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纪实:惊天连环绑架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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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傍晚的时候,东方却给我带来了坏消息。

我南京的一位朋友,被人骗的倾家荡产,妻离子散了。前不久,他把那骗子弄到我这里,用我的房子关了十几天,想讨回被骗的钱。起先是我和南京的朋友,两个人看着他的,我还对他讲了很多感化他的话,那小子嘴里答应着退还所骗的钱。却在我不在的时候两人干了起来,并用玻璃铲断了我朋友的胳膊肌腱。

两人回到南京后,一个状告重伤害,另一个则状告非法拘禁,南京检察院现在来我这里调查取证。大了说,我是协同非法拘禁,小了说我也是个提供非法拘禁场所。哪一样也不会放我在清水里,我陪不起钱,更陪不起人。这下,我心里真有点发毛了,打算逃离这鬼地方。检察院一定要见我一面,我家属已经答应下午给他们回话了。

我让东方告诉我妻子,万不可让检察院的人知道我在这儿关着。她怎么这么糊涂?我焦灼不安起来。我妻子这人平时特能嚎叫的,其实是一点主心骨也没有。还写了字条要我回话,说如果不配合检察院的工作,没事也有事,小事就变成大事。

我气愤难耐地给他回了几句话,问她是不是想让我去吃南京的‘商品粮’?除非是她出卖我,否则我绝对不和检察院的人见面。这糊涂女人,三十多年怎么就没被人把她当猪卖了?

我把字条交给东方,并再三叮嘱东方,一定要把我的意思解释清楚给她。

我依然不放心我的妻子,她那猪脑子劲的,说不定就顺嘴把我现在被关在拘留所里给说出来了。半夜时,我问长毛是否愿意逃跑?长毛也愿意,他逃出去后到上海打工,卖水果,做小生意干什么都行。

而我则想远走天涯,找一安静所在,隐居下来写小说。这是我同妻子天天吵架时,蓄谋已久的想法。我不想再为蝇头小利和人世间的烦琐小事,浪费我的生命了。现在就是一个非常好的理由。让我丢掉对家庭不负责任,逃避社会现实等装孬种的指责。

我要逃出去。

逃出去后,我有几条路可走?

一是去西宁我亲戚家,不至于挨饿,但想静下心来写小说恐怕就不容易了,可能的结果是:人茁壮的活下来,文学梦却又要烟消云散了。这是下下策。

我浙江一个朋友,他有一间近乎郊区的房子,可以让我静静地做文学梦,但却没法保障我的生活。

我想过去做和尚,好清闲好自在。但和尚每天却要念那些没用的经,这依然要浪费我很多的时间。

我最早做文学梦的时候,是想一路乞讨,一路远行,一路写小说的。我至今也认为这是一个不错的想法,但我真的又害怕自己根本就没有什么文学细胞,到头来白把自己不是人一回。

我仍然想去一个生疏的地方,离家越远越好,最好永远不要回来。我渴望安静、渴望远行、渴望漂泊。

夜深得让老毛他们和隔壁的看守鼾声如雷,估计把他们抬出去埋了,他们还以为是谁给盖床被子呢!我走到门前,只两下,那门便开了。

一旦逃出去,我将过另一种生活了。我很想再见晶一面,也许,在苍茫人海里,我们再难见面了。她说要来看我的,如果她来了,我却已经逃跑,并且永远没有了音信,她会不会怨我?

六年后的约会,使我灰暗的生活一下子灿烂起来。

晶白皙的小腿上有两排狗牙印,摸起来有些发硬,颜色也有点灰暗。她经常向我唠叨自己不会活太久的,也许明天就会狂犬病发作,嘴里吐着白沫,学着狗叫,见谁咬谁。最后被绳捆索绑,很悲惨地死去。这个时候,她多半是和丈夫至少两个星期没说话了,似乎到了红尘无情趣的感觉,心情极是不好。

