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万里之遥
早上醒过来时,梦里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如今,这个怪异的连续的梦中已经出现了四个意想不到的人物——小芬,小芳,小英和青落。而且,在现实生活中,其中的三个人都已经命丧梅湖,只剩下一个我,也是莫名其妙地来到了这个倒退十年的陌生环境中。这实在是太恐怖,太令人匪夷所思了!看来,这个怪梦和事实真相之间已经出现了呼应和对照,也许过不了多久,将会有更多的线索一点一点地浮出水面来。
吃过了早饭,在厨房里帮助妈妈洗碗。我把洗好的碗放进了碗柜,然后关上柜门,无意中看见上面贴了一张褪色的农村信用社附赠的年历表,我刚想走开,猛然间发现下面的标注竟然是吉林省农村信用社1999年1月1日统一印制!
我大吃一惊,连忙问:“妈妈,我们这里是吉林省?”
正在擦灶台的妈妈看了看我,说:“是啊,怎么了孩子?”
“哦,没、没什么。”我有些慌乱地回答。天啊!时间倒退了十年不说,连地点也相距如此之远!对于我来说,这个距离云南遥远的吉林省,就像是一个存在于欧洲大陆的国度陌生国度一样遥不可及。
我疑虑重重地走到院子里,看见爸爸正在看书,于是走过去小心翼翼地问道:“爸爸,你知道云南省的澜沧吗?”
爸爸抬头看看我,笑了:“哦,慕雪啊,你说什么?云南省啊——”他挠了挠头皮,说,“哦,我国的一个边境省份啊,等下,我给你查查看。”说完就上屋去了。
不一会儿爸爸就出来了,手里多了一本红色塑料皮包装的地图册。他坐下来,通过目录索引翻到了云南省这一页,我一看到地图上那熟悉的版块,心里便有一种亲切而痛苦的感觉。爸爸凑到跟前用手挨着一个个地看,“哦,找到了——”爸爸用手指着一个小圆圈让我看,“喏,这里就是了。”
我盯着那个标注有澜沧字样的小圆圈看了半天,忍不住眼睛湿润了,我喃喃地说道:“原来,它们之间相隔的这么远啊。”
“是啊,万水千山,十万八千里,老远呢!”爸爸用手夸张地比划了比划。
我忍不住,泪就掉了下来。
“你怎么了孩子?”爸爸关切地问我。
“没事,就是老是觉得自己是那个地方过来的……”我赶快打住了,不能再往下说了。
“孩子,不要胡思乱想了,你会好起来的,丁医生说了,过一段时间就没事了。”爸爸安慰我道。
“嗯。”我点了点头。
我坐在小花圃旁边的石凳上,呆呆地望着那些花花草草们。看来,梅湖确定是有问题的了!梅湖湖底一定有什么能够穿越时空的磁场或是通道,我就是因为误闯了那里,才被传送到一个十万八千里之远的地方的。还有云霓,也就是现在的慕雪,我在梅湖的遭遇和她十六年前如出一辙。如果是这样的话,这里的那座山也是有问题的!它一定就是穿越时空通道的另一个端口。想到这里,我暗暗地打算,什么时候要到那座山上去看一看,说不定到那里以后会有什么新的发现。
2.异地重逢
中午,爸爸从外面回来,一进大门就大声地说:“你们听说了吗?”今天早上张大爷上山去砍柴,没多久就下山来了,招呼了几个年轻人,还推了辆架子车,然后又上山了。”说到这里,他停住了,笑着看看我,看看妈妈。
“你说呗,我们这不是听着的吗?”妈妈笑着催促道。
我也疑惑地盯着他看。
“听他们说,张大爷在山上发现了一个昏迷的年轻人,一探还有呼吸。小伙子身板挺夯实的,张大爷估计是背不动,于是就下山找人去拉了。”爸爸接着说。
什么?一个昏迷的年轻人?我一听,心里咯噔了一下: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那人一定是宁小柯!因为只有我和他两个人怀疑到了梅湖!而且,那座山一定就是穿越时空的一个端口!也就是说,宁小柯也去了湖心,然后通过那里的时空通道,来到了这里,只有这样的解释才是行得通的!
