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朝见安禄山
千秋节。
清晨。
“皇上,时候还早了些。”
“大喜的日子,就如同美食,应该早起,之后慢慢品尝。”
“漕运开通,陛下又逢千秋节,节度使也在近日觐见,并且进献礼品。所有的好日子,都聚到今日啦!”
高公公在皇上身边笑嘻嘻的道。
“届时长安的百姓倾城出动,陛下将在紫云楼上接受万民的欢呼啊!”
“嗯。”皇上满意的点点头。
辰时。
白官进朝,鼓声震天,号角响起。
“大唐天子驾到芙蓉园紫云楼!”宦官高声叫道。
“大典开始!”
城楼上,一人手握黄色旗帜,上面篆书写着一个令字,左右挥舞几下,大典正式开始。
杨玉环一身华服,登第紫云楼。
皇上一把拉住她的手,凭栏远眺。
“皇上万岁!”
“皇上万岁!”
“皇上,百姓们都在欢呼皇上万岁呢!”玉环看着那万人沸腾的场面说道。
“只有杨玉环,不欢呼对吗?”皇上眼望着潮动的百姓,对那欢呼却不以为意,他真正想要的欢呼就在身边,难道,她连这都不懂吗?
“皇上万岁!万万岁!”
玉环轻轻从嘴边吐出几个字。
却似给他注入了神奇的力量,皇上的精神瞬间焕发,“你这小妖精!”
他将手心里的手,握的紧了又紧,深怕一松手,他的玉环就会飞了似的。
接受完万民朝拜。
皇上直接会见了各藩镇节度使。
大殿上,皇上与杨玉环同坐锦席,接受百官朝拜。
“臣安禄山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朝堂下,跪着一个膀阔腰圆,满脸络腮胡子的男子,一脸猥琐的神色。
“你,就是安禄山?”皇上问。
“是下臣。下臣属地去年有蝗灾,臣就对天发誓,若我对皇帝不忠,就让虫子直接吃了下臣的心好了,若没有,就请那些虫子自己飞走吧。结果呢,那虫子没多久,就自己飞走了。”
“哈哈!”皇上见他一脸木讷,忍不住笑起来。“你倒是有一身的草野之气,豪爽啊!”他转脸看向身边的玉环,问:“玉环,你有什么要问他的吗?”
玉环笑笑,看着眼前的异域男子,心中,确实有很多好奇。
她看了安禄山好一阵子,忽然问:
“安将军,你的眼睛到底是蓝色的,绿色的,还是灰色的?”
安禄山抬眼一瞧,心里一惊,好一个惊天绝地的美人啊!
雍容华贵,丰姿香艳,富丽端庄,她问他话的时候,看着他的眼睛,看的他一阵心慌。
“回娘娘,臣是个杂种,母亲是个胡人,胡人的眼睛是蓝色的,但至今也不知道父亲是谁,也不知道眼睛是什么颜色!”
“哈哈!哈哈!”
朝堂上爆发出一片哄笑。
玉环也是笑的乐不可支。拿袍袖掩住脸来,前仰后合。发上的珠串一阵激荡。
定了定,玉环又问:
“安将军,我听说,你们胡人都喜欢过草原上的生活,食生食,不调味,吃树根,还有放在马鞍下压碎的生肉,是这样吗?”
“是的。生肉的味道真的好极了!”安禄山咂咂嘴,似乎在回忆生肉的味道。
贵妃点点头,心想,这安禄山倒是一个爽快之人,便又接着问:
“我还听说,你们胡人很聪明是吗?”
“是的,我们胡人生于草原,和马一样聪明。”安禄山粗声粗气的答。
“哈哈哈哈!”
又是一阵哄笑。
玉环也笑呵呵的转脸对皇上说,“陛下,他好可爱啊!”
正说着,堂下的安禄山又是深深一拜,
“皇上,臣有一个请求,不知能应允否?”
“哦?说来听听。”
“外臣很小就死了母亲,一直想找一个才貌双全,美丽聪慧的女子,做臣的母亲,而今,臣找到了。”
“哦,那位女子是谁?”
安禄山看了皇上一眼,又看了看贵妃,说:“她就在陛下身边,是您的贵妃,杨娘娘。臣想拜陛下身边的人为干娘,从此好好戍守边疆,使得大唐江山永固。”
“这……”皇上犹豫着,看向身边的玉环,仿佛在征询她的意见:
“……玉环,你愿意吗?”
