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惊魂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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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闽江十分热情地为灵凤倒了杯茶水,连声为灵燕的案子向她道歉。

仿佛载了满身的疲惫,灵凤神色黯然地坐在闽江对面。

闽江敏感地觉察到灵凤的异样,和以往相比,她今天显得特别的沉静。

“我记得,以前你跟我说过,你妹妹和孙德力有过一段感情纠葛?是吧?”闽江笑呵呵地问道。

灵凤沉吟了片刻,回到:“是。”

“咳,咳。”闽江清了清并不沙哑的嗓子,一时不知道该怎么问下去。

“那,那你妹妹和孙德力,有没有?有没有结婚?”闽江终究没有直接问。

本来案件就长久未破,他担心激怒一向言辞激烈的灵凤。根据年龄回推,十四岁的孙爱灵要真是灵燕的孩子,那她十八岁就生下孙爱灵了。可根据档案,她那时还在上学。

因为把握不大,所以他问得很谨慎。

而灵凤已经从他犹疑的态度中,看出他还不确定妹妹和孙德力生孩子的事情。

眼光落到桌上的茶杯上,灵凤端起杯子抿了一口。

“应该没--”

“笃、笃、”有人敲门,声音挺大。

“进来。”闽江冲门口呼了一声。

门,仿佛被一股怨气冲开了。

闽江一看进来的一男一女两个五十多岁的人,立刻满脸热情地起身招呼。

“来了,请坐请坐。”说着赶紧回身为俩人沏茶水。

灵凤也冲来人点了点头。这俩人,她照过几次面。

他俩是和妹妹同一个井组被杀害的方妍的父母。

案子多年未破,闽江是眼见这对夫妻头上的白发蹭蹭上窜。

唉!多见受害者家属一次,他的心,就多一份愧疚。

将两杯热气腾腾的绿茶放在来者面前。闽江的笑,尴尬且卑微。

女的眼圈还红着,显然是刚刚哭过。

“我们不是来喝茶的。”男人的口气像个讨债鬼。

“我知道,我知道。”闽江一叠连声地说:“请你们相信我,我一直在尽我的最大努力侦破这件案子。”

“每回来你都这么说,怕是我们进坟墓了,你也还是这么说吧?”女的悲愤的声调,毫不客气。

灵凤不自觉地低下头,心里仿佛有个漩涡,在不受控制的激烈地吸转翻卷。

说句良心话,方妍的死多半是受妹妹的牵连。

男的声音更激烈:“我看你这顶乌纱帽跟本不配戴在头上,都快十年了,你们要想破案,早就破了。没有那个本事,你就赶紧让位。”

灵凤再看闽江,他的脸仿佛麻木了一般的平静着。这些话,甚至比这个还激烈的话,他也都听了太多了。

灵凤都替他难堪,要是自己,脸上肯定挂不住。

灵凤不由插言道:“闽局长其实真的很努力了。只是,线索太少了,太少了。”

说到后来,灵凤的声音不由低了下来。

同样是受害者的家属,她的话,好像还有几分说服的力量。

男人和女人暂时沉默了,只是徒自抹泪、哀叹。

屋子里的气氛,尴尬、沉闷。似乎有种无形的力道逼得灵凤的脸发烧,浑身发热。坐立难安。

她抬起手,摸了额头一下,自语道:“怎么这么热,好像感冒了。”

“我先回家吃点药,好像真感冒了。”灵凤忙起身,稍稍向那对男女欠了欠身,匆忙出去了。

在男人的催促中,闽江起身慢了半拍,本来要追到门口,问方才那个问题的。不料,等她出来的时候,灵凤已经转了拐角,步下楼梯了。

“闽局长,你倒是说说,你还真要让我们等到坟墓里去呀?这么多年了,哪怕你们有一点线索呢?”

男人愤懑的语音传出来,闽江只得憋足笑脸,回头进屋,继续这场漫长的安抚。

闽江不是没有发现,灵凤欲言又止的反常神态。

尤其今天,她言语之间居然有为自己辩解的意思。

她肯定在隐瞒什么,却执意不说。

说句实话,闽江有些心急。屡次被受害者家属轰炸,他又不是尊如来佛,表面隐忍不悦,内心却如有蛟龙,翻江倒海。

急躁的他决定和孙德力来一场正面的交锋。

孙德力被闽江十分礼貌地请到了公安局。

“孙先生,我今天请你来,还是希望你能帮助我了解了解王闯刺伤你的案件。”

孙德力大喇喇地坐在闽江的转椅上,似十分熟络地问道:“不介意吧?坐这儿?”

“当然不介意,孙先生请便。”闽江满面谦虚的笑。

孙德力耸了耸肩膀,拍了拍干净、利索的名牌夹克衫。抬起头,两眉之间,微微蹙起一点不满。

“该说的,我不是都说了吗?”

不招反问,趾高气扬。

闽江谦笑的脸色,骤然凝结。

“可你说的,颇有悬疑。”

孙德力侧头冷哼:“什么悬疑?受害者是我,难道,我会隐瞒事实?”

“哦,对了。”孙德力抬手一指,理直气壮地:“我差点忘了,你对我好像有点偏见。”

闽江绷紧脸色,静待下文。

孙德力随手撕下一张台历纸,一边折叠着简单的小飞机,一边流利地说道:“我老丈人那次车祸,你对我一直心存疑惑,对吧?”

孙德力把折叠好的小飞机,‘嗖’的一声扔出去,飞机划了个弧形跌落在闽江的脚下。

闽江低下头,注视着脚下的纸飞机,心中暗骂。

老滑头,明知道那个司机已经死无对证,他倒是不怕旧事重提。哈下腰,捡起纸飞机,脸上是似笑非笑的神情。

“孙先生,您认识张可丽吧?”

“没有印象。”孙德力大咧咧地摇了下头。

“就是那天,被王闯要挟的女学生。”闽江慢条斯理地说。

“啊,是她呀!不认识。”孙德力肯定地回答。

“怎么了?她不是放学路过的吗?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孙德力见闽江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闽江收回刻意观察的眼光,仍然慢吞吞地说:“据王闯的口供,他已经跟踪了你不下三回。他曾亲眼看见张可丽进你的车内。”

孙德力的两腮鼓出牙根紧咬的印痕。

直至此刻,他已经是无数次后悔,没有杀了王闯了。

“那能说明什么?”孙德力很笃定地反问。他的车窗,从外往里是什么也看不清楚的。

“这说明,张可丽不是单纯的放学路过。”

闽江的语气,也很笃定。

如果王闯当时要劫持那个女生,为什么他反而扑向了两步远的孙德力?

“够了!”孙德力噌的站起来,他有些气急败坏。

“闽局长找我来,就是问这些无聊的问题吗?”他摊开手背,现出深刻的疤痕。

“你好好看看,谁在受害?你不立刻审判行凶者,反而疑神疑鬼的侦查我的不是。你不觉得,你的精力,用错了地方吗?”

“恕不奉陪,我还有事儿。”孙德力冷傲地起身,准备甩袖而去。

“和案件有关的问题,我都要问得详细一些,争取做到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放过一个坏人。”闽江紧跟在孙德力后面,快速而坚定地说道。

孙德力闻言,笔直地站住。沉吟了片刻,终是冷哼了一声,扬长而去。

望着孙德力生硬的背影,闽江的大脑又陷入了迷茫中。

为什么一提起张可丽,他的反应便如此强烈?为什么他要隐瞒和张可丽认识的事实?

他猛然一拍脑袋,大骂自己笨蛋。竟心急得把这个坏蛋惹毛了,而孙爱灵的生母,还没有来得及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