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幸福
“静，你带我出去玩好不好？”
拿着听诊器的手一顿，她轻轻地问：“什麽时候？”
“就今天一次，好不好？”小吉姆满怀希冀地问，他真的好想出去外面看看，就算是呼吸污浊的空气也好，他不怕，他只是不想一直待在这裡。
她不禁有些为难，带他出去是需要写报告申请的，如果是今天，恐怕没办法。但看到他眼中的期待她又不忍把话说出口，一时间，只能沉默。
“不可以吗？”眼瞳里的光芒顿时消失，他难掩失望的语气，“好吧！那等我的病全好了再说。”
“谁说的！现在就给你换衣服带你出去！”杰斯笑容满面地走进病房，大方地应允了小吉姆的要求。
“院长！”以静因为他的出现和他的话骇得慌忙起身。
“我丑话说在前头，带你去公园是不可能的。要是你玩得太happy，病发我就完了。最多嘛！带你去——”
“哪裡都可以，只要不要呆在这个鬼地方就可以了。”一听到院长答应，小吉姆就开心得不得了。他转过头，扯了扯以静的衣服，“静，你带我去吗？”
杰斯迅速否决，“当然不是！她要上班！我带你去好了。”然後不好意思地朝以静笑了笑，“你今天还要忙，就由我带他出去好了，以後的星期六日再由你带他出去玩吧！”
一听到这裡，小吉姆立刻瞪大眼，不敢置信地问：“以後我也可以出去！？”
“是，小家伙！你妈妈同意你每个星期由我们带你出去玩，当然，前提是你的身体要养好。好了，我和以静出去等你，你快点换衣服，迟了我就不等你了。”
“那你们快出去，我要换衣服了。”小吉姆立刻紧张起来，连忙把他们往外推，“砰”地一声，当着他们的面把门关上。
“这小鬼！”
“他听到你要带他出去高兴坏了，院长，他妈妈爲什麽会同意？”这才是她最想知道的。
“你老公刚好和他父母生意上有点往来，所以就和他们提出这样一个要求。也或许是他们对於小吉姆还是有点愧疚的吧，总之，他们就是同意让我们一个星期最多带他出去一次。”
她心满意足地感叹道：“那就好！我之前还一直在愧疚明明答应小吉姆带他出去玩却一直没有实现，现在终於可以放下心头大石了。”
“我好了，院长我们快走吧！”小吉姆“霍”地打开门，穿着一身气派的西服就这么走出来。
杰斯当场放声大笑，以静怕伤到小吉姆自尊，只能抿着唇，拼命忍笑。
“我的天，用不用梳个油头，你又不是要去参加误会，只是去玩而已。用得着穿得这么正式吗？”杰斯坏心地嘲笑。
“我又不知道要穿什麽。”小吉姆咬牙切齿地瞪他，他穿这些衣服的次数一只手的手指头就数得过来了。
“我带你进去重换一件吧！”以静深怕小吉姆情绪波动太大，连忙软声安抚他，唉，让他和院长出去她还真的是放不下心。
“不用不用，这样就可以了。我们走吧！”轻松地抱起小吉姆，“跟向医生说拜拜。”
终於要出发了！他立刻迫不及待地和以静说再见，“静，拜拜！”
感染到他的开心，她也心情愉悦起来，好久没看到他这么有活力了。“拜拜，玩得开心点！”
她目送杰斯抱着小吉姆走远了，她低笑着走回办公室。
而这一边——
一走远，杰斯立刻告知小吉姆他的目的，“小鬼，今天拜托你一个忙，放心，少不了你的好处！”
小吉姆戒备地瞅着他，“什麽忙？”就知道院长没那么好人。
“待会就知道了，你记得乖乖配合就好了！”嘿嘿，任务完成！
小吉姆狐疑地看着一脸轻松地院长，不知道他要干什麽。
