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大国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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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不朽的传奇2

‘夷潞马氏’部族的首领经历过很多次无比激烈的战斗,他多次勇敢的面对死亡;他记不清自己杀死过多少人?老人、妇女、儿童,无数悲惨的画面深藏在他的记忆里,他从不怀疑自己有一天也会倒在血波中。可今天十万齐、鲁联军就在他的城下,城里同样有很多老弱、妇孺,这其中有很多他关爱的人;这很容易就让他联想到:他当初是怎样杀死别人、联军就会怎样杀死他关爱的人,因为他的逻辑是只要城池陷落,城里的所有人与物都不能幸免。在他的城里有大约两万多的可有之兵,如果奋死坚守城池,也许可以争取几天时间、可以杀死很多敌人,但联军一经艰苦牺牲攻破城池,他的部族很可能将永不复存;如果让他的太子带领一万精锐战士和一部分年轻家属马上撤离,城池将不能坚守半刻,虽然还是血流成河但自己的种族能够得保延续;他必须马上作出决定,联军此刻正在围城布阵,联军有足够的兵力发动全方位进攻。联军已在城下安营布阵,管子亲临一线指挥,他下令全面侦查四周地形,命令宾胥无立刻制定攻城计划;他知道这必然是一场恶战,既然来了就不会放过,这是华夏中国的正义反击、已经迟到的惩罚!就在管子听取地理位置汇报的时候,从城中飞来一箭书信,传令兵向管子汇报:‘北狄部落首领恳请联军放弃攻城,他们可以献出自己的一切,什么条件都可以接受。’,管子笑笑命令回复:‘要么开城让联军进入、要么联军自己强攻入城,你曾经怎样对待我们、我们就会怎样回敬于你。’。管子很感意外、北狄也有胆怯的时候。宾胥无正忙于拟定攻城计划,城南的外墙较低,是比较薄弱的突破点,联军准备全线佯攻重点突破城南;管子下令部队进入战斗准备,为了迷惑敌人联军开始击鼓、移动变换阵型,让战马奔跑扬起尘土。

管子已经登上战车,令旗正在高高升起。就在此刻城门虚掩半开,走出来三个北狄人;卫兵立刻把三人刀剑押解到管子车下,‘夷潞马氏’部族的首领自己反绑双手、匍匐跪倒在管子车下,:“我是本部族的首领,特前来向齐鲁联军请降;我自愿献上自己的人头、也愿意充当阁下的奴仆,更可以倾尽本部族所有财物,只恳求阁下饶恕我的族人不死。”。眼前这种情况让所有联军将领都倍感惊异,联军暂时停止了战斗准备。管子厉声说道:“我们不会杀死已经投降的敌人,更不会屠杀老弱、妇孺,也不贪图什么财物;你大可不必为你的族人担心,更不要用你的心理和手段去揣测他人。”。管子又对他们进犯东周洛阳和残忍杀戮给与了痛斥,并询问是谁领导他们的军队?他们部族处死罪大恶极的罪犯在什么地方?;‘夷潞马氏’部族首领如实回答:‘他的另一个儿子率领部族军队参与了战斗,他们处死罪犯就在最神圣的神殿里,所有程序由部族的神职人员进行。’;管子当即要求将他的这个儿子、还有他的左右副将立刻缉拿,就在他们的神殿里按他们的风俗斩首示众,除此之外再没有提出其他条件。‘夷潞马氏’部族首领感激万分:“您就只有这一个要求吗?要赦免我吗?还有没有其他条件?”,管子没有回答只是告诉他:“你可以回去了,人犯缉拿后交付联军看管羁押。”。‘夷潞马氏’部族首领懵懵似醉,他不知道管子究竟是何用心?他不敢相信怎会如此轻松过关,他最恐惧的就是联军残忍屠城,他已经让他的儿子带领一万部族精锐出城躲避;可联军似乎根本没有进城的意思、更谈不上屠城,管子没有必要欺骗他,如果联军真的有什么行动他又能奈何呢?。他不敢丝毫怠慢半刻,回去后立刻将他那个儿子和两个副将捆绑羁押,杀牛宰羊、煮肉蒸饭,赶在晚饭之前亲自送往联军大营。

