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妃很好,她是一个完美得有点不真实的女人。而你……你的不乖、你的直率却是如此真实,真实到抱着你就像抱着自己身上的一块骨头。”楚宸烨知道汐月在生气,可他是皇上,不可能低声下气地哄她,这番发自肺腑的话权当是一种另类表白。
他呼出的气息暖暖的,熏得云汐月几乎快要睡着了,可他的最后一句话却让昏昏欲睡的她来了精神,“骨头?是肋骨吧!”
“为什么是肋骨?”楚宸烨一脸茫然地追问道。
“因为……肋骨抱起来舒服。”云汐月原本是想解释说女人是上帝从男人身上抽出一条肋骨然后创造了女人,男人只有寻到属于自己身上的那条肋骨,才是完整的自己,却又担心他会盯着这个问题追问不停,只能胡扯一通。
“你浑身都是骨头,抱起来一点也不舒服。”汐月笑了,楚宸烨的心情也放松了不少,这是他第一次因为担心自己的女人不高兴而生了担心,所幸这女人好哄,只言片语就让她再展笑颜。
“慧妃丰满,皇上想要舒服就去抱她得了。”越是心情烦躁,就越需要发泄,云汐月索性胡闹到底,大胆地开起玩笑。
“朕若是真去了,你的眼睛只怕要哭肿吧?”楚宸烨也懒得计较,心甘情愿陪着她闹。
“不是哭肿,是哭瞎!”云汐月放肆地笑道。
“让自己喜欢的女人落泪是男人的罪过,朕绝不做有罪的之人。”楚宸烨一脸认真地承诺道。
“皇上……”云汐月脑子里还在纠结皇上和茹妃的过去,那些莫名其妙的问题已经到了嘴边,却不敢问出口。
“有话就说,无需支吾。”楚宸烨心情大好,已经做好了有问必答的准备。
“皇上可有对茹妃娘娘说过‘我爱你’之类的话?”云汐月的声音细弱蚊蝇,生怕这失礼的问题会惹怒皇上。
“没。”一个字的回答,干脆利索。
云汐月心满意足了,捂着嘴傻笑,就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你在得意什么?朕也没对你说过!”楚宸烨摆出一副无敌腹黑的表情,毫不客气地给汐月泼冷水。
“就会打击人!”云汐月脸上的笑意戛然而止,一脸不悦地离开他的怀抱,支着头倚在小方桌上。
楚宸烨贵为天子,他已经习惯被仰视、被追捧,谈情说爱的事情并不是他的强项,他自然不懂汐月为何要执着几个简单的字,更重要的是,有些话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说出口的。
气氛持续沉默着,云汐月意识到自己不可能等到自己想听的话,但是她不会因为这点小事一直消沉,因为她爱的男人不是普通的平民百姓,短暂的别扭之后,淡淡的笑意再次回到她脸上,“皇上,出去用晚膳吧。”
“不气了?”楚宸烨算是见识到了女人的喜怒无常,也只有她,敢在他面前如此随性的表现高兴和不满。
“生气饱不了肚子,何苦自找罪受!”云汐月利索地移到塌边,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鞋子已经被蹬在了殿外。
“虽然朕说不来你想听的甜言蜜语,但是朕可以在你有需要的时候让你依靠。”楚宸烨轻松将没鞋穿云汐月抱起,“因为……朕是你的男人。”多么奇妙,他没有说‘你是朕的女人’,而是选择了相反的说法。
“这句话比一百句我爱你都让人兴奋!”云汐月激动得一塌糊涂,又哭又笑的模样可爱极了。
“快把眼泪擦了,这样出去成何体统!”楚宸烨温柔地斥责道。
“是喜极而泣嘛。”云汐月急忙擦干眼泪,脸上的笑意越发灿烂娇艳。的确,也只有她,在身中剧毒、前途未卜的状况下还能笑得如此真实。
晚膳的菜式异常丰盛,荤素搭配得当,美酒异常香醇,最重要的是用膳的人心情很好,只有这样才能算是真正的享受。
可惜,这样的甜蜜不会一直持续下去,楚宸烨政务缠身,来明月阁用晚膳只是为了陪陪汐月;再者,美人在怀,只能看却不能碰的折磨着实难受,倒不如彻底远离,才好静下心做正经事。
“皇上,要不要汐月去御书房作陪?”酒足饭饱之后,分别近在眼前,云汐月的脑子里又冒出这么个不合时宜的缪想。
“你还是早点睡吧,对着你,朕哪有心思批阅奏折!”楚宸烨的本意是想说有了汐月,他的眼里再也看不到其他,却不想,这番话却遭到了汐月的误解——
“若是对着以前的汐月就可以吧!”果然是恋爱中的女人容易变笨,皇上都掏了心,云汐月却在纠结这些无谓之事。
“你……”楚宸烨的脸色大变,有型的剑眉紧紧地蹙在一起。
“别气,别气,只是开个玩笑。”还好云汐月反应够快,及时掉转方向,抚着他的胸口哄他。
“再拿这个说笑,绝不饶你!”楚宸烨不客气地将汐月的手移开,甩手离开。
“哎,怎么比女人还小气!”皇上走得太快,追是追不上了,云汐月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叹气。
“娘娘在叹什么气呢?皇上被气跑了?”小丫头绿萝还是改不了爱打听的毛病,即便是主子的心思她也想探听一二。
“都怪我,一时大意说错话,活该受冷脸。”云汐月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绿萝,去准备娘娘沐浴的衣物。”蓝欣端着药走上前,一脸严肃对绿萝吩咐道。
闻到难闻的中药味,云汐月不禁皱起眉,“蓝欣,这是什么药?好像和之前喝的有点不一样。”
“方子是凌大人开的,里面加了补血的成分。”蓝欣沉稳应答。
因为是凌枫开的方子,云汐月也没再追问,一口气将药喝了个精光。夜已深,她终于可以静下心来好好算计一下如何才能将靖王手上的解药骗到手。
只是,她永远也不会想到,已经有人比她快了一步。
电闪雷鸣已经过去几个时辰,但是暴风雨带来的凉意却迟迟没有散去,心事重重的云汐月躺在松软的大床上辗转难眠,瞒着皇上给靖王演一出戏远比她想象中更难,这绝对不是在雪白的丝帕上滴上几滴鲜红的血就能解决的。虽然古人没有高科技,但他们有非凡的聪明才智,他们自会有一套特别的办法确认一个女人是不是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