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陷入爱里面
冬天正式入主第三城市。
第三城市全年的平均气温在十一二度，到了冬天，气温会降至零下。这就是杨家会搬来这里的原因。他的体温，已经无法适应中心城市二十几度的高温了。
来到第三城市，对他而言是上天给他的恩赐，让他在生命快要终结的时候，可以遇到她；对她而言，则是个灾难吧，他的到来是她快乐的终结。
看着不远处和肖璃嬉闹的凌羽欣，他觉得现在……好幸福……
“羽欣是个很好的女孩子。”在他身边的裴岩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知道。”所以他才会更加觉得……对不起她。
“你是个很出色的人。”这一点连一直都被追捧着的裴岩都不得不承认。
杨季诺终于将目光从她身上收回，转头看着裴岩。
“所以？”
“所以，羽欣喜欢上你是件很危险的事。如果你不喜欢她，趁早让她明白，让她早点死心，如果你也喜欢她，就让她知道。你们现在给人的感觉……很暧昧不明……这样，对羽欣的名声不好……”
“你是以什么立场来说这番话?”他眉头微索，这个问题他也想了很久了，可是……一直都没有答案。
“你们的好朋友的立场。季诺，我一直把羽欣当妹妹来疼，我希望……你不要伤害她。”
“嘿！你们在讲什么？”肖璃欢蹦过来，亲热地挽住裴岩的手臂，用略带撒娇的语气说：“期末考结束了，寒假我们一起出去玩吧！岩，好不好？”
“你说好就好。”裴岩笑着抚着她的头发。
“那羽欣，你们也要一起去哦！”肖璃对走向他们的凌羽欣说道。
“我们啊……”凌羽欣看了看杨季诺的表情，他怎么好像……不高兴么？
是不想和她一起去玩吗？
“如果季诺愿意去的话……我也去。”鼓起勇气说完这类似告白的话，她注意到身边的杨季诺明显愣了一下。
果然……
这几天她一直在想，是不是她在自作多情……
可是……他一句无心的“可爱”，她却有心了啊……她已经陷下去了，在某天看着他，突然间发现自己对他的感觉早已不是单纯的喜欢的时候，在她悄悄对自己说，她爱他的时候，好像累积了千百年的爱全部都涌上心头。好像……她早已爱了他千百年，而现在，沉睡的爱清醒了，她也就，彻底陷进去了，没救了。
“……好啊，那到时候再联系，我先回去了。”杨季诺转身走开。他现在需要一个人好好想想，该怎么做才是对的……
凌羽欣望着他离开的背影，神色哀伤。
……
“你爱上她了？”杨梦凡从黑暗的角落中出来，坐到他身边。
“……我不知道……”杨季诺看着眼前的杨梦凡，眼中似乎有着一丝无措。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爱她……我不知道如果爱下去她的结局会怎样……我不知道如果我放手，从此消失在她生命里，她会不会就此把我忘记，而我……我是该为了她着想，让她忘记我，还是该自私一点，让她永远记得我，爱着我……我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会就此一觉不醒，再也见不到她……我……梦凡，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我也不知道啊……”杨梦凡无奈地看着他，也许他该高兴的，这样有感情的诺比以前更像是一个活着的人了。
可是……这样悲伤的诺，他好不舍……
“你们寒假不是打算一起出去玩的吗？诺，你要做出的选择关系到你和凌羽欣两个人的未来，既然你无法决定，就让凌羽欣决定吧。把你的顾虑烦恼都告诉她，这样，对谁都公平。”
这样……可以么？
试试吧！他的时间不多了……
他现在都无法确定，他能不能熬过这个冬季……
……
阳光灿烂，很适合外出游玩的天气。
“羽欣，快点啊。”房间外的肖璃看看时间，不禁催促道。
“好了，走吧。”最后一次确定镜中的自己是最佳的状态，凌羽欣打开房门，走了出来。