“嗯。他倒是蛮有趣。”她点点头。
“好,朕准了,你且就坐,朕让你欣赏一下大唐的歌舞——霓裳羽衣舞。”
玉环笑笑,走下御座。
编钟声响起,丝竹声奏响,鼓乐齐鸣。
杨玉环着一身绛色裙纱,肩披金色披帛,双臂张开,飞一般进入舞池。
谢阿蛮一身淡黄色群纱,绛紫色披帛,也如蝴蝶展翅一般缓缓跃入舞池。
两人在舞池中央交汇,一个双腕交错,一个仰天揽月,舞衣飘渺,若仙若灵。
远远望去,宛若两个仙子,飘渺而来。
玉环时而低眉含笑,时而广袖乱拂,看的旁人都惊了,呆了,痴了,傻了。
“真是绝色佳人啊!”
“风华绝代啊!”
“啧啧,世间罕见啊!”
见大臣们赞不绝口,皇上也来了兴致,从龙椅上悄悄走下去,要了羯鼓,亲自为玉环打着鼓。
瞬间,舞池里又飘来一群红衣舞女,一个一个若出水芙蓉,舞姿蹁跹,像是瑶台来的仙子。
一曲舞罢,龙颜大悦。
“好!来人,赐贵妃双环金钗钿合。”
须臾,宫人呈上,玄宗皇帝亲手为玉环戴上。又是一番轻歌曼舞。
不远处的安禄山,看在眼里,眼光寒了寒,瞬间又恢复成卑微的模样。
宴会结束。
一群宫女就将安禄山放到一个丈许的红布包裹里,笑呵呵的将她抬起来,一边走一边笑着喊:
“洗儿喽!洗儿喽!”
“贵妃娘娘洗儿喽!”
十几个宫女七手八脚的将安禄山拖到了浴池边。
叽叽喳喳一阵,将安禄山脱光了放在浴池里。
“贵妃娘娘,该您洗儿了!”
一个宫女前来禀报。
玉环看了皇上一眼,“陛下,朕的要吗?”
“他可是比我还要大八岁的男人啊……这事传出去,可怎么得了?”
玉环望着皇上,迟迟犹豫着,坐在席子上,不肯动。
“哎……”皇上不以为然的吱了一声,将玉环推了一把。
“他既然认了你做母亲,那就是你的儿子,儿子再大,在母亲面前都还是儿子!你尽管去洗吧,朕在这里等你!”
玉环迟疑着,提起裙裾,走到浴池边。
水汽氤氲,安禄山坐在偌大的浴池里,在水汽的映衬下,那肚子更大了。像一只入了开水的母猪,样子煞是难看。
玉环压抑一下自己的反感,强自走了过去。
将一块丝巾握在手中,在池中蘸取清水,为安禄山轻轻擦拭后背。
“娘!”——
安禄山冷不丁叫了一声,却将玉环给逗乐了,一个三十几岁的男忽然喊一声娘,那故作的姿态和声音,让杨玉环笑的前仰后合,刚才的忸怩作态已经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呵呵!你倒是真能叫的出来!”
安禄山嘿嘿一笑,“娘!见了您,儿臣就觉得自己不孤单了。”
“来,转过身,让娘给你擦肚子。”
安禄山稍稍犹豫一下,从浴池边上扯下一块浴巾,拦腰一围,将****遮掩,这才转过身。
玉环会意的笑笑。
“你这个胡儿倒是蛮知趣。”
“是。儿子已然大了,怕吓坏了母亲,故而遮掩。”
玉环不答话,只轻轻的以丝巾为他擦拭身子,擦到肚子的时候,玉环忽然问:
“安禄山,你这肚子怎么大?平素怎么骑马啊?”
丝丝丝滑的水流,从安禄山的肩膀上,缓缓流下,和着贵妃的香气,他禁不住闭眼陶醉起来,听到贵妃叫他,这才不情愿的睁开眼睛。
“哦,儿子平素的马鞍和别人的有所不同。儿子的马鞍是两副,马鞍相连,一个坐屁股,一个放肚子”
玉环又是一阵笑。
接着又擦洗几下,“好了!儿子,出来领赏吧!”
几个宫人给安禄山穿了一件红肚兜,将他从浴池里抬出来,望毡毯上一放。
左右两排宫女分别拿大枚的金孔钱,往他的身上扔。一片一片,丁当落地。最后将安禄山覆满。
玉环携皇上缓缓走来。
“儿子啊!”玉环笑嘻嘻的叫了一声。
安禄山这才从钱堆里抬起头来,望着贵妃。
“母亲给你的赏钱你可要好好留着,会保佑你平安的!”
玉环玩笑似的说了一句。
“是。母亲的话儿子记下了。”
“等你回去后,一定要好好给大唐守护边疆,别辜负了母亲的期许。”皇上说道。
“是。儿子一定不负母亲和皇帝陛下的重托。”
安禄山就地翻了一个滚,在一片金灿灿的钱币堆里,叩首谢恩。
安禄山很快离开京城。
但他在皇上和贵妃面前所得到的宠爱,却几乎超越了杨国忠,杨国忠却是深深嫉恨。
“现在陛下和贵妃对安禄山的宠爱,比我杨国忠还要多啊!”