回到办公室，终於可以忙裡偷閒地喘口气了，她突然想起，她还没没跟她自己的妈妈说他们结婚的事，所以她拨了一通电话给妈妈。
“妈妈，我和东方麟登记结婚了。”
“早知道了，不用等你跟我说。”
又是东方麟！她不依，撒娇道：“妈妈，反正东方麟去出差，我今晚过去你那边吃晚饭好了，菜我买哦！”
“你买菜？你会吗？”不信任的语气尽显无疑。
“呃……那你先买好了，我看你煮见习见习。”
向妈妈不屑地哼了哼，“嗯哼！这才是你的目的吧！好啦，晚上早点过来。”
“我就知道妈妈最好了！我今晚一定准时到家！”
至於她对东方麟的承诺，她都有做到啊！她真的没有进“他家”里的厨房做饭，她到她妈妈家里嘛！所以不算说话不算话罗！
“妈妈，这个要放多少盐？”
“一点就好！”东方妈妈在一旁指导着，还不忘嘀咕几句，“以前叫你回来吃饭没一次准时的，今天却这么早！”
嗯，好像嗅到一丝不满的味道，她连忙讨好道，“好嘛！以後我一定每次吃饭都早早到，帮妈妈的忙，好不好，不要生气啦！”
“唉，女儿长大了，都妈妈的心了，注册结婚都等到隔天再告诉我。”
她吐了吐舌头，“妈妈！我知错了啦！”
“静宝贝！你在干什麽？！”出门回来的积臣看到以静在下厨，差点失声尖叫，他的宝贝居然在下厨，怎么可以！
“学做饭嘛！”以静不以为然地道，顺便灵巧地避过积臣伸过来抢锅铲的手，“別捣乱啦！”
“啪！”
抢不到锅铲，乾脆把煤气炉关掉，得意洋洋地拍了拍手，“不准你下厨，怎样也轮不到你，去沙发坐下。”
以静不禁气结，向妈妈告状，“妈！”
“你就给我出去別在这裡碍手碍脚的，她需要学，不然东方麟要是去出差她会饿死的。”东方妈妈暗自好笑，边推着积臣走出厨房。
没想到他还有话说，“怎么会饿死？！东方麟去出差静宝贝就来我们这裡吃，不然我送过去给她也可以。不行不行，等一下被油烫到怎么办……”
“坐下，吃点心，拜拜！”
“砰！”
东方妈妈懒得跟他费口舌，乾脆把厨房的门关上，隔绝了恼人的声音。
“终於清静了，妈妈，爲什麽积臣最近见到我都叫我静宝贝，他又做了什麽对不起我的事吗？”不是她要说，“静宝贝”由积臣嘴裡叫出来真的很噁心！
“別把积臣想得那么坏，你也知道的，他就像一个大孩子，昨天知道你去登记结婚竟然就像个大孩子一样哭起来。他现在完全就是处於讨好你的阶段，深怕你有了老公就不要他了。你想想，是不是从你和东方麟在一起以後，他就一看见你就叫你静宝贝了？”
以静挠挠头，“好像是这样。”
“好了，你现在可以开炉作业了。”
厨房裡的两母女又继续他们的烹饪课程，只不过，厨房外的那个男人怎么可能就这么算了，所以——
“你这个东方麟！当初怎么答应我的，你说你不会让我女儿吃苦的，现在呢？”好脾气的积臣恶狠狠地对着电话压低声音怒吼，就怕被他的静宝贝听到。
东方麟一头雾水，不过听到积臣这样说，他也跟着紧张起来了，“以静怎么了？”
“怎么了？你还好意思问，谁让你去出差的，丢下我家宝贝一个人，她现在在厨房里跟她妈妈学做饭！！！”积臣不禁提高了声调，察觉后又立刻压了下来， “她要是被烫到伤到，我就，我就……”他实在词穷了，在家里最没地位就是他，呜……
“如果她烫到回去我就任你处置，积臣，我今晚会叫静不要再学做饭的，你不要担心。”
“那就好！”对他的态度还算满意，对於东方麟他还算是有点魄力的，哈哈哈，被压迫久了，终於可以翻身做奴隶主了。
“那先挂了，再见！”