“哇呜——好漂亮啊！”肖璃看到眼前的凌羽欣，赞叹道。
一件雪白的风衣，一条黑色的厚裤袜，再配上一双内增高的白色长靴。
这样的搭配加上她散落下来的微卷的长发，和原本就165的身高，整体就是……漂亮！
“要和心上人一起出去玩就是不一样哦！连平时都懒得打扮的凌羽欣同学都打扮起来了呢！呀唔——真要感叹一下爱情的力量哟……”肖璃忍不住打趣。
“走了啦！”凌羽欣推着肖璃一起出去。
楼下来接她们的裴岩和杨季诺也是一惊，裴岩惊的自然是肖璃啦，本来就是个大美女，现在稍加打扮……美得让他屏息。
杨季诺没想到，原来她……不只是可爱而已，现在的她，清纯可爱与成熟妩媚在她身上很有机地融合在一起，不禁令他失神。
“嗨——两位，回神啦！”左纺玉伸手在两人眼前晃晃。
“我知道我们家的璃璃和羽欣很漂亮，所以你们要抓紧哦！不然哪天她们被别人拐走了我可就没其他女儿喽——”
裴岩和杨季诺尴尬地笑笑。
“妈咪，我们先走了！”挽住裴岩的手臂，肖璃笑着跟左纺玉说。
“嗯。野外露营要注意安全哟！玩得开心点哦！”送他们出门口，左纺玉对车里的四个人叮嘱道。
“知道啦！妈咪拜拜！”肖璃伸出手跟左纺玉挥手道别。
看他们的车远去，左纺玉拍拍胸口。
“妈呀……这个传说中的杨季诺也太帅了吧……可是……就是冷了点，脸色苍白了点……不过，这样才更有魅力嘛！妈妈呀，你干嘛不晚生我个二十年呢……”左纺玉边进门边喃喃。
……
“到了！”肖璃下车，深吸一口气，郊外的空气就是好。
“树林……”杨季诺有点诧异地盯着出现在眼前的树林。
“是啊！我们的任务呢，就是走出这片树林。”肖璃跑到销售点买了两张地图，又小跑回来。
“给。”肖璃将手中的一张地图给凌羽欣，接着说道：“羽欣和季诺一组，我和岩一组，我们比赛谁先走出这片树林，输的那组负责今晚的搭帐篷工作，你们觉得怎么样？”
“好啊！季诺……”凌羽欣转头看向杨季诺，这才注意到他的脸色似乎更苍白了。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要不我们先休息吧，让他们先去玩吧。”
“不，不用了。我没事。”她那么高兴，他怎么能让她失望呢？他只是……对树林有着恐惧而已……不过，有她在身边，应该会没事的……
“真的没事吗？”凌羽欣担心地看着他，她还是不放心……
“嗯。”杨季诺转向裴岩和肖璃，“那么，开始吧。”
于是，四人走入树林，却不知，危险也已悄然靠近。
……
“季诺，你说我们要走哪条路好呢？”凌羽欣研究着地图，问走在后面的杨季诺。
可是，却没听到他的回答。
凌羽欣感到不对劲，回头，却不见季诺的身影。她心中一惊，连忙沿着走来的路回去找季诺。
“季诺——季诺——”走了好久，终于在路口看到他了，她松了一口气。
“季诺，你怎么了？”她走近他，才发现季诺一脸惊恐地盯着某个方向。
“季诺？”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不远处，似乎躺着一个人。
“哎……”杨季诺想拉住她，可他反应慢了一拍，羽欣已经走到那了。
凌羽欣松了口气，她拿起地上的长棉袄，跑到季诺身边。
“只是一件棉袄嘛，季诺，没事啦。”凌羽欣笑着晃晃手中的棉袄。
杨季诺眼中依旧有着恐惧，那是他小时候的噩梦啊……而这个噩梦，将他推入了罪恶的深渊，不得救赎。
“羽欣……”他紧紧抱住眼前的人儿，她是他忘记噩梦的力量……
手中的棉袄掉到了地上，迟疑了一会儿，凌羽欣伸手抱住他。
为什么她觉得，此刻的季诺……好脆弱……好绝望……
是经历过什么吗？不然他怎么会那么害怕……
“对不起……”他轻声道歉。而后，慢慢放开她。
“季诺……”凌羽欣担忧地望着他。
“没事了，走吧。”他转身，牵着她的手。透过手心传来她的温度，这种温暖，让他很安心。
手掌传来的冰冷，让她有点不知所措，他的体温，好像比他们第一次见面他抱着她时更低了……