“爸爸,我想去看看,你带我去好吗?”我央求道。
爸爸愣了一下,妈妈就又催促道:“带小雪去看看吧,她也是张大爷给救下来的,估计也是好奇,想知道自己当初被救下来时是什么样子的,那你就带她去看看吧。”
爸爸答应了,说:“那好,只是这会儿估计人还没有回来,再等会,我先到张大爷家看看去,人一回来我就通知你。”
“嗯。”我应了一声。老天保佑,希望宁小柯平安无事吧,现在只有我和他两个人知道梅湖的秘密了,他千万可不能有事啊,否则我一个人怎么办呐!
爸爸回来了,回来叫我一起过去看那个被救起的年轻人。我跟在爸爸身后,匆匆往村卫生所赶去。
掀开挂着红十字的门帘,就看到几个人围住一张床,丁医生正在往生理盐水里兑着针剂。我走了过去,床上的人像是醒过来不久,脸色蜡黄,身上的衣服还有斑斑的泥渍,我定睛一看:那不是宁小柯又会是谁!
几个人看到我爸爸进来都纷纷地打招呼,一个黑脸膛的大爷看见爸爸身后的我,立刻亲切地问:“慕雪啊,你没事了吧?”
我愣愣地望着他,不知所措。
爸爸拉拉我的衣袖,催促道:“还不快叫张爷爷!就是他把你从山上救下来的,傻丫头!”
我一听,脸上火辣辣地烫,赶快低下头小声说:“谢谢您,张爷爷!”
“呵呵,这孩子怪懂事的啊!”张大爷也是老实本分的农民,我向他道谢,他竟然不好意思了。
我挤到了床边,宁小柯的眼睛一瞪,马上就认出来了我,挣扎着要起来,我赶快向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说话,正好丁医生已经配好输液,把我挤到了一边,好给宁小柯扎上。
“这是恢复体能的生理盐水,你可能是疲劳过度导致的虚脱。小伙子!真是你运气好啊,要不是张大爷上山去砍柴,怎么会把你拉下来送到这里救治呢?”丁医生一边说,一边熟练地拍打着宁小柯胳膊上的静脉血管。
宁小柯一动不动地盯着我看,眼中净是疑惑,连丁医生在他胳膊上扎了一下,都眼睛也不眨一下。
“好了,大家都散吧,让他自己好好休息休息。”丁医生一边调着输液的速度,一边对大家说。
“慕雪,我们走吧。”爸爸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点点头,正欲转身走开,宁小柯忽然叫住了我:“小妹妹,请帮帮忙用湿毛巾给我擦下脸吧,我好长时间没洗脸了,可不舒服。”说完,朝我眨了眨眼睛。
我回头看看爸爸,爸爸笑着说:“慕雪你去吧,助人为乐嘛。我先走了,你待会儿自己回家好了。”
我“唔”了一声。
爸爸出去了,丁医生用手指了指洗脸盆架子,道:“慕雪,洗脸毛巾在那里,你自个去拿啊!我还要出去给别人开药呢!”说完也出去了。
我朝洗脸盆架子走去,宁小柯却叫住了我:“你这个傻瓜!你都不会等一会儿来人了再去拿毛巾应付一下吗?”
我生气道:“哼,叫我傻瓜?你不傻咋会弄成这副模样?!”
“好了好了,我不跟你争执了。你过来,我有话问你——”他的语气缓和了一下,我气鼓鼓地走过去,走到床边坐在凳子上,瞪着眼睛看着他。
他绷了一会儿脸,便噗嗤一下笑了,我生气地问他:“你这个人真是傻子!你笑个傻呢?”