“再见！”挂上电话，积臣还是不甘心，又再跑到厨房门口拼命敲门，改用美食诱惑，“开门啦！静宝贝我请你去吃大餐好不好？”
“你走开！”
那天，在妈妈的指导下，她还是平平安安地煮出了三菜一汤，虽然不算可口但起码差强人意了。
这几天，日子还是那样过，只不过少了东方麟每天的接送，换成了他安排的司机，只不过少了每天他煮的美味佳肴，换成了伊诺尔大厨的手艺，只不过见不到他，每天只能在电话里听到他温柔的嗓音……
每天就这样上班，下班，回到家洗了个澡，看了会电视，早早就爬上了柔软的大床。没有东方麟的日子有点无聊，偌大的双人床也显得有点寂寞。
她一个人霸着一张床，可以随便翻来覆去，本应该是一夜好眠，但少了东方麟的怀抱，她却突然好失落，怎么也睡不着，回不去了，以前的那个比较成熟的自己。她已养成了依赖他的习惯，这，真的很可怕。
东方麟……
她轻叹一口气，将脸埋入属於他的枕头里，汲取上面的气息，才几天而已，好吧，她想他想得发狂了。
她不能打电话去告诉他，她想他，她要做他背後的女人好好支持他的事业，不能成为他的负担。
脑子里胡思乱想着，夜深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时候睡着的。只知道她迷迷糊糊中被热醒的。她困倦地睁开眼，寻找热源，转过头便撞上了一副古铜色的身躯，她的心倏地一颤，刚想尖叫。不过随後便嗅出了是东方麟的气息，她缓下心跳，取而代之的本应该是无法抑制的满心喜悦的心情。只不过——
她倏地拥被坐起，小手贴上他的额头，倒抽一口气，有些惊慌失措地推了推他，“麟，你在发烧！”
他没有睁开眼，只是意识馄饨地应了声，“嗯？”
他的声音唤回她的理智，不行！她不能慌，她是医生，她必須照顾好他！
她柔下声耐心地劝说着，“麟，你发烧了，我们现在去医院，好吗？”
他依然闭着眼，拒绝了她，“没事的，睡一觉，明天就会好的。很晚了，快点睡觉，別担心。”说着，准确无误地将她拉回怀裡，继续沉沉地睡去。
她心疼地抚上他的脸，浓重熨烫的气息洒在她手上，令她当下更焦急不已。
不行！她得想办法先把他的烧降下来。
小心翼翼地移开他横在她胸前的手臂，她蹑手蹑脚地裸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儘量不发出一丁点声响吵醒他。现在的他一定是昏沉地睡着，不然要是换在往常，只要她稍稍翻动身子下床上个厕所或喝杯水，他就会立刻醒来。
唉，知道他讨厌医院，那先做些最基本的退烧措施吧，要是明天烧还没退，她一定一哭二闹三上吊把他逼进医院。
以静轻声走进卫生间将他的毛巾沁湿，拧乾，再回到他身边，温柔地擦拭他因发烧而暗红的脸，清凉的触感令他微蹙的眉心舒展开来。
她暗叹了一口气，明明人不舒服，还死撑着就是不告诉她。
将毛巾折叠成适合的形状，敷在他的额头上，帮他降温。又找来家裡的医用酒精，用水稀释到恰当的浓度，开始帮他擦起发热的身体。整个过程，她手上的动作都是轻得不能再轻了，就怕弄醒他。
一整个晚上，她都没合过眼，不断地给他量体温，帮他退烧，就怕他持续的高烧。好在到了早上，烧已经退了，她才稍稍安下心，将视线移开，进厨房去煮点稀饭给他当早餐。
她万分庆幸之前有去跟妈妈学做饭，虽然成果很差，但最基本的煮饭她是学会了，今天刚好派上用场。
“好了！”