这……到底是什么病啊？还有刚刚……季诺他……到底在害怕些什么？
凌羽欣歪着头看着他，陷入沉思。
她好想，把快乐和幸福带给他。她不想看到他不快乐，他好像……有太多的痛楚了……
而她，却不能替他分担些什么……
“羽欣？”他转头，正好对上她深情的目光，他发现，他很喜欢她这样看着他，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该多好……
思及此，杨季诺的神色黯下来。这……为什么对他而言，只能是个奢望呢……
“季诺，为什么你总会露出哀伤的神色呢？”她真的好不喜欢他不快乐……只要他可以幸福，要她做什么她都不会犹豫！
杨季诺停下脚步，专注地看着她的眼睛。
“羽欣，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很有可能活不过这个冬天……你会怎么办？”
凌羽欣眼中露出掩饰不了的害怕，“不可能的！没有这种如果！季诺，我不准你做这样的假设！”
季诺无奈地叹口气，“羽欣……”
“是不是你弟弟出什么事了？”不然季诺怎么会……
“其实……”杨季诺转身，继续走，“世界上根本就没有杨柏恩这个人。”
“什么？！”凌羽欣被吓到了，转头看着他。
她感觉到，季诺抓紧了握着的手。
“没有杨柏恩，只有杨季诺。杨柏恩就是杨季诺，只不过，杨柏恩是快乐的杨季诺，是忘记噩梦的杨季诺。杨柏恩的记忆，只有快乐；而杨季诺的记忆，是完整的，包括他记得……那个噩梦……”
“可是……你们明明有两个身份啊……你们家的户口本上，也应该同时记有杨季诺和杨柏恩两个人啊……怎么会……”为什么他越说她越不明白啊……
“你忘了我的父亲是谁了吗？在中心城市时，以他的权利让世界上多出一个杨柏恩来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杨振，他的父亲，呵呵……多讽刺的事情啊……
“杨书记……他不是一直都是清正廉明的好官吗？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啊……”她不懂……
“清正廉明？呵呵……看来他做得很成功么……”杨振跟清正廉明绝对搭不上边，他心狠手辣，城府深得让人毛骨悚然，而且他没有感情，什么亲情友情爱情，对他而言都没有他的仕途重要，只要是挡住他仕途的人，就算是他的儿子，他都会毫不留情地除去。而之前死掉的二十五个政界高干，都是碍着他的人，而凶手……就是他的儿子……他，杨季诺。
“你和你父亲……关系不好？”凌羽欣小心地问。
不好？他们的关系何止是不好而已，不，应该说，他只是他的一个杀人工具而已……一旦某一天他失去了利用价值，相信他会毫不手软地将他除去，因为他知道得太多了，对他而言是颗不定时炸弹。
“嗯。从小到大，他给我的永远只有命令，我这个人怎样，他从来都不会过问。”很悲哀的父子关系……
“那你母亲呢？”羽欣心疼他有个不快乐的童年，她的童年，一直都好幸福，她好想把她的幸福分给他一半……
“我母亲……她只是我父亲的一个附属品而已。”母亲胆小懦弱，从来都不会违背父亲的旨意。
“季诺……”凌羽欣停下来，轻轻抱着他，脸紧贴着他的胸膛。
“没关系的，就算你和你的父母关系非常不好，就算他们都不疼你，不爱你，你还有我，我永远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我要做你的守护女神，保护你，让你永远幸福快乐！”
呃……貌似有点太过煽情了……凌羽欣娇羞地吐吐小舌，害她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杨季诺有点意外她会说那些话，不过……这小妮子……确实让他很感动呢……
有点……放不下她了……
“小傻瓜……”宠溺地抚抚她的头，“谢谢你。”
