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条黑软的蚂蟥从李小胆的碎腕子里钻出，蚂蟥的头上翘着，并没有袭向柯夫特，而是滑进了小刘的脑腔中。柯夫特立即解开李小胆的手铐，拖他出来，别的已经顾不上了，他把李小胆放入车里，又松了他的脚链。
“唉，疼死我了，我为什么在这里，停车，停车，送我去哪里，医院吗？”李小胆醒过来，却是浑身的剧痛，他像做梦一样，一点也记不清刚才发生了什么，就像脑子里的信号链接中断了一样。不过他身体里的****在稍稍起作用。
“坐着别动，你需要镇静。”柯夫特从反光镜里与李小胆对话。
“你——你啃伤了我的手腕？”李小胆痛得直咬牙。
“是你自己。”
“不！”李小胆再次扑向柯夫特，那车子失了控制，侧倒着压进了草坪里。
柯夫特把李小胆掀开，让他的脑袋撞在车顶，李小胆的身体看上去很弱，劲道也差了许多。一把枪抵住李小胆的下巴：“你从羊石房矿洞来，蹿到马乐家，捅了马乐一刀，又杀了拘留所的小刘，你难道忘了。你死一千次也不算多！”
“我什么也不记得了，我的脑袋像注了水。”李小胆痛苦地说。
“记得鸯瑛吗？”柯夫特把车子扶上正道，加快了速度。
“鸯瑛，她现在哪里，我要见她！”李小胆激动地说。
“别急，我带你去，你患了一种病，很奇怪的病，只有鸯瑛能救你。”柯夫特熄了火，合上车门，“好好在车内呆着，再细想一下，我们得从矿洞进入羊石房矿区。”
前边拐过来一道车灯，在柯夫特车子边停下，柯夫特看见熟悉的车牌号码，晓得是马乐的车子，他迎上去，道：“一起去见见涝队吧！”
车门开了，下来莎丽，看上去还精神：“你好，柯夫特，李小胆带来了吗？”
“哦，在我车上，他的手被他自己咬去了半边，你车上有绷带吗，我怕他受了感染，他现在对我们有用。”柯夫特说。
马乐合上车门，牙齿咬着嘴皮，一个拳头击向了没有防备的李小胆：“你这个畜牲，在我肚子上留刀疤，我也给你留点纪念。”
李小胆呻吟了一下，倒在坐毯子上，被马乐拉起来又揍，打出了一鼻子的血。柯夫特扯住马乐：“松手，松手，他现在没有被吸血蚂蟥控制，别把他打死了！”
“小的，算你命大，你学会了仇恨是不？我不会让你好过！”马乐泄了一气，被柯夫特推开。
李小胆莫名地问：“吸血蚂蟥？！我身上有蚂蟥吗？这种东西是棕地人的专利，为什么污蔑我？”
“你被感染了，现在好了，不要紧，坐好，我会护理你。你失去了很多记忆，是蚂蟥造成的，现在有许多人都被这种病困扰着，我们得找良药，知道吗？”柯夫特给他递过纸巾，又拉过莎丽说，“替他把手包扎一下，我可不希望他死在我的车里。”
“他还会反复无常吗？”莎丽问。
柯夫特道：“我与马乐很快就下来，你只要看着他，我把他放在车上，他的状态恢复得还行，不要怕，他不是棕地人！”
柯夫特拉了马乐，乘电梯上了22层，绕了几道弯，见涝队室内灯火通明，一个话机贴在涝队的耳旁，看得出他很忙，他的脸上堆满了挥之不去的烦恼。柯夫特心里一紧，像是怕去涝队。
涝队把电话一拍，挥起笔在备忘本上刷刷写了几个字，把转椅调向一边，好使他的两条腿搁一块儿，或许这样会让他舒服一点儿，他的眼皮儿略略一抬：“两个游魂又来说吸血蚂蟥的事儿？”
“队长，我们正准备去找灭绝吸血蚂蟥的药引子！”柯夫特直入正题，也想让涝队的心情好一点儿。
“都是那个鸟黑董，害得山峪市乌烟瘴气，你身为警察，居然暗助他，我看你怎么收拾？”涝队说得很严厉，像是在威胁柯夫特。
马乐说：“羊石房的棕地人多半被一个叫鸯瑛的邪女子治好了，不杀人了，我们正去讨教她那个药方。”
“是吗？要跟一个谋杀副市长的女子谈合作吗？”涝队长嗤之以鼻，“真是无稽之谈，现在防不胜防，还谈什么治，看你们闹的，连我儿子也患上了这种杀人的病，可怕啊！”
“啊，是涝志吗？得先让他吸得****！”柯夫特道。
“别在我面前再提这两个字！”涝队气得站了起来，“既然你们信誓旦旦地说什么药引子，我再给你这次机会，治不好这些受害者，就让你们先吞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