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大国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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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汉男儿8

上官桀夫妇与赵萧林一行人马一路向东,过了武威之后,便进入了陇西地界,到了陇西就到了大家分别的时刻,时间也走到了汉元封四年。陇西!汉中国最具传奇色彩的光荣地区,长安城西北最为坚固可靠的屏障。汉中国军队中陇西良家子弟占据了绝对比例,很多著名的中国将领都出自这一地区;赵萧林就是陇西上邽人,同行的百人卫士中,很多也都来自陇西。时值寒冬,北国冰封万里,道路阻塞;赵萧林与上官桀就地解散了队伍,离家近的继续上路,离家远的就在驿站暂时住下。赵萧林盛情邀请上官桀夫妇到自己家做客,一起熬过这个严冬,等到来年春天,再一同到上官桀家参加婚礼;上官桀没有其他选择,人冷马乏,漫长旅途的颠簸让楼兰妻子也很显憔悴,更无法拒绝赵萧林的热情,只好来到赵萧林家中住下。赵萧林的父母不比上官家博学多知,像陇西众多良知家庭一样,他们崇尚汉文化,以杀敌建功、保卫国家,世代传承家族的骄傲;赵萧林的妻子在家细心呵护着两岁大女婴,他顽皮机敏的小弟弟今年刚刚年满十二岁。上官桀夫妇在这个家庭感受了尽有的亲情与温暖,共同度过一个快乐、美好的冬天。

一场旷日持久的大雪弥漫了整个原野,阻断了今天的视听、暂停了明日的思索。上官桀跟随赵萧林踏破荒坡野岭间厚重的积雪,寻觅草鹿或是野猪等小动物的踪迹,每每都能有一些可人的收获,一大锅野味在冬夜的火炉上沸腾飘香,全家人整晚围坐在一起宵夜话长。:“高皇帝在前秦的废墟上开创了万古基业,废除严刑罢黜****,思想与言论重获自由;文皇帝清廉简要、生息休养,把仁爱与恩德播撒到全天下。当今皇帝陛下一统三代间要领与成就,重在廉耻、礼仪、道德;文化教导、文明规范,桃李满天下!于是,外攘夷狄,内兴功业。一个人深深热爱自己的亲人与家园,力争延续家族曾经的辉煌与光荣;那么,这个家族必定以:捍卫民族优秀的文化与思想为荣!保卫民族的安全与利益为荣!一个自由、公正、文明的国家体制,是以上两个光荣永远不变的向往与追求!”。上官桀与赵萧林的家庭背景大致相同,都来自社会的中层阶级,他们衣食自足、温饱无忧;但是,他们了解生命的价值与其所蕴含的意义。因为,他们被汉文化深深吸引、并遵循教导,热爱这个国家的历史与它所奉行的文明制度,从不怀疑这个民族的前途与未来,他们注定成为时代的先锋与忠诚守卫!

汉元封四年。赵破奴将军携两位西域王子与乌孙国使团回到长安城。路博德将军南下降服百越,扬我军威直至海角天涯!赵破奴将军北上驰骋西域,宣威沙漠登顶雪山!两位中国将军一南一北,始终秉承汉最骠骑霍去病将军大旗之下、高高飘扬的冠军风采!这让汉天子感到无限安慰!这让汉中国再度书写自豪、刻铭骄傲!

汉天子在未央宫率领文武百官,盛宴款待凯旋的赵将军与远方的外国客人。赵破奴将军以王恢引路,赵萧林、上官桀兩校尉功多上报;汉天子重赏军功,赵破奴、王恢、赵萧林、上官桀、四人封侯,所有军士重奖五万钱。赵破奴将军代表全军叩谢后,向汉天子说明了上官桀因为婚约,与赵萧林兩校尉暂时滞留在楼兰国。宴后,汉天子正式接见乌孙国使节,乌孙使节上奏:“近年来,乌孙国与汉中国互通友好,乌孙国国王昆莫对此满怀信心;但此举却招致匈奴帝国大单于的愤怒,乌维大单于威胁欲以百万铁骑血洗乌孙国。乌孙国仍然坚定与汉中国的友好关系,不会因为匈奴帝国威胁而中断与汉中国的往来,但是,对来自匈奴的威胁也不能视而不见,希望汉中国能够给予乌孙国切实的支持,共同遏制匈奴帝国的嚣张气焰。因此,乌孙国国王昆莫恳切希望迎娶一位汉中国公主,用婚姻纽带加强汉、乌两国的同盟关系。”,汉天子听完非常高兴,当即答复:“很好的提议,你已经完成使命,汉中国现在就答应乌孙国的婚姻请求。”。王恢一旁立刻补充道:“汉中国泱泱文明大国,礼仪道德标注,中国公主的婚姻举世关注,必须要遵循礼节,聘礼在前,随后才能决定婚约,乌孙国的聘礼必须等同中国公主的身份。”。乌孙使节表示回到乌孙国后,马上就会落实聘礼一事。紧接着继续上奏说:“汉中国军队在乌孙国押解姑师王时,得到当地得牟部族的全力帮助,但两位中国军官人品低下、道德败坏,他们不念乌孙贵族得牟的款待之情,也不为两国亲密关系所动,在乌孙国境内洗劫了乌孙贵族得牟的部族,杀死了三千乌孙勇士,劫掠了得牟部族所有的财产。本着汉、乌两国友好的大局,也考虑到汉中国军队当时切实的困难,乌孙国不愿意深究此事,为了平衡乌孙国的损失与自尊,乌孙贵族得牟只愿意得到两位中国军官的人头。”。

