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浪漫青春没有人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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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青春偶有阵雨,时有晴(2)

五一长假,我送顾蔚远、温孝晨、童佳琪他们连夜赶到了成都火车站,温孝晨和童佳琪一起搭上了去往北京的列车,临别之前,童佳琪在我耳边悄悄对我说等到他们实习结束就回上海,到时候她希望看到我和顾蔚远在一起。我害羞地点点头,向她挥手道别。送完他们两个,顾蔚远出现在我的身后,他拎着一只行李箱,背着黑色的书包,静静地看着我,我忙避开他的目光。

我帮他整了整衬衫的衣领说:“回上海后记得替我向你妈妈问好昂。”

“嗯。”他突然俯身抱住我,轻轻舒了口气,“我真的很高兴你能回来,小雅。”他抱得好紧,像怕我消失一样,我看到经过的乘客拎着大包小包都时不时放下行李看着我们,我脸更烫了,忙挣脱开他的怀抱。“好啦好啦!好热的呀!”我指了指轨道不远处的两盏灯光,“车来了!你看!”

随着灯光的接近,还有隆隆的鸣笛声,站台上的客人逐渐涌到了前面。看着列车在面前停住,我有点恋恋不舍地跟顾蔚远说:“蔚远哥哥!记得跟我妈妈也问好哦!”他点点头,列车门“呲”地开了,他回头做了个话筒的动作摆在耳边,他的唇语告诉我要保持电话联系。

他们都走了,我的生活恢复了平静,更平静的是自己这颗心,或许它以后不会再为一个叫“温孝晨”的少年而维持生命频率,它的跳动只为它自己。没有了顾蔚远在,我就一直用手机QQ和他保持联系,每天睡觉前都有他从上海打来的电话,我会把一天的学习告诉他,他也会把新到的单位情况告诉我,我听了以后越来越对外面的世界充满好奇和新鲜感,每次都能聊到十点钟,要不是顾蔚远提醒我明天还要上课早点休息,我想我还会继续和他絮絮叨叨。我每次挂了电话之前都会说等到暑假就去找他玩,他不厌其烦地答应了。

林素然在林老师的每天辅导下,每一次的模拟测验都在班里名列前茅,所有的任课老师都说按照她这样的进度发展期末考试必定能数一数三,原来爱情的力量是那么的伟大。而封晓凌和彭野这对儿更幽默,一个要往东一个要往西,两个完全唱反调的在一起,看似八字不合,看似争吵不断,但就是吵不开闹不散,这才叫我期待的爱情模式。我最好的姐妹,何美美,她说郝建对她就像供祖宗似的,她想要什么他尽量都会满足,这丫头一旦陷入了新的恋情就不会放过,但是她也是个为了男生考虑的人,不会太任性地提出无理要求,所以郝建在我面前也一直说美美是个好女孩。

我身边的人都幸福着,就好。现在也就只有我属于异地恋了,我在她们面前说这个暑假就回家看顾蔚远。期末考之前,我们四个室友凑在一起,桌上摊着乱七八糟的书本和习题册,我本身就不擅长理科,就更要拼命地复习,我可不想留级。八点的时候,林辉来帮我们一起复习。他告诉我们,今天老班主任打电话给他问我们有没有因为恋爱而耽误学习,他在老班主任面前替我们说了很多好话,我们都以敬佩的眼光看着他。

美美问:“老班不是退休了吗?”

“对呀,但是她还很关心你们呢。”

林素然站了起来,伸出手臂说:“那我们就不能让关心我们的老师们失望了,来!”我把手按在了她的手背上:“希望我们顺利通过考试!”然后是封晓凌、美美。看着叠一块儿的手,我们充满自信地说:“加油!”用力往下按了按。

期末考就是把这个学期所有的脑细胞全部用尽的一场公共活动,而已。当我疲惫地在整理行李箱的时候,就说明我需要回家充电了,好好的玩个痛快,然后开学公布成绩以后继续积累脑细胞,这就是一个循环过程。我打电话跟顾蔚远说我们放假了,我说我买到了当天的火车票,他高兴地说他会去接我然后会给我一个惊喜,不管我怎么问他惊喜是什么,他都保持神秘,我肚肠痒痒的,更期待和他见面的日子。

