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悬疑灵异暗夜谜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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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41.

何崴崴阴沉着漂亮脸蛋,交出了录音带,甩了甩飘逸的长发,悻悻地骂了一句:“废物。”

“现在你还坚持认为自己是无辜的吗?”赵秀兰目光冷冷地望着她。

何崴崴目光愤怒地白了赵秀兰一眼,一脸无所谓的表情,瘪了瘪白皙的两腮,没有说话。

“聂索菲和刘东方之间有矛盾,而且究竟是什么矛盾,看来你都是非常清楚的。这些情况,你在昨天可是没有对我们说实话呀。”赵秀兰平静地问道。

“那又怎么样?我只是偶然知道的,刘东方向聂索菲索要100万。可他们之间具体有什么事,我可一点都不清楚。”何崴崴说。

“前天晚上8点40到9点10分左右的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张淼承认,在水月广场上并没有见到你。你去了哪里?”

“我哪儿也没去,就在广场上。我当时还一直在找张淼呢。”

“是吗?何崴崴,我劝你还是放弃侥幸心理,实话实说吧。”

“我现在和刚才,对你说的都是实话。”

“可事实一再证明,你撒了不少的谎。这让我们怎么相信你?”赵秀兰目光犀利地逼视着何崴崴的大眼睛。

何崴崴发出哂笑,轻飘飘地说:“您认为是我杀死的聂索菲了?不错,匿名电话是我的主意,就是想敲聂索菲点钱。她能出得起100万给刘东方,10万又算得了什么?可我还不至于要想方设法地害死聂索菲吧?何况,我们既然打了勒索电话,钱还没到手,怎么会加害聂索菲呢?我和张淼的目的是钱,杀了聂索菲我们还能拿到钱吗?”

“是啊,听起来你说的不无道理。不过,你还是需要跟我们走一趟。你和张淼一样,涉嫌敲诈勒索。”

与此同时,申屠宏野在英州警方配合下,找到了昨天通话中的那个姓郭的男人。此人全名郭志明,是个做物流贸易的个体户,刘东方麻将桌上的赌友。刘东方欠下了他3万元的赌债一直未还。他还把刘东方打的欠条交给了申屠宏野。

“他说最近这几天保证还我的。有俩月都没见这小子了,故意躲着我。”郭志明悻悻地说,除此之外他提供不出关于刘东方其他的有价值信息。

“刘东方和你提起过她的女朋友是姓聂或者姓何吗?”申屠宏野问。

“那倒没有,不过在牌桌上他倒是经常提起他们单位有两位倾国倾城的大美女,还说这两位美女跟他的关系非同一般。有一回,我去他们公司,我知道他一时半会儿还不上,名义上是找他要钱,其实就是想看看这两位美人到底出落成什么样。嘿嘿,还真见着一位,二十多岁,细高挑,确实是漂亮。刘东方说这小丫头姓何,名字好像还挺怪的。”

英州警方随即以聚众赌博将此人拘留,一轮政策攻势后,郭志明答应配合协助警方于当晚打掉地下赌场。

下午两点,在对刘东方前妻和女儿进行走访调查后,赵秀兰一行驱车赶往刘东方的住处。

路上,申屠宏野说:“萧越那边也有进展,尸检报告出来了,聂索菲的死亡时间可以确定是当晚9点前后。崔志军的其他遗物也找到了,被凶手塞到了三楼走廊墙上的消防水带里,不过手机里的卡被凶手掏走了。”

“崔志军的母亲不是到银港了吗?她提供什么情况了吗?”赵秀兰问。

申屠宏野摇头道:“没有,看见孩子的尸体,老太太一下子撑不住了,当场昏倒,现在还在医院躺着打点滴呢。”

“这个案子可真是挺有意思的,说复杂挺复杂,说简单也简单,缠缠绕绕、黏黏糊糊。”周灿笑嘻嘻地说:“林佳媛怀疑自己的丈夫有外遇,想找个私人侦探搜罗丈夫出轨的证据。偏偏找到的私人侦探,恰巧就是和聂索菲一个单位的刘东方。这刘东方还给自己起了个洋名,什么菲利普刘,真好笑。”

