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匈奴围城兵势强,雁门兵民无惧色。
穷寇莫追哀兵胜,李牧帅府苦心劝。
但凡兵马作战,哀兵必胜,骄兵必败,古往今来都是逃脱不了这一军事规律的。雁门关自从李牧的到来,一扫往日破败不堪的景象。在李牧的苦心经营下,早已是兵精粮足,战则必胜,守则必强。如此一来则免不了会增长一些不良的习性,从而产生骄傲与自满来。虽说这并不全然是坏的,但是如果方向错了,那么就会出现很严重的偏差,从而导致灾难性的后果,而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就是如此。
李牧走到帅府外,围拢在帅府的百姓立刻安静了下来。李牧微笑着在帅府门前惦着步说道:“好啊!我这威武的帅府都被围了。”说完,李牧的音量立刻加大,更犹如咆哮般说道:“我李牧可是对不起这雁门的百姓了吗?难道你们是被我李牧逼的要造反不成了吗?”李牧话音刚落,司马尚从李牧身后站到前方说道:“龙骧卫何在,还不快快
拿下这些造反的刁民。”担任帅府警戒卫戍任务的龙骧卫的官兵们,立刻上前摆出了一副如临大敌的阵仗。帅府外的百姓惊恐万状,几位德高望重的乡绅拨开惊恐的人群走到帅府前,颤颤兢兢的急忙下跪道:“李大将军请息怒!李大将军请息怒啊!”李牧冷哼一声,转身回帅府内。几位乡绅互相转望倒是不知如何是好了,司马尚微笑着说道:“如果不是反民还不速速退下,聚众围拢帅府,不怕军士兵马吗?”龙骧卫的军士们口中“哼哈”喊着号,向人群逼近一步。帅府前的百姓不自然的向后倒退了几步。几位乡绅见状急忙站起身对百姓们说道:“众人的事自有我等和李大将军谈,余下众人尽皆散去吧!”司马尚接过话茬立刻呵斥道:“还不速速散去。”龙骧卫的军士也呵斥道:“还不速速散去。”一众人等做鸟兽状四散而去。司马尚见人群散去便让龙骧卫撤离,走下台阶对几位乡绅说道:“几位李大将军有请,请里面说话吧!”几位乡绅颤颤巍巍的回答道:“是,是,是。”司马尚做了个请的姿势,几位乡绅倒是忘记了回礼,抖动着双腿向里面走去。
李牧在帅府内的聚将厅内端坐,身后站着龙骧卫的四位军头,两列分站龙骧卫的军士,只见龙骧卫的军士一直站到了帅府正门口。几位乡绅看那龙骧卫的装束不禁赞叹道:“龙凤盔银锁连环甲,飞云靴龙啸九天膝。呐声喊响彻天地间,站如峰巍峨耸立中。”几位乡绅惊叹不已着来到聚将厅外,再向里看,这聚将厅毫无奢靡可言却极尽简朴,一桌一椅几个凳,可它却自然流露出的威仪和高傲却是别的无法比拟。司马尚在后面催促道:“还不快进去。”几位乡绅回头望着司马尚,流露出艰难的表情,而司马尚脸一横好似在说道:“横竖你们都到这了,胆敢不进去可别怪我手下无情啊!”几位乡绅明知道这位不可能答应,还想求上两句。司马尚一转脸,快步闪开了。
李牧高座聚将厅内,将门外的情景看的是真真切切的。李牧想笑却又不能笑,龙骧卫的军士更是如此,有位按捺不住的“扑哧”笑出声,在大厅内显得格外的响,立刻收起笑容,依旧摆出一副威严的脸孔出来。几位乡绅闻声向厅内张望,李牧目色威严,呵斥道:“四处张望成何体统,还不快进来。”几位乡绅急忙走进“呼啦啦”的跪倒在桌案前说道:”请大将军饶命,请大将军饶命!”李牧问道:”你们有何罪过啊!”几位乡绅头触地不敢抬起,一位老者说道:”罔听人言,罔信人言,私自聚众,围,围帅府。“李牧厉声呵斥道:”你还知道,私自聚众,造反围帅府。“几位乡绅磕头如捣蒜般说道:”不是造反围帅府,而是众民请命,请命。“李牧闷哼一声道:”好个请命,请命自有请命的方法,聚众围帅府这是请命吗?“几位乡绅说道:“罔听人言,罔信人言。”李牧厉声问道:“何人所言。”乡绅们齐回道:“西城蒋奎。”李牧再问道:“所言何事。”乡绅回答道:“言将军初来雁门,兵不众,势不强可连战匈奴皆报捷。今日观我雁门不禁有天险可倚,更兼我雁门兵士操练日久,粮马器械无数,反倒深沟高垒,视匈奴如虎狼。这李大将军难不成有。”说到此处戛然而止。几位乡绅浑身颤抖,口不能言。