去火车站的路上,天很好,我穿了一件白色的连衣裙,我跟美美她们在进检处分开,我一个人拎着行囊来到之前送走顾蔚远的那个站台,四下张望着,打电话和他说我到火车站了,他说要坐一个晚上才能到,让我好好睡一觉,到时候会来接我。我们闲聊之际,火车的鸣笛声愈来愈近,我跟他挂了电话。

一上列车就按照票根找到我的座位,是一个靠窗的位置,我心里暗喜,可以看到外面美丽的景色了,否则我想我会晕车的。我轻轻闭上眼,塞上耳塞,听着手机里的音乐,闭目养神,一句话怎么说来着的,“戴上耳机,全世界的喧嚣与我无关”,而我是全火车的吵闹与我无关。想到再过十个多小时就能看到他了,心里难免小鹿乱撞,算算,他实习应该有一个月了,不知道他过得怎样。

火车隆隆地行驶在铁轨上。我微微睁开眼,耳朵里播放着曼妙的音乐,看到沿途的农田风光迅速地往后滑过去,我突然无言的感叹,我们的青春是否就像这良辰美景一样,也会在手指间转瞬即逝?也许我们都没来得及抓住,也许我们都没来得及看清楚,曾经我就是因为害怕这种转瞬即逝以后的感觉,因为我会后悔没有看清,或者会愤恨自己为什么没有看清楚,所以我才会去拿自己的青春去挥霍,为的就是看清那段时光里的美景,直到美景都看透了,我连一个收获都没有,这个时候我才会发现我需要的只是一个能陪我细水长流下去的人,这种爱情也许过于平淡,但那才是最真实的,至少等到白头也不会后悔。

我闭上眼,不再去想,静静地在音乐里睡着。不知道睡了多久,等我睁开眼,列车员拿着喇叭在走来走去,“还有半小时就到上海了,请要下站的乘客做好准备!”我忙摸摸行李还在不在,然后是手机,因为听歌时间太长,可怜的手机还剩最后两格电,我关掉了播放器,安静地看着外面的风景。

已经是早上了,倍感亲切的郊区农田,还有外环公路,呈现在我眼前。上海,我又回来了。我抿了抿嘴。

提着重重的行李箱,我把它放在出站的长椅上,掏出手机,拨通了顾蔚远的电话,但是在响了一下后就传来“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我想不到他会挂我电话,心突然跳得可怕,慌张地看着满是陌生人的大厅,我还是头一次来火车站里,我焦急地干蹬脚。直到——

随着温暖的气息接近,我被一双温柔的手臂从后面环住!我回头,顾蔚远正趴在我的脖子里,“蔚远!你,你,吓死我了!”

“哈哈!我是想给你惊喜的。”他贴着我的耳垂说。

我没好气地嘟起嘴:“什么嘛,对了!我好累啊坐了一个晚上的火车了,我不想走路了嘛!”看到他我就忍不住想向他耍耍无赖,也许是一种习惯吧。他无奈地看了我一眼:“你想怎样?小坏蛋?”

我咬了咬上唇,二话没说,伸长双臂,不愧是从小一块到大的,我的一个动作他就懂了。只见他半蹲下,说:“来吧。”我高兴地跳到了他的背上,勾住他的脖颈,贴在他的耳后嘿嘿一笑:“果然还是蔚远哥哥最好啦!出发!”我发了个向前进的手势,他一只手托着我,另一只手帮我拖着行李箱,往前走去。

熟悉的马路边走着,路过的行人都会看我们两眼,我特别骄傲、特别得意。顾蔚远说:“小雅,你是不是一个月内胖了呀?”

“你说什么……”我挥了挥我的拳头。

“好吧,当我没说。”他很识趣地闭上嘴。

除了上车,其他时候他都是背着我走到他家的,我感觉我附近的空气特别好,难为的是他在底下压抑着的气氛。他带我先去了他的家,我乖乖地从他背上跳了下来,开了门我又看到了和蔼可亲的顾启程和陆琴眉,还是像以前那样对我特别热情,我还是像以前那样调皮地跟他抢遥控器,而且陆琴眉是帮着我的,我再一次得意地赢过顾蔚远。

吃晚饭时,陆琴眉问我这次回来怎么不先回自己家,我回答:“我想过两天再回去,伯母拜托你!千万别跟我妈妈说我回来了,我想给她一个惊喜!”