“看来他一定是特别喜欢读雷蒙德·钱德勒的作品,”申屠宏野笑着说:“他的小说里有个著名的私人侦探,叫做菲利普·马洛。神通广大,性格鲜明,很有正义感。”

“刘东方恐怕就没什么正义感了,他想的只有钱字。而这个大侦探在掌握住徐海斌和聂索菲的证据后,心里却有了另外的打算。林佳媛的区区两万块钱,显然不能令刘东方这条赌棍感到满足,所以他干脆打起了聂索菲的主意,张口就是100万。聂索菲不想给他100万,但又不想因此受到刘东方的挟制,于是就动了杀心。聂索菲和刘东方可能都以为事情做得很周密,除了他们俩没人知道内幕。没想到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还是被张淼在一次很偶然的情况偷听到了部分信息。而何崴崴与张淼呢,也不是个善主,随即产生了借机对聂索菲趁火打劫的主意。这样看来,聂索菲杀死刘东方的动机是很充分的,而何崴崴和张淼自然不太可能是杀死聂索菲的凶手了。很显然,他们没有杀死聂索菲的充分动机啊。想想看,星期五刚打了勒索电话,星期六却又把要敲诈的事主给杀死了,是不是于理于情都有点说不通?”周灿眼睛盯着赵秀兰,一口气说道。

赵秀兰目视着车前窗:“何崴崴这个姑娘不简单,心机很深,遇事不慌不乱,很有点大将风度。如果仅仅是因为掌握了聂索菲与徐海斌的不正当关系,刘东方就向聂索菲敲诈100万,你们觉得这个价码是不是也有点高得离谱了?而聂索菲就为了不让刘东方把她和徐海斌的事情泄露出去,或者说就是为了不让林佳媛知道这件事情就对刘东方动了杀心?如果真是这样,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

“100万,对聂索菲或许是个大数目,不过对徐海斌来说可能只是毛毛雨罢了。刘东方可能就是冲着徐海斌才提出这个价码的。这个刘东方,两头通吃。”周灿说着,眉头又拧在了一起:“不过,从现在了解的情况看,徐海斌并不知道这件事情,聂索菲似乎从来没跟他提起过。”

“林佳媛不是说刘东方在电话里告诉她,最晚到星期天晚上给她答复吗?”申屠宏野问周灿。

“不错,林佳媛是这么说的。”

“赵老师在刘东方办公桌看到了10月24日的台历上,写着‘给还是不给,今晚见分晓’几个字。也就是说,跨马山之行就是她和聂索菲做最后摊牌的日子。聂索菲如果答应他提出的条件,那么他和林佳媛的交易到此终结,定金如数退还;如果聂索菲不答应他提出的条件,那么他就要把已掌握的证据交给林佳媛,让聂索菲和徐海斌承担后果。这可以说得通吧?”申屠宏野说道。

“如果只是因为和徐海斌的关系,我总觉得聂索菲似乎没有必要独自面对这个问题吧?毕竟这不是她一个人的事情。”赵秀兰用手指按了按太阳穴,皱着眉头说:“她完全可以把这件事情告诉徐海斌,让徐海斌想办法把这件事情摆平。徐海斌可是高深莫测、神通广大的大人物。以常理论,如果徐海斌知道这件事情会怎么做?”

“三种可能:一是二话不说给刘东方100万,满足他的要求,取回证据;二是报警;三是动用点非常手段,反过来威胁刘东方,给刘东方点教训。”申屠宏野说:“依我看,第一种可能性最大,破财免灾,落个消停;第二种可能最小,毕竟事情公诸于众,对他这种公众人物的形象还是大有影响的。”

“是啊,以上几种办法似乎都要比聂索菲自己采取的极端做法要更妥当些。可她为什么偏偏选择了杀人呢?”