汉天子以及文武百官闻言很是吃惊,汉天子刚刚还在和大家称赞赵破奴将军,现在不得不转向责问赵破奴:“是否确有此事?两位军官是谁、现在何在?”,赵破奴将军一五一十的向汉天子说明了全部真实情况,并且自己已经对得牟的损失做了补偿。乌孙使节不依不饶:“即便全如赵将军所说,两位军官还是杀死了乌孙国那么多人,仅仅从两国关系的大局出发,乌孙国要求两位军官偿命也不为过,不是吗?”,赵破奴将军正欲挽袖争辩,汉天子声色俱严立刻制止了他:“立刻将上述两位校尉羁押,交付廷尉审查督办,必须给乌孙国一个交代。”,赵破奴将军回答说:“两人还在楼兰国,最快也要等到夏天才能归来。”。乌孙使节也证实了此事,汉天子只好暂时作罢。一方面向乌孙使节表示慰问,并具体补偿乌孙贵族得牟的损失;一方面表示一定要为乌孙国讨还公道。散朝之后,赵破奴将军与王恢一同求见皇帝陛下,希望能为赵萧林与上官桀两位校尉开脱,不想汉天子一切了然于胸,两人还未开口就开门见山:“不必再说了!好你一个赵破奴,你把两位校尉留在楼兰国,有赏不能、欲擒不得,现在不去说服乌孙国使节、来这里干什么?你二人有足够的时间来化解乌孙国的怨恨,但愿这件事乌孙国以后不会再提起。无论今后情况如何,两位校尉既然有家难回,那就多多赏赐一些金钱送到他们家里,以慰我父老、军心!”。赵破奴将军与王恢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脸上才有了一丝笑意;赵破奴将军转身命令王恢说:“这件事因为你发生,也由你来善终。”,王恢自然满口承诺。赵破奴将军再次被封侯、浞野侯,王恢被封为浩侯;左校尉赵萧林与右校尉上官桀暂时没有得到晋升,重赏十万钱。

王恢本来就是‘西域通’,主要负责日常接待西域客人;现在,大家一路相识,王恢又是有意而为之,只要乌孙使节睁开眼睛,王恢基本上就在他眼前;很快,王恢就与乌孙使节成为了莫逆之交。乌孙使节向王恢歃血保证:‘回去后一定摆平得牟,就是摆不平,这事永远也不会再提起。’。王恢还了解到一个意外情况:‘当初,乌孙国王昆莫收到匈奴大单于的警告后,十分恐惧,他考虑再三,决定屈服于匈奴大单于的威胁,彻底与汉中国断绝关系。通过这几年的交往,乌孙国王昆莫知道汉中国的国力远比匈奴帝国强大许多,但毕竟远水不解近渴,况且,匈奴铁骑可怕的战斗力更是家喻户晓。当得知得牟部族被洗劫的遭遇后,老国王昆莫立刻发兵两万骑,追击五千人的汉中国军队;一来可以为得牟部族报仇,二来、此举可以向匈奴大单于表明乌孙国的态度。但却被得牟拦阻,得牟认为这支中国军队的战斗力十分强大,要求最少要发兵五万人以上,才有可能与中国军队一拼高下;这让老国王昆莫大感意外,他随即改变主意,立即取消了行动。同时,老国王昆莫决定不理会匈奴大单于的威胁,坚决依靠强大的汉中国,为了巩固与汉中国的同盟关系;所以,才有了这次‘汉、乌和亲’出使任务。’。汉天子在第一时间便得知了这个情况,但似乎并不感到什么意外,只是遥望北方、很平静的对王恢说:“赵将军手下那两名校尉在外征战已经很久了,尽快让他们回国与家人团聚吧!”。王恢在最短时间内,以最快速度把这两句话传达到赵破奴将军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