一日,喝闲茶的时候,杨钊郁寡欢的对来访的杨玉花说。
“杨大人,你的权利按说也不小了。为什么还要和一个边疆将领过不去呢!”
杨钊喝了一口茶,将茶盏放八仙桌上一放,对杨玉花说。
“妹妹哪里知道?若要享乐,就必须大权在握。要想在这个位置上呆稳,就要随时注意手下人的动向。”
“朝廷里的人,我都能控制的住,可是安禄山是个外臣,又天性野蛮,很难控制。现在他那么得宠,若有一日,他对陛下说几句我的坏话,我就是死了,也都不知道是为什么。”
“那钊哥预备怎样?”
杨钊望了望远处,眼神忽然收回凝聚到面前的杯子上,使劲的攥着杯子,似乎要将那杯盏捏碎。
之后,他咬牙切齿的说。
“要组织这一切的发生,就必须想办法整到他。”
“整倒?”玉花忽然仰起脸。
“是!“
“怎么个整法?”
“你不是想说他叛乱吧?”玉花说。
“现在说他叛乱还不是时候,眼下,倒是有一计。”
“说来听听。”
“贵妃洗儿!”
这话一出,玉花顿时明白了其中的含义。
“你想说安禄山和玉环妹妹有染?”
“不是我想说,而是大街上的老百姓要说。”
虢国夫人眸光一闪,说“哥,我知道你造谣生事的本事,这长安城里无人能及,只是,别太过分了,这事一旦牵扯到玉环,玉环一倒了,你我荣华就不在了。”
“你钊哥我还没有昏头,做事还是有分寸的。放心吧。”
杨钊抬手支走了伺候的丫鬟们,将手按在玉花的手上。
玉花一怔,笑了笑,没推开,也没有迎合,只由他那么按着。
“虢国夫人……我素来知道你点子多,这次你一定要帮我……”
良久。
玉花将杨国忠的手缓缓推开,“我这不是在帮你出点子吗!你不是打算诬陷安禄山吗?”
“这只是消解我心中的火气,可我身体的火气呢,你可一定要帮我哦……”
杨国忠说着就不安分起来,伸手在玉花的腰间摸弄着,顺势将她揽到怀里。
将唇凑到她的耳边说:
“杨夫人,我的身体像烧着了炭火一样,你可一定要救我……”
杨玉花倚在他的怀里,半推半就,笑吟吟的说:“要灭火,需要找龙王才是,杨大人怎么找上我杨玉花了?”
“哎,哪里……谁不知道杨玉花乃是云雨的高手……区区的龙王又算的了什么!”
听他这话一说,杨玉花顿时觉得一阵脸红耳热。抬起芊芊玉指,朝他的鼻尖上一点。
“你呀!当心触怒了神灵!”
杨国忠见她那风情万种的样子,顿时呼吸开始粗重,一把将她钳住,放到了床榻上。
“有你这天下第一浪的娘子陪伴,就是立刻让我死我都愿意!”
说着,便开始解开杨玉花的领结。
华丽的衣衫,一层一层的退下,路出洁白如玉的肌肤。
裸身的玉花仰面望着近在咫尺的一张脸。
“杨大人真够大胆,大白天就要人家和你上床……”
“哪里哪里,夫人更大胆。大白天就敢和我上床!”
“你呀,就这一张嘴厉害……”玉花嗔怪的点点他的鼻子。
“不是啊,我还有更厉害的呢……”
说完,杨钊便翻身压在玉花身上,纵横驰骋起来。
紫金帐苇里,立即传来了声声娇喘。
缱绻过后,杨玉花躺在杨国忠的怀里,气喘吁吁的问。
“我的杨大人,你的火灭了吗?”
杨国忠有些疲惫的摇摇头,“我以为你会以水灭我,谁知道,你的骚火,比我更甚!”
“哈哈!哈哈!我拧你这张嘴!”
两个人笑着,打成一团。
次日。
朝堂上。
杨钊将一本奏折呈给皇上。
皇上降奏折草草看了一眼,便愤然将奏折甩到龙案上。
“怎么会有这等事?”他皱着眉问道。
“是啊,臣也觉得蹊跷。这流言怎么会瞬间传遍长安城,想来是老百姓们不明真相,在相互谣传。但说贵妃娘娘与安将军有染确实对陛下和娘娘的声誉。臣斗胆恳请陛下剥夺安禄山的官爵,从此不再重用。”
皇上淡定的环视了一下群臣。
定了定说,“玉环给洗儿的时候,朕就在旁边,朕可以作证,绝无此事。一定是居心叵测的人恶意造谣生事。借此诽谤玉环和安禄山。”
他忽然眼神凌厉的望了一眼杨钊,杨钊心虚急忙躲闪了他的目光。
“陛下的意思是?”
