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大国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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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不朽的传奇

齐桓公与管子带队前往鲁国奔丧,临行前齐桓公下令:在同一天齐国全境内降旗为鲁庄公致哀!鲁闵公在曲阜城下为齐桓公举行了短暂的欢迎仪式,两国军队的将领立刻就丧礼期间的防务进行磋商,齐桓公与鲁闵公首次短暂会晤。齐桓公首先向鲁闵公表示了哀悼,并再次表示:‘齐国将不计代价为鲁闵公提供一切必要的支持与援助,无论政治、经济还是军事。’鲁闵公对此深表感谢并通报了鲁国的近况:‘此次公子般遇刺事件系个人旧怨,与鲁国大夫庆父没有直接关联,凶手已经伏法;目前鲁国的情况其本趋于稳定,所有大夫都已表示效忠鲁闵公;只是季友作为国家的股厷栋梁还逃亡在外,希望借助齐桓公的威望招纳他回国,弥合旧怨、重振鲁国。’齐桓公当即表态:立刻派人操办此事,并对鲁闵公的宽怀大度很感欣慰。第二天,各盟国的首脑与很多国家的使节陆续赶到曲阜,鲁国暂时抹去了****的阴影再次回到失去鲁庄公的悲痛中。曲阜城外的周公祠就好像刚刚下了一场雪,白色的纸花漫天飞舞、白色的挽联缓缓摆动,白色的人群勾绘出苍白的回忆;齐桓公与各国来宾在这里与这位老战友做最后的道别。在仪式接近尾声的时候,一首名为《薤露歌》的挽歌缓缓唱起:‘清晨、一颗露珠凝结在薤叶上,晶莹剔透、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多像你熟悉的面庞、美好慈祥,午后、消逝在一切如故的午后,一颗泪珠悄然飞落在我心上,往事无限、岁月徜徉,明天、数不尽的记忆散落在薤叶上,你从未曾走远就在我身旁.......。!’桓公热泪盈眶,倍感悲伤。!

回到临淄后,桓公似乎有感而伤,眼前的管子已是满头的银发,他下令为管子再修筑一所新城;他说:“仲父啊,您为这个国家呕心沥血、不辞辛劳,这个国家该怎样报答您呢?用什么样的诗词才能赞颂您的功德呢?如果一所城池能够略表我的敬意,那就是对我心灵的无限慰藉!”。此时的管子已是富有三归,他的财富胜过了他国的君王,管子没做任何辞让依旧欣然接受。当晚,鲍叔牙、隰朋、宁戚、宾胥无四人来到管子家中道贺,管子在家设宴盛情款待鲍叔牙一行四人,酒过三巡后,管子略略提高了嗓音:“隰朋,你有什么话或是什么问题现在可以说了。”隰朋一脸的惊讶:“仲父,您如何知道我有话要说呢?”,:“你的眼神游离不定,快快的端起酒杯却是慢慢的放下,有话想说却又有所顾忌;在座的全是齐国的精英,有什么问题无所顾忌,敞开心扉畅所欲言。”隰朋吱吱呜呜:“我很想知道您对财富的概念?也许这样问不够准确,我还是更直白一些吧;齐国今天的民富国强全仰仗您的运筹帷幄,您的智慧远非我等常人所莫及。以我本人所能的理解:一个人的财富如果超过了万户,也只不过是一个数字而已,如果还要刻意的追求财富,只会无益于己身;君子爱惜自己的名誉胜过自己的生命、更何况财富!您一定比我们更了解这其中的道理;可是每次面对桓公对您的封赏,您从未有过任何的辞让,我想这其中必定有更加深奥的、我们不了解的道理,希望今天能再次得到您的教诲?”管子说:“问得好,就是今天你不问,也许有一天我也会有所告白:任何人的财富来自于社会,亦将归之于社会,富不可以三代,货亦无常主,管夷吾又岂可例外?。但是消费的理念至关重要:社会的消费过于廉朴,将伤害到工商,工商无利而不出,又将损害到国家的根本、农业;如果社会的风气过于奢糜,将严重伤害到农本,农本无利亦将损及工商;这就是财富的中庸之道。我接受了桓公所赐予的封地,这里仍是齐国的领土,只是管辖范围的交割;我个人的生活无论:衣、食、住、行、从未超越一个士大夫的水平,就像我今天在家宴请你们四位,宴席的标准不超越国宴、不低于国家士大夫的水准;这就是我的基本财富理念。臣下有功君有赏赐,臣下有过而君有责罚,这是君臣之道。我屡屡接受封赏却从不辞让,一来为了申明、弘扬来自君上的德、教,二来可以激励、风喻下级的官吏;我们之间的关系清正、明洁,下级之间就会肃然风鄕起敬,从而带动整个社会阶层;如果我们之间奢华、隐晦,下层的社会就会糜烂、黑暗。所以:国风的兴盛或衰败,均开始于社会的最上层,我怎能辞让?!”隰朋似有所悟:“与君一夕谈,胜读十年书!每次和您在一起工作或是谈话,总能有所收获,对您的仰慕实在不能用言语表达。!”