他一直笑,笑得我也跟着莫名其妙地傻笑了起来:“你神经病啊你?!”
“云落,我们都还活着!难道这不该笑吗?”宁小柯慢慢地止住了笑,认真地对我说。
我听着也叹了口气:“是啊,老天还让我们活着,那一定是小英,阿芬阿芳她们的在天之灵无法安息,冥冥之中保佑我们呢。”
“我们两个谁先来说说自己的遭遇?”宁小柯问道。
“我先说,我先说,嗯——”我挠挠头皮使劲地想着,一时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什么?”
“如果我说今天是公元1999年6月15日,你相信吗?”我苦恼地问他。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那还是你先说吧,我的太复杂了,还得再编排编排。”
“那好,我先说。”宁小柯停顿了一下,躺好身体,眼睛望着天花板,说,“那天你去学校找我,具体是那天,我现在脑袋也乱了记不清了,你就不要问我了——”
“我没有问你!”我接过话说。
“别吵!让我先说!”他竟然蛮不讲理地责怪我,还白了我一眼,看来是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
“你去学校找我说同心结一事的那天夜里,你妈妈去学校找我,说你不见了——”
“我妈妈?那你怎么说的?”我一听便急了,我怕妈妈担心我,如果我再有什么事,她一个人怎么承受的了。
宁小柯有点恼怒了,忽地坐了起来:“你还让不让人往下说了?”却不料一使劲儿胳膊牵动了输液管的针头处,顿时疼得他呲牙咧嘴,我看着他那样,便撇撇嘴,不出声了。
他狠狠地白了我一眼,然后说:“你放心吧!我早就想好了理由来安抚她了。我告诉她,为了顺应学校的特色教育安排,你被学校选为交换的学生,XX市的XX学校去学习了,至少两个月才回来。”说着又白了我一眼,我也不说话,瞪着眼等他继续往下说。
“第二天一早,我就去了梅湖,结果在湖边发现了一双38码的女式运动鞋,我一想,就知道是你的。然后我就下了水,向湖心游去。转了几圈,没有什么异常,我就沉到了水底,看看有什么发现。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划到了一片较为干净的水域,我正纳闷为什么这一片的水质会这么干净呢,忽然水中冒起了几个泡泡,泡泡越来越多,后来形成了一小片漩涡。慢慢地漩涡越来越大,甚至产生了一种奇怪的吸附能力,我就赶快向一边游去,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漩涡变得铺天盖地,将我紧紧地卷在了中间,我浑身没有一点力气,顿时天旋地转,然后什么也不知道了。”宁小柯不紧不慢地说完了,说完以后,就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好像在补充说道:然后,就醒了,发现躺在这里了。
“那你在湖底的时候有没有看到阿芬?”我问他。
宁小柯一听,眼光就暗淡了下去,过了一会儿才答道:“你去学校找我的那天下午……阿芬的尸体就被人发现了,然后打捞了出来。”
看来一些事情还是逃不掉的,我也沉默了,鼻子有些酸酸的。
过了一会儿,我幽幽地说:“那天我在梅湖的湖底,见到阿芬了……”
“什么?”宁小柯震惊地说,“你是怎么看到她的?”