陆琴眉点了点我的额头:“你这丫头呀都那么大了还调皮!”

旁边的顾启程微笑着看着我们俩,放下碗筷,问我:“那你今晚打算睡哪里呀?”

我刚想说,顾蔚远帮我做了回答:“可以暂时住在我的租屋里啊。”

我惊愕地回头看向他,问:“蔚远,你怎么租房子了?”

他夹了一只鸡腿放在我的碗里,说:“我都工作了,当然要独立起来了,要不然以后怎么做你老公呀。”随后冲我咧开嘴笑笑,我的脖子发烫起来。

顾启程呵呵一笑:“就他那点实习工资怎么独立生活呀,我们要贴给他,这小子还不要,真是的。”

“我生活得起,省吃俭用点不就好了吗?”顾蔚远扒了一口饭往嘴里塞。

我问顾启程:“实习工资多少呀?”

顾启程比了个二的手势,没再说话。

我惊讶道:“两百块啊?”

顿时我身边的顾蔚远差点喷饭,不停地咳嗽着,顾启程无奈地摇摇头纠正道:“是两千,他的房租是一千三,还要付水电煤,自己生活才那么点,唉……”

吃过晚饭,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我们走在马路边,他帮我拖着行李箱,闻着这座城市的味道,我觉得就像久别的亲人又重逢了。我抬头问顾蔚远:“蔚远,你为什么要一个人出来租房子?还不要你爸妈出钱?”

他看着前方,边走边说:“我都二十二了,在经济上不想依靠大人,虽然每个月的实习工资两千,用掉一千三在房租上,还有一两百的水电煤,剩下能用在自己身上的还不到六百,但这样我可以有一种危机感,逼迫自己不要乱花钱,养成好的习惯呗。”他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从口袋里掏出一本小本子,我接过打开一看。

“哇!”我惊呼,“这是记账本呀!”

他点点头。我佩服地跟他说:“蔚远你好棒哦!想不到比学校里变化大了,还会记账了呀!”

“我又不是刚刚开始记的,”说着,他帮我往前翻了翻,我诧异地看到他连之前送我的生日礼物都记上了!几乎是用的每一分钱都记得一清二楚,我有点鼻酸。

他租的房子在水丰路的尽头,隔开两条横马路,一幢旧的公寓。因为离上海理工大学很近,所以一到晚上,马路边一排的夜排档,很多学生模样的人在那吃饭,看来都是理工大学的学生。我跟着他上了电梯,在五楼停了下来,走出电梯往前走一点的左手边就是他的住所,他掏出钥匙打开门,一股淡雅的木制家具香扑面而来。

家里很简单,一眼能望到底。一进门,左手边贴着墙壁的是一张床,床铺倒整理得蛮干净,床对面的墙边靠着一张桌子,旁边就是一间厨房,厨房面积很小,东西也少。对门是卫生间。他把我的行李放在床边,我问:“怎么那么小呀?”他说:“就我一人住,够了。小雅,你先去洗澡吧。”

“嗯。”我从行李箱里拿出换洗衣服就走进卫生间,还好,简陋是简陋点,热水器什么的都算齐全,这所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火车上一个晚上没洗了,现在终于可以洗个热水澡了,夏天的时候,一天不洗澡就浑身不自在。我洗好后擦干身子,换上睡衣后走出卫生间,顾蔚远正躺在床上看书,我拿出吹风机,等头发吹干了以后我爬到床上,问:“蔚远,你在看什么呀?”

“空气质量与侦测。”他没看我,继续说,“我这次实习出来还要去考一个职称,才能上岗,所以我从现在就开始努力了呗。”他放下书本,看到我穿着睡衣,问:“洗好了?小雅?”我点点头。“那我去洗,乖。”他抚了抚我微微湿润的头发。

不一会儿,卫生间里传来水流的声音。我捧着他的书,躺在床上翻来滚去,里面写的什么什么公式看都看不懂,“无聊。”我把书扔到一边,靠着墙壁,抱起膝盖,把头埋了进去。

这次在蔚远这里住的事情千万不能和妈妈说,虽然小时候一块儿的,我们也爬过被窝,但是那时候大家都年纪小,什么都不懂,现在长大了,妈妈的思想又保守,要是知道我在异性家里过夜,又要说我一顿了。我深深地吸了口气,突然感觉床的那一边略微往下沉,尔后,我感到有轻微的气息传了过来。

