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能是最无聊的一段时间,一帮孩子被严令外出,更不能上山,以防碰上赵家沟的人,自打学堂停了后更加的无所事事,除了一早一晚的练功,反而时不时的跑到学堂里缠着先生再给他们说书讲故事。
这天,杨云将牛拴在山坡上,估摸着天比较凉,大家下河的可能性不大,就拾坡而上,向学堂走去,果然到了之后发现杨坚、杨远、杨征还有志文、志武兄弟两个都在。
“先生呢?”杨云问道。
“出门去了,走了好几天,你不知道?”,杨坚答道。
“这两天不都下河么,我哪知道,那你们来这干吗?”,杨云又问道。
志文指了指窗外说道“先生不在,帮他浇浇菜地,施施肥,杨义哪儿去了,还等他干活呢”。
“杨义在家帮他娘劈柴,说是一会儿就能来,要是杨展在也好了,以前就他俩摇那个破轱辘不费劲”,杨云答道。
听杨云提到杨展,志文叹了口气说道,“杨兰和杨展都离开了小杨村,看来距离我们搬离这里的时间也不远了”。
杨坚听到这话跟他爹一样义愤填膺,“志文,你爹要是早教我们武功,咱们现在一定能打的赵大熊屁滚尿流”。
志文想起那晚他爹和赵大熊的比武,脸色黯然,“我爹都打不过赵大熊,还能把你教成绝世高手?再说赵家沟那么多人,咱们才几个人”。
杨远忽然神神秘秘的说道,“哎,你说咱们先生会不会是武林高手?”。
“对啊”,杨坚表示赞成,“咱们先生肯定是叱咤江湖的武林高手,后来厌倦江湖恩怨,所以躲到咱们这来隐居山林,我还曾经看过他偷偷练功夫”。
志文立刻就不屑的说道,“你懂个屁,那个叫五禽戏,只能强身健体,天天发白日梦,我听我爹说过,先生曾经跟我爷爷一起共事,也是在一家私塾当先生,后来听说咱们杨家在这开荒种地,他也就跟着归隐山林了”。
“当先生也不是非得不会武功,说不定能文能武,志文志武,哈哈”,杨坚顺便调侃了一下志文志武兄弟俩,结果招来志武一巴掌。
“我觉着杨坚说的有道理”,杨远还是坚持自己的主意,“武林高手上天下地无所不能,拈花飞叶皆可杀人,五禽戏也能杀人,我觉着我们可以试探一下先生,让他显出真正的武功,就是不去打赵大熊,以后教咱们绝世武功也好啊”。
杨坚拍着杨远的肩膀大叫“好主意,真是好主意,杨远,干脆你用你那把破弓射先生一箭,他肯定会施展绝世武功,说不定一把就将箭抓在手里”。
志武一听照着杨坚后背又是一巴掌,“你神经病啊,要是先生不会武功岂不是让你们一箭给射死”。
杨云这时想起来杨义跟他讲过密道的事情,向众人说道“我听杨义说他在先生后院发现了一个秘道,不知道通向什么地方”。
杨远一听这话仿佛被打了鸡血似的抓着杨云问道“什么秘道,在哪儿,能不能进去?”
“我不知道,听杨义说的,杨义好像也没有进去”。
正说着呢,杨义和杨勘来了,杨勘一听又是一通乱出主意,什么挖陷阱,又是下毒药,非得说置之死地而后生,不然试不出真正的功夫。
最后还是杨义一拍桌子,禁止他们整这些悬的,不然用大力金钢掌把他先给拍了,这几个人才老实下来。
杨远提出了一个折衷的办法,“那我们可以偷偷的窥探一下吧,说不定就能发现些什么,我觉的先生肯定会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独自练功,今天晚上我们就来夜探敌营,怎么样?”。
“我没兴趣,再说先生今天也不一定回来”,志文和志武摇头,杨征也觉着他们很无聊。
杨义说道,“晚上我也来,我得盯着你们,省的你们不干好事”。
“杨义来,那我也来”,杨云跟着说道。
杨远拍了拍杨义,“你来正好,带着我们去看看秘道,吃完饭我们先到杨坚家集合,等天黑以后再摸上来,还有志文志武,你们可别跟你爹说啊”。
“懒的理你!”志文起身说道,“好了,杨义来啦,赶紧去井里提水浇菜”。
晚上刚刚到掌灯时间,杨云跟家里说了声去找杨义玩儿,跟着杨义两个人来到杨坚家门外,这三个人果然已经聚集在这里,晚上没人经过,也没人注意到他们在这偷偷摸摸。
“呆会儿别从正门上去,我们从山下直接绕到后院侧墙”,杨远吩咐大家,“谁都不许出声,特别是你杨勘”,说完带头向学堂走去。
这一片地方,他们一天都要转三圈儿,哪根草有多高都能摸清楚,不一会儿就贴到了后院的墙外,杨远和杨义个头高,踩块儿石头就能看到院墙里面,杨云、杨坚还有杨勘可发愁了,三人转了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垫脚之物。
正着急着呢,杨远和杨义忽然一个缩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有人来了”,听到门响后,杨远轻轻的说道,“我们去后面听听他们说些啥”。
几个人顺着墙根开始往窗后慢慢挪步,气氛一下变的紧张,杨云紧紧跟在杨义后面,慢慢的来到先生的窗下。
“这次去城里可有什么消息?”屋里传出说话声,是族长的声音,估计大家都听出来了。
“你自己看吧,承王那边来的信”,先生说道。
“什么,杨展被人劫走了!”,族长突然发声,到把外边几个孩子吓够呛。
“杨兰没事,也没有人受伤,这明显是冲着杨展而来的”,先生分析道。
族长不解的问道,“这又是何意,杨展最远就到过金山城,劫持杨展又想得到什么?”
杨远几人看到窗户纸上闪出一个人影,可能是先生走到了窗前,赶忙低头缩身,就听先生说道,“我觉着对方可能是将杨展当成了承王的后人,想劫为人质,这说明承王一直被人盯着”。
“有道理,我们小杨村也没有别人需要的什么东西,值的这样大费周章”,族长又接着又问道,“那杨展会不会有什么危险,承王怎么说?”
“承王只说已经派人去追查,一定会将人找到。我觉着如果对方想借以要挟承王的话,想来杨展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我们再等等消息吧”,先生说完叹了口气。
沉默了一会儿,族长凑到先生跟前小声问道“依先生之见,如此费尽心机盯着承王左右,会不会是当今……?”。
先生语气萧索的回道,“如今这样情况,是或不是又有什么区别,原本以为我一教书先生不会被别人惦记,看来承王确实是某些人的心腹之患啊”。
族长听完在桌子上重重一拍,怒道,“唉,叫我怎么对的起杨展的爹娘”。
先生宽慰道“还好我们这几十年都老老实实的在这山沟里开荒种地,要不然可能早被人找上门来了,我想不论是谁劫走杨展也不会仅仅是为了伤害他,也许过几天就能有消息”。
“我们自己都不知道在这山沟里守的什么,别人可能也不想打草惊蛇吧,说不定等的没了耐心就会来找我们小杨村的麻烦”,族长的话让窗外的几个孩子吓的大气不敢喘一口。
族长和先生又说了几句闲话,才告辞离去,待到屋内没了声音,杨远几个人又蹑手蹑脚的退到山下。
“今天晚上的事不要跟大人说,要不然自找麻烦”,杨远嘱咐了大家一声,才各自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