“诺……”凌羽欣鼓起勇气抬起头看着他，“我可以那么叫你吗？”
“你那么可爱，我怎么舍得说不呢？”季诺露出真心的微笑。
凌羽欣迷失在他的微笑里，她爱着的诺，发自内心的笑颜，好让她心醉……
突然想起之前的沉重话题，她还是不明白，杨书记为什么要弄出个杨柏恩……
不过，看着他的笑脸，以后再说吧……这对诺来说，或许是段很痛苦的回忆。现在他那么幸福……她不忍打破……
“羽欣。”杨季诺低头轻声唤她。“再抱下去，天黑我们也走不出去。你要在这过夜吗？”他笑着逗她。
“啊……”她不好意思地放开他，“呃……我们走吧。”
牵住她的手，季诺抓住了这一刻的幸福。
……
“喔唔——”看着他们牵着手出来，肖璃笑得一脸暧昧。
“你们输了哦！”
“好了啦！”凌羽欣羞瞪了肖璃一眼，“今晚的帐篷我们来搭好了。”
“当然啦！愿赌服输嘛！时间还早，那里有湖泊，我们吃完饭去划船好不好？”肖璃挽着裴岩问道。
凌羽欣看看身边的季诺，“诺，你累不累？”
“没事，一起去玩吧。”杨季诺突然看到他们刚走出来的树林里有个黑影一晃而过。
他心中有一股不安在蔓延……
……
夜晚，当其他人都睡下了，杨季诺起来，走出帐篷。
“诺。”杨梦凡出现在他面前。
“树林里的人是你？”杨季诺轻声问。
“嗯。中心城市的事解决了，他回来了。”杨梦凡带来了坏消息。
“好快啊……”这么快就要面对他了吗……
“更糟的是，他已经知道了凌羽欣的存在，今天下了命令，要我除去她。”
“梦凡，你要怎么做呢？”梦凡一定很为难吧？再怎么说，杨振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
“诺，我想……你都可以让自己从他的阴影中走出来，我应该也差不多了吧。已经为他做了那么多事，我累了。”真的不想再杀人了……
“梦凡，你有没有想过，我下决心脱离他，是因为我剩下的日子不多了，而你，还有那么长的路要走，他的权利那么大，你觉得，他会放过你吗？”
“我知道。可是……算了，这个以后再说。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保护凌羽欣的安全。”他阳奉阴违，杨振一定会再派杀手来。
“现在太晚了，回去更不安全，等吧。”杨季诺靠近火堆坐下。
火光映出他苍白的脸，杨梦凡看着他，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诺，我的存在着，一直都是因为有你，我就像你的影子一样。如果哪天……你倒下了，你说我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呢？”
“梦凡，你也该学会为自己而活。”叹口气，他今生欠的人太多了……
……
四周有轻微的声音响起。
“来了。”杨梦凡拿出手枪，仔细听着周围的动静，“好像还不止一个人。”
“诺？你怎么在外面啊？和我一样睡不着吗？”偏偏在这样紧急的关键时刻，凌羽欣走出帐篷，向杨季诺走来。
“咦，他是谁啊？”凌羽欣揉揉眼睛，那个人手里拿的是……
枪？！
“嘘——别出声。”杨季诺拉过她，然后灭了火堆。
这样的气氛，让她觉得好像有大事要发生，可是，有季诺在身边，她很安心。
杨梦凡拾起地上的一块小石子，向其中一个正想开枪的杀手扔去。
很准地，那块石子扔中了杀手的手腕，杀手只觉得手一麻，握着枪的手一松，枪顿时落地。
“全部给我出来！”杨梦凡朝杀手隐藏的地方喊道。
“你们这样就不怕伤到少爷吗？”
“杀的就是杨季诺！”杀手暗天走了出来。
“只不过想不到，你杨梦凡会是杨振的人。”暗天略带嘲讽，他一直以为杨梦凡是个独立的杀手，没想到只是杨振豢养的一条狗。
杨梦凡暗叫一声糟，不是杨振派来杀凌羽欣的杀手，是另一个雇佣了暗天带领的杀手组织来杀季诺的……
这下……有点棘手了……
他一个人根本对付不了那么多杀手……
“杨梦凡，看在你在杀手界的名望，我不为难你，我今天只要杨季诺的命。”暗天开口道。