我开始紧张,因为浴室的水声早已停止。我鼓足勇气,猛地一抬头,迎接我的竟然是顾蔚远两片温湿的唇瓣!我瞪大双眼!他的脸庞近在咫尺,他的发丝还残留着洗头膏的香味。

“想什么呢?小雅……”

他脱离我的嘴唇,温柔地看着我。我依然眨巴着眼睛,话卡在喉咙里,出不来,然后他轻轻抚摸着我的头发,没等我从刚才的吻里反应过来,他的大手就拖着我的后脑勺更加强烈地吻了上来!

我颤动着睫毛,我能很清晰地听到他的心跳声,一下一下,似乎在抨击着我的胸膛,那么剧烈。他紧紧地抱着我的身躯,我的身体慢慢地往下滑,直到被他完全压在了身子下,我才闭起双眼,尽情享受着这一刻。他的身体放佛一瞬间到达了沸点,滚烫得像开闸的火山,熏烫着我的身体,我试着勾住他的脖颈,微微张开小口,他下意识地就把湿热的红舌探了进来,颤颤巍巍地在我舌尖蠕动,我故意轻轻地用牙齿咬住他的舌尖,然后他躲闪着,我又咬住,我们就像做着游戏似的,我不由得从喉间发出欣慰的声音,享受着这一切带来的快乐。

他继续吻着我,抱着我的一只手慢慢地伸入我的睡衣,他略微带着湿度的手接触到我的肌肤,我有些敏感地缩了下,他有目的性地慢慢往上搜索,直到在我隆起的禁区停了下来,他吞了吞喉结,吻的力度却突然温柔了起来,在我的胸前轻轻地揉捏着,伴着沉重的呼吸声,我学着他之前那样子,主动地去吻住他,那么地强烈、激情!

从未有过的感觉,我的头脑一时涨涨的,血脉都要膨胀到大脑了,然后这种感觉带到了下体,我紧紧地抱着他,拼命地去吻他。我微凉的手指慢慢划过他的臂下,两只手摸索到他胸前的纽扣,一点一点地解开,直到他敞开了他的白色衬衣。他配合着我,脱去了衬衣,露出宽厚的胸膛,我的手冰凉,下意识地抚摸上他的背脊,趁机在他滚烫如火的温度里暖暖自己的手指。

他继续伸进我的睡衣,揉捏起来,但似乎没有刚才那么胆怯和紧张,他吻过我的额头、鼻尖、嘴唇,最后埋伏在我的脖子里,我轻轻闭上眼,那感觉愈来愈强烈,他拼命吸吮着我的脖子,就像雨后的春笋贪婪地呼吸着大自然的甘露,这种快慰的感觉。许久,他才抬起眼,我缓缓睁开眼,我们相视而笑,他的眼里除了温柔的醉人,还有一种陶醉感。

他轻轻地在我耳边低吟:“小雅…”

那里的甘泉微微在涌动着,陶醉在刚才的场景里,许久我才缓慢点头,我支支吾吾地说:“我……我想……”他没等我说完,就把我紧紧搂在怀里,淡淡地笑着:“呵呵,小雅,忘得了他吗?”

我怔住。随后我红着脸没说话,蜷缩在他的胸膛里,“我……”

也许是因为他感觉到他的问题难为到了我,他忙道歉:“对不起,小雅。没事的,真的……我会等你……”他在我额头上印下一吻:“等到你完全属于我。”

那个晚上,我依偎在他温暖的怀里,闭着眼睛,我对自己发誓,我是顾蔚远的女人,从此我要忘掉过去,那个人,那段情。

人生中最幸福的一件事就是,早上醒来,有个人与阳光同在。

床头上的窗户照射进一抹阳光,我睁开眼,就能看到那张多么安详的脸容,我扬起嘴角,坐起身,看着外面的阳光明媚,我小心地挪开他抱了我一晚上的手,没有惊醒他,穿起拖鞋,走到厨房里,这次就让我来做早餐吧。