晚饭后,管子对他说:“对你儿子一行三人的行刑仪式不能和以往有任何不同,你陪同我一起前往观看,你可以闭上眼睛;行刑当日我们的军队开进城中,所经沿途要道由我们的军队层层守护,你们的军队任何人不允许佩戴武器,围观的平民也严禁携带武器,如果由此引起后果你们自负责任;行刑结束的当日我们即可启程离开,这其中的意义你以后慢慢体会。另外,你虽然最后一刻放弃抵抗向联军投降,我们只是暂时停止战斗但并没有结束彼此的敌对,我们以后依旧还是敌人,更何况我即将杀死你的儿子!”,‘夷潞马氏’部族的首领听完后再次倒地跪下:“您的宽容与仁慈可以媲美日月、动感天地,我怎敢心仇言恨!?我们部族很希望能与华夏各国和平相处、不再冲突,更希望与您这样的圣贤神明从师为伍,可我们却往往不能随心自主。就像这次攻打洛阳,他氏族以神明召唤我们加入战争,我们实在没有拒绝的理由。我请求您赐给我们一个真正和平的机会,我希望以神明的力量召唤各部族的首领举行一次和平会谈,时间、地点全都尊从您的安排,希望您能大义成全!”,他的话真的发自肺腑,管子略有感怀,:“你的话听起来很有诚意,在我们离开之前答复你,你可以回去了。”。管子立刻指派宾胥无亲自审问他的儿子,得到的答复是:罪孽深重,决不能饶恕。!

第二天一大早,‘夷潞马氏’部族第一大祭司来到联军大营,他毫不客气的对管子说:“我们的神明不会谴责我们的勇士,我决不允许在神殿里杀死没有罪过的人,更不会杀死我们部族的优秀男儿;你可以杀死任何你想杀的人,但休想借助我的手玷污我们的神明;我受部族首领的委派前来,以伟大神明的意志告诉你。!”,说罢转身就走,管子厉声呵斥:“站住!”,左右卫兵利剑在握、挡住了他的去路。管子说:“你既然受委派而来就可以再小留片刻,你必须以伟大神明的意志向我解释清楚你所说的话;我要知道你的神明如何定义罪过?如何定义我们之间的关系、是敌是友?解释清楚后你随时可以离开。”大祭司神态自若:“在我们的神典里:偷窃他人的财物、伤害他人的身体、剥夺他人的生命就是罪过,当然战争中对敌人除外;你带领十万大军不远万里来到别人的家园,耀武扬威、威逼强迫,不是敌人又是什么!”,管子应道:“我本来知道我们彼此是敌人,可你们的首领却希望结束敌对,所以我想从神明这里得到最终确认;你们的军队进入华夏中国的国家时,他们每攻破一个城、村,就会杀死所有的人、无论男女老少,抢走所有的财物,因为我们是敌人,他们的所为不违背神明的意志。现在我们的军队就在你们城下、依旧还是敌人,遵照神明的意志我将立刻命令我们的军队:‘进入城中杀死所有的人、无论男女老少,抢走所有可以带走的财物。’,这就是你的指点启发,你可以走了。”管子命令卫兵送客、并传令全军准备进城。大祭司怎么也不肯走、放声说道:“我们言语相争,你何必先声夺人?言语难免出入,你又何必倚势凌人?;况且我们已经投降,你大可为所欲为,又何必勉强我们心如你意呢?”。管子笑笑、示意卫兵暂停执行命令,:“说的好,想不到你竟然如此聪慧!如果你不是出口咄咄逼人,我又怎会倚强凌人?”,那大祭司接着说:“我已经意识到我们的手段实在有些残忍、恶毒,这正是因为你们的仁慈宽厚给了我们明显的参照对比,我虽然没有称道却心知肚明;如果你真的想惩罚那三个将领,你完全可以随意处理,请不要牵扯我。”,管子说:“并不是我要牵扯你,因为这是你的职责。在你的神殿将他们处死,你的人民会认为:‘是齐国的管夷吾处死了这三个人,因为他们三人在战争中杀害无辜老幼、且手段极其残忍,你的人民今后就会领悟:生命与人性应该得到最基本的尊重、哪怕即便在战争中对待敌人。’如果我在神殿之外将他们处死,你的人民会认为:‘是齐国的管夷吾处死了这三个人,他们三人用自己的生命拯救了整个部族,你的人民今后将会更加偏激、仇恨,逐渐丧失其人性中美好的一面。我们彼此之间今后将更加敌对,我岂不枉费此行!’。大祭司沉默无语、呆呆的愣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