自不必说李牧已然知晓道:”这李大将军难不成有谋反让关之事。”乡绅们惊恐”啊!”的一声,面面相视一言不发。李牧厉声呵斥道:“是也不是。”乡绅们恐慌的回答道:“是,正如大将军所言。”李牧却变换语气柔声说道:“念众人误信歹人谗言,牧自不回追究你们的责任,但是却会略加惩戒,以儆效尤。但牧在要惩戒你们之前要对诸位乡绅言明,牧在危难之时尚且没有遗弃雁门百姓与众军。在此凯歌高奏,兵精粮足之时会遗弃雁门百姓与众军吗?牧更何谈与虎谋皮,阴谋造反呢?”几位乡绅急忙回答道:“大将军所言甚是。”李牧接着说道:“战端开启受到伤害的无非是雁门百姓和雁门诸军,牧实不忍心看到对百姓和众军的伤害。牧不怕战,牧不惧战,牧不好战,牧惧送雁门百姓和雁门儿郎与危难间。自牧镇守雁门时起已历数年,数年以来,雁门百姓随久经战阵却未受损伤时非牧之功,乃仰赖雁门百姓
儿郎。此时随兵马精炼,士卒日强,兵械无数,粮草充足,可终究乃一城敌万人,乃一地敌一国。非牧不自大,然兵者实乃凶器耳。自今日始,牧非不战,实乃不敢言战也。牧当免战高悬,勒兵出战。”几位乡绅为言所困,又为言所惑。但众人皆感叹李牧的大公无私,和为国为民的心境。可是众人为自此后的“免战高悬”疑虑重重,在李牧惩罚乡绅十军棍后放回思过,可这过又从何思呢?
雁门关外,深沟高垒,匈奴联营绵延不绝。昨日的匈奴左贤王,今日的匈奴新单于头曼立马于营寨前。匈奴骑兵舍弃战马,手持牛皮盾牌,或推动攻城塔,或抬起登云梯向雁门关冲来,雁门关上箭如雨下却丝毫没有使得匈奴人退却。虽然匈奴人面黄肌瘦,但是匈奴人依然冒死冲锋,奋力以战。那些勇猛的甚至登上了雁门关的城墙,免不了又是一番激烈的厮杀和血战。到最后无非是徒增了些尸体,多了些无名的孤儿。又一番进攻被打退了,城墙上的雁门儿郎挥洒着汗水,抬起阵亡兄弟的尸体向城下走去,而从城下则登上来更多的兵将。李牧在城下和司马尚淡定的指挥着,交替换防的士卒又充满朝气的迎接下一轮的进攻。
一匹战马飞驰着跑到头曼单于的身边,头曼呵斥道:“古格尔王,你又失败了。”古格尔王胆怯的回答道:“单于陛下,我可损失了一万多人啊!”头曼单于目视雁门关说道:“杀掉他,我不想再见到这个无能的古格尔王了。”几位单于卫队的士兵上前将古格尔从马上拽下来,抽出弯刀向古格尔的脖颈砍下,历时鲜血四溅古格尔的头颅落在地上滚动,沾染上了不少的灰尘。
头曼向后转头问道:“匈奴伟大的头领们,去挑战那雁门关的李牧吧!”匈奴的几位大王沉静的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头曼生气的问道:“伟大的匈奴大王们竟然没有人胆敢挑战李牧吗?”那声音颤抖着充满愤怒。一位汉族人装束的中年男子催动坐骑来到头曼单于跟前说道:“单于陛下,雁门关易守难攻,要向破关可另辟奇径。”头曼单于“嗯!”的一声问道:“王先生,愿闻其详。”王先生正色道:“雁门雄关,更鉴于李牧奇谋鬼才。陛下随陈兵三十万,也难以攻破。匈奴今年干旱,百姓和军卒苦不堪言,为今之计不如先舍弃雁门关。勒兵袭扰劫掠秦,燕,赵三国边城,东联东胡部落,西向截断李牧和月氏国的商路。在雁门关外陈兵阻拦,在赵国内结交权贵。李牧不除则难已。哈哈哈哈。”头曼单于闻言也大笑道:“王先生高论,王先生高谋啊!左贤王雪奎。”左贤王雪奎应声答道:”在。”头曼单于说道:“你就带领本部十万兵马陈兵雁门关,给养和补给我自派人给你送来。”左贤王雪奎答应道:“是。”头曼单于继续安排道:“左右谷蠡王劫掠燕国边城,前后谷蠡王劫掠秦国边城。右贤王阻断劫掠月氏国。左右骨都侯劫掠赵国边城。”匈奴诸位大王应声答道:“是。”便散开行动去了。
乐乘带着兵马急急赶到边城,望着一座座燃烧的城池,无奈的救援着无助的百姓。蒙骜浑身染满鲜血,从北地城中撤出,无奈的挥洒自眼中流露出的泪水。科勒贵骦的案头被边城的急报堆积如山。李牧则不断的收到赵王催促进军的诏命。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