我信心十足地打开冰箱,“天哪……”冰箱里除了一袋子鸡蛋还有一些蔬菜,就没别的了,我沮丧地拿出两个鸡蛋,还是头一次煎鸡蛋,以前都是妈妈煎给我吃的,我在锅里下了点油,等了一会儿,把手腾在锅的上方,感觉有点烫的气息,就把蛋在锅沿上敲了敲,打进了锅里,顿时就“噼噼啪”的响声!我吓了一跳,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等到我想把鸡蛋翻一个面的时候,我被难倒了,我用筷子夹起已经熟透的蛋白,没想到蛋白很脆,我的筷子一挑就挑碎了!瞬间就成了没有“保护罩”的蛋黄,我尴尬地笑笑:“额,凡事都有第一次嘛,吃不死就好。”

我又在煤气灶边上打开盐罐子,又为放多少盐而苦恼,正巧看到房间的桌子上有一台小小的物理天秤,我小心翼翼地端过来,瞟见他还在沉睡中,我轻手轻脚地回到厨房,我记得初中时教过物理天秤的,先放一个砝码在一边的托盘上,然后我挖了一勺盐在另一边的托盘上,再摆动游码,直到两边呈现一直线说明一样重,就可以了。我满意地拿下放着盐的托盘,因为我花了点时间在称重量上,所以荷包蛋有点焦了,变得灰黑色,我全部把盐倒了上去,再随意地翻了翻,感觉越来越焦了,情况不妙!我尴尬地看着它,没办法,已经定型了。“好吧,但愿吃不死。”

我把锅子用力抬了起来,关掉天然气,用筷子把荷包蛋刮到盘子里,我思索了下,“对了!牛奶!”我四下张望着,才在厨房的一个角落里找到一盒没有拆封的光明牛奶,我把它的包装拆开,倒在一个空的杯子里,然后我把牛奶和荷包蛋一起端到了房间的桌子上。抬起头来,顾蔚远还在睡觉,面对着墙壁。

我没好气地叫了声:“蔚远哥哥起床了啦!”见他没反应,我跑过去爬到他的身上,“起床了啦起床了啦!”我狂命拽着他的被子,无奈他把被子压在身下睡觉的。“啊——”他一个翻身,就拖动了被子,连同拖动了我,我被他一个翻身压在了身下,他竟然紧紧地抱着我,嘴里含含糊糊地说着:“小雅别离开我好吗?……小雅!”

我忙捏起他的脸颊:“你说什么呢你?唔,快醒醒!”

他这才糊里糊涂地睁开眼,看到是我,呵呵傻笑几下。

我看着他洗漱完毕,才得意洋洋地向他炫耀着,“你看!这可是我做的早餐!哈哈哈!”他揉了揉眼睛,不可思议地说:“小雅,这个……”我正得意地抖着腿,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的时候,他泼了我一身冷水:“……黑乎乎的面团是你做的吗?”我瞬间崩塌!

“什么呀?!这明明是荷包蛋好不好?”我极力解释。

他拿起我准备好的筷子,谨慎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夹起已经焦了的荷包蛋,我凑近仔细地看他的表情,只见他一口吃在嘴里嚼了嚼,看似在慢慢品味,但是嚼速逐渐变弱,伴着他的眉头皱得紧紧的,眼睛和鼻子似乎要挤在一块儿了,但还是在努力地嚼着,他没说话,只是把头歪到了一边,没让我看他的脸,顺便伸出了一个大拇指,我高兴地都要跳起来了。“真的吗?真的那么好吃吗?想不到我第一次做就那么好吃!那么下次我再做给你吃哦!蔚远哥哥!”

他二话不说,立刻拿了桌上的牛奶,一口气全部喝完了,擦了擦嘴巴,问我:“小雅,我能知道你放了多少盐吗?”

我立刻跑到厨房,端出那台天平,我拿起小砝码说:“我用这个量的,可精准了!”

他的嘴巴张得能塞两只鸡蛋,过了会儿他才缓过神来向我解释道:“这个,”他从我手上拿过砝码,“这个砝码的净重是十克,小雅。”

我愣了两秒,才惊呼:“啊!十克!”再抬头抱歉地看着被我折腾的顾蔚远,“啊,对不起呀,蔚远哥哥,我,我真的不知道嘛!初中学的东西我早忘了……”

他摆摆手说:“算了,还好刚喝了点牛奶,嘴巴里没那么咸了,”他又转念问我,“宝贝你真好,那么大早上给我去买牛奶?”