周灿想了想说:“聂索菲接到匿名电话,证明刘东方敲诈她的事情已经败露,在此情况下她还要坚持按照原计划杀死刘东方,她这样做冒的风险可是够大的。”

赵秀兰说:“也许是情势所迫吧,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既然打匿名电话的人目的是钱,那么聂索菲根据常识和情理判断,此人向警方检举告发的可能性就比较小。聂索菲对刘东方恨之入骨,必欲除之而后快。至于打匿名电话的人,她可能另有打算:先杀死刘东方,再寻找机会对付或者除掉打匿名电话的勒索者。”

“赵老师,您是不是认为聂索菲杀死刘东方,还有更深层的目前尚不为我们所知的原因?”周灿问道。

赵秀兰冲周灿微微一笑,把视线转向了车窗外,喃喃地说:“我是这样认为的。昨天晚上回家后,我又仔细看了一遍那部叫做《肖申克的救赎》的电影,再联系到陈晓光在车上表演的《苏三起解》,我觉得答案似乎越来越明晰了。”

“是吗?什么答案?”

赵秀兰神秘地一笑,答非所问地说:“但愿我们能从刘东方那里得到我们想要的东西。”

黑蓝色的越野吉普驶进了城郊的一座老旧破败的居民小区,身材矮壮、长着一张圆胖脸的房东已在小区门前恭候多时。

“我是刘东方的中学同学,我叫吕鹏,在市图书馆工作。”房东说:“一个多月前吧,他找我借房子住,说是债主追的紧,要借我的地方躲躲债主。这小子,就喜欢码长城,算是一辈子改不掉了。”

登上四楼,房东打开了房门。市内光线黯淡,空气中似乎仍然飘荡着一股淡淡的烟草味,左首是厨房和卫生间,狭小的客厅更像是一条过道,靠墙摆着一张正方形的餐桌,餐桌上是两盘残羹冷炙和没洗的碗筷。

“这个刘东方,真够邋遢的。”晏宁皱着眉头,撇了撇小嘴。

“嘿嘿,没有女人就不成为一个家啊。”赵秀兰笑着摇了摇头。

客厅东端有两扇门。左边一间是卧室,大概只有十平方的样子,一张南北方向的双人床,几乎占据了房间的大部分。床的左侧立着一个破旧的书架,上面两层插满了各类书籍,下面两层则堆放着茶叶筒、打火机等杂物。床角位置竖着一只简易的拉锁式塑料衣架。

“这两间原来都是卧室,这间是我们两口住,那间是我父母住。”房东指了指隔壁说。

赵秀兰走到床边,将活动床头掀起,往里看了看:“你们家搬出去多长时间了?”

“有三年了吧。实在是太小了,按揭买了套商品房,四十多万呢。”

“以前一直是租出去的吗?”赵秀兰从枕头下面翻出一本书,封面印着《××诗选》。

“是啊。位置不是太好,所以也租不上什么价,每个月最高也就700元吧。”

“那你让刘东方每月出多少钱?”

“300块。我俩毕竟是同学,这家伙花钱又大手大脚的,只当是帮他个忙。300块,现在够干什么的?”

“这些家具都是你的吗?”

“没错,原封不动。除了家用电器和一些贵重物品搬走了,这些破烂还要它干什么?”

赵秀兰翻开《××诗选》中别着书签的一页,跃入眼帘的依然是那首她已非常熟悉的诗作《当风起时》:

当风起时?我看见许多正在消失的景物?我内心的深痛无法解释?友人的身影在风中越走越远?灯火熄灭的街头(就像吹灭的灯盏)?我独自把背叛了我的爱人怀念?一个人把另一个人怀念?这孤独说穿许多人生的秘密?有许多人用他们的一生默默体验孤独?对自己以往的经历,有许多人?讳莫如深?而我在大地上四处流浪,期望?和另一个人相遇?但幸福显得多么遥远?阳光需要走多久?马匹需要走多久?还有人在风中制造房屋?把自己砌进更深的孤独?没有人应邀进入我的内心?和一个人擦肩而过时?突然的一道阳光能停留多久?当风起时?许多人想起一生的憾事?许多人吹灭蜡烛?怀念把他们引入阴暗的梦乡?当风起时?许多人一直把匕首

刺入自己的心脏?

