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惜媛也没有想到,千呼万唤始出来的却是林朝曦林主母,本来以为自己可以看到一副林家落魄的样子,没想到林家的救星和帮凶竟然更多了。
“这位是……”四下有人问。
又有人接茬道,“那不是冯家的神医流铱吗?怎么和林家的人在一起?”
冯惜媛的脸色又涨红一层,愤恨的盯着流铱。
流铱和独孤彧一左一右的站着,假装搀扶着林主母,像是门神一样的屹立在两侧。
“那个呢?”又有好事者问道,指着一旁吊儿郎当的独孤彧。
“没见过呢。”
独孤彧一听到自己的名气还不如小屁孩子流铱,立刻上了火气喊道,“我!我!知道吗,全天下最优秀的木匠独孤彧!”
众人唏嘘,用一种看王婆卖瓜的姿态嗤之以鼻,视线都转到了林主母身上。
“各位英雄豪杰,好久不见!”小夕从容大度的笑道,微微抱拳,有着武林老前辈的风范。
众人纷纷挺直了腰板,抱拳作揖齐声道,“拜见林主母!”
“众晚辈,今日很是热闹啊。”林主母意有所指的笑道,眼光若有似无的瞥过脸色难看的冯喜媛。
冯喜媛轻哼一声,对其十分不屑,转身走到一边。
现在三大主家已经来了两家,只剩下司徒家,而离北海最近的司徒家昨日就已经动身,却迟迟未到。
“门主,武林大会午时召开,我们只剩一个时辰了。”赶马的一名司徒家属下喊道。
司徒门主老当益壮,道,“一个时辰,快马加鞭应该可以赶到!”
“门主,到底我们要去哪里?”
司徒门主陷入回忆,不言不语的深深叹息一声,仰头看看艳阳,已经快要移到正中央。
“派去的人应该到了吧?”
“恩!”
司徒门主点点头,“驾!”的一声,马儿狂奔而去,扬长起一层尘土,灰蒙蒙的撩起薄雾一层。
“司徒家的人也到了!”有人高呼一声,只见司徒门派为长的人策马停下,马儿前蹄抬起,因为猛的勒住马缰而嘶鸣一声。
司徒门派人共有三百余名,其中除去接任司徒家下一代的司徒星儿,还有七名司徒门主的徒弟,最长者被赐名为司徒木,为人忠厚老实,器宇不凡,他闪身下马道,“司徒门主有要事在身,要迟些再来,我们七人奉命前来作为公证,各位可以先行比试!”
于是,一场火热而又暴力的武林大会比试,拉开序幕。
武林中各小家开始比试,每家都派出一个代表,不论男女都可以身为代表参加大会。
中央建起一个偌大的比武台子,三大主家的公证坐在台下最前处,后面有层层叠叠的人,但都席地而坐。
小夕好奇的往后一瞥,忽然觉得这气氛真的是鼓舞人心,像是在金庸小说改编成的电视剧里看到的那些武林大会的场面,但是更加提心吊胆,以为她很怕那些武器会像是开着飞旋的电扇一样掉在她身上,若是死于非命岂不得不偿失?
林凤音坐在小夕左边,看着她惊惧的表情忽而一笑,举起茶壶在她杯子里轻轻倒了七分满,说,“我自认还有实力接的下那些兵器暗器,况且,大哥在你右边,你怕什么。”
小夕“啊”了一声,疑惑的转头,看见林凤音嬉笑的脸,狠狠地瞪了一眼,咳了咳说,“我才不怕,我是累的累的。”
“在下耀州庄家!请赐教!”
“在下华州容家,兄台请!”
场上上了两名小家中的首领比武,而华州容家的竟然是一名女子。那女子虽说不上漂亮,但是五官端正,尤其是一双眼睛十分犀利,大而有神,即使只是从侧面看到那女子的形貌,依旧会觉得她身上有一种浑然天成的坚定和勇敢。
小夕上下打量着那个粗布麻衣一身孝服的女子,小声问,“难道她……”
林城卓点点头,说,“就在你失踪不久之后,华州四小家族被灭了满门,这容家就是其中之一,少主死了,少主夫人暂理家务。”
“哦。”小夕赞叹道,“真是巾帼英雄,丈夫不在,妻子挑起家族大梁,佩服佩服!”
场上已经开打,庄家派出的是庄家一名得力弟子,全身都是肌肉,在这春寒料峭的日子里,竟然当场脱了上身的褂子,上身赤果下面裤子挽起,手举大刀,面向狰狞眼睛瞪大,一副野蛮屠夫的样子,这让小夕仿佛看见了威武的泰森,而这泰森竟然面对着一名弱女子下手。
这样的场面怎么都显得格格不入,像是一只凶恶的豺狼面对一只娇小的白兔,容氏夫人一身素白的孝服站在那里,手里举着一把薄剑,据说那是容家家传宝剑,是容貌俊美而又年轻的容少主生前一直不离身的宝剑,现在容家上有有心无力的老者,下无子嗣接替,只剩一名弱智女流担当大任,不过听了林凤音的小道消息叙述,小夕对场上的这名当代穆桂英更是敬佩有加崇拜不已。
林凤音饮一口茶娓娓道来,“这容家少主,曾经也是风流公子一名呢。”
小夕讪笑接茬道,“长的那么小白脸,不出去拈花惹草的不就可惜了么!”
林凤音白她一眼继续说,“这容家少夫人以前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她是江南第一大盗的独女,她父亲青山盗人,身手矫捷,天下轻功无人能及,更擅长隔空取物,只要是他想偷想劫的就没有无法到手的,纵然是皇宫内院里的宝贝都手到擒来,不过他从不随便偷盗,非要选择最有价值的物件才下手,因为他的徒弟也都是少有的江湖大盗,要说这容氏夫人,她更喜欢劫富济贫,说起她和容家少主相遇相识的那一段子,一直被誉为武林的佳话,也是一桩颇为好笑的天赐良缘。”
林凤音适时的停止话题吊人胃口,小夕连忙拍他一掌怒道,“再不好好讲,降龙十八掌伺候!”
林凤音瞥她一眼笑道,“也不知道你这降龙十八掌是从哪听来的,不过名字不错,以后自创一套掌法倒是也用的上,霸气十足。”他看了看场上那名肃穆的女子,道,“当年,容家少主还未继承家业,和我们一样只是纨绔子弟,就喜欢惹是生非,华州城玩遍了就去耀州蕲州冀州,他们便是在去冀州的路上认识的。容氏夫人当年主张劫富济贫,就喜欢在官道上劫持肥头大耳的高官家产,那些高官的财产都是不干不净收受贿赂而来,就算是丢了东西也不敢上报官府,所以这种生意几乎是来一票成一票。但是,容少主和几名华州城吊儿郎当的公子哥招摇的一路西行,在官道上却遇见了那一伙正义的大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