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匈奴兵锋日益盛,牧马南向再侵边。
避敌锋芒赵军退,军营雪夜失军心。
司马尚在向正面的“赵军”展开集团冲锋的时候,突然在即将行进到一箭之地时调转了攻击方向,向“赵军”的左翼步兵军团展开了侧击。南门校尉带领着他的士兵目不转睛d恶盯着前方,在战马嘶鸣声中,滚滚狼烟如恶狼般向赵军的军阵席卷而来。南门校尉一脸严肃和认真的对自己身边的两个千夫长说道:“敌人要来了,压住你们的阵脚,缠住他们就是胜利。”两个千夫长刚答应声“是”在他们的侧翼突然出现了马蹄声,南门校尉急忙侧目观看,却见司马尚一马当先的已然跑到了他的跟前,在司马尚身后的是他的五千骑兵,司马尚微笑着说:“南门校尉,你已经被生俘了和你的手下一起。”南门校尉低下头,跪下道:“是,司马大人。”
北门校尉在狡兔营冲锋的烟尘中还在寻找,他疑惑不解。狡兔营在冲锋到跟前时,为什么突然后撤了,冒着被他们战马所荡起的尘土。此时,司马尚和他的骑兵从到跟前包围着北门校尉,司马尚解释道:“狡兔营在撤退后,用布塞住马嘴。然后再尘土的掩护下悄无声息的向我的主力集群靠拢,那么我就是以五千侧击两千,吃掉你们的重兵主力后再向中路推进吃掉剩下的一千兵马然后再包围你和这一千五百名骑兵。铁甲战车已经移动过来了,可他们来的太晚了,一切都依然结束。无论是多么厉害的装备,还是多么勇猛的士兵,失败已经注定,再也无法更改了。”
李牧猛击了下手掌,他早就料到司马尚会这么打。因为也只有这一个办法才能够取胜,你要说他们四个校尉错了吗?回答绝对是肯定的,没有。在李牧的眼中,四门校尉的表现也绝对可以称的上是上乘。但是孙子早就告诉过我们:“兵者,诡道也!”。李牧对于四门校尉的表现是认可的,但是在这场战斗中,他们墨守成规了,他们一成不变的在按照步兵操典调动着他们的士卒,而忘记了去灵活的应用。从一开始,他们就被司马尚牵住了鼻子,他们一味的跟随而忘记了扭转不利的局面。其实,这也正是骑兵军团在战斗中最重要的特点,尤其是匈奴人,他们太善于去利用并扩大这个最强点了。李牧用手托着腮,他站立在山坡上,任凭风将吹落的树叶拍打在他的身上。
头曼走出他的大帐,任凭那凌厉的北风呼啸着,吹动它刺骨的寒冷。头曼禁不住拉了拉他那身狼皮大裘,他将自己紧紧的包裹在大裘的最深处,以此来躲避寒冷的北风。他抬头望向那高耸入云的旗杆上,在北风的吹动下,发出“噼里啪啦”声响的狼头大旗。头曼对身边的传令官说道:“吹响号角。”
牛角号声从单于王庭内响起,奔驰的骏马开始向草原的各个方向疾驰。春暖花开,万物复苏的季节是草原休养生息的时候,而冰天雪地,万物笼罩在一片冰封之时时才是纵兵劫掠的好时机。
匈奴人那傲视一切的狼旗,再一次指向了南方的沃土,而阻挡在他们面前的,依然是哪岿然不动的雁门雄关,依然是哪岿然不动的雁门百姓。头曼在出发前的宴会上竟然荒谬的向他的匈奴贵族们许诺道:“谁能叩开雁门关的大门,谁就将成为匈奴人的一字并肩王。”这是多么大的诱惑,这也同样是个深渊,是一个要人命的陷阱。
狡兔营掩护着在雁门关外放牧而生的雁门人民向雁门关撤退,留在他们身后的同样是一片火焰。那燃烧着的火焰无情的将人们的积蓄吞噬,但是,生活下去的信心却是火焰无法燃烧殆尽的。雁门关的人民,每一次在亲手点燃火焰后,看着燃烧中的家园,会发出震撼人心的呐喊:“我还会回来,无论让我将你烧毁多少次,我都将会回来。总有一天,我将不再会将你烧毁,我和你,将幸福的生活下去。”
记得我们伟大的毛主席说过:“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将会埋葬一切恶势力。”但是在了解了李牧说,我才知道。第一次的人民战争其实在远离我们长达两千多年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但是在那个时代,或许还没有人民的概念,也就更无从谈起人民战争了,但它的性质没有任何的变化。有时候,人民战争是我们所能理解的;而更多的时候是人们所不能理解的。这又让我想起了一位伟大的将军,一位被人们认知,却未被那个时代所接受的将军------大明冀辽督师袁崇焕。
