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凤音笑了笑,小夕凑过去问,“然后呢然后呢?”
“所谓不打不相识,当然容少主心高气傲,看到有人敢劫持他自然不爽,双方起了口角之争,然后容氏夫人更有魄力,直接挥剑而出两人就一对一的单挑起来。”
“啊!那谁输了?”小夕好奇的追问。
“无所谓谁赢谁输,因为根本就没比出个结果来。容氏夫人打着打着就累了,因为容少主的武功比她要高很多,根本不像是单打独斗,完全像是在占便宜。我与容少主相识尚浅,但也知他那人的韵事,最喜欢心高气傲的烈女,往往喜欢玩笑着征服而不是野蛮的打败。所以,他一直在变相调戏着那女子,后来,两人就变成了夫妻。”
小夕忽然鼓掌,跟着后面的人也跟着一起鼓掌。虽然觉得场上的比试并没有出现什么可歌可叹的绝技,但是林主母都赞叹不已了,旁人断没有不应承之理。
小夕没想到自己随便一鼓掌都能引起轰动,立刻萎靡下去变得老实了许多,探究着笑说,“看来男女之间的关系还真是微妙啊,哎,可惜了,她如此年轻便丧了夫,连个爱的结晶也没有留下。呕!”忽然一阵反胃,小夕不自觉的弯下身子去呕吐,却只是干咳倒不出来什么东西,但是胃口里好像大海翻腾一样难受。
“怎么了?”林凤音急忙追问,林城卓也端了杯茶送上前。
小夕呕了一阵,摇摇手将头抬起来,因为呕吐充斥,眼睛里尽是泪水,她深吸口气抚了抚胃口说,“这一路我吃的太多了,撑的,也没准是水土不服,干粮水果毕竟没有白元风做饭好吃,我的胃现在太娇气了。”她抹了把鼻子,尽量抚平胃里难受的情绪,林城卓和林凤音关照两句看着她喝了一杯清茶,这才放下了心。
冯惜媛坐在一旁的桌椅上,看着林主母忽然作呕又忽然垂头丧气的样子,轻声斥道,“这武林,都是年轻人待的地方,老人该退位了,要不然来这也是身体不适,何必为难自己呢!”
司徒家的七大弟子都是安分守己的人,本就不太喜欢乖张的冯大小姐,眼光无意的瞥到林主母那苍白的脸,也有些淡淡隐忧,但看到一旁英气十足的林城卓,就像是林家竖起的一块招牌一样,仿佛上书铿锵有力的大字:林家不倒,让人心生敬畏。
林城卓眼光随意的想一旁瞥去,司徒家七大弟子,就连为首的弟子司徒木也礼貌的点头致敬,林城卓回以会意的颔首,纷纷向他们打着招呼,眼光瞥到冯惜媛,冯惜媛那怨毒的眼光像是一张钉板,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林凤音也随着望去,嗤笑道,“大哥,风流债不是那么好还的,在这方面你可绝对不及我。要让女人对你死心塌地,而不是由爱生恨,你看,是不是很麻烦的。”他无所谓的笑笑,然后招摇的对冯惜媛无害一笑,更惹她愤怒。
小夕抬起头来,摸着自己在的胃口,近日来总是觉得难受,不是反胃就是胃口大开。她也没在意,将目光移到台上,只见那个彪形大汉的银刀咣当一声砍在木制台子上,哗啦破裂一声。好家伙!这把大刀还不是要有百斤重!银光闪闪令人毛骨悚然。而那容氏夫人一个翻滚从地上利落的爬起来,娇小的身子只离那大刀一寸多的距离,看的小夕没来由的胆颤心惊。
容氏夫人以剑支撑立刻起身,然后脚尖一点飞跃出去,同时薄剑挥舞直刺而去,照着那庄家野人而去,庄家野人的上身肌肉猛然鼓起,一鼓作气的挥动大刀,忽然就有一股阵风袭来,让容氏夫人忽然眉峰紧锁,小夕也是一惊,觉得那庄家人的眼光犀利如鹰隼,但是带着不正常的邪红,更像是游戏里面常打的BO,如此惊悚。
“闪开,闪开!”小夕不得不惊呼出声,因为容氏竟然丝毫不惧的继续往前冲,完全没有停下来或者躲避的意思,眼看着那把百斤重的大刀像是虎头铡一样降下来,那把薄剑显得如此势单力薄根本无法抵抗,就像是鸡蛋撞石头一样。小夕猛然起身,急的跳脚。
就在此时,那把大刀轰然落下,所有人都窒息着,根本无法想象那把刀落下,容氏会不会变成两段。
叮!
细小的一声,伴随着犀利风神,然后接连几颗石子从空中飞来,有的打在刀上有的打在庄家野人的手臂上和身上,然后嘡嘡嘡的落了一地。
那野人忽然像是被点了穴似的不能动弹,像是泥塑雕像一样停滞了几秒,然后忽然像是撒气的气球一样全身松软颓然倒地。
众人唏嘘,但是等了很久也没有庄家的随从和家属前来认领,容氏夫人惊疑未定的喘息着,紧握着剑柄在一旁伫立着,一步也不敢动弹。
她刚才在做什么……竟然一心想要赴死,去黄泉碧落追逐相公的灵魂!但是,容家一家老少该如何自处?她怎么能够如此自私!
“哈哈!”忽然从后方人群中传来一声大笑,爽朗而又清明,众人回头,不自觉的让出一条道路。那中年男子提着一壶酒,边走边饮着,清冽的酒水顺着他的脖颈往下顺滑,打在他的白衣上,那天人一般的风姿动人心弦,虽然他面上已有沧桑痕迹,但仍旧无法减灭那种让人看一眼就不禁折服的气质。似是一缕春风吹拂而过,像是冬日飞雪中一米阳光。
他迈步走来,直至台下。
“人生自古谁无死,哈哈,下句呢?”他忽然发问。
有些反应快的人开始思考,人生自古谁无死,这下句该如何对答才能不是霸气。
小夕忽然站了起来,瞅了一眼及时赶到的未来公公秋长堃,笑道,“早死晚死都得死。”
武林中人少有文采出众者,多数都是从小耳濡目染刀枪剑戟的粗汗,听到林主母这样对答忽然爆发一阵大笑,笑声接连不断倒是把刚才诡异紧张的气氛打破,溶解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