宾胥无问道:“请问仲父,我们的外交开支日趋庞大,现时的情况虽然是民富、国强,可您的政策轻征薄敛,政府的财政收入仅仅来源于‘盐铁专卖’,您是如何平衡收支呢?”。管子说:“管夷吾以为:一个国家的强大始于富民,一个圣贤的君王终始于为民谋利,然而民力不齐,巧者有余而拙者不足,天行有常然旱涝不均。所以:国家的政策致力于尊重、保护巧者,同时也不会忘记吊愍残弱;愚蠢的政策就是整齐二者,更腐朽的就是与民争利。所以:‘有道之国,民富国穷。’。所谓:‘国穷’,并非国家真的穷困,只是国家的财富隐匿在民间而已。如果遇到突发特大事件,我们可以合理、合法的调动民间的大量财富。以齐桓公十二年救援燕国为例:‘当时我们要负担本国军队的巨大耗费,还要弥补一些小国的不足,而国家的仓储全是民间的财富,这就需要政府向民间借贷。齐国的向氏家家累巨万,富闻海内;我和桓公亲往向氏家借贷,我约定好了本金、利息与归还日期写了一张借贷字据,还带去了齐王剑作为抵押;这把齐王剑是齐国众所周知的顶级国宝,是当年周天子所赐予,剑柄上镶有三色的宝石,其价值不可估量!向氏家爽快的答应了借贷数额,但怎么也不要利息、更不敢接受宝剑作为抵押;我说:“这把齐王剑代表了我们国家的信用,这张借贷字据规范了国家的制度,一国之君与下民的经济往来尚且不失信用、不违背制度,可以风晓整个的国家,你是愿意推行君王的美德与教化呢?还是拒绝呢?”,向氏家大受感动。这件事不仅成功为国家筹措了资金,更推行了国家的礼仪教化。内政与外交的道理殊途同归,几分耕耘几分收获,先于付出而后来得到,给予往往是索取的理由,这是从政的最基本。”也许是借助酒兴或是有感而动,管子说:“我很少说起过这么多,大概因为今天在座的全是国家的精英,此所谓:‘可为智者言难为俗人道。’或者‘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在我还很年轻的时候,我和鲍叔牙一起从商谋生,所得的财务我总是多多的分给自己,鲍叔牙不认为我自私贪婪,他知道我的家境实在太贫困;我曾经为他出谋划策让他更加窘困,我也曾三次被贬官,他知道时机分有利或无利,我不逢时而已;我拥立公子纠三战皆败,召忽死节而我接受囚辱,他没有认为我胆怯、无耻,他知道我心系家中的老母亲,他更知道我不耻小节是为了成就造福天下的功名;所以:生我者父母,知我者鲍叔牙也!”鲍叔牙含笑而不语,世人都知道管子才华横溢,但更欣赏鲍叔牙的知人善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