我回忆起当初的情景,至今还是心有余悸,于是就详细地把自己看到的认真地描述了一番,宁小柯听后,眼睛一眨一眨地望着天花板,也不说话。
我补充道:“记忆犹新的,就是她那一双不甘心的大眼睛,直瞪得我毛骨悚然,全身瘫软无力。”
“阿芬的尸体被捞上来时,眼睛也是睁得大大的,很恐怖。”宁小柯淡淡地说。
房间里有些哀痛的气氛,谁也不说话了,都在默默地发愣。
“说说你的吧。说说你是怎么成了‘慕雪’,怎么还有了‘家’怎么还有了‘爸爸’。”
“唔?哦,好吧。”我略微整理了一下思路,然后将事情的经过大致地叙述了一遍。
“的确是比我的曲折啊,又是时间的倒退,又是身世之谜,又是高智商的外星异类,而且还有连续剧式的古代故事,唉,都可以拿去写小说了。”宁小柯淡淡地说。
“你不相信我?”我有些生气了。
“换作是你,你相信吗?”他反问道。
“可是这些都是真的啊,就在刚刚,你不是也看到了?是他们管我叫慕雪的!”我极力地为自己辩解着。
“哼,还偷看人家的日记,你这要是在学校,非给你记一大过不可!”宁小柯仍然不屑地说。
“好,你不相信我就算了,那我们一拍两散,各走各的好了!”我真的生气了,他居然以为我这些都是编造的!不相信拉倒!我刚起身要走,丁医生就进来了,我慌忙去拿毛巾。丁医生只是朝病床上的宁小柯看了一眼,手里拿了一份病历单,就出去了。
宁小柯埋怨道:“你这个丫头真可恨,几句话说不好,就想扔下我不管。”
“哼!你更可恨!我说的都是真的,你却说情节曲折可以拿去写小说了!”我坐在一旁不解气地说。
他苦着脸看我了一会儿,说:“那你就不会换个方式证明一下你自己说的都是真的!你就非得拿个破毛巾来这么捉弄我?”
我一听,觉得他说的也是。于是就对他说:“那好,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来。”说完就跑了出去。
“哎别走,我正输着液呢!”
……
3.暗藏玄机
我拿了几本书,中间夹着那本日记本和从想框里取出来的那张照片,然后对妈妈说:“卫生所的大哥哥正输液呢,我找了两本书拿去给她看。”妈妈点点头同意了。
我一进去,就看见丁医生在给宁小柯换水,顿时心里很过意不去。
“慕雪啊,要不是我来得及时,就回血了。”丁医生认真地说。
“对不起啊,丁……叔叔,刚刚这个大哥哥说想看书,我才回去给他拿的。”我慌忙说。
“哦,这样啊,那你继续在这里看着吧,我要去会诊室了。”
我点了点头。
丁医生一走,我就把赵慕雪的日记交给了宁小柯,然后说:“当初我看,也是情非得已。那是因为我想从里面找出一些联系来。”
宁小柯接着说:“现在我看,也是情非得已,那是为了证明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这就说明,我们两个都没有错。”
……
没过多久,宁小柯就看完了。我又把照片递给他,他看了看非常纳闷地说:“把你的照片给我干什么?难道我不认识你吗?”
“仔细看看左上角——这也是我刚才发现的。”我提示道。
宁小柯又把照片拿了回去,仔细一看,左上角果然有一行不易觉察的淡黄色的数字:1995?2?16。
“现在的数码相机拍出来的照片日期一般都是在右下角,按照他们这里的年代发展的步伐,现在数码电子产品还没有露面呢。你也不用怀疑我,虽然我会PS,可是这里还没电脑让我修图片呢。”我无奈地说。
他放下照片,皱着眉头道:“真是令人费解啊!如果是这样,这里面提到了几点,是很值得揣摩的——”
我并不答话,静静地听他说。
宁小柯接着说道:“第一,书中提到了她梦见的那个女子,也就是你所说的那本书里插图上的女子,虽然我没有见那张画,但是通过你的描述,我可以肯定这一点。第二,这个赵慕雪,也就是你口中的失散十六年之久的姐姐云霓,却对画中之人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与你之前所富于的憎恶仇恨的情感是有些相悖的;第三,也就是这个外星人或是高智商的小星星,他既然认得慕雪,也一定认得你——既然你们长得如此的想象,那你不妨夜里召唤他出来说说话,也许他会知道慕雪去了哪里。慕雪既然和画中的女子似曾相识,那说不定她的去处也会跟这件事情有什么关联;第四,那座山也有问题,说不定,它就是通往梅湖的时空端口,只不过都是随机开启的,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有幸碰到。”
我几本上同意了宁小柯的分析,忽然想起来了什么就问他:“那我的梦又作何解释呢?现在梦里新出现的四个人,小英,小芳小芬,青落,为什么会和我们四个人的名字都几乎一致呢?”