她舀起一勺白粥，浓郁的饭香令她心满意足地眯了眯眼，这个给东方麟吃他应该不会没胃口吃不下了吧？！
她端着一碗米粥走进卧室，见他还未醒，便先把碗筷放在一旁，腾出手轻轻摇醒他，没想到第一次由她叫醒他，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她不由得苦笑。“麟，先起来吃点东西再睡。”
他睁开惺忪的睡眼，有些茫然，“嗯？”
“起来吃点东西，我煮了些粥。”
沉默了三秒，东方麟蓦地坐起身，神色严肃地问道：“厨房烧了没有？”
她翻了翻白眼，嘲讽道：“你还真是看得起我。既然会这么说，看来是没病了，那我不管你了。”话落作势走开。
“別走。”他伸出手握住她，有些虚弱地勾唇微笑，“待会上来陪我再睡一会儿，我想抱抱你。”
还是软下心，他看起来不是很有精神，这时候，她更应该照顾好他才是。“来，起来把这碗粥喝完，你才刚刚退烧，吃点东西压压火气，你这几天一定熬夜了对不对？”她看见他眼角淡淡的阴影，心下更是不舍，不用想也知道，他一定是赶着完成工作，想要快点回来陪她，明明说要去一个星期的，却这么快就回来了。
她，总是让他放不下心。
“扶我去卫生间，我要刷牙。”
原本自责的情绪顿时一扫而空，她哭笑不得地睨了他一眼，“你给我好好在床上呆着，我去给你那漱口水和杯子。”洁癖男！
他考虑了一下，决定妥协，“也好。”
呃……她猜他可能准备把一整瓶漱口水都用完。
“够了啦！”她受不了地从他手中躲过瓶子，只留下杯子在他手中让他吐出漱口水。
他还有话说，吐出最後一口液体，将杯子递给她，“我平时早上起床一定要刷牙的。”
“是是是。”十分敷衍道，“你把这碗粥喝完，然後继续睡觉。”
“你也是，上床睡觉。”
“好。”拿他没办法，她将东西整理好后，便爬上床自动自发地窝进他怀里，让他抱着。
“你昨晚什麽时候回来的，我怎么都不知道？”她闭上疲惫的双眼，困倦地打了哈欠，好像真的有点困了。
“两点多吧。”他眸里闪着笑意，“我身负重任，不能任由你把你妈妈的家烧了吧。向以静，你之前答应过我什麽，言而无信的家伙。”
“……”
“不想为自己申辩？”等了半天都不见她回答，低眸，看着她熟睡的脸蛋时不禁莞尔，昨晚一定把她累坏了，虽然他不是清醒着，但模糊中有些感觉到她的焦急和动作。
亲爱的，希望你能感到惊喜。
他拨开她的刘海，露出光洁的额头，一时心动，低头印下一吻。然後从枕头下抽出手机——
“喂，杰斯，是我——”
“啊！！！”傍晚，一声尖叫打破了屋子的宁静和谐，紧接着，急促的脚步声“砰砰砰”地由远至近传来，“东方麟…你……你……上……”
躺在床上的他对以静的过度反应感到有趣，接过她手中的报纸，在看清标题後顿时笑了出声，还有心情开玩笑，“估计我的支持率又上升了。”
《伊诺尔总裁——专情新好男人》，亏那些记者想得出来。
“拍你就好，爲什麽还要把我拉下水。”震惊过後，她只能哭丧着脸抱怨了。明天去到医院，她还怎么见人？！唉，出名的感觉真不好。
他琢磨着报纸上大篇幅的照片和文章，沉吟道：“我倒觉得拍得不错，嗯，我去问问是哪个记者拍的，把底片买下来。”
“爲什麽以前我们出去那么多次都没被偷拍过，偏偏那次就有。”她危险地眯起眼，对这件事十分怀疑。
东方麟耸耸肩，“这不是我能控制的，这次我没有收到风声，不能事先阻止。”