“对了,刘东方从小就是个文艺尖子,喜欢风花雪月的东西,诗朗诵那可是一绝哩。”房东端详着赵秀兰手里的诗集,笑呵呵地说道。

申屠宏野从隔壁房间走过来,手里拿着一本杂志,冲赵秀兰眨了一下眼睛:“看看吧,赵老师,封面上的人物是谁?”

赵秀兰接过杂志,看了一眼封面,抿着嘴笑了。这是一本公安杂志,封面上穿着警服胸前挂满奖章的神采奕奕的中年妇女不是别人,正是赵秀兰本人。

“这都是好几年前的旧杂志了,参加全国公安系统英模大会照的。”赵秀兰笑吟吟地说着,随手翻了翻杂志的内容,又重新仔细端详着封面上的自己,下意识地理了理耳鬓的白发:“岁月如刀啊,真是一年比一年老了。”

“那儿还堆着一大摞这种法制杂志呢,看得出刘东方在这一方面确实挺钻营的。”申屠宏野指了指隔壁房间,问房东道:“他是不是从小就有着这种爱好?”

房东挠了挠头皮,说:“这我倒不是很清楚,反正他的爱好是比较广泛,博学多才,打小就喜欢读书倒是真的。喜欢侦探类的东西,我也是最近才发现的。有时候来看他,就见他床头或是沙发上总是搁着一本侦探读物。我还问他呢:怎么着?一把年纪了,还想当福尔摩斯呢?他就冲我笑,什么也不说。”

隔壁房间比卧室略大一些。窗子与通往阳台的门连成一体,阳台门已被周灿打开,耀眼的午后阳光洒进了房间,室内光线明亮和煦。窗子没有窗帘,两扇窗玻璃的下半部分糊着报纸。窗下是一张破旧的写字台,上面摆放着一部台式电脑。晏宁坐在写字台前的椅子上,耐心专注地盯着24英寸的电脑显示屏。写字台的左侧地面上,堆满了报纸、书籍和杂志,旁边的一只小柜子上摆着一台21英寸的电视机。靠着北墙横着一部依然老旧不堪的三人沙发,沙发前是一张玻璃茶几,茶几上的烟灰缸里堆满了烟蒂。

“阳台上都是些杂物,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周灿从阳台走进来,掸了掸身上的灰尘。

“有了。”晏宁大声说道,赵秀兰和周灿赶忙凑上去观看。E盘的一只文件夹里,依然是数量不少的照片,还有一段视频。照片都是在夜间拍摄的,光线和影像质量均不理想。其中有一组图片可以看出是聂索菲和徐海斌,有在饭店门口手挽着手的,有在餐厅里一起用餐的,视频拍摄的是在桔园小区,两个人从宝马车上下来,有说有笑地走进大楼的一段影像。

“林佳媛要的就是这些东西,可是刘东方却迟迟没有给她。”赵秀兰说着,走到墙角堆放的书刊杂志跟前。“小周,咱们来一本一本地翻翻这些东西,看看里面有什么我们需要的。”

申屠宏野走进来,手里提溜着一只黑色的塑料袋。“卫生间里找到的。”他把塑料袋里的东西挨个掏出:一只男士卷发头套,一副眼镜,样式和陆洋所戴得眼镜几乎一模一样。

“看来星期五晚上跟踪何崴崴的,的确是刘东方了。想不明白,她跟踪何崴崴又是为了什么?同时为另一个雇主服务?难道何崴崴也是个小三儿?”周灿看着赵秀兰,吐了吐舌头。

赵秀兰没说话,盯着手里的一本杂志,翻了翻,说:“这里的杂志除了公安法制类的,就是关于电脑方面的。唯独这一本……”

周灿凑了过去,看了看封面,一本省内发行的《妇女生活》月刊合订本,时间为××年。“十几年前的老杂志了。刘东方还喜欢看这个。”

“这上面还有市图书馆的印章。”赵秀兰回过头问房东道:“这是刘东方从图书馆借的吗?”

