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心和华儿相互看了看,瞪了一眼眼前狗仗人势的太监,无奈地转身走出了太子的行宫,本想再来看看潹荥的情况的,但这里的人都变成了陌生的面孔,不止不准鱼心进去探视,还下命令,从此不许鱼心靠近太子宫,虽然很生气,但碍于恶势力的蔓延,鱼心只有先妥协在另想他法。
带着心事随意地在宫中闲逛。“藕儿姑娘,不如我们去求皇上吧。”身后的华儿不死心地提议道。
鱼心摇摇头,自从那日对潹頾豊说出自己的想法后,他便避而不见,自己多次的请求也都被佥尐拦了下来。叹口气,内疚地道:“华儿,这次我可能也无能为力了。”
有一太监低头慌乱地走来,华儿因心中有事,也就没在意地随意一票,当场愣住,那人手中的东西甚是眼熟,赶紧上前拦住,礼让三分地问道:“敢问公公您拿着的好像不是宫中之物,这是要去哪呀。”
瞪了华儿一眼,紧张地左右看了看,拿着鞋子的手微微颤抖,将华儿当成透明物,准备绕过她前行。
心有疑惑的鱼心转身顺着华儿紧盯不舍的目光看去,眼神放光,走过去就将小太监手里的鞋子抢过来查看。嗔怒道:“你居然敢偷太子的东西?”
那小太监见鞋子被抢了去,恐惧和怒气同时上升,趁鱼心闪神,出手迅速地将鞋子又抢了回来,愤愤地威胁道:“不要多管闲事。”而后便扬长而去。
拉住要追上去评理争吵的鱼心,华儿眼中含泪,跪在鱼心的面前道:“请姑娘救救太子。”
一边扶华儿,一边问道:“华儿你这是干什么,先起来了。”
华儿摇摇头,继续请求道:“太子现在有危险,请姑娘你救救太子。”
左右看了看,见有一群宫女正向这边走来,心有猜测的鱼心赶紧安慰道:“好好好,我们先回梨雪宫再说,这里人多眼杂,传出是非就不好了,你一向不是最谨慎的吗?”
经鱼心的提醒,华儿也发现了正走来的危险,道:“姑娘,你的裙角好了。”站起身来,跟在鱼心的身后,镇定地走了去。
梨雪宫。华儿在鱼心的旁边坐下,道:“曜皇后是太子的亲生母亲,她还在世时,我本是寉歆殿里的一个小宫女,曜皇后心地善良,慈悲为怀,待人极好,我们都为诩树国能有这样一个母仪天下的国母而感到欣慰,所以我们做事时也都尽心尽力,那时,这后宫处处都充满了祥和。”说着,华儿一脸向往的表情停顿了一下,而后低着头有些悲伤地继续道:“后来曜皇后得了一种怪病,群医均束手无策,不久后曜皇后就离开了人世,我们都痛哭流涕,却也无力回天。后来柳荷影被封为了皇后,我们这些跟随前任皇后的宫人便也被遣出了寉歆殿,分散到各处,太子便就交由柳荷影收养。”
鱼心奇怪地挑了挑眉毛问道:“曜皇后和曜太后是?”
华儿赶紧解释道:“曜皇后是曜太后娘家哥哥的女儿,这后宫本就如此,朝夕不保的,谁不想方设法巩固自己的地位,招纳自己信任的人。”
“你说让我救太子是什么意思,他怎么说也是皇上的亲儿子,柳荷影再狠,她也不敢冒失而为之,我想是你多虑了吧。”鱼心开导着道。
华儿眼中蓄泪,拼命地摇头,道:“这次她是真的要杀太子了,真的,你要相信我,晚了,太子就没救了。你知道吗,曜皇后死的时候就是这样子的,任何人都不得觐见,而且把我们这些身边的宫人也以各种理由遣离,全换成了柳荷影的人,美其名怕传染,不让皇上和太后探视,自己亲力亲为地伺候照顾曜太后,实则是将曜皇后监控了起来,她却又被记大功一件,到现在我们都还不知道曜皇后真正的死因,对曜皇后忠心之士想要查出她的死因,为她伸冤,偷偷潜进寉歆殿,但都再也没有出来过。”
鱼心拿出手帕递给华儿拭泪,安慰道:“华儿你先别急,容我再想想办法。”
止住泪,华儿的表情显得甚是木讷,缓缓地道:“其实你猜对了,我就是柳荷影派来监视你的,以前跟随曜皇后的人死的死,失踪的失踪,早已寥寥无几,这次他们派我来,也不过是为了试探我,并找个理由将我除去,以免留后患。但如果能救太子,搭上我一条命又何妨。”
听到这番话,鱼心没有太大的反应,这皇宫本就是是非之地,想过安逸生活的人,还是免进了。深吸一口气,道:“就算我们可以从太子宫救出太子,但我们势单力薄,又能护太子到几时呢。”
华儿想了想,确定地道:“太后,现在只有求助太后她老人家了,但她已被柳荷影蒙蔽了双眼,对其宠信有加,定然不会相信我们所说的话,我们该怎么办,太子该怎么办。”