“啊?那个呀!是我在厨房角落里找到的。”

“什么!”他睁大眼睛。

“怎么了吗?”我完全不在状态里。

他木讷了下,立刻冲到卫生间,我跟了过去,只见他不停地扒着口腔,干呕着,我问:“你这是在干吗呀?”他用水冲了冲嘴巴,然后关掉水龙头,说:“那盒牛奶我买了以后一直没喝已经过期了呀。”

我再次惊得不敢出声,看着他还在清理着嘴巴,我默默地爬回床上,抱着枕头发呆。原本想做好早餐,等他起床会表扬我一番,结果却把事情弄得一团糟,我把头深深埋进了枕头里,我什么都做不好,只会给他添麻烦,想着想着,枕头就湿了一片。头顶传来顾蔚远略带责备的话:“宝贝,你是不是想折磨死你老公啊?”

我抬起头来看着他,当他看到我湿润的眼眶微微泛红时,他似乎软了下来,忙爬到床上来安慰我:“小雅,别哭啊,我只是说说而已嘛。”他紧紧地抱着我,我闻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大不了下次我来做,你只要管吃就好了啦。”

我抬起脸,嘟着嘴说:“真的吗?”

他连连点头:“当然啊。”

“好吧,”我转了转眼珠,突然想到他之前跟我说的“惊喜”,忙问:“我的‘惊喜’呢?你说过我来了你会给我的,拿来!”我以命令式的口吻说。

他神秘地说:“那你先把眼睛闭上哦,”我轻轻闭上眼,耳边有一丝丝地小动静,过了会儿,一切安静了,他让我把眼睛睁开,我慢慢睁眼,我屏息——

一枚小小的钻石刺痛了我的眼眸,它静静地躺在顾蔚远手掌心中的钻戒盒里。他说:“我买的是情侣款的,我的这枚在这里。”说着他举起了他的左手,中指上圈着那一枚银色的戒指。

我看着他轻轻地把属于我的那枚钻石戒指取了下来,听着他说:“我自己攒的钱买的,这个钻是五角星哦,你最喜欢的五角星型呢,小雅。”他在我呆愣之际,轻轻握起我的左手,然后我看着他温柔的眼神异常认真,我感觉到左手的中指有微微地凉,戒指不大不小地圈了进去。

他高兴地捧着我的手指说:“正好呢,不大不小,呵呵。”

我问:“你哪来那么多钱?”

“呵呵,以前读书的时候我去外面做零时工攒起来的。”然后他向我打趣道,“太昂贵的戒指我也买不起呢,小雅你不要生气。”

我皱皱眉,一皱鼻子,眼泪就落了下来,我突然抱着他,不停地哭泣,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没有什么会比这一刻更感动的了。顾蔚远拍拍我的背脊,不明事理地说:“小雅你怎么又哭啦?是不是不喜欢呢,没关系,等咱们以后有钱了,我再买个大点的钻戒给你昂,不要哭嘛。”

“笨蛋!我不要大钻石,我只要,只要…”我呜咽着嗓子说,“你能一直都陪着我,呜呜…”

“好好好,我陪着你,乖,不许哭。”

中午,他拉着我的手,另一只手帮我拖着行李箱,他带我回了我自己的家。妈妈看到我立刻激动地上来抱着我,我几个月没回家,最想念我的总是亲人,妈妈非要留顾蔚远在家里吃了晚饭再走,她问起我什么时候下的火车,我只能说刚刚下的火车,要是老老实实的回答,她肯定会怀疑我晚上在哪里过的夜。我看了看顾蔚远,他以鼓励的眼睛看着我。

我跑到父母中间,我伸出左手,在妈妈面前不停地炫耀:“妈妈你看!这是什么啊?”

他们惊怔地看着我左手中指的戒指,又无言地转头看着顾蔚远。

我说:“蔚远也有的,他买的可是情侣款哦!”