李牧从城楼下走下来,托着疲惫的身躯和满脸的愁容。刚刚在城楼发生的那一幕是李牧所没有想到的,虽然李牧想到了很多,也预料到了要发生的很多事情。但是,刚刚的一切在李牧的心灵深处给予了它无情的打击。
一位千夫长走到李牧跟前说道:“秉大将军!属下的兵卒让属下向大将军请战。”李牧不解的望向千夫长说道:“你说什么,请战!”千夫长说道:“是。”李牧拉起面前下跪的千夫长说道:“回去告诉你的士兵,他们很勇敢,但是,现在和匈奴人我们还没有必胜的把握。战斗总有一天会进行,但不是今天。”千夫长有些激动的说道:“大将军,我,我说服不了他们。”李牧微笑的说道:“你不是说服不了他们,而是你连自己都还没有说服。”千夫长用真诚而又充满殷切期盼的眼神望向李牧说道:“大将军,你就让我们去吧,生死有命。”李牧的眼睛饱含泪水的说道:“你们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现在我们还没有真正的实力可以和匈奴人一战。我们要学会耐心,要学会忍耐。要记得,骄兵必败,哀兵必胜。别忘记,越王的三千吞吴的越甲士卒。”千夫长突然站起身,怒目圆瞪的用手指着李牧说道:“你不是雁门人,你又怎么能了解雁门人对匈奴人的那股发自内心的仇恨呢?”司马尚和四门校尉大喝道:“大胆!”李牧微笑的摆了摆手,他望着那位拂袖而去的千夫长,他理解他的心情,可是,作为一位镇守一方的将军,他有更重要的使命。他想让每一个人理解他,但是他也知道,这永远是不可能的事情。
夜色逐渐深沉,李牧又一次登上城楼。他舍弃了瑶烨温暖的怀抱,舍弃了炉火燃烧的房间。自从来到雁门关的那一刻,他就舍弃了美好的一切。他所追求的是在这冰封寒冷的雁门关建立自己的功勋,更是在那一班老将中建立自己的威望,更加重要的是在这里,守护这里的百姓,能够在这战乱的年代有一片安详的乐土。
但是,当雁门关的军营内在一片安静祥和之中却暗潮涌动。千夫长走到营帐前,向四下里张望。巡逻的士兵却没有发现他那可疑的迹象,他急忙撩开营帐的帘子走了进去。在营帐内一伙士兵将千夫长围裹起来,七嘴八舌的问道:“怎么样,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和匈奴人开战。”千夫长沮丧的坐到床沿上说道:“李将军,免战高高挂。胆敢善言开战者,杀无赦!”这一句话在士兵们的耳中听来,无异于晴天一声雷。霎时间,营帐内一片寂静,这寂静又同样是短暂的。紧接着的是一片的喧闹,士兵们互相争吵,有不解,有埋怨,更多的是怨恨。千夫长说道:“依我看来,这不是雁门人还真不行啊!”一名士兵紧接着说道:“就是。要我说啊!还的是我们雁门本地的将军才会向着我们。你说我们这天天大鱼大肉的都快养肥了。”另一位士兵说道:“听说,李将军在没有和瑶烨成亲前相中的是个匈奴人。对,好像是匈奴人的什么居次。”有人问道:“什么是居次啊!”那位士兵嘲笑的说道:“居次就是匈奴人的公主啊!”营帐内紧张的气氛一下子缓和了不少。士兵们开始历数李牧的过错和不是起来,在士兵中间就好像没有李牧的好一般。或许他们忘记了,在李牧前的断壁残垣;或许他们忘记了,在李牧前的生死无助;或许他们忘记了,在李牧前的生活艰难。他们忘记了一切本不该忘记的事情。
风裹挟着冰与雪,疯狂的撕开营帐的门帘吹了进去。士兵们一时紧张的将兵器“哗啦啦”的抄起,他们抖动着身体,到底是寒冷,还是胆怯。没有任何人知道,也只有他们自己才真正的明白。千夫长站起身说道:“时候不早了,愿我已经请过了,看来是没任何的希望。”千夫长说完向门口走去,在撩起那已经有些破败的帘子时,好似是想起什么似的说道:“邯郸城的郭大夫或许有可能帮到你们的忙,只是这个我不太能确定。”千夫长说完撩起了帘子,消失在这茫茫的冰与雪所交织的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