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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偶遇

京郊。扬春三月,正是万花胜开之际,姹紫嫣红,把这护城河熏得如痴如醉。

赏春的人到是真不少,大多聚集在花开之处,但那翠柳之畔却也有一抹清影。

淡绿色的长裙,简单的发式,虽无奴仆万千,却也让人不感轻意接进,虽无华贵之态,却自有一份傲然。那随风扬起的长发与衣袂仿若与那上诮的柳枝溶为一体,再加之这里远里远离人群,到真成了一幅美丽、淡然的画面。

不知不绝中,这个画面又增添了点什么。是笛声!不远处,那略带悲伤的笛音如湖面上泛起的涟漪,一层一层推向柳下人的耳畔。

柳下之人听见笛声也是一怔,何等凄美,却又抑制不住那份淡漠。

“小姐,这曲子真美!”看见洛凝那副痴迷的样子,绘儿也深有感触。

洛凝没有说话,却把目光投向了那笛声之源。只是,就在那一刻,笛声戛然而止。洛凝看见的也只有一个白色的模糊背影。那一刻,她似乎若有所失。

“小姐,要找这个人吗?”

洛凝看了看他消失的地方,淡笑,“不必了,有缘自会再见!”说完便转身离去。

自那天后,一连好几个夜晚,那笛音都如梦魇般,时时回荡在脑海。

“小姐,有位白衣公子请你游湖。”还没见人,洛凝便听见绘儿的声音了。

“小姐,说不定是那天吹笛之人呢!”见洛凝一脸狐疑,绘儿又加了一句。

见绘儿拿欢喜的样儿,洛凝便灿然一笑,“那就姑且会他去吧。”

“王爷!您说她会来吗?”看成泽那不动声色的样子,守卫兼心腹的韩新倒怀疑起来。

成王看了看他,笑道:“放心!她会来的。本王的笛可不是随便一吹的。”

一路上洛凝走的倒还真的挺快的,但接近相约的亭子时有不自觉地慢了下来,一步步都似乎置身冰上。

刚到亭子入口,绘儿和韩新便识趣地退了下去。

“小姐真是好雅兴!放着娇美的春花不去赏,倒挺钟情于柳色山水的。”见洛凝已到,成泽便开口道。

“公子说哪里话,您不也是?”

“公子不觉得那红得似火粉得像霞的花过于俗气了吗?”

“俗气?倒是新鲜!”成泽顿时讶然。早闻这洛家小姐不同一般,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很快收起一脸的惊讶,打开扇子,缓缓地摇着,“小姐还真是特别!”

“是吗?公子在春日吹奏那种凄美悲伤的曲子不也是很特别吗?”洛凝笑道。

“倒也是!不过是有感而发。”成泽点头,“看来在下不一定说得过小姐呢。”

洛凝一听,顿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呆了许久,洛凝终于想起此行的目的。

“公子不是请我游湖吗?怎么……”

“哦,小姐不提,在下还真忘了。”成泽顿悟,“洛小姐,这边请!”

穿过几道回栏,远不见各富家公子所用的金雕玉饰的巨轮,倒有一叶片舟横于湖岸。这时,洛凝原来的怀疑、警悌顿时烟消云散。

上船后,二人的话并不多。仿佛都各怀心事,又似真应了游湖之意:你在船头站立遥望,我在船尾但坐细赏。

这样看来,这洛凝倒绝非池中物了,隐隐有超脱物外之风。船头,成泽回头看了一眼洛凝,思绪万千。

船尾,洛凝虽未看他,却也知道他在细细感受船的摆动,静静领略岸上风光。就此便可确定,他应不属于那种纨绔子弟,作假似乎也不太可能。与其嫁与柳子清让那柳意如叫我嫂子,不如嫁个世外之人泛舟江湖。

回过神来,洛凝被自己的这个念头吓了一跳。心想,人家还没说明缘由,你想得也太远了吧?晃了晃脑袋,无奈地笑笑。

这不晃倒还好,一晃倒还真晃下去什么东西。不过是从船上晃下去的。

回头一看,果然,船头没人了。洛凝顿时慌了,从船尾一直爬到船头,向湖里喊了半天,却一点动静也没有。

“怎么办?”洛凝咬着下唇,一时不知所措。

这回不去,事小;不小心杀人,可事大!越想越严重,眼泪也不合时宜地漫了上来。

突然,感觉好像靠在了什么人身上,还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抬头一看,正好对上一双微笑的眼睛。

“你…你不是掉湖里了吗?”洛凝忙擦干泪水,别过头去,疑惑地问。

“没啊!我刚刚一直在船顶啊!”成泽看了看她,不由笑道。

“那、、、我刚那么大声地叫你,你怎么不回答?”隐去刚才的羞怯,洛凝有些恼怒地质问。

“试问,倘若在下刚才答了,又怎会看见小姐为我担心、流泪?有怎会从中知道小姐的心?有凭什么向令尊提亲呢?”成泽继续微笑,手却更用力地环住她的腰。

“你、、、你骗我!”洛凝瞪着他,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许久,才想起自己好像还被他搂着,不觉羞怯难当。急忙去推他。谁知对方似乎没有要放的意思,还大胆地在她额上印上一吻。又低下头在她儿边呢喃:“记得,凝儿!从今以后,你,便是我成衍的!”

洛凝呆在那儿,说不清是高兴还是愤怒,成泽只知道,鱼儿,上钩了!

那日之后,上门提亲的的确不少,只是没有一个叫成衍的。洛凝本想去问,却又迟迟不敢开口。

第三日,成择终于再次现身。

“小姐!你快去看看!成公子来了!”一看见成泽进门,绘儿便飞回了洛凝这儿。那日的事,洛凝虽未悉数告诉她,但她也猜到了大概。

洛凝虽说足够稳重,但毕竟是初涉世事。面对一个男子这样的举动,难免不心动。

听到这个消息,洛凝的确很高兴,但又不敢流露太多。于是,对绘儿的激动报告反应不是很大。

这一来,绘儿就不太舒服了。

“小姐!你就别装了。”

“说什么呢!死丫头!”洛凝瞪着她,脸上的红晕一阵一阵的。

“你真不去瞧瞧?那我可去了……”绘儿说着,佯装出门。

“喂!你等等…我…”

“我什么呀!还不快点?”说着便拉着洛凝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