“此事涉及到朕的后宫,不宜上在大殿上大肆议论。你即刻将造谣生事的人速速查办,此事,以后不要再提。”
“是。”杨钊悻悻然领命。
回到府中,杨钊心气不顺,一个人坐在那里生闷气。
“这个可恶的安禄山,竟然让皇上对他的宠爱到了这种地步!”
“老爷,喝茶。”一个奴婢将一碗茶水端过来,小心翼翼的递到杨钊脸前。
“去!”——
他一把挥落了茶盏,茶杯碎裂成一片片,淡褐色的茶水泼溅了一地。
“滚!没用的奴才!没见老爷我心气不顺啊!还喝什么茶!”
杨钊飞起一脚踹到那奴婢的小腹上,那女子强忍着眼泪,爬到地上,匆忙的收起茶盏的碎片,颤巍巍的退出去了。
“谁啊?这么大的火气?“
一个温婉的女声传进耳膜,轻薄的黄色裙纱下探出一只芊芊玉足,婉约的走了进来。
杨钊一抬脸,是杨玉花。
“玉花,是你啊?”见了女子,他的心情仿佛好了许多。
“杨大人这是怎么了?好大的火气?大清早的就将茶盏打落在地?莫不是要连我也打了?”
“哪里哪里!夫人别在嘲弄我了!请坐请坐。”杨钊将杨玉华让到座位上,转脸对下人们说:“你们都下去吧。”
奴婢们迈着细碎的步子,退了出去。
“说吧,杨大人,到底是为何动这么大的肝火?”
“唉!”他忽然叹一口气,“我今天将民间传言安禄山与贵妃娘娘有染的传言报告给皇上,谁知道皇上宁肯自己戴绿帽子,也不肯治罪安禄山。最后还吩咐我迅速惩办造谣生事者。”
玉花不以为然的笑笑,“皇上虽然年迈,但还并不昏聩。仅仅凭着一句谣言,就要治罪一个边疆大将,这样的事,皇上不会做的。”
“难道,就这么算了?”他不甘心的捶一下桌子。
“当然不会。你不要着急,再想一些别的办法。你杨钊别的本事没有,算计人,那可是无人能敌啊!陛下重用你,还不是看上了你这一点,你将民间的税粮都换做丝绸和布帛,国库充实了,陛下才能有足够的后盾去享乐。你也不是一无是处,不是吗?”
“那倒是。”杨钊忽然点点头。
“车到山前必有路,杨大人何必急在这一时呢?”
玉环说着,便将丰艳的唇贴过来。勾的杨国忠的心猛的一跳。
他忽然换了一副嬉皮笑脸的讨好神色,凑到玉花脸前说:“那不如,就先顾着眼下的快活!以后的事再从长计议啊!”
杨玉花一笑,“你自己差人四处造谣,皇上让你查办,难道要将自己抓起来不成?快想想怎么应付吧!”
玉花推开他,半笑着说道。
“哎,这好解决!随便找个替罪羊不就成了!”
说着,杨国忠将玉花一把拉过来,让她坐自己的膝盖上,将玉花抱在怀里,开始热吻起来。
他在她的耳旁低语:
“夫人跟了我杨钊也不吃亏,我这府上的床榻比皇上的龙榻次不了多少!我的那个翡翠枕头,还是上次西部使臣提议进贡给陛下的呢,被我扣下,今天,就特意让你我这对鸳鸯来枕一枕……”
杨玉花娇笑着垂下头,风情万种的回应。
“那,一切全凭大人吩咐,床榻之事,自然要男人主动些……”
转眼间,十几日又过去。
一日,下了舞,阿蛮收拾好行装,去找玉环。
“姐姐,这两天我排舞,没有见你,想不到你是一次比一次美艳!是大皇帝的功劳吧?”阿蛮忽然将脸贴近玉环,嬉皮笑脸的问道。
“哪有啊!”玉环将手一推,这一推,却注意到阿蛮眉心处画了一朵浅浅的梅花,娇容更美。
“阿蛮。你画了落梅妆?”玉环看了一眼阿蛮的额头忽然问。
“是啊。自从那天玉环姐姐和皇上一起接受了百姓朝拜之后,玉环姐姐的妆容就成了整个长安女子的模仿对象,大家都在争相效仿呢!”
“是吗?”玉环笑吟吟的问,发间的珠串不经意间垂落下来,风情万种。
“对啊。姐姐仪态万千,一频一笑都成了民间女子模仿的对象了呢!简直是天下女子的典范。”阿蛮比划着,兴奋的说。
玉环笑笑。“真的?”
“是啊,我谢阿蛮,也不过是跟跟风,虽然知道自己不够美,但是学学这天下第一美人的妆容,倒是还可以的!”
“你啊!又来了!”玉环轻轻捏了一下她的鼻子,嗔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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