她突然像泄了气的娃娃一般，软绵绵地趴到他胸前，喃喃道：“唉！算了，明天戴面具出门好了。真是搞不懂！都那么久了，还登出来！”她撅着嘴，泄愤地用贝齿咬了他一下。
“就只有你才对这种事避如蛇蝎。”他颇为无奈，顺便打蛇随棍上，“你该开心才是的，这样就没有人觊觎你老公了。我觉得我该发表声明，向大家宣布你是我妻子。”
“你要是敢这样做的话，我就再也不和你说一句话了。”她抬眸与他对视，轻柔的语气中状似无意的缉下威胁，进而再继续补充一句，“我是很认真的哦！”
他深叹一口气，把她的头颅押回胸前，乾脆闭上眼，“睡觉！”他承认，她这么急於和他撇清关系的态度让他萌生了淡淡的不悦，心口如同有千斤重的大石堵住一般，令他呼吸有些困难。
“向以静，这件事上，我不迁就你了。”他在心裡默默地说着。
“总裁，我们已经将记者隔离开了，您和夫人现在可以上车离开。”
一大早才刚下楼准备去医院，就看到一大群记者被几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拦着，没办法靠近。虽然如此，但以静仍然吓得连忙躲到东方麟身後，噢！让她死了吧！
还是上次去伊诺尔时的男人，他走上前，彬彬有礼地对东方麟交代着。只见东方麟只是勾起唇微笑，“让他们回去吧，告诉他们我现在暂时不会接受任何采访。”
然後牵着她的手，以高大的身躯护住她，将她带上早已在一旁等候的车後座。
“开车。”他朝司机吩咐道。
“幸好！”她吐了口气，随即好奇地问，“你早就知道记者会来吗？不然怎么会这些人帮我们打点好。”
“一般情况下，这种新闻出来隔天一定会有记者的。正常推理。”
“你是在说我笨吗？”她眯着眼笑得甜蜜，很有求之精神。
这种情况下，他当然知道不能给予肯定回答。他摇头失笑，“我的老婆聪明得很，整天把我吃得死死的。”
“那还差不多！”她才刚得意地扬起眉，不过一想到待会到医院又不禁垮下脸，“要是医院也有记者怎么办？我一定会被那些董事骂死的。”医院禁止喧哗，她这回完了。
“杰斯会处理，不用你费心。要相信你们医院的保全才是，你们可是私立医院，那么多的名流政商，杰斯一年花在保密隐私方面的费用可不是你能想象的。別担心了。”
说话间，车子缓缓驶入了医院的地下停车库，“我陪你从这裡坐电梯上去。”
“不用啦！”
“我坚持！”不容她拒绝，拉着她下车，进电梯，完全不浪费时间。
“真的不用这麽麻烦嘛，我是成年人，懂得照顾自己的。反倒是你，你是老板耶，怎麽可以以身作则带领员工迟到？！”以静娇嗔道，她知道，他担心她的安全嘛，可是他病才刚好，她不想他太疲劳了。
他一副暂时性失聪，刚刚什麽都没听到的样子。若无其事地转开话题，“中午我来接你，你想吃什麽？”
又来了！
以静深感无力，“你病才刚好，拜托你有个大病初愈的虚弱状态好不好？”
“我已经在床上躺了一整天了，还有什麽虚弱状态。”
她猛翻白眼，真是拿他没办法，只能妥协。“中午我去伊诺尔找你，乖乖在办公室里等我。”
“我让司机来接你。”
“我可……”
电梯门刚好在这时打开，人潮涌进打断了她的话，待他们出了电梯，他又不容质疑地补充了一句，“如果不让司机来，那我来。”
“好好好，让司机来接我。”她投降，“我发现你很固执耶！”
“向医生！”
说话间，他们已经走到了儿童科诊室，贝娜拿着体温计和针筒走了出来。
“我先走了。”东方麟也识相，只不过在提出要离开后竟然大方地在贝娜双眼睽睽下，给了以静一个goodbye-kiss，深情款款地吻住了她柔软的唇瓣，然後留下错愕不已的她，独自离开。
