，空气顿时被抽空了一般，强大的威严从那侏儒身上发出，仿佛此刻他已经是天神附体。那侏儒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挣脱开那美妇怀抱，手里两枚细小闪耀寒光的晶针向孔雀双眼刺过来。
“不要！”那美妇惊呼一声，流云水袖飞卷向那侏儒手中的细小事物，茫茫白光中她水袖里扑出，快速无比，几乎与那侏儒同时贴近孔雀。
那侏儒说打就打毫无征兆，还好孔雀早就暗中提防。
“怒江奔流、钱塘潮！”匹练般的两股滔滔水力，从他手中的天母巡河板中流泻而出，分别袭向那侏儒手中的晶针和那侏儒双腿。天母巡河板上的九式，其实使起来甚是容易，只是每一式里面拥有庞大的天下水力，水之精华，非要无穷力量才可以操纵，不然水力反噬，倒回伤害到自己。孔雀现在功力，已经可以使出前面三式，勉强下，也可以用出第四式，只是这样做比较危险罢了。
孔雀以攻对攻，便是想让侏儒强行撤招，何况那美妇好像甚是担心自己，她那水袖料想在自己阻一阻那侏儒的时候，可以就侏儒拉回去了。他算盘打得蹦响，不料想那美妇格格娇笑一声后，那水袖突然毒蛇一般掉头卷向孔雀。
千钧一发之际，孔雀身体里的黑龙缠绕和禅龙引嗖嗖从那细小毛孔里、耳朵里飞扑而出，一圈圈形成茧子样的包围圈将孔雀裹住。霹雳般的爆炸惊起阵阵巨大的冲击波，孔雀虽然逼得那侏儒撤招，但自己咕噜咕噜被困龙引包裹着深深轰进了那花岗岩壁一丈多深。
“主人！”异变眨眼间发生，等百鸟王等人回过神来，孔雀已经被轰击进岩壁里面。
那美妇脸上挂着洋洋得意的笑容，和侏儒两人相视而笑，十分奸诈。但那笑容很快收敛，他们发现自己突然间已经处在茫茫的黄沙世界！百鸟王几人动作并不慢，鬼魅般已经布下了哈玛雅亲授的“黄沙阵法”，将那侏儒和美妇罩了进去。也许百鸟王他们四人中，单对单不是那美妇和侏儒的对手，但在黄沙世界中，他们已与黄沙融入一体，实力增强了数十倍不止，一下子令那美妇和侏儒狼狈不堪，不断躲避那无处不在的攻击！
旁边的老和尚和那被铁链禁锢住的汉子，双双停止了对话，目不转睛地盯着洞穴内突然出现的茫茫黄沙，黄沙内透露出的强大土行真力，无不显示着这阵法的强大。
孔雀筋骨似乎全都断裂散开了一般，疼痛无比。丝丝困龙引收入身体里，孔雀扫开前面拦住去路的沙土岩块，慢慢爬出被轰进来的洞穴。
“你小子还未死？难道你也练了老和尚的不动明王身？”那铁链中的汉子看到孔雀完好无损地从洞里钻出来，心中诧异无比，他刚才还以为这小子铁定粉身碎骨了。不是任何人都能承受住那美妇全力一击的。
“嘻嘻，我小子可没那么容易死。”孔雀笑嘻嘻道。他的轻松模样，倒让那老和尚又多瞧了他几眼。
“小施主，我看你们并不是五行门中人，怎么也对这天牢有兴趣？”老和尚依旧一副和善样子。孔雀经过刚才那美妇的突然偷袭，对于这种假象心里已然明了如镜，那老和尚恐怕也是个笑里藏刀的家伙！
“我受了一个恩人的托付，来救一个人。”孔雀老老实实道，心想：“自己的目的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来这里本来就是救人，给他们知道了也无妨。”
“肯定不是救我的，慈悲和尚你就不要瞧我了。”那汉子怪眼一翻，向那和尚冷冷道。那慈悲老和尚眼睛眯成一条缝，好奇打量孔雀，“这么说来，你是来‘救’那人的了？若真是如此，恐怕你不能如愿哩。”
孔雀心中冷冷一笑，暗想狐狸尾巴终于要露出来了，当下脸上露出一个微笑道：“敢问佛爷，那人现在是被拘禁在哪里？”
慈悲和尚轻轻叹了口气，指了指脚下的土地，“就在这山的最底下。”竟是十分老实。
“不过恐怕你很难救他。”慈悲和尚补充一句。
“出家人慈悲为怀，难道你想拘禁五行门门主一辈子吗？”孔雀懒得和老和尚打哑谜，索性挑明了说道。
那慈悲和尚又叹了口气，向孔雀道：“你错了，小施主。我在这里不是拘禁五行门主，我是看守这人。”那和尚一指旁边那被铁链穿了琵琶骨的汉子，悠然道。
孔雀心下奇怪，问道：“那……不是你们看守五行门主，那又是何人拘禁了他？”
“是那花痴自己将自己困住了！”那被铁链索住的汉子冷冷道，声音里嘲讽味道甚浓。孔雀听了又是一呆，他没明白那汉子的话是什么意思。这天下间难道还有人喜欢自己将自己困住？那……那些前赴后继，来救五行门主而被困在这里的人，岂不是很讽刺？
孔雀倒是听出来一点问题：这被铁链索住的人，甚不敬重那门主。孔雀冷冷瞧了一眼那人，刚才对那人的好印象全然消除。他心中对无蝶宫主尊敬异常，既然是无蝶宫主爱的人，爱屋及乌，孔雀来之前对于那神秘莫测的五行门主同样十分尊敬，现在听到一人用挑衅的语气讽刺五行门主，他便有些不高兴。
“你不是五行门的人？你又是谁？”孔雀冷冷道。
“小施主，你又错了。他不但是五行门的人，而且是五行门中脾气最臭、性格最倔、修为仅次于五行门主的大长老！”慈悲和尚的话一出，孔雀心里掀起惊涛骇浪。他瞬间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事情决计不是那一层的方想说得那般简单，也许五行门中长老被困在第二层，根本就不仅仅是为了救五行门主那么简单！
“那花形和狗尾巴，现在是吃够苦头了。竟然碰到萨满四大护法。”头顶上那黑洞洞的岩石缝隙里，传来幸灾乐祸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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