“暗天，不是我不领你的情，只不过，要杀杨季诺，先杀了我再说！”
“杨振给了你什么好处，值得你这样为他卖命？”他一直很欣赏杨梦凡的本领，不想伤他。
“哼！你以为我保护杨季诺是因为受命于杨振？”杨梦凡不屑地轻哼，“你以为我杨梦凡是杨振可以使唤得了的吗？”
“不是吗？那你为什么要保护他？”还是以命相护……
“因为他是杨季诺，是我的兄弟！”也是他从小就放在心上的人……
“杨梦凡，你觉得以你一人之力，可以保护杨季诺不受伤害吗？”意外遇到了杨梦凡，暗天心中开始另做打算。
“暗天，我知道我可能不是你的对手，更别提还有你带来的那些人了。不过，我还是那句话，要杀杨季诺，除非先杀了我！”杨梦凡缓缓举起手中的枪。
“等一下。”暗天走到杨梦凡面前站定，伸手压下他指向自己的枪。
“我可以退掉这笔生意，不杀杨季诺。”月光照出他笑得妖媚的俊颜。
“为什么？”杨梦凡很吃惊，暗天不会在这种时候跟他开玩笑，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了你。”缓缓地，他吐出这三个字。
反射性地，杨梦凡推开他。“你开什么玩笑！”
“我没开玩笑，我不杀杨季诺，条件是，我要你加入‘暗盟’，为我效命。”用一笔生意来换杀手界的顶级杀手杨梦凡，太值了。
“不可能。”想也没想，杨梦凡就出口拒绝。
一旦加入“暗盟”，就必须每天过血雨腥风的日子，永远不可能再有平静可言。
“好，你说的哦，别后悔。”暗天一摆手，一个潜伏的杀手立即射出一颗子弹。
“诺！小心！”杨梦凡立刻反应过来，朝杨季诺的方向大喊。
来不及躲了，杨季诺立刻将凌羽欣拉到身后，以防子弹打到她。
而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凌羽欣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诺已经那么虚弱了，不能让他受到伤害！
凌羽欣用尽全身力气将季诺推到一旁，在推开他的同时，她感觉到胸口有股剧烈的疼痛，整个人立刻无力地倒向大地。
“羽欣——”杨季诺及时接住她，“羽欣……”他抱着她，慌了。
“你！”杨梦凡转头愤愤地看着他。
“好痴情的人啊……”暗天状似无奈地摇摇头，“我说了啊，叫你别后悔的。”
看着他露出恶魔般的笑容，他恨不得将他的笑脸撕碎！
“怎么了？怎么这么吵啊？”肖璃和裴岩走出帐篷，看到外面的景象，呆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啊？”肖璃呆呆地问。
裴岩看到倒下的羽欣和抱着她的季诺，转头向肖璃着急地喊，“璃璃，快找出手机打电话叫救护车！羽欣受伤了！”
“啧啧……很多人呢！怎么样，你是要我再开几枪么？”暗天笑着问杨梦凡，仿佛杀人对他而言是生活的调味剂般。
“不准你再动他们半分！”杨梦凡看了季诺一眼，“好，我答应你加入‘暗盟’。”
“很好。早这么乖乖听话不就什么事也没有了。”暗天很嚣张地拍拍他的肩膀，笑着收兵。
“怎么？你不和我一起回‘暗盟’，你确定你能找到‘暗盟’总部？”暗天停下脚步，背对着他说。
“能不能……请你派人保护他们，直到他们安全到家？”杨梦凡软下语气。
暗天眼中闪过一丝不悦，“既然是你杨梦凡开口，好，我给你这个面子。暗翼，你留下。其他人，全部撤下。”
下完命令，暗天没入黑暗中。
再看季诺最后一眼，杨梦凡也走进黑暗。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杨季诺眼中有着愧疚。
“对不起，梦凡，又连累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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