我告诉她我也被狗咬过,我小腿上的那块肉也很硬,但我从来不去想它,狂犬病的发病率仅仅万分之三,没什么可怕的。

她仍然摇头,就是摆脱不了心中积滤多年的阴影。

我笑着安慰她,让她咬我一口,她狂犬病发作了我也跑不掉。我们一起去阴曹地府幽会去,保不齐我们还能在那里登记结婚呢?这辈子亏了,下辈子我可不想再放过她。

“真的?那我可真咬了。”晶笑说。

我挽起袖子,把胳臂伸给她。晶说不行,胳臂离大脑太远,不易发作。这可是比她的小腿离大脑近多了的!晶说我没有诚意,如果有诚意的话,面部是离大脑最近的。怎么能让她小看了?我眼一闭,谁怕谁啊?被漂亮女人咬死那叫浪漫,做鬼也是风流鬼啊!

晶捧住我的脸,没咬,却吻了一下。

一个黑影向拘留所这边悄悄地靠近着。我急忙把撬开的门恢复原样,回到铺上躺下。

在狗的狂叫声中,我妻子出现在拘留所的窗口,她来告诉我南京的人已经走了,把要调查的材料留在了县检察院,叫我不用害怕了。他们就是想从我这里录个口供,问一下当时事情发生的经过。

听见没有?她还傻着呢!她不懂那是南京的人没找到我的无奈之举。

看守和老毛等人都被惊醒了,他们静静地注视着我妻子,把两瓶冰镇啤酒和一些食品交给我后匆匆地离去。看守在我妻子离去后,意味深长地来到窗口看了看。

我不好意思地朝看守笑笑,说:“冰镇啤酒。你也来一瓶吧?”

看守没多语言,摆了摆手,说已经夜里十二点多了。就打着哈欠又去睡觉了。我估计他见了卢办事员后的第一件事,肯定就是说我妻子深更半夜来看我了。

邻居死头牛,管它呢!我笑着把冰镇啤酒和好吃的让给老毛他们。

老毛率先骂开了,说我的话,没一句是孬熊真的!

村长在一旁坏笑,说鲤鱼刺差一点把老毛的嘴给扎了,如果不是在拘留所,老毛这会一准屁颠屁颠地,领着我南村北寨相亲见面呢。

老毛气哼哼地,怨自己嘴不尖想吃磨眼里食!只说这大媒做成了,他以后进县城有个歇脚的地方,也好喝杯不花钱的茶水,叹自己这乡下老冤,就是精不过城里‘街滑子’啊!

我越发笑起来,说老毛就是不给我介绍对象,以后来县城了,我那里也永远是他免费歇脚喝水的地方。我心里乐的当然是南京方面的危机已经解除了。但我依然想逃离这个地方,我不能错过我离家出走的最佳借口,我要去****迷恋的文学创作。但我要和晶见过一面后再实施我的逃跑计划,两瓶冰镇啤酒下肚,还真有些晕乎,先睡一觉再说吧!

天刚亮,长毛就有些洋洋得意。原来,今天的看守要换长毛的‘老汪大爷’了。长毛在向我们炫耀他的‘老汪大爷’时,那个眉飞色舞!小嘴抹了蜜似地形容他的‘老汪大爷’。说他的‘老汪大爷’脾气如何如何好,人怎么怎么地正直。我们要是不见他的‘老汪大爷’一面,简直就是白蹲一次拘留所了。

更让长毛得意的是他的老婆今天又来了。女人来到后,没敢到拘留所这边来,一个人在很远的地方,头深深地埋在两腿间,一动不动地蹲着。如果不是长毛要瞅他的‘老汪大爷’来没来接班,她再蹲两个小时也不会被我们发现的。

“怎么样?!这才叫‘家鸡打得团团转,野鸡不打望天飞。’”长毛把她喊到拘留所的窗前,问她去过法院了没有。长毛的老婆小嘴撅着,蚊子小的声音回答说去了。长毛急忙追问法院是怎么说的。

