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大国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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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不朽的传奇5

如果你想设计陷害一个人,那就要从赞誉他开始!自那天后,只要看到、或者提及太子申生,骊姬就对太子申生赞不绝口,:“太子申生品行兼优!总是严肃谨慎,从不松弛懈怠,尽显国家储君风采。”。有时候晋献公听得很不耐烦,:“他的母亲齐姜死的早,老师管教的也很严格,他很小就懂事了;什么事情都是照章办理,规规矩矩、兢兢业业,我其实最不喜欢的就是这一点,根本就不像我!还不如你的儿子悉齐,如果我可以遵循自己的意愿,我宁愿立悉齐为太子。”,骊姬高兴的呆住了,晋献公接着说:“你不相信吗?我说的真的!”,骊姬掩面好似哭泣:“太子申生深得晋国人民的爱戴,是国家的基础、社稷的根本,你千万不要这样说,以后也不要这样说,如果再让我听到,我就抱着儿子跳进黄河!”,晋献公很意外:“什么时候你变得如此通晓情理了?终于有了仁爱、谦让之心,看来你真的大有长进了。”。已经有了突破点,就要给晋献公一点人为的启发。骊姬左思右想:首先要有很高的身份,可以和晋献公单独接触的人,还要头脑比较简单,把利益看的很重;这也是她今后可以信任的同盟。她把晋献公身边的人仔细筛选了一遍又一遍,还真有两个人非常符合这条件,一个是绛城东关的梁五,一个是西关的孟五。

二五的祖上曾经跟随周天子征战有功,被天子赐予了很高的爵位,世代居住在晋国的都城绛城。由于是名门武将之家,家族不喜欢文教读书,所以早就远离了晋国的政坛。虽然王室衰败了,但依旧有很高的门第;虽然无所事事,但还有可以挥霍的家业;虽然不求上进、没有追求,但一样苟延残喘。二五自命清高、不学无术,唯一熟悉的就是美食、玩好,最擅长的就是求奇猎艳,恰恰就是这一点,时常受到晋献公的邀请。二五再次受到邀请进入晋国王室,但这次召见他俩的不是晋献公而是骊姬。骊姬面目严峻在两人面前坐定,左右两边各有一个箱子;骊姬说:“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可预知的祸与福,远离灾祸自求多福,才能显现一个人的智慧与勇气!”,说罢,她打开右边的箱子、满满一箱黄金。:“看不清方向、不知道立场的人就只有一个下场!”,说罢,打开了左边的箱子、一个血淋淋的人头。:“这个人快嘴多言,我刚刚亲自砍下了他的人头!”,二五面面相觑、不敢直视骊姬。骊姬接着说:“你两位养尊处优、游手好闲,实在是你们祖上的阴德!倘若君王一日不再醒来,太子申生临朝执政,太子申生生平最厌恶的就是你们这类人,他认为你二位就是社会的毒瘤!他也许不会立刻结束你们的性命,但今后度日你们可要加倍小心谨慎了,如果再有放肆造次,什么样的后果你们自己可以想象吧!这就是你两位不可预知的灾祸!”,说罢,抓起人头扔到二五面前;二五惊怵颤栗、不知所措,心跳到了嗓子眼。骊姬看看右边的金子再说:“你们也有机遇得到更多的财富!我的儿子正渐渐的长大,君王对我们母子唯命是用,但是他需要一些启发和感悟。所谓启发就是不可以明示,比如君王很相信占卜,那龟甲上的文字没有人认得,你们给他一个全新的解释:‘上古时代的老君王功成名就,少子可以永保社稷!’;或者你们经常把玩的古代器皿,根据器皿的形状或是铭文,你们给他一个寓意:‘如果器皿上大下小,就是老君王开创的基业,少主继而广大;如果器皿上小下大,那就是老君王奠定了广大的基业,只有少主可以走向巅峰。’这样的机会和言辞多的就像你们的毛发,如果两位做不好,还不如现在就赶快死掉。如果我的儿子可以成功继承晋国,你们二五就是国家的仓廪宝库,就是百万五,以后就叫‘二百五’!”。

骊姬真的没有看走眼,这二百五几乎无一是处,但是干起阿谀巧诈的勾当却是游刃有余。两人利用一切可能点化晋献公,尽所有可用之机诋毁太子申生。晋献公愈发迷惑,时常对骊姬表示想要废黜太子,骊姬一如既往的加以劝阻。既然有了间隙,就要继续疏远。曲沃是晋国宗祠所在,在骊姬的劝说下,晋献公下令太子申生进驻曲沃、看守宗祠,公子夷吾与公子重耳也先后被驱赶到自己的封地,父子间的感情日渐疏远,国内的工作进展顺利、陆续到位。晋献公几次下定决心准备废黜申生,却迫于齐国和鲁国的‘严重关切’而放弃。骊姬每每感到就要大功告成了,却再也没有了下文,左等右等还是没有动静,最后才知道是齐国从中作梗。她没有能力改变齐国的决定,她也从未考虑到齐国的影响;即便成功废黜了太子,她的儿子也不可能最终成为晋国君王,因为齐国绝不会漠视罪恶、绝不会袖手旁观,秦国也一定有所干涉,晋国人民也不能信服,所以她的一厢情愿只是浮云幻影。她的悲剧不能改变,她的罪孽只是在为他人提供机遇。只可惜,这已经超出了她的智力范围,她要继续把罪孽进行到底,把自己和儿子快快的埋进坟墓!晋献公的身体状况日渐下降,每天咳嗽的厉害,痰中的血丝清晰可见;骊姬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再也不能再等下去了。她托人转告太子申生:“晋献公最近的身体状况非常不好,总是梦见他的生母齐姜,这是不祥的预兆。齐姜非常挂念她的两个孩子、申生和秦穆公夫人。为了晋献公身体安康,为了安抚齐姜的亡灵,希望太子申生在曲沃的晋宗祠里祭祀先祖。”。太子申生在宗祠祭祀过先祖后,按照惯例把祭肉送到王室,骊姬在祭肉里下了很多毒药,存放了六天后拿到后厨;肉的颜色很特别,常人都可以看出有问题;给狗吃、狗死了,给一个小臣吃、也死了。晋献公大怒!随即宣布废黜太子,立刻发兵包围曲沃缉拿太子申生。

晋国大夫士会将兵前往,在曲沃城下,士会单独对太子申生说:“太子阁下是深受晋国军队爱戴的最高统帅!如果你现在站出来举起手中的宝剑,所有军官都将听从您的命令,你可以立刻从我手中接管这支军队;你可以带领军队攻陷绛城,也可以固守曲沃,秦国、齐国是你强大的后援;这是你第一个选择!如果你从城中走出来,没有人敢阻栏你的步伐,你的舅舅齐桓公是当今最伟大的君王,相信不久后,齐国强大的军队一定会护送你重返晋国,你还是晋国的君王;这是你第二个选择。我不知道还有其他选择,如果有、但那一定都随了骊姬的心愿!”。太子申生始终不能违背一生的教导,他说:“在今天以前,从没有一个儿子去攻打自己的父亲,世间也没有一个没有父亲的国家;我的结局就是回到晋国的宗祠,等待历史给予我公正!”。士会含泪摇摇头:“如果这是你的选择,晋国将不会有人为你而祭祀。人总有一死,或垂名青史、或风去无痕,如果当年管夷吾就公子纠之难,何来今天不朽的功名!请不要为后人留下无尽的惋惜和伤怀!”。太子申生心灰意冷、自缢身亡。晋献公不仅没有任何悔意更执意恶毒到底,下令晋国军队追杀另外两个儿子、公子夷吾与公子重耳,公子夷吾逃到靠近秦国的梁国,公子重耳经北狄逃到齐国。晋献公如愿册立悉齐为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