抓住华儿的手,传给她力量,将她身上的慌乱赶走,淡定地道:“既然我们说服不了太后,我们就将太子直接送过去,虽然躲不了一世,但躲一时是一时,先过了这关再说。”停顿了一下,鱼心考虑着道:“我走时,看能不能将你送到太子身边,太子太单纯了,需要人在旁指导扶持帮助,他本性为善,所以我相信他会是个好皇帝的。”
华儿点头致谢,道:“我们今晚就行动。”
是夜。华儿找来了仅剩的几个对曜皇后忠心耿耿之人,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并制定了精细的计划,让鱼心等在外面,自己领着另外几人走进了太子宫,看着面前冷傲的面孔,华儿清甜一笑,将其引到窗前道:“公公不必如此谨慎,我们只是奉命来给太子送些东西而已。”说着将准备好的钱袋子递了过去。
掂量了一下,斜着瞄了华儿一眼,将钱袋子往地上一扔,冷哼一声,转身便要离去。
赶紧拦住要离去的人,华儿看着房外的鱼心,心中轻轻地说了声对不起,相处了这么日子,怎会不知她的真实身份,心中有愧地对鱼心说了句对不起,而后冰冷地笑着道:“你先看看站在外面的人是谁,你现在可以不把她放在眼中,跟在柳皇后身边这么久,有个名字你应该很熟悉了吧,鱼心,皇上为了保她,可是费劲了心思,不看僧面看佛面,公公最好还是说个请字比较好,不过我还可以给公公指另外一条明路,陪同皇后娘娘到太后那里揭穿,在你主子的眼里也算是奇功一件了吧。”看着了眼前人的疑虑,华儿不屑一顾地笑着道:“公公好好掂量吧,反正我有的是时间,太子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出事的,这鱼心可是一时半会说不定就能领个名分的,你应该见识到曜皇后死后,她身边人的下场了吧,在这宫中的起起伏伏又有谁能说的准,也不就是皇上的一句话吗,但皇上人老心不老,谁也不知道这鱼心能被宠多久,但我却清楚地知道现在柳皇后的位子可是摇摇欲坠,危险地很呢。”
“把她交给我,太子的事我们可以慢慢商量。”眼中的坚定不容拒绝。
华儿镇定地摇摇头,道:“公公您也太会算计了吧,这明明就对我们很不公平,实话给你说了吧,我们都是曜皇后的人,今天来就是为了将太子带走,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眼光一冷,锋利的匕首从衣袖里滑了出来,直直地刺入眼前人的腹中。
其他人见华儿动手后,立刻拿出藏匿的匕首,将眼前的人一一杀害,顿时太子宫血流成河。华儿冲进内室,来不及细说,将还未反应过来的潹荥带了出来,留下几人清理现场垫后,便赶紧带着鱼心和潹荥去找曜太后。
寉歆殿。得到消息的敏容赶紧进来回报:“娘娘他们已经动手了。”
“嗯,本宫知道了。”柳荷影头也未抬,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手中的刺绣,心思暗涌,想跟我斗,还嫩了点。
“娘娘。”犹豫了片刻,敏容还是忍不住问道:“就这样放过了太子,以后怕再难有下手的机会了。”
心中有自己计谋的柳荷影笑着摇摇头,将手中的刺绣放了下来,缓缓地道:“太子的事不可急在一时,若是处理的不好,曜太后定然饶不了我,但鱼心就不一样了,皇上这几日正在和她闹脾气,出了事随便找个理由便可糊弄过去,就算皇上察觉了不对劲,有曜太后在,他也无能无力。”
“娘娘怎么那么确定,鱼心就一定会来救太子。”敏容奇怪地问道。
“救不救对我来说都有利,不救,我就让他们的猜测成为事实,只要曜太后和皇上没有抓住我的把柄,等超儿成了太子,谁还能耐我何。若是曜皇后留下的那些人来救,到时不管鱼心有没有参与这件事,她都洗脱不了劫持太子的罪名,也正好可以将那些人一并铲除,这么好的事,我为何不做。好了,你下去准备吧,最好可以将他们所有的人一次全清理了。”柳荷影全身的煞气让人不寒而栗,这时的她已成了一个嗜血的地狱恶魔,浑身冒出的血腥味让人不寒而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