“远远啊,你向我们恩雅求婚了?”我妈妈第一个问道。

顾蔚远看了我一眼,我忙避开他的视线,脸微微地发烫,听到他说:“嗯,我想等小雅毕业了,然后陪她找一份工作,就差不多了。”

我深深低下头去,脸更烫了。

我爸在一边恍然大悟,放下报纸,说:“恩雅的工作就不必担心了,等她毕业了,我们单位的物业公司我可以帮她说说看的,呵呵,我是觉得恩雅跟着你我们会更放心,其他人啊我还舍不得呢。”

我拉了拉我爸的衣领,不满地嘟起嘴:“爸……说什么呀?搞得好像很期待我嫁出去似的!”

我妈妈赶紧拉过顾蔚远的手,感激地说:“远远啊,你终于肯把我们家这个淘气包给收了啊,我和她爸爸都很高兴呢,”我感觉我满脸的黑线,我哪里淘气了嘛,就是爱耍脾气而已嘛-_-#“这丫头很调皮的哦,远远啊,你要好好管管她知道吗?不过交给你我也放心,呵呵呵。”妈妈说完抚了抚胸膛,舒了口气。

顾蔚远在我家吃过晚饭就走了,我又回到了一个人的房间,每天除了吃饭睡觉打游戏,就是接他的骚扰电话。

这不,暑期快结束的那个晚上,我还在收拾着行李,就接到他的再度“骚扰”。

“顾先生,您好,您已经骚扰到谢小姐一个月了,请问有什么看法吗?”

“我感到很荣幸,能骚扰到谢小姐,我非常荣幸,谢谢CCTV,谢谢父母。”

我的头上放佛能看到乌鸦飞过……这家伙……

我说:“好了好了,快说,什么事?我要睡觉了。”我拉起了行李箱的拉链。

“本大爷寂寞空虚冷了,来陪陪我呗,嘿嘿!”

“你个变态!”你妹大爷-_-#我没好气地挂了电话!

不过我这个脑子是怎么长的?脑子没长好,我的脚也跟着没长好?我竟然跟妈妈谎说我买的是今晚的火车票,我妈都信了,然后我鬼使神差地一个人拎着行李箱往楼下走,一边下楼一边还嘴里骂着某个变态狂。“该死该死,该死的顾蔚远!唔…”一打开大门,靠!顾蔚远这家伙早有预谋地站在门口恭候多时了。

他看见我就立刻上前给我拎行李,说:“哎呀!我的老婆大人!怎么可以让你拎呢?”我没有走出几步,我妈妈在楼上开了个窗户,大声对我说:“谢恩雅!记得要幸福!”我难为情死了,估计全小区的人都听见了!我心里啐了下,幸福个毛线,顾蔚远就是个变态大色魔!大半夜让一个手无束鸡之力的小女生出来过夜的大变态!骂完之后,我听到旁边的他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我偷偷吐了吐舌头。

一到他的租屋,我们再度上演昨晚的事情,但是等我来了那种感觉,他却停手了,给我的只是温柔的一吻,我有点忧虑,我可是很好奇的。我在黑夜中小声地问他:“蔚远,为什么呢?每次都这样?”

过了许久,他抱紧了我,在我耳边说:“因为我毕竟还不是你合法的老公啊,呵呵。”他轻轻地吻了我一下,反问我:“小雅原来你好色哦,那么好奇吗?”

我不再说话,把发烫的脸颊埋在他的怀里。

我哭了,我没有出声。我知道他是为了我好,他不想让童佳琪的悲剧发生在我身上,虽然我知道他不会是欧阳铭那样的男人,但是,说不上来的感激油然而生。

第二天,顾蔚远就把我送到了火车站,亲眼看见我上了火车,我趴在窗前,还依依不舍地跟他唠叨着:“蔚远,不许在我不在的时看美女!知道吗?哼哼!”我挥了挥拳头。“就算排解寂寞也不许!”

他“噗嗤”笑出了声:“找男人算不算呢?”

我想了想,然后说:“可以呀!不过一定要是主动方哦!哈哈!”

他拿我再次无语,笑得脸都红彤彤的了,我想我是被美美她们传染了腐败的思想吧。紧接着,火车的鸣笛声响了起来,我和他挥手道别。

火车起步。我回头看到那抹逐渐模糊的身影,我泪如雨下,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蔚远,我们会一直这样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