房东眯起眼睛端详了一下那本杂志,肯定地点点头:“不错,是从我们那儿借去的。我记得很清楚,那是二十多天前,刘东方到图书馆查阅资料。我本以为他会借点侦探推理方面的书籍杂志,谁知道他把这个借走了。我还有点纳闷呢,问他:老婆都不要了,怎么现在又开始关心起妇女同志了?十几年前的老杂志了有什么看头?”

“他怎么说的?”

“他冲我咧咧嘴,说:这里面有宝贝。”

“是吗?他说这里面有宝贝?那会是什么宝贝呢?”赵秀兰微微一笑,重新戴上眼镜,慢慢地坐到了沙发上,把杂志平放在茶几上一页一页地认真地翻阅着。周灿一声不响地在她身边坐下,微皱着眉头,目光也聚焦在那本杂志上。

“能记起他借这本杂志的准确日期吗?”赵秀兰头也不抬地问道。

“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是9月下旬吧。18日还是19日来着?我回单位可以查一下。今天是10月22日,好像已经过期了,再不还就要罚款了。这个刘东方,真不像话。”

赵秀兰将杂志合上,随意地看了一眼封底。突然,她的视线被封底的图片吸引住了。封底左上角有一张小小的人物合影,五六位衣着光鲜的年轻美女站成一排,姿态动人,笑靥如花。

赵秀兰脸上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对房东说:“这本杂志恐怕还不能按期还给你们,我们还需要借用一下。”

“哪里哪里,如果对你们破案有用,只管拿去。”房东想了想,说:“不会是真的发现什么宝贝了吧?”

赵秀兰没说话,她站起身走到电脑前,望着显示器,问:“其他的,没有什么发现吗?”

“没了,邮箱也进去了,已发信件和收件箱都是空的。下了不少片子,大都是教授麻将和牌技的。这个刘东方,喜欢看东西,似乎并不喜欢写东西。”晏宁靠在椅背上,将缠绕在手指上的优盘晃了晃。

赵秀兰拉开了写字台的抽屉,里面放着半条大中华,一部索尼数码相机,一只钢笔和三个笔记本。赵秀兰打开放在最上面的一本笔记,似乎是日记,但每一页都记录的极少,或是字体潦草,写着些不知所云的文字。其中的一页引起了赵秀兰的注意。日期标明是9月22日,刘东方只在上面写了五个字:聂索菲?---盛开!

赵秀兰沉吟着,慢慢合上笔记本,与另外两个笔记本一起递给申屠宏野。“拿回去,好好研究一下。”

看到警察准备离开,房东似乎松了口气,走过去关阳台门,嘴里絮絮叨叨着:“跟他说几遍了,让他随便加个窗帘,可他就是不听。这小子真是懒得够呛,糊点报纸像什么样子?”

赵秀兰愣了一下,扭过脸远远地盯着窗玻璃上的报纸出神。接着,她慢慢地重又走到了写字台前,探出身子睁大了眼睛凑近玻璃上的报纸聚精会神地观看着。过了一会儿,她的嘴角荡起了一丝淡淡的笑,回过头对周灿说:“小周,帮个忙,把这张报纸揭下来。”

窗上的报纸被揭了下来。周灿好奇地歪头看着报纸,问道:“这报纸上面有什么东西啊?和咱们的案子有关吗?”

“废话,如果没关系,赵老师把它揭下来干嘛?有时候你比谁都聪明,有时候又实在是笨的不行。”申屠宏野说着,走了过来:“什么线索?”

“这就是我要寻找的谜底,或者叫答案。”赵秀兰将报纸展开,平铺在写字台上。这是一份《云阳晚报》,日期是两年前的9月25日。报纸下方的一则不甚醒目的数百字新闻,被人用红色签字笔圈住,新闻的标题:真凶落网,沉冤十载终昭雪。副标题:云阳栖雁湖杀人案真相大白。

“看来,我们得马上动身,去一趟云阳了。”赵秀兰面露淡然的微笑,长出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