“向医生，你男朋友好浪漫噢！”贝娜双手合十，崇拜地看着她，“我昨天有看报纸噢！我之前就觉得你男朋友看起来好眼熟，没想到居然是伊诺尔的总裁，太厉害了！”
贝娜说了一大串，终於拉回了以静的思绪，她好笑地看着过度兴奋的贝娜，暗自歎了口气，忍不住出声提醒，“贝娜，你刚刚是要去干什麽？”
“噢！对哦！我要去帮那个新来的小孩量体温。”贝娜顿时恍然，临走前还不忘继续八卦，“向医生我先去忙罗，你待会再告诉我你们的事。”
以静摇头苦笑，贝娜是和她熟识的人才敢这麽直言不讳地问她，换了別人应该也是满心好奇却不好意思问出口吧！那份该死的报纸！
果然！
刚进诊室，就看到凯蒂睁着一双好奇的大眼，一副欲言又止踌躇不前的模样。她直接当作视而不见，迳自走进办公室。
一个上午下来，她撑着僵硬的笑容，差点定格住恢復不会来。
遇见熟识的医生，他们总会停下来调侃她几句，不熟的医生也是见到她就露出一脸暧昧的笑容。
这是怎样？！天知道她还从没有这麽未受瞩目过。
好不容挨到下班，一走出医院就被司机接到了伊诺尔酒店。走进酒店大堂，依然是早上见到的那位穿着西装经理模样的男人，走向她，将她带进电梯，“总裁在顶楼。”帮她按好了电梯键，便退了出去。
“顶楼？真奢侈！”她咕哝了一句，等着电梯的到达。
“叮！”
电梯门缓缓向两侧移开，以静走出电梯，左右张望着，搜寻着东方麟的身影。长长的走廊尽头有两价值不菲的大木门，待走近，才发现门虚掩着，她看见他背对着她，坐在沙发上。
她推开门，走进去，一看见东方麟转过头来，她便撅起嘴，将早上的身心疲惫都怪到他身上，将头撇向一边，重重地哼了一声。
“又怎麽了？”他不禁莞尔，拉她坐下，“我又做了什麽得罪你吗？”
“都是你！害我被同事笑了一上午。”他倒好，反正是老板，没人敢惹他，只能可怜了她这个处於平民阶级的小人物。
修长的手指来回穿插在她柔软的髮丝中，一遍又一遍，帮她理顺头髮。安抚着余怒未消的她，抛出最长利用的诱饵，“肚子饿不饿，想吃什麽，我打电话让人送上来。”
她眼前一亮，伊诺尔耶，这裡的东西一定很好吃。她咽了咽口水，立刻报上菜单，“我要吃牛排和鸡翅。”
“东方，这就是那位有幸让你背着的小姐吗？”
女人声？！
以静迅速回头，看见了依然十分优雅美丽的“前女友”，当然不能示弱！脸上扯出微笑，顺便将小手悄悄地覆上东方麟的手臂。
“你好，还记得我吗，我们上次在宴会上见过面的。”雪莉主动和她打招呼，边走到他们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当然！只是上次都没有怎麽好好地与你相互认识。”她微微曲起指关节，稍稍一使力，毫不客气拧起赤裸裸地人肉。
“嗯！”东方麟轻哼一声，他现在了解她的怪异举动了。
丝毫不知对面的暗波汹涌，雪莉继续说道：“上次你们似乎要去结婚登记，现在你们应该是新婚夫妇了吧！？”
“是啊！”她笑得愈发甜美，手更用力。
东方麟苦笑，连忙解救自己的手臂于水深火热之中，“静，我和雪莉还要谈一些合作项目，你进去房间洗个澡，换件衣服等我。”
以静欣然同意，“好啊，你们慢慢聊！”
他压下不安感，眼神复杂地目送她优雅地走进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