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朝日伴河山,壮士出乡关
北宋真宗年间(1015年),在江南路饶州府豫章瓦屑坝村,正是莺歌燕舞,杨柳轻摇的春天,朝日已从东方冉冉升起,阳光洒满田野。在村头,一年轻人缓缓行于田间小径之上,他手牵一匹黑色骏马,后面跟着他的父母和新婚妻子,还有书童叶芝彪。年轻人名唤叶芝春,生于咸平初年(998年),至今已十七岁了。只见他剑眉虎眼,白玉脸庞,容颜俊秀坚毅。他身材颀长,穿着一袭白色长衣,腰上挎着一把宝剑。他父亲名叶峰,已五十多岁了,两鬓已然斑白,老人原为边关名将杨六郎手下马步军指挥使,因与契丹力战,中箭伤,休战归家。
此次叶芝春北上汴梁(今河南天封市),乃是奉诏进京,述禁军之职。叶芝春年纪轻轻,一朝离家,心中不免酸苦,但又不希望爹娘担心,他勒住马道:爹爹、娘亲,外面风寒,请即回!叶峰虽是满头白发,但不失当年之英勇。
叶峰道:“送儿千里,终有一别。芝春你要保重。”
叶芝春道:“爹爹放心!”
母亲亦执叶芝春手哽咽道:“春儿,儿行千里,父母担扰,北地寒冷,常记加衣。”
叶芝春落泪道:“娘,孩儿谨记!”
叶芝春眼望叶芝彪,芝彪原为他远房堂弟,只因父母早亡,从小便于叶家养大,与叶芝春形影不离,情同兄弟。芝彪暗自伤怀,依依不舍。叶芝春道:“芝彪,你我今日一别,不知相见何年?你要勤于练武,好生照料我的爹娘。”芝彪道:“相公放心,叶公婶娘即是我的再生父母,我一定不负相公重托!”叶芝春点头。
叶芝春看自己妻子胡琴,妻子正泪落如雨。
叶芝春道:“娘子休要悲伤,夫君此去京城,是为国尽忠,不出二年即回。”
妻子伏芝春怀中啜泣,道:“我与夫君结婚尚三月,夫君即要远离,让妻独守空房若何?”
叶芝春戚然道:“大丈夫志在四方,报效国家,是我辈责任。现朝廷正是用人之际,我何安然于此?”
胡琴道:“妻怎不明夫君心意,只是此去千里,孤身一人,为妻放心不下。”
叶芝春道:“娘子放心,我乃习武之人,焉有怕苦之理。”
胡琴泪眼相向,用手握腹,幽幽道:“夫君可知我已有了?”
叶芝春一愕,看妻子微微鼓起的肚子,喜道:“娘子当真有了,何不早告诉于我?”
胡琴破涕而笑,道:“你就整天只知练武,焉有问我?小生命已快二月了。”叶芝春伏妻腹上,侧耳细听,笑道:“怎不闻我儿声息?”胡琴娇羞一笑,“现在尚早呢。”芝春父母亦听言笑不拢口,他们要抱孙子了!
小径已是近头,即要步上官道,叶芝春挥别父母,妻子,背上行囊,跃上骏马,然后一挥长鞭,黑马驰上大道,一会只看地上落满的梨花,不见男儿身影,爹娘、胡琴久立村头未去。
叶芝春自幼天资颖悟,其父叶峰十分钟爱,五岁时即送于村中私塾学习,熟读四书五经等书,后在湖广名师舒展鹏先生门下学文习武,达五年之久,叶芝春对古代兵书特别感兴趣,尤对武经七书,孙子兵法,吴子古代兵书等爱不释手,精典章篇,倒背如流,常与先生谈兵论武,述用兵“三十六计”之谋略,排兵布阵,独具见解;叶芝春还拜饶州同化寺同武大师为师,练习武功,十八样兵器样样精通,尤其是枪法,当地无人能及。其学馆师长与当地教头、绅士皆称他奇才,夸他将来定展鸿图之志,成就大业。
叶芝春离开瓦屑坝,急驰一里,忽勒马回望故乡,不觉流下两行清泪,此去京城,不知何日归家,“爹爹、娘亲,保重!胡琴,我的妻子,保重!还有我那未出世的孩儿!”
壮士出乡关,何日再回还?烟波三五里,朝日伴河山。