宁小柯又白了我一眼,说:“不要老是提你的梦好不好?与其整天做那怪梦,还不如多检查检查慕雪的东西发现一些有价值的东西呢!你的梦那么好,那到现在为什么还没有提供一些线索呢?总是比事实慢半拍,先是同心结,再是你们几个的名字!你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什么都不是!”
我沉重地叹了口气,也罢。梦要做就做去吧,就当是调节气氛看电影呢。谁让不梦见一些有价值的东西呢?或是说提前有预兆性的东西也可以的啊。
“那我们下来怎么办?”我抬头看看还有大半瓶的输液,迷茫地问他。
“你今天晚上去召唤小壳,让他出来跟你说话。记住,不要问一些白痴的问题,要捡重点!”宁小柯提醒我道。
“你才白痴呢!”我小声嘀咕了一句。
“你说什么?”
“呃没,我说那他要是不理我怎么办?”我赶快绕过话题。
“那就没法子了。只好按兵不动,等待新的线索出来了。难道你没有发现,我们现在正一步一步地接近事实的真相吗?虽然,看起来开始那么的漫长,可是事情一定会有所转机的。冥冥之中上天能把我们指引到这里,就一定有他的道理。”宁小柯认真地说。
“那我回去吧,出来时间长,人家会怀疑的。”
“好,回去吧,如果有什么事情,就来这里找我吧,我会和丁医生说,暂时留下来帮他的忙的。”宁小柯说道。
“那我走了。”
……
晚上吃过饭,比慕雪在日记中所说的时间要早一点,我就一个人上了楼顶。
看着满天的星星,我感到眼花缭乱。我按照日记中所说的位置去寻找,却连北斗七星都没有找到,只看到一颗挨一颗,一片套一片,都说不出来谁是谁。我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满天繁星,一时间竟然迷失了自己。那星星忽略地大片一看,似乎都离你很远,感觉遥不可及;可当你仔细地瞅着一颗星星一动不动地看时,你会发觉,那星星离你很近很近,似乎就在你眼前,伸手便可摘。如果视线不小心转移到其他地方,你就会觉得自己忽然出现在他们中间,也变成了一颗小星星,都是那样大小。这种奇幻的感觉,让我觉得天体现象是那么的深邃和奥妙,不是一个凡人所能参破的。我累了,索性不再看天空,低下头来,看着周围的一切,很不真实。
过了一会儿,我重新寻找北斗七星,一抬头便发觉,它就静静地呆在我头顶上方的天空,那排列幻妙的七颗星星一同发出淡蓝色的光辉,在夜空中是那么的显目。七星柄尾忽然有一点针刺一般的亮光,渐渐地亮光越来越大,直到和七星的大小差不多。周身发散出了一圈橘黄色的光芒,那光芒就像是电控灯一般地闪了闪,然后就慢慢退却了。我看着他,不禁有些紧张,不知道怎么开口才好。
“慕雪姐姐?昨天晚上见你时,你还在灵隐寺,现在怎么又回家了?”小壳童稚的声音从遥远的夜空中悠悠传来,在我耳边奇异地响起。
我困难地咽了一下口水,由于紧张,声音变得非常突兀:“呃——我那个……”
“你不是慕雪?!”那声音机警地说。然后星光渐渐黯淡下去,慢慢消失不见了。
我焦急地挥了挥拳头,蹦起来大声说:“喂!你别走啊,我还有事情要问你呢!”可是,夜空中连一丝回应都没有了,这幕我从没有见过的如此奇异的天象,却因我把握不住而转瞬即逝,恐怕以后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我不懊恼又难过。可是,一切都已经过去了,短暂而难忘。我呆呆地愣了一会儿,便悻悻地下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