长毛的老婆声音依然很小,回答说没咋说!他们还是让拿钱,说不拿钱能和对方协商好也行。意思让长毛给原告赔礼道歉说好句话,这事也就过去了。

长毛得意得腿脚不停地晃荡,说原告如果不要钱,他回到家愿意摆一桌酒席,请大队书记的客,让原告也去,从今往后不再找原告麻烦了。

“想花我的钱?滚他奶奶的蛋吧!花一个给我吐俩!”长毛恶狠狠地说。

小媳妇的嘴似乎又撅高了半尺,她不愿意听长毛不讲理的话。

长毛的爹来得比较晚,他说长毛的事不好办,法院还是让拿钱。他刚才去了庭长家,带了三十多块钱的礼,大概有点轻了。庭长并不买他的账,但他不知从哪里打听到和庭长能续上一点亲戚。拐八百个弯子一点亲气也没有的那种,他管庭长叫表叔,打算今晚再花些钱去他表叔家一趟。

我让长毛的爹去我家商店里拿东西,说长毛和我一块蹲着呢!我妻子不会赚他的钱。离天黑还早,他答应后,说有事又出去了。大暑天的,外面的天气实在太热,长毛的老婆大晌午没地方去,放风的时候长毛让她藏到了拘留室里休息。下午五点多,长毛的爹这时来找儿媳,去庭长家跑长毛的事。长毛就扯着嗓子喊他的‘老汪大爷’开门。

老汪中午喝得有些晕乎,这时还没醒过酒来。半睁着眼来开门时,就有些不高兴。当看到长毛的老婆在屋里时,气得老脸发紫,嘴唇儿哆嗦。拿来了三十六斤重的脚镣,非要给长毛砸上不可,又要喊武警来收拾长毛。

长毛此时再也不说他的‘老汪大爷’脾气好,这欺软怕硬的东西,酱红色的脸上一点笑色也没有,连大气也不敢出了。我们虽然跟着说情,老汪就是不肯消气。后来长毛的爹买了几包好烟给老汪,长毛的脚镣才最终没有戴到脚上。

这天,拘留所门前来了许多警车,还有电视台的人,其中有两、三个人向拘留所这边走来,村长认得是他们那个乡派出所的。

毛氏叔侄和村长被叫去录相,每人拿着白纸上写着的自己的名字,也没问什么话,录了相就又被送回来了。老毛高兴地说,活这么大年纪总算捞着上一回电视了。那家伙照人不疼也不痒的,问村长,它里边黑乎乎的能不能把他们照上?

村长并不那么兴奋,他认为不见得是什么好事,不知道电视上会怎么说他们呢!

老毛试探着问村长能怎么说他们,最多说打砸计生小分队的车是他们的不对,可电视台也得说说什么原因?老百姓一看就明白他们还是有一点理的。

“以村长、老毛叔侄为首的不法之徒,煽动不明真相群众,围攻殴打我计生工作人员,造成极其恶劣的社会影响。我公安机关依法对目无法纪的XXX进行行政拘留……”我说电视台准会这么说。

老毛伸直了脖子要和我抬杠,说如果电视台这么说他们,他就去省去京告御状。

我朝老毛和村长讪讪地笑了一下,意思是我并不想和他们争论这件事。我在想晶为什么今天又没来!我是否再等她一天?明天如果她仍然不来呢?她会耽误我逃跑的计划吗?

我妻子和晶对我的看法是截然不一样的,晶说我风趣,有情调,和我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每次分手她都有点不舍得走。抱怨时间过得太快。她跟我讲好一个月见一次面,决不允许我去她单位和家里找她,也不许我往她家打电话,否则就和我一刀两断,永不见面。

我也喜欢和晶在一起聊天,她漂亮又有倾听的习惯,这正好可以满足我的倾吐欲望。一次,我逗她说,我要是想她了怎么办?晶回答得干净利索,说想也不行,她还得做人呢!晶说我已经不错了,应该知足了,别人想和她套近乎,她连正眼也不看一下。

我确实觉得这是我所遇到的最美妙的事情了,尤其是她那句:‘冤家!我们见个面吧!’不知道让我骨酥肉麻、激动了多少次。一个月真是太长了!晶两个星期就会打电话过来,说茶里饭里总是我这个冤家的影子,怕是上次把魂丢我这里了。

我喜欢晶冤家来冤家去的称呼我,虽然我们不曾越轨,但心里真的把对方当成自己的另一半了,不过是大家都比较冷静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