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大国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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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汉纪元1

不久后,王道燃的爷爷过世,只留下一个孤儿寡母的残缺家庭。战争夺去了很多人的宝贵生命,又让多少家庭支离破碎?但是,汉中国必须将战争进行到底,直至最后的胜利。乡校的课程轻松愉快,上官桀和王道燃两人成绩始终优异,他们还不能读懂《易经》,却很了解《春秋》;他们不喜欢‘数学’,却已经熟练掌握‘射’、‘御’。为了巩固战争胜利果实,也为了强化西北边防,汉中国开始迁移大量关内的贫民到朔方、酒泉、武威等边关要塞屯田,同时,发配中国境内各地的有罪过之人戍守这些要塞。从洛阳到长安的道路上长长的队伍首尾相连,一路上有很多官府设立的临时驿站,为这些西去的人群提供食物和水。上官桀与王道燃很是好奇,他俩准备了一些食物和水,策马扬鞭来看个究竟。人群中绝对多数人都是衣衫破烂、神憔面悴、步履蹒跚,他俩还从没有见过这样贫穷困苦的人,心里有说不出的涩涩酸楚。

这时,戍边的罪犯队伍从他俩眼前走过,他们被一根绳子首尾相连,其中一个跛脚的瘸子更是可怜,他的嘴一张一合,好像就要渴死的鱼儿;上官桀实在看的不忍心,他冲上前去把竹筒里的水递给他喝,却被一个及时赶到敏捷的看守卫士一把推开,也许是看守用力过大,也许是上官桀太过单薄,这一推,把上官桀推了个大跟头,一筒水洒落无余,王道燃飞身从马背上拔出那把木剑,一剑砍得看守眼冒金花,又是一剑刺在看守的左臂,看守挥手狠狠的一鞭,抽的王道燃皮开肉绽,站立不稳;上官桀爬起来抱住看守狠狠咬了一口,那看守飞起一脚、又是一鞭,上官桀疼痛的满地翻滚。飞马赶到的押解校尉呵止了愤怒的看守,他听完看守的解释后,跳下马看看上官桀和王道燃的伤势,他对两人说:“我们在执行国家公务,你们赶快回家去,不然,我就把你俩都抓起来。”。王道燃扶起上官桀,只见上官桀的肚子上已经渗出血,他愤怒的对校尉说:“我的朋友伤的这样严重,你竟然让我们回家,我要跟这你们,我要上告你们!”,校尉很惊奇,:“你比他伤的更重些,小小年纪还真有侠情义胆,快走吧,我不愿追究你。”。王道燃把上官桀扶上马后说:“我们不回家了,咱俩就一直跟着他们,去长安告他去!”,校尉哭笑不是:“你们就这样去长安吗?吃什么?路远着呢,快回家吧。”,王道燃摘下挂在胸前的金牌说:“这是大将军卫青送给我的金牌,沿途任何地方都会提供食宿,我一定要告你。”。校尉很是吃惊,走上前看看金牌说:“你是谁家的孩子?还有这大的来头。我们在执行紧急公务,如果人犯有何闪失,那看守会被课以重罪,他能不出手制止吗?你俩受的是皮外小伤,十天左右就可以康复了,告诉我你们的名字,要我派人去你家道歉吗?”,上官桀说:“那就不必了,他出手太重还不尽人情,罪犯也是人,况且他们还要保卫我们的边疆。”,校尉笑笑:“微言大义,书读多了吧,告诉我你们的名字。”,王道燃说:“不先报上自己的名字却问别人的名字,不知晓‘礼’,;打人的看守不来道歉,没有‘德’,你是错上加错!”。校尉和看守两人都笑了,看守道歉后把手中的鞭子递给上官桀说:“你俩打我十鞭子吧,只要你们高兴就好。”,王道燃说:“谁要打你?我们是汉中国的铁甲骑士,我们不杀已经投降的敌人,不责怪已经认错的人,不交往无礼的人。”。说完,两人调转马头就走,校尉急忙大声说:“在下名叫路博德,请问两位少年尊姓大名?”,两人头也不回:“中国少年铁甲骑兵团!”。

两个人一路狂奔,上官桀说:“你为什么不顾及自己,为了我却可以不惜一切、铤而走险,你的这份友谊早晚一天会让我熊熊燃烧!”,王道燃说:“你是我的亲人,过去、现在、今后、永远。我们两个人不敌一个看守,怎能去斩杀匈奴呢?这鞭子实在该打。”。自从这天后,两人每天都起的大早,跑步、骑、射、掷远,锻炼再锻炼。上官桀的父亲看在眼里,忧愁在心底,两个孩子是这样的热情、上进,他又能说什么呢?他虽然渊博多知,但他真的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力量让这两个孩子如此积极上进?是友谊、还是青春,是时代、还是仇恨?他很不希望看到王道燃重蹈父辙,总是教导俩个孩子说:“关爱一个人的方式很多很多,为他做一件事、告诉他一句话、勇敢的出手、默默地祝福,都是人性中温暖的关爱;同样,报效国家的方式也很多,参军前线保卫国家、为官一任造福一方,致富仁义乡里,都一样是热爱民族、国家。”,王道燃却总一言相对:“杀父之仇呢?家仇国恨!”,渊博的上官珣也无言以对,他只能迫使王道燃承诺,必须完成‘太学’的学业后,才能自由选择今后的道路。在此之前,他只能寄希望于战争尽快结束。

汉元狩四年(前119年)春,汉中国再次重拳大规模出击匈奴。汉天子命令大将军卫青、骠骑大将军霍去病各率精锐铁甲骑兵五万人,步兵及后续支援部队达到三十万之规模。此次汉军深入千里之外遥远的漠北,要彻底全歼匈奴主力,还制定了捉拿匈奴大单于的详细军事计划。骠骑大将军霍去病从代郡出发,他旗下全是汉中国最勇敢少年,组成了伍万最精锐轻骑兵,他们的任务目标就是匈奴的大单于,他们天生不知道什么是畏惧,他们一往直前、所向披靡!一路向北行进两千多里,越过离侯山,渡过弓闾河,但情报有误,没有遭遇匈奴大单于,他们与匈奴左贤王部接战,杀敌七万多人,俘虏匈奴屯头王、韩王等、及将军、相国、当户、都尉等九十人,又深入追杀匈奴至狼居胥山(今蒙古境内),在狼居胥山(今蒙古肯特山)举行了祭天封礼,在姑衍山(今蒙古肯特山以北)举行了祭地禅礼,兵锋最远一直逼至瀚海(沙漠别称或曰即今俄罗斯贝加尔湖)。大将军卫青从定襄出发,与匈奴大单于激烈厮杀,大单于不敌汉军攻势逃走,汉军一路追杀大单于直到杭爱山(今蒙古国境内)的赵信城,杀敌近三万人。经此一战,匈奴再无资本与汉中国抗衡对峙。从此,“匈奴远遁,而漠南无王庭”。

这次战斗可以说是战果辉煌!汉中国的军队向北穿越了浩瀚的沙漠与戈壁,十万军队杀敌数量接近十万;匈奴再无屏障与安全可言。可是,汉中国同样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大军出关时,负责校检的官员登记的马匹数量超过了十四万匹,胜利回师进关的数量却不足三万匹,汉军阵亡将士的人数也在万人以上。但真正让敌人畏惧胆寒的是,一个伟大民族的骄傲与勇敢!这份骄傲与勇